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全员撤退。”
激烈的枪声,轰隆隆的爆炸声,耳麦里的命令几乎听不太清楚,而周围古怪刺耳的尖鸣声却越来越密集。若是从高空俯看,就会发现远近茂密的草丛树林间,有速度奇快的身影,朝劲爆小队所在的地点齐聚,将他们牢牢包围。
“啊,什么东西?”
“好像是人,不对,像是豹子,啊,长着豹头的人?!”
卫东侯一枪扫过豹人,冲上前三枪爆头,同时按下耳边按钮,将画面拍下,信息便在第一时间通过卫星传回五十公里外的总指挥部。
在一群非人非兽的敌人追击下,六人小组撤退得极为缓慢,直到距离总指挥部十公里处,派来支援的狙击手们帮他们解了围。
“螳螂,你先走,我垫后。”
做为突击手的两人向来是冲在最前逃在最后,但这一次,螳螂却拒绝了队长的命令,坚持垫后。
卫东侯一咬牙,跟着队员先走了。然而当他们安全逃入狙击手们的布防线,成功甩掉那群奇怪凶暴的追兵时,仍不见螳螂赶上来。队员们焦急大呼,卫东侯冷酷下令,让众人先撤,自己回去找人。
一串枪响后,他终于在一片枯草地上找到被虎头人身的怪物倒扑的郎帅。
“小心,他牙里有毒。”
卫东侯果断扔下装备,抽出弧形军刀冲上前。
“队长——”郎帅大叫。
“别过来!”卫东侯忍着肩头的剧痛,一刀插进虎头怪心脏。
郎帅立即上前拿刀划掉卫东侯被咬到的肩颈位置衣料,做紧急消毒处理。
而在他们身边,深黯丛林中的一双双凶残可怕的眼眸,静静瞪视着他们离开。
这一夜,世界再无法平静。
边境军区总医院。
郎帅隔着玻璃墙,看着进行中的手术,那原本平整光滑的黝色肌肤上,此时焦黑流脓,可怖至极。
其他队员拉他走,他红着眼吼退众人,蹲在墙边狠狠砸地板。
数个小时后,主治大夫建议立即送京城军区总院,让负责病毒和细菌方面的权威配合研究治疗方案。
巨大的运输用直升机从医院顶层起飞,以最快速度转院。
此时,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
机上,劲爆小组全部随行,都必须到病毒防疫处接受全方位的检验检疫,确保没有染上怪东西,才能回部队复命。
他们对此并不在意,更担心陷入昏迷的队长。
不用细问,光从主治大夫下的这个转院决定,已经说明卫东侯病情的严重xing。他们是生死相随的战友,不怕苦不怕死,却怕同袍变成互不相识的怪物。
令人意外的是,卫东侯突然醒过来了。
“咳,都喝黄莲了,我又没死,摆个苦脸干什么,晦气!”
虽然气息还弱,口气霸道依旧,刹时让最担心的郎帅激动地扑上前。
“队长,对不起,我,都是我的错!”
“行了行了,别跟娘们儿似的,丢不丢人。”
卫东侯一醒,又成大爷了。
郎帅重新变回以前殷情的小跟班儿,将侯爷伺候得滴水不漏。
卫东侯突然叹了口气,“虽然行动前我已经写了遗书,不过我现在突然又想到一些没写的话,帮我记下来交给环环。”
郎帅大叫,“队长,你不会死的,你绝对不会死。”
卫东侯瞪去一眼,“叫你记就记,这是命令!”
“是!”郎帅耸着鼻子,从迷彩裤的某个小兜里掏出笔和纸。
“帅哥,我知道你已经被雷小古策反,不满我对环环的态度。”
“队长,我没有,我,我从现在开始坚定立场,只相信你!我的队长。”
“行了,一大男人动不动就哭鼻子像什么样。对,眼镜把这他这耸样儿拍下来,改天让他女朋友瞧瞧。”
机内一片混乱,稍后才平息。
卫东侯接着发布“遗言”,“郎帅,你骂得没错,我就是个SB。我从她十八岁刚进大学就认识了,她做我QF的时候,刚成年。当时小爵都骂我,说我残害未成年少女。啧,环环可比你那只腐女清纯多了,啥也不懂,倍儿诱人。她的皮肤特别好,完全是绿色无污染,不,没有人工染料,白里透红,手感极好。”
男人们同时绿了眼儿。
“也许男人的劣根xing,就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看到她躺在ICU里,昏迷中还流着泪的样子,就忍不住……哎,可惜我求了几次婚她都拒绝了,雪儿都没这么难对付。”
“你说的对,我就是现实报!”
郎帅忙打气,“队长,你一直说有志者事尽成,我相信你的金诚一定能打动嫂子的金子心。”
卫东侯眼神渐渐模糊,仍然喃喃回忆着,“记得那晚和雪儿试婚纱时,我突然想到,要是她穿上那身婚纱,也许没有雪儿高佻靓丽,也一定非常甜美可人。那种感觉,就像她在哪里,哪里就有家的味道,温暖,踏实。”
最文艺的眼镜总结,“咱嫂子就是模范军嫂的典型代表啊!”
众人点头如捣蒜。
卫东侯一听,快要涣散的精神又重新凝聚,大叫一声,“电话拿来,爷要跟她求婚,不成婚就成仁!”
机内又一片混乱。
这一夜,语环在新屋里失眠了。
柔软的新床上辗转反辙,床头的留言灯显示:四点半。
再过半个小时,天色就要亮了,此时是一天中最黑暗的黎明时分。
索xing起床喝杯牛奶,手机突然震动闪光。
陌生而古怪的号码。
她没心情接,去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回来,这号码竟然还锲而不舍地闪动着,像不耐咆哮的狮子。
讨厌,她怎么又想起那个男人了。
另一头:男人们看着一直不接的手机,心都在咆哮。
语环抱着靠枕窝在床头,想着白日发生的事。
为什么不直接拆穿,发泄一下被骗的愤怒?
她有权利的,不是吗?
可是一面对那么和蔼可亲的老人,她就说不出那么恶毒的话来。毕竟在这段不长的相处里,她感觉得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是真心关怀她,喜欢她。
不管是什么动机,这份用心,也不能被伤害。
得理,也不能不饶人。
另一头:男人们一个接一个,安慰空有热情却无处发泄的可怜病人。
语环一头倒进大床,闭上眼,打算再睡一会儿。
枕头下的手机,仍在震动。
她气得拿起就接,终于找到发泄机会,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半夜不睡觉,扰人清梦,你整个就一缺心眼儿。王八蛋,你别想骗我什么家人出意外要我汇钱打款啊,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有钱也不会用到卫东侯那王八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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