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但是又不想在最后的关头看见唐安歌,我怕到时候我会控制不住情绪,可是那个净瓶是我唯一能试着用它去收集灵力的东西,当然是要在我心善的情况下,我这次歹毒的念头,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消散,最好能在三年之内,小郎还在赵三妹的养鬼罐子里泡着,如果三年后小郎有这个福分出来的话,小郎是鬼,就一定需要灵气的时候,就算是不为了其他的原因,那也要为小郎着想。
我走到唐安歌的房前,心脏剧烈的跳动,我努力的调整好脸上的神态,想让自己放的轻松一点,不让唐安歌看出破绽。听着屋子里倒酒的声音,我转身从厅里的桌上沏了壶茶,端到门口,敲了敲唐安歌的门,缓了好一会,才听见屋子里传来了唐安歌的声音:“进来。”
我不知道我以什么样的脸色进门的,但我知道我脸上的神色笑的无比的僵硬,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唐安歌走过去,幸好,他还在喝他的酒,并没有抬眼看我。
我小心翼翼将茶托放在了唐安歌的身前的桌子上,对他说:“唐安歌,那个净瓶我是不是放在你这里了?”我以为唐安歌会不理我,或者是怒骂我,但是唐安歌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抬着下巴意示了下柜子里的箱子,很简单的吐出三个字:“在里面。”说完后,又端着他的酒杯喝酒,也不醉,只是沉默。
我想叫他别喝了,都喝十几天了,但是却又找不到适合的理由适合的身份去和他说这种话,话到喉咙里又咽了下去,僵直的走向柜子前,打开箱子,净瓶就在唐安歌衣服的最上面。
我有些庆幸我这么快的就把净瓶拿到手了,但是庆兴之外,看着身后的唐安歌,想到要走,心里有点不忍,像是有万根银针在扎。
我也想不走,可是我和唐安歌真的回不去了,之前你我彼此的伤害,就像是一瓢瓢泼出去的水,就算是再怎么饥渴,可不能将已经被土壤吸收干净的水给吸回来。
我忽然很想摸摸唐安歌的头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触摸到他那长顺的头发了,柔滑的像是他自己一样,根本就让人抓不住握不紧。
梳子放在我对面那一头的梳妆台上,我看了看唐安歌,又看着那梳子,我又在自我找借口,如果,我在帮唐安歌梳头发的时候。如果他对我说一句关于我们之间的话的话,说一句在乎我,那我就不走,就算是今后我会后悔,那走也是以后的事情,起码唐安歌现在很难过,他一定难过。
我的理智真的厌恶我那可悲的心软了,但是我的心脏现在在主导我的一切,正想穿过唐安歌去拿对面的梳子时,唐安歌坐在石凳上,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就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整个身子一扳,飞快的往他怀里拥!
整个动作,就像是一个瞬间倒地的动作,吓得我喊了起来,手臂不自由主的一扬,将我手里的拿着的净瓶向着身后一抛,顿时,我的心脏立即紧揪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净瓶从空中摔落,掉在地毯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打了几个滚,并没有破碎,这下,我的心才安定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紧张的掐着唐安歌后背的手也放松了些,抬眼看着唐安歌,有点不知所措,生怕我要走的事情被他知道。
唐安歌也只是看着我,我就盯着他那杏色的红唇看,希望这唇里能吐出两个字来,不一定是要我爱你,就喊我的名字叫行,只要喊我,我就有勇气留下来。
只是,唐安歌一直都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看见的又是那悲痛的神色唐安歌的唇向着我的唇压了下来,他原本就很柔软的唇被酒精浸泡久了,就显的更加的滑软,动作很轻柔,吸吮了一下,离开了些我的唇,酒液**的黏在我的唇上,他唇上软嫩的触感侵进我的心里,抬眼看向唐安歌的眼睛,却不等我和他目光相接,唐安歌再次吻过来,双手搂着我的腰,用力的掐,疼的很,似乎要把我的腰掐断才肯罢休,手臂固定了我的头,舌将我的舌尖卷入他口中,凶狠的吮咬,一丝都没有了刚才那股温柔的样子。不过我也不想要温柔,我想狠狠的抱着我身上的人,我就要走了,走了之后,我和他就真的是路人了,所有的曾经,都只是曾经,能享受吻着他的这种感觉,现在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粗重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撩乱我的理智,趁着现在没理智,紧紧的靠在了他的身上,我双手探上唐安歌的脸,他吻我的时候我手指揉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就算是他变成天底下最难看的怪物,我也不在乎。
也不知道是唐安歌主动还是我主动,身上所有的热度,都印在了身下的被子上,唐安歌炽热滑腻的肌肤滑动在我的身上,烫的我难受,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温柔的让我想哭,确实也哭了出来,哭的一塌糊涂,无法再进行下去了,坐起来,拿起我身旁衣服里的纸巾,擦脸上的眼泪鼻涕。唐安歌伸手将我揽入他的怀里,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说,将下巴抵在我的额上,冰凉的液体,随着他的下巴滚落到我的脸上,再由我的脸上滚进我的唇角,渗入我的唇中,咸的。
是咸的,我惊讶的想抬起头来看唐安歌,可是砸我抬头之际,唐安歌用他手将我的头固定住了,不让我动弹。
“唐安歌——。”我模糊不清的哽咽出他的名字,唐安歌将我重新压在他身下,扯过他衣服上的绸带,蒙住了我的眼睛,不让我看他。
温柔到极限,那是一种燃烧理智的热烈,我十指都扣进了唐安歌的后背的肉里,颤着声音对他喊:“唐安歌你对我说留下来好吗?只要你跟我说,今后我就真的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再忤逆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更大的尖叫的从我的口中不由自主的溢出来,直到再无力气挣扎,昏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间,身上的衣服已经穿的整整齐齐了,睁开眼睛看见唐安歌正侧躺着,面向着我,睡得沉。
净瓶还在地上躺着,细心的听着外面归家的鸟叫声,现在因该是傍晚了,要是再晚一会,等会出去的话,就看不见下山的路了。
我小心翼翼的从唐安歌身边爬下床,捡起了地上的净瓶,走前转头看向唐安歌的时候,他还真睡着,纤长柔软的睫毛叠在一起,祥和安静。
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尽管,我说的这么的明显了,他还是,选择对我沉默。或许,我走了,对他也好,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他可以再花同等的时间忘记,也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而以,他是鬼,寿命无限长,我只是他命中一个短暂的过客,我们的爱情,在各种风雨的摧残下,终于倒了,倒在了我们自己的双手下。
金枝玉叶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来了,大概是刚从镇子上玩回来,我怕被他们发现,赶紧的抱着净瓶回房间,刚才已经收拾好了,现在稍微的整理一下,就可以立马的按着白秋远给我的线路图,背着个背包,拿起我还有些电的手机,向着床底下的洞内爬了进去。洞里黑漆漆的,开始是横着爬了一会,后面就是呈人字形往上了。
洞内的洞壁被打磨的很细腻,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挖成的,要是人挖的话,这么小的洞,也就是比我的身子大了一圈,而且还是东弯西弯,要是看白秋远这么大的体型,肯定是挖不了的,这洞,要是老鼠来挖还差不多。
我背着个包都不能过,还要用脚拖着我的包走,所幸是净瓶结实,我又用衣服包了好几圈,所以到我爬出洞口坚持的是时候,还没有被打烂。
站在白虎石上时,西边的太阳已经落下去大半了,红彤彤的像是个大鸭蛋挂在远去的矮山尖上,我也不敢多做停留,想故意绕开山道,往杂草从里走下山。
只是当我正下白虎石时,就看见金枝玉叶和两个怪物一般的站在白虎石下的一块平坦的青石上,看见了我,立马走了过来,举着唐安歌的扇子给我:“采薇姐姐,怪不得我和金枝玉叶没看见你呢,原来是走这爬出来了,采薇姐姐可比我和金枝还顽皮。”
玉叶说着,拿出了唐安歌常用的那把百色的叠扇递给我:“采薇姐姐,这是公子交代我们给你的,他说希望采薇接姐姐以后能用的上,还说采薇姐姐多保重身体。”
我顿时就惊呆了,原来唐安歌已经知道我要走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不拦我?想起了他之前对我说的话,如果他对我放手的话,那就说明,他已经不爱我了。
心脏抽痛,看着金枝玉叶手里的扇子,并没有去接:“把这个拿回去给唐安歌吧,我不需要。之前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那么的照顾我。”
我说着,蹲下身抱住了金枝玉叶,把脸埋在他们的小肩膀上,眼泪泉涌。
“采薇姐姐。你怎么哭了?公子刚好像也哭了,在珠帘后面,都不让我们靠近他,给了个扇子就要我们来找你了。你们这是怎么了?采薇姐姐,你要去哪里啊?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啊?”我没有回答玉叶的话,只是听到他们说唐安歌的时候,眼泪哭的更凶狠。
“采薇姐姐,你走了我们会想你的,那你以后还回来吗?”金枝声音怯怯的,小脸儿胖乎乎的,脸色虽然是笑着的,听着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我还是忍不住的心疼了起来,把金枝抱在怀里,再将玉叶抱着,整个身体都颤抖的不行:“会的,等以后小郎出来的,我就带小郎来看你们,到时候,给你们买很多的糖饼。”
“好啊好啊,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和小郎玩了!采薇姐姐,你可别把我们忘了,我们等你呢!”
“不会的,采薇姐姐会记得你们的。”我说完这句话,真的再也将别的话说不出口了,为了不让金枝玉叶看见我的窘态,赶紧的起身,飞快的向着山下跑下去。
有些时候,并不是因为不爱两个人才分开,而是因为心累了,再也累不下去了,才会分开,唐安歌累了,我也累了,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了,我想每天呆在一个青山遍野,看云起云舒的地方,没有爱情,也没有那所谓的命运的枷锁,就我和小郎,谁都不要,安安静静的活完我所有的年岁。
我敲开白秋远的房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在树丛灌木里穿梭,浑身狼狈的已经没有人样了。
白秋远看着我的这幅跟山上野人没什么两样的模样,愣了好一会,才慌忙的把我拉近屋内,给我倒了一杯水,赶紧的问我怎么了?“我出来了,而且,已经不用回去了,唐安歌也不会来找我了,我和他彻底决裂了,我在这里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就来找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家?”我说的激动,一句一遁,说的无比的清楚。
完后,咽了几大口水,嗓子干的快冒烟了。白秋远看了下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大概是要下雨了,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既然唐安歌已经不再来找你,你便没什么好担忧的,再过一两天就可以将你妈妈请出来了,你妈妈就在燕支镇,而且燕支镇的阴气比较重,请你妈妈出来,是很容易成功的,要是换了地方,效果就很难达到这里的效果,要不干脆在剧组里多休息几天吧,明天我找人给你安排房间,今晚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在我的房间里休息,我去和谢纪年睡也行的。”
我有些些尴尬加为难的看着白秋远,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在白秋远的安排下,洗漱收拾好了一切,抬起脸来想问白秋远那个洞他是怎么挖的,只是刚抬起脸,忽然想起我脸上还有一道道刚才好的疤痕,忽然觉的有些没脸见人,又把头低了下去。
“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白秋远问我,我还是将头低着,说我就是想问他唐安歌墓中的这个地洞是怎么挖掘的?
“不是我挖掘的,这张图纸,还是之前我开车经过鼠坡岭的时候,有一群的老鼠围住了我的车,为首一只大老鼠把这图纸给我,说务必要将这东西送到你的手里,这个是他们大王在位的时候吩咐他们去办的,可是事情还没办好,他们大王就让一个小杨妃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地洞是千百只老鼠在唐安歌的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挖掘而成的,在我给地图你之前,我已经测量过,位置也准确,但怕受到唐安歌的怀疑,只能说找这样的借口给你,本来你不会用到,没想到你还真的用到了。”
白秋远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对我说:“对了,我还记得那些老鼠称你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这条地道,竟然是鼠仙儿叫那些老鼠去挖掘的,鼠仙儿却实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一般这种很好的人到最后几乎都没有很好的结果,但愿外婆能对鼠仙儿好点。
我把一切的事情都和白秋远讲了一遍,白秋远倒是对鼠仙儿这种奇葩的喜欢方式没有半点的觉的惊讶,反倒是对我讲很多人的喜欢都来的莫名其妙,不管仙与妖,人与鬼,在爱情的面前,心智就像是三岁的小孩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的也别强求,只是那张休书真的很难弄到手。
我笑了下,我已经不管什么休书不休书了,我也没打算要再嫁人了,男人再怎么好,也抵不过自己对自己好,这个逃出来,见到了我妈,如果能把我妈救出来的话,我就和我妈还有小郎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白秋远脸想说什么,但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他去和谢纪年睡的时候,嘱咐我晚上记得关好门窗,最后还提醒了我句我身体里的灵气太过于旺盛,我现在的身体还无法消化这么多,最好是不要动怒或者太过于悲伤,不然的话,就会引来小杨妃他们,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杨妃他们倒是按兵不动,只是再在收大量的灵气,不知道要用这些灵气干什么?
我把这件事大概的和白秋远说了一下,白秋远也沉默了,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话,这种事情,换谁谁也说不出口,最可怜委屈的,就是唐安歌,明明承受了那么多,却怎么都不能说出口。
睡觉前,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再收拾一遍,无意的在包的小夹缝里看见了唐安歌的扇子,大概是刚才金枝玉叶趁我抱着他们的时候放在我包里的,拿着这扇子看的出神,之前极度迷恋过唐安歌将扇子甩开的场景,只是我现在将这扇子甩开,再也没有当初初遇唐安歌时的那副少女怀春的样子了,亲爱的,还记得吗?那树山花飘落是时候,我最喜欢看你无忧无虑笑着的样子。
只是现在这幅样子,理我越来越远。在剧组居住了几天,因为适合的房间都已经没有了,我就一直都占着白秋远的,倒是谢纪年,见着了我就像是见着了亲妈一样笑的开心,叫我不要急着走,就在这里多玩几天。
我十分奇怪谢纪年的最近的说话言谈,看着他和白秋远好的样子,我忽然猜到了些什么东西,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没有揭穿他们。
请魂的日子,就定在今天晚上,今天也就是十五,子时。
清魂需要鸡血和牛眼,鸡血是用来泼其他的小鬼的,而牛眼是用来给我妈妈照明看见我们的。
并不是人想要看到鬼才能用牛眼,有些鬼的灵智被封,也需要透过牛眼来看我们。为了买这两样东西,我们还去了别的镇子,因为燕支镇被外婆折腾的,已经没有镇子的模样,大白天的,镇子上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中国的死人都讲究入土为安,这两千多具尸体在世界上扛了风吹雨打太阳晒两千多年,他们每个人都入土为安,转世投胎,摆脱每月都要承受的巨大痛苦,唐安歌一直都在坚持着拯救他的燕支镇,无非也是想着要让这些人去投胎转世。十点摆祭台时,为了谨慎起见,白秋远让我先卜了一卦,因为我身上的灵力强,而且我是我妈的女儿。
连续卜了三卦,每卦都是大吉。
这可把我们激动坏了,白秋远,我,谢纪年,我们三人把祭台就摆子了白秋远的房子里,如果放在外面的话,会招来外婆他们的破坏,而且,唐安歌已经知道我要请我妈的魂时,在最后与我的缠欢,只不过是将他的灵气过渡给我罢了,而我,现在就用他给我的灵气,在唐安歌的指点下,布结界,防止外界的破坏。
十一点刚过,白秋远就开始启动请魂仪式了,他身上穿着画着八卦的道袍,手里拿着他那把青铜剑,围绕着桌子上的那两个木偶娃娃,上下飞舞,嘴里念念有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子上的红烛燃烧了大半,我妈并没有出现的意思,窗外的风越刮越大,越刮越大,吹的台上的烛光不住的闪动,我怕这蜡烛熄灭,赶紧的起身去关窗户,可是刚等我拉开窗帘时,一张巨大的的人脸就贴在我面前的窗户上,吓的我心一揪,瞬间就把窗帘给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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