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链子戴在她身上,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医院大门口。
“东子,这么准时!”
梁安宸其实是故意提前到医院,没想真碰到卫东侯,他抬手打招呼,手上被塞了个小卡片儿,箔金的。
“安宸,帮我好好照顾她,大恩不言谢。”
“卫东侯,她是你的女人。”梁安宸大叫。
卫东侯只给了个利落背影,跳上开来的迷彩绿长丰猎豹,挥了挥手,很快没了影……走得那叫一个潇洒干脆啊!
梁安宸没能追上人,气得只能挥拳头。
这家伙,还是那副自以为是的欠扁相,希望那个他的真命天女早点出现,好好收拾收拾这自大狂。
“梁主任,ICU的乔小姐有反应了。”
刚换好工作服,特护就跑来了。
看到已经睁开的大眼睛,梁安宸轻呼了口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家伙就看了一眼,人就醒了,心电感应么?!
“咦,这是什么?”正在换氧气罩的护士发现了那条项链。
梁安宸看了看,示意特护将东西放回去,心思暗转,唇角一勾,给语环解释了当前的情形。
“总之,现在你只管安心休养,其他事都不用担心。”
卫东侯,这是你自找的!
“学……先?”语环非常勉强地才挤出两个字,特护有听没懂。
“语环,你是担心钱吧?”
语环点了点头。
特护崇拜地看着梁安宸,其实他只是托了学长身份,对乔语环的情况略有了解罢了。
“这个你放心。”他亮出了那张金卡,“这是卫东侯离开时留下的,嘱咐我们一定要把你照顾好。说这卡上的钱,随便刷,无上限。所以钱的事儿,你就甭CAO心了。”
特护一下瞪圆了眼。
梁安宸戏谑地眨了下眼。
前者是认出这帖了真箔金的金卡在全市发行都没超过五张,有钱也不定办得到,拥有者绝对是这个国家的顶级权贵。
后者则是看到临检仪器的数据大变,再不像之前“死”气沉沉,更有生命力了。梁大医师给这种医学现象命名为:斗志!
语环一听到“卫东侯”三个字,就觉得搜肠刮肚似地疼,根本无法忍受,浑身都颤抖起来,挣扎着吼出了一声,“我,不,要,他,钱!”
虽有些不厚道,梁安宸装着没听懂,又把她脖子上的东西拿了起来,放到她眼前,她疑惑地瞪着,大口呼吸。
“这应该是他离开时留给你的,他走得很匆忙,应该是有紧急任务,会去些日子。你好生养病,等他回来,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想跟他说什么,都方便。”
凭他的医术,和金钱的力量,他敢保证,到时候不光有说话的力气,就是骂人,拿东西砸人,都没问题。
卫东侯,你自己造的孽,等着品尝恶果吧!
本来还很激动的语环一听这话,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很快又因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特护问得忐忑,“梁主任,你说这些,我看乔小姐的样子不像高兴,倒像是有些生气啊!”
梁安宸扶了扶眼镜,冷光一闪而过,“有生气,伤才好得快。”
“啊?”特护傻眼儿了。
他伸手轻轻一抬特护的小下巴,帮人合上了,笑得温柔无害,“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明白?”
说完,也不管自己有意无意又招惹了一颗纯纯的芳心,收起病历薄,潇洒离去。
特护眨着星星眼,托腮继续梦幻中。
深夜,边境,热带雨林区。
啪,一巴掌拍出一手心儿的血,来自一超大号蚊子。
“妈的,我最讨厌热带雨林了。”
“叫你少吃点儿甜食,血就没那么美味儿了。”
“啊呸,血甜又不是吃糖来的,你丫有没常识啊!”
“我只知道,咱五条汉子就你最娘们儿,爱吃糖,爱被叮。”
“就是,苍蝇不盯无缝儿的蛋。”
“我一直奇怪,他为嘛要取螳螂这个代号?”
“对啊,我也一直想问,这螳螂是公还是母!”
“哈哈哈,我靠,他当然是被吃的货。上周第一次去夜店,牺牲了处男身,给一豪放妞儿吃干抹尽了不说,还外带找零了。”
一片低笑声中,四个拳头默契地碰了碰。
“少废话,目的地到了。”
负重二十斤,身着丛林迷彩,端着最新型的狙击步枪,头戴夜视仪,脸上漆着红黄绿三色迷彩油,在小草都有一人高的林子里移动。
轻轻拨开一丛巨大的芭蕉叶时,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以及与原始丛林极不相符的现代化无菌房,戴着防毒面具、身着白色消毒服的人往来其中。
侦察完地形、人数、岗哨分布后,六人小组商量战术。
“我,螳螂,以烟雾弹迷惑敌人,发起进攻。秃鹰,蝮蛇,火力掩护。眼镜,苹果,搜索目标物,要快。直升机只在指定地点等半小时,过时不候。”
一堆报怨被打断,肩头别着两杠四星的大校,第一个冲了出去。
半小时后,任务接近尾声。
“队长,东西到手了。”
“好,撤。”
当六人跑出无菌室时,安装在暗处的定时炸弹也启动了。
“队长,有小孩儿。”
一间无菌室,全是三岁到七岁的孩子,全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撞入的迷彩大叔。
迅速瞄了眼门上的标志,呈红色,行动前的资料闪过脑际,立即关门。
螳螂一把挡住低叫,“队长,真的不能救吗?”
可就这一个犹豫,异变突生。
当六人小组集合时,队长挂了彩,其他四人都极有默契地不问缘由,互相掩护着撤退。
事后,心思最细腻、亦是小队卫生员兼副队的蝮蛇在安抚了螳螂后,找到卫东侯,“螳螂一直在资助先天病婴幼儿。队长,你没事吧?以螳螂的说法,当时你完全可以避开那个孩子,能说说你分神的原因么?不是被女人甩后产生了间歇xing神精……”
一记铁拳打断话,直接扔出房。
打开已经关机半个多月的手机,没有来电,也没短信,打过去,刚响了两声就被掐,唇一抿,又打,掐得更快,再打,就成联系不上了。
这个乔语环!
他能肯定不是梁安宸。
扔了手机,抱头躺在行军床上,闭上眼,都是那满脸染血的孩子,睁着一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无喜无悲,无忧无惧。
让人怵得慌!
三周后
市立医院
语环看到办公室里的病人终于出来时,立即敲门,探头朝里面的人腼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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