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chūn寺满在开战之后就已经被调回国内,他担任的职务是横滨地区防卫长官,军衔已经升至少将,但等伊藤博文和大隈重信在把这一次的行动向他全盘托出之后,遭到了文chūn寺满的坚决反对,“请原谅,内阁大臣阁下,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任务”
“什么?”
“难道还不明白吗?中国人的报复心是最强的,一旦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论成败,都会给我们的国家带来怎样的伤害?会有多少百姓在中国人的迁怒之下死于非命,我身军人,断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乱命”文chūn寺满大声说道,“这是在拿四千万rì百姓的生命冒险”
“难道甘愿接受一个把我们的国家的土地割让一半于中国人这样的悲惨结果吗?难道还会天真的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国家即便能够存留,也和亡国已经没有很多不同了吗?”
“国家的强盛,绝不会是只靠土地面积的多少可以决定的,正好相反,我认,割让土地只会使越来越多的rì人知道,我们的国家还有太多的屈辱,在这种情况下,百姓一定会十倍、百倍的努力,把被中国夺去的土地再重拿回来,但是却是以加正面的方式,而不是这种把所有国民的生命都押在一场根没有胜算的赌博上——没有人会了这样一场不但自己死亡,而且也会连带着自己的数千万国人同时赴死的孤注一掷,而去冒险的”
说着话文chūn寺满站了起来,“请原谅我的无礼和任xìng,但,大臣阁下我必须告诉我的意见,在这时候激怒中国,是极不利和愚蠢的”
这样的态度让伊藤博文目瞪口呆,望着他大步远去,简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文chūn寺满对于这个计划的否定让伊藤博文很失望,但并非没有办法,伊藤博文再度到天皇面前奏对,陈言此次行动于皇国之重要xìng无可言喻,一旦成功,尽可解如今面临的颓势,而且中国人万不会想到己方会出此奇着,此行有七成把握
天皇迟疑不能决,只好将此事交予御前大臣等会商,但令伊藤博文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他始终坚持己见以外所有人都持反对的看法,“此事断然不可”外交相寺岛宗则大声说道,“陛下,这等荒唐的办法也只有伊藤博文疯狂的脑子可以想象得出来自以得计,却不知这样一来必定将我rì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难道没有证据中国人就不会动手了吗?西乡从道之事,前车可鉴啊陛下”
天皇烦躁的摆摆手,制止了寺岛宗则的说话,他心里对伊藤博文这个大胆到极致的念头也很觉得难,既认一旦cāo作,必将带来大清一方前所未有的疯狂报复,同时又心存侥幸:万一真的如内阁大臣所说,此事能够成功呢?杀了咸丰,后世之君继位,即便要报复,但只要他心中没有如乃父这样对rì根深蒂固的仇视心理,难道不能够借助外国的力量,来抚平两国之间的紧张气氛吗?若是那样的话,就是十全十美了“行了,”
他说,“陆军卿阁下,以,此事能否有cāo作xìng?若是没有的话,面对中国如此咄咄逼人,又当如何?”
岩仓具视是参加过咸丰二十九年年底的第一次谈判的,到了咸丰三十年,他因公事并未随行,近来一直忙碌着国内的兵员调动差事,还是三天前刚刚返回东京的,听天皇问及,他这样说道,“若说此事能够成功,杀死咸丰皇帝,后世之君的报复,实在是我国不能承受的;以凭借欧美各国的干预,就能够平息身人子的后世之君的怒火,无异痴人说梦这些人让他们扯一扯顺风旗还好,一旦情势有变,中国人若是铁了心要将复仇进行到底的话,他们的存在有等于无,是绝对指望不上的”
“这件事在上一年爆发rì中两国海战的时候,便已有明证,当初英法两国还不是答应过我国,一旦中国在海战之后,意图登陆土,他们就会以外交来调停,最后的结果呢?”岩仓具视说,“所以,臣想,把希望寄托在欧美各国的身上,根全无作用因以上,是故臣认,内阁大臣的计划绝不可行”
“但,兵部卿阁下,有没有想过,若是此计不成的话,则中国人谋夺我国土之野心,又该如何抑制?”
“这有何难,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把所有中国所占土地上的百姓尽数北迁,不就是了?”岩仓具视说,“陛下,中国人所图谋者不外两条,第一就是谋夺我rì的土地,第二则是要驯化我国百姓,让他们尽数归顺大清,并将神户以东的土地全部变作中国的附庸之国,但只有国还不行,总要有人民生活在其上,届时或耕种,或劳作,一如平常时rì但只要我们能够把百姓全部迁移到以外的土地上去,便称有了土地,又有何用?难道咸丰皇帝还能从中国派人到占领地来吗?到时候,便是把土地给了他们,没有人守卫、生活在其上,只怕用不到多久,中国人就得灰溜溜的滚回他们原来的地方去”
天皇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一着,“把百姓全部迁移走?去到哪里?其他地方还能够容纳那么多的百姓吗?”
“自然容得”岩仓具视这样说道,“我在想,赶在中国皇帝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虑及此事之前,应该即刻下令,把四国、九州以及州各县内的百姓尽数内迁,等到中国人想起来,再想回头也已经晚了”
“万一中国人要是阻拦怎么办?”
“臣以不会的,两国正在谈判,中**中将领万万不敢冒着抗旨的危险阻挠我们的计划,这一层,请陛下放心”
天皇沉思片刻,终于点头,“那好,此事就交太政大臣和大藏大臣去处置,总要想办法把尽可能多的百姓北迁到界限之内;至于这一次中国人出的条件,还是要尽量的和他们争取,旁的不,阪神二地,是一定要想办法留在我们自己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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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方面也确实如岩仓具视所说,没有想到对方会出以这样一个近乎赖皮的办法,等到胡小毛的奏折到京,仅是神户一地,就已经被rìzhèng fǔ迁移了过二十一万百姓,这已经占到城中百姓的三二之数了偏偏他了上一次的教训,轻易不敢动以手段,只得劝阻,但中方的这种劝阻在rì人面前几乎没有任何效果,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携家带口,迈上了北去的征途城市瞬间变得空落落起来,再也听不见了孩子们玩耍时欢快的笑声,也再看不见男女老幼移动的身影,和他们脸上那不同含义的表情了
奏折到了běi jīng,皇帝也有点傻了眼,人都走了,要一座空城用来做什么?“要是……”他这样问,“要是从我大清遣人过去的话,你们以可行不可行?”
“臣窃窃以不可”李鸿藻说,“百姓重土安迁,若是要他们径直前往异域,恐有不忍言之事”
“这实在是个麻烦,你们呢?能想出什么别的办法来吗?最起码,得阻止rì人这种釜底抽薪的坏办法”
奕先说,“臣弟想,此次rìzhèng fǔ不惜大举移民,也要使我rì后无民可用,虽是鬼蜮心肠,但从此次移民全数截止于东经136°线以西看来,也可见该国于这一次的谈判已经到了无可转圜的境地所以臣弟想,此事虽坏,但不妨认真利用,既然rì人甘愿把百姓迁移他处,我朝暂时还是不宜有任何动作,就任他迁移,等到rì后两国合约达成,再图他法不迟”
“五天的时间,rì人就迁走了几十万人,再过上十天半月,不就全走光了吗?到时候还想什么办法?”
看皇帝火气很大,奕不敢多说,只得伏地请罪,碰头倒是肃顺,老神在在的越班而出,“皇上,奴才想,不分大清还是rì,百姓所求者,也只是一生平安,温饱度rì,仅此而已我大清上有皇上英明,下有百官用命,小民的rì子始终富足有余,这且不必多说所以奴才在想,即便rì百姓都走光了,也不打紧,到时候rì大片的土地归属我国,就不怕没有rì人来”
肃顺书读得少,说话颠三倒四的,皇帝也不阻拦,只是静静地听着,“奴才想,不如分以两步来走,第一,仿效咸丰九年,徙旗人于关外的旧例,以土地和银钱诱饵,让居留在该当我大清所辖之地的rì百姓能够见到实惠,料想他们也就不会再远离故园了第二嘛,就是要时不时的威胁rì,借机挑起事端,派海军炮舰,沿rì海岸时刻对岸轰击,到时候百姓避无可避,自然也要寻找一些安静之地,特别是如神户、大阪等地一般,从来不会遭遇战火波及的地方居住,届时,皇上还担心没有人吗?”
皇帝大喜,频频点头,“好就按照肃顺的这个办法解决,”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不过暂时还不必,就如老六所言,等到和谈大计确定下来之后再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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