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显的栽赃我不信陈大人看不出来,反倒是陈大人,这地牢的守卫是不是太过疏松了些,若这些黑衣人的目的不是陷害本王妃,而是刺杀,怕是此刻陈大人所见就是本王妃的尸首,届时,陈大人又该如何像皇上和王爷交代?”颜子鱼坐在稻草堆上,淡淡的看了陈大人一眼,轻描淡写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威迫。
陈大人一愣,没想到颜子鱼如此冷静,他当然知道此事与她无关,但为了执行上面的命令,他不得不把这顶帽子往她头上扣,不过如今看来,怕是有些困难!
同时,他心中也极为疑惑,不是说她此刻应该是昏迷不醒的吗?为何她却如此冷静的坐在此处?若她当真是昏迷状态,事情又简单了许多,哪会如现在这般棘手。
“本府的疏忽稍后本府会向皇上请罪,王妃所言本府已然记下,为了保护王妃的安全,本府会加派人手将地牢看住,王妃若是有何发现还请告知本府,告辞!”陈大人吩咐身后一队衙役留守地牢,名义上是保护王妃,其真实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慢走不送!”
颜子鱼应了声,看着陈大人离开后,眼神落到那十来个留下的衙役身上,在看见其中两个衙役时,眼神稍作停留。
“你们都在这守着,让本王妃如何入睡?都往后退些,别跟盯贼似的看着本王妃,瞧着别扭。”颜子鱼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示意那群衙役后退些。
“王妃恕罪,属下等人奉命保护王妃,为保王妃安全,必须寸步不离的保护王妃,还请王妃恕罪。”方才被颜子鱼注意到那两个衙役中的一个站出来说道。
颜子鱼眯眼看了那个衙役一眼,把他的长相记在脑中,不悦的冷喝道,“保护不是监视,你们这么多人看着让本王妃如何休息?留下一两人在门外就行,其余人全部退下。”
那些衙役满脸为难,他们本是奉命保护王妃,若是惹恼了王妃,哪日她报复起来,他们这些寻常衙役,是毫无反抗之力。
因此,他们都有些犹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砰——”
看那群衙役犹犹豫豫的半天也没个答复,跟群木头似的站在那里,颜子鱼也怒了,顺手把地上的饭碗拿起来砸飞出去,含怒的呵斥,“你们别忘了本王妃的身份,真把本王妃惹恼了,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有几个九族来诛?”
见颜子鱼动了真怒,那些衙役也不敢逼得太紧,几人退到一旁商量几句后,决定留下两人守在门口,其中一个就是方才说话那个衙役。
这一番折腾下来,颜子鱼也是了无睡意,便站在牢房中透过那小小的墙洞看外面。
月上眉梢,凉风习习。
突然,她觉得窗外似乎有道身影一闪而过,待她再看时,已经什么都看不到,就好像刚才只是一个幻影那般。
会是谁呢?
颜子鱼相信自己看见的是个人,甚至有感觉那人是冲自己来的。
可那会是谁呢?
……
“夜深气寒,几位如此辛苦,不如一同坐下喝两杯,如何?”颜子鱼低头沉思之际,感觉身后多了一道呼吸,语调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调笑。
此声音一出,那两个衙役和颜子鱼瞬间扭头转身,循着声音的发源看去。
就见一个身着翡绿色衣裳身材极为粗扩的男子,手中拎着一个酒壶,慵懒的站在牢房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现的,那些守在牢房外过道上的衙役只感觉眼前刮过一阵风,根本没察觉到有个人从他们眼皮子地下过去,
“你是何人?想做什么?”那两个衙役满脸紧张的拔刀对着那突然出现的男子。
那男子摇头笑道,“何必如此紧张,这酒你们不爱喝便不喝就是,如此拔刀相向就有伤和气了,王妃认为呢?”说着,他突然看向颜子鱼,一副两人很熟的语气。
“夜深气寒,王爷不在别院中休息,来这潮湿阴冷的地牢做什么?”颜子鱼的眉头从此人出现后,就一直紧皱没松开过!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方才窗外之人也是他不成?
他来此的目的又是为何?
最让颜子鱼疑惑不解的是眼前突然出现这人的身份,他竟是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赤阳国王爷——息王爷!
王爷?
两个衙役纷纷皱眉,这是哪国的王爷?他们怎么从来没见过,大允只有啸王爷一个王爷,他们都是认识的,可王妃怎么叫眼前之人王爷呢?
没人去管这两名衙役心中的疑惑,息王爷拎着酒壶上前两步,看着牢房中的颜子鱼说道,“几日不见,王妃的兴趣似乎越来越独特,竟放着安静舒适的王府不住,喜欢待在这样潮湿阴冷的地牢中,这是王妃的特殊嗜好吗?”没回答颜子鱼的话,息王爷笑容中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
“听闻赤阳的赤焰花天下无双,若是有机会定要去瞧上一瞧,王爷回去的时候,也别忘了知会一声,本王妃好为息王爷备上一些大允特产,正所谓是礼尚往来嘛!”颜子鱼表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却在话中对息王爷下了逐客令,借此来表达对他方才话中的不满。
“如此,那就更该跟王妃喝两杯了,如此月色,王妃又如此娇美动人,在这般独特的环境中,喝上两杯岂不美哉!”
说着,息王爷又上前两步,看那架势是想去牢房内跟颜子鱼喝两杯。
“站住!此乃宗人府地牢重地,不管你是什么人,都请你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两名衙役持着大刀拦住息王爷的去路,阻止他继续上前。
息王爷先看了云淡风轻的颜子鱼一眼,又扫了那两个衙役一眼,冷不丁的冒一句,“我偏要进去怎么办?”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个被颜子鱼一直关注着的衙役往前两步,眼神冰冷。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小衙役能将本王如何?”息王爷冷冷的扫了那衙役一眼,粗扩的脸上很是霸气,头一仰,霸气的就着酒壶喝了一大口酒,用袖子一擦嘴,率性又霸气。
说完,息王爷率先冲上去朝那吓得浑身发抖,一只没做声的衙役脖子上一劈,将其劈晕,而后与另一名衙役交手几招,对付手臂上突然射出一道凌厉的袖箭,息王爷反应极快的退开,避开那支箭尖泛着蓝光的袖箭。
“小小衙役,竟有如此身手,还有如此阴毒的暗器,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息王爷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少废话,赤阳国的息王爷,纳命来!”那衙役低喝一声,手持大刀冲上去,招招毙命,很是阴毒。
颜子鱼就像一个旁观者般,安静的站在牢房中,看着两人在这不大的牢房过道中战成一团,而后息王爷与那衙役一起打出地牢,偌大的牢房中,又只剩下颜子鱼一个清醒的人。
看着掉在牢房门口的钥匙,颜子鱼心中很是犹豫,最终还是蹲下身子捡起掉在牢房门口的钥匙,打开牢房的门,看了眼地上那些昏倒的衙役,走了出去。
果然,如她所想般,偌大的地牢除了她之外无一人清醒,那些狱卒和衙役全都昏迷不醒,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地牢外。
然,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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