又是一个早朝,不过今天的早朝,气氛和往日有些不同,几个大臣脸上都比较紧张,因为他们今天要做一件大事。这件事情成功了,他们就是开国功臣,失败了他们将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郭歆竺依然坐在帘子后面垂帘,表情安详平淡,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危机的到来。小皇帝楚牧应由小柱子和何礼陪着坐在龙椅上。众大臣施礼完毕,镇西将军何达首先发难,他拿出一本奏章,侃侃而谈:“皇上,太后,诸位大臣,纵观我们北燕的局势,应该不容乐观,南边有南楚,西边有朱紫国,北边还有游牧民族,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北燕。尤其是南边,大家都知道,前不久,南楚皇帝窦飞鸿还派兵骚扰我们南阳关,要不是南阳关总兵周通,和镇南将军鲁驰远,我们能不能守住南阳都难说……”这家伙说了很多对北燕不利的因素,最后他说道,“为什么北燕会这么弱,臣以为,症结在皇上,皇上今日刚刚六岁,根本还是个孩子,不适合当皇帝,所以臣斗胆建议,让皇帝暂时退位,让给有威望的人来当!”
此言一出,全殿哗然,众大臣议论纷纷,反应最大的当然就是坐在帘子后面的郭歆竺。郭歆竺鼻子都气歪了,他忽的站起来,扯下了帘子,对着何达厉声喝道:“何达,你竟敢公然在朝堂之上诋毁皇上,来人,先将此人给我抓起来!”
可是,令她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郭歆竺喊了三声,殿外竟然没有一个侍卫进来。原来,皇宫里里外外全部侍卫都换成了郭旭龙的人,这些人都是以郭旭龙马首是瞻,根本不理会太后。
郭歆竺手都哆嗦了,她冷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郭旭龙,一切都明白了,肯定是这个老家伙使坏了,爹啊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母子啊,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太师!”郭歆竺也顾不得许多了,因为她要是在不强硬,今天就改朝换代不是不可能的。
“微臣在!”郭旭龙冷冰冰地施礼。
“你身为太师,你说说看,何达的言论是不是大逆不道?”
“这个,这个,微臣觉得何大人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所分析的情况也基本属实,所以老臣倒是觉得何大人说这话完全没有私心,他也是为了我们北燕。”
郭歆竺手都抖了,果然是你在搞鬼,你要干什么,难道真的要废了我们母子?
“太师,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你也觉得皇上已经不称职了,难道你要废了皇上,另立新君吗?”
郭旭龙微微一笑:“老臣可没这么说,是何大人这么说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赞成还是反对?”
郭旭龙顿了顿:“老臣没有什么主见,几位大人商量着办吧!”
明摆着这是在叫板啊,郭旭龙啊郭旭龙,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女儿翻脸,我悔不当初没有听何礼之言,慢慢消去你的权力,现在悔之晚矣!
郭歆竺把目光投向其他几位大人:“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没有反对的吗?”
众臣纷纷把头低下了,因为朝堂上的局势非常明显,就是你们父女在自相残杀,我们跟进去搀和,只怕会惹祸上身,所以我们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当然,也有激进派的,这些都是郭旭龙爪牙。比如刑部尚书文逊和吏部尚书石海,他们大胆走出来支持何达。
“启禀太后,微臣觉得何大人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微臣复议!”
郭歆竺身子晃了两下:“今天就到这吧,有什么事请明天再说。” 郭歆竺打算先退朝,等回到后宫然后慢慢想对策。
谁知道何达一点都不给她机会,大声道:“太后娘娘,微臣看此事今天就可以解决,请太后娘娘定夺!”
“定夺,定夺个屁,你干脆拿一根绳子把哀家捆了算了!”
何达立刻跪倒:“微臣不敢!”
“不敢,世上还有你何达不敢做的事情?好了,这事以后再说,退朝!” 郭歆竺依然坚持她的策略,只要顺利下朝,然后自己再联系几个重臣,或许还有机会。
何达本来还想阻拦,不过他看到太后如此强硬的情况下,还是有些犹豫。他偷眼看了看郭旭龙,见郭旭龙面无表情。何达心里暗暗着急,心说太师爷,你倒是表个态啊!
犹豫之际,郭歆竺拉着楚牧应推开何达,走出殿外,众臣傻呆呆地看着这一切,都不知道如何处理。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把目光投向比较关键性的人物,比如郭旭龙。
郭旭龙阴沉着脸是一言不发,何达凑了过来,问道:“太师,你看……”
郭旭龙摆摆手:“以后再说吧!”他说完走了,这些大臣看太师都这么说了,那就散了吧!于是众臣纷纷散去,一场废立闹剧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
太后郭歆竺回到后宫,越想越生气,太监何礼在一旁解劝着:“太后娘娘,您千万放宽心,太师爷毕竟是您的父亲,他是不会做对不起太后和皇上的事情的。”
郭歆竺哼了一声,气呼呼道:“不会做?他还要怎么做,今天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他不就是想自己做皇帝吗,干嘛不直说啊!”
“太后娘娘,您先消消气,让奴才慢慢分析。”
“还分析什么,你现在就去把章平,周通几个大人找来,哀家就不信了,哀家会斗不过他们!”
何礼没有动,轻声道:“太后娘娘,奴才觉得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要是冲突起来,受伤的都是太后的亲人啊!”
“受伤就受伤,谁让他图谋不轨的。”
“太后,不是奴才胆小,实在是我们的势力不如太师啊,很明显,朝廷之上很多握有实权的人物都是太师一党,我们这一边除了周通大人有点兵权之外,全都是些文官,要是真起冲突,奴才怕,怕……”
“怕什么,直说!”
“怕是皇上和太后的位置保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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