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军‘嘿嘿’一笑说,小两口如胶似漆啊…
八点多钟时,我走出病房,白小姐跟在了我后面。
“跟着我去找不干净的东西,你不怕么?”我笑了笑。
“切,不怕。”白小姐撩了撩头发。
“万一要是再有蛇呢?”
听我这么一说,白小姐不由一怔。
“逗你的。”我笑道。
“就算有蛇我也不怕。”白小姐‘哼’道,“要咬也是先咬你,像你说的,身为男人要是不能保护自己的…”
“自己的什么?”
“自己的…反正我不管,总之你要保护我!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样?”我坏笑问道。
白小姐脸一红,拍了我一下,“怎样你自己清楚,要是你失职的话,就让杨叔动手给你‘咔嚓’掉…”
“哎呦,好,保护!保护!…”
我们先是去了停车区,把装法器的包从汽车后备箱里拿了出来。其实到底这医院里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凭借一种感觉。按说的话,人皮如果是从尸体身上切下来的,应该先去停尸房里看看才对,可那副院长不在,没法去,我决定到住院区各病房里看看再说。白天我教训那帮混混时,很多病人或病人家属在场。他们见我和白小姐来到病房,都十分客气。别人对我太客气和尊重,我反而觉得拘束,浑身不自在,因此,用罗盘在每间病房里匆匆查看了一下就拉倒了。来到那些混混住的病房时,他们正在逗一个查房的小护士。我一进去,几个人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我咳嗽一声,问那护士道,“小妹,他们有没欺负你?”
“有。”那小护士哼道。
几个人脸都白了,一个混混道,护士姐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呐!你们也称的上是好人吗?小护士嘴一撅,笑道,他们没欺负我,跟我开玩笑的…
从住院楼出来,已经十点多了,我对着夜空长出一口气问白小姐饿不饿,她点了点头。我们便去了医院食堂,食堂有宵夜供应,但吃的人不多,无非也就是用大锅做的炒饼。厨师见我们过去,单令用小灶给我们一人做了一份,味道却也不错。一边吃,我一边留意着来买宵夜的病人或者家属,没发现什么异常。吃饱喝足回到住院区时,住院楼的病房大多都已经熄灯了。此时已经入秋,夜晚有了凉意,空旷的住院区阴森森的。不时有风吹过,树叶掉落下来,在地上翻滚作响。
和白小姐商量过后,我们决定再四处走走,如果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就回去。像医院这种闹鬼传闻最多的地方,如果单独一个人在大半夜到处瞎逛,可能会吓死别人。逛了大半圈,什么也没发现,这家老医院还保留有不少解放前的老建筑,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有些建筑的外墙上依稀可见文革时期的标语。
就这样,我和白小姐越走越偏,周遭的一切也越来越静,那种沉闷冷寂的氛围令人很不舒服,我便和白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知怎的,聊到了小晴父亲梦游,我便给白小姐讲了个我以前听说来的,一个瘫痪在床的运动员半夜爬起来去操场打篮球的事。我添油加醋,讲的很恐怖,再加上医院夜晚的那种氛围,把白小姐给吓到了。
“看,说了不让你跟我一起出来。”我笑道。
“谁让你这家伙故意讲的那么吓人。”白小姐拍了我一下。
“别怕别怕,有本哥哥在…”
白小姐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低声问。
“阿冷你听…”
我竖起耳朵,忽然听到风声中隐约夹杂着一种‘砰砰’的声音,仔细辨别,那声音竟然是从操场方向传过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头发根儿立马就竖起来了。昏暗的路灯下,和白小姐对视了一眼,我心道,不是吧,难道真有人大半夜跑到操场上打篮球?…
“别怕,走,我们过去看看…”
我收起罗盘,把七星剑从包里取了出来,另外又取出两道‘孤虚神符’,和白小姐一人一道,拿在了手里。说也怪,‘孤虚神符’一拿到手里,心里面立时安定了许多。
白小姐抓着我袖子紧跟着我,我们放轻脚步朝操场走去。这家医院的操场虽然简陋,倒也有些运动器材,一般时候,晨起早练的大多是些医护人员。篮球架子已经十分陈旧了,不知是因为晚上没人到这里来,还是为了省电,晚上也没有灯。在加上这晚阴天,没有月亮,乌漆摸黑的。
我和白小姐来到操场,那种‘砰砰’的声音便没了,黑暗中的操场显得格外空旷,风‘呜呜’地灌进耳朵。
我们小心翼翼来到南边的篮球架子底下,什么也没发现,便朝北边那个走去。刚走没两步,我感觉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猛往后一收脚,黑暗中,一只球飞了起来,蹦跳着落到远处…
真的有人在这里打球?…
“喂,有人吗?”
我一边喊,一边瞪大眼睛朝四下里望,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人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躲在了哪个地方,白小姐紧张的偎靠着我。
“什么人装神弄鬼,有种出来跟我练练!…”
我心说,刚好下午收拾那几个混蛋我还没过够瘾呢。
“阿冷,好像没人…”白小姐低声说。
“肯定有,别怕,走,我们过去看看…”
就这样,当我们来到对面那只篮球架跟前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场。
“小心!”
我回手推了白小姐一把,一个箭步蹿到了篮球架底下,抬头一看,只见篮板后面紧贴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
“什么人?!”
我大喝一声,那人‘呼’的一下子朝我扑了下来。我猛退一步,把手里的‘孤虚神符’狠狠的打了出去,‘啪’一下子,凭直觉,应该是打中了那人。
那人发出一种沉闷的‘哼’声,紧接着,以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朝操场的院墙跑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那人跑起来东倒西歪的,就像滑冰一样,两条腿并拢,东一斜西一扭,不时用手在地上撑一下,来到墙边,一蹿就翻了出去…
“阿冷,那是人还是鬼?”白小姐惊魂未定,颤声问道。
“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雨馨,看一下现在几点了。”
白小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告诉了我。我大体起了个局,感觉那人应该是往东跑了。
“我去追他,你回去休息。”
“我跟你一起去!”
院墙边栽的有树,以我跟白小姐的身手,上树不费吹灰之力。我们依靠树翻过墙头,只见墙外便是上次我施法请龙神的那条臭水沟,对面是树林。我们通过石桥来到对面,穿过树林,往东没走多远,我们来到一条幽静的小马路。两边稀稀拉拉的商铺都已关门歇业了,有风吹动路两旁的树,路灯把杂乱的树影投射在地上,摇摇摆摆的。
夜很深,这条路上也没有车辆,半里不到便出了市区。小马路折而向北,再往东是一条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虽然两边也有路灯,但十分稀疏。我们沿着那条石子路又走了半里多远,一无所获,只得掉头返回。
由于刮的是西北风,回去的时候,不时有尘埃飞进我们眼睛里,衣服被吹的一鼓一荡的。我和白小姐牵着手,揉着眼睛越过一个路灯,越往前走,两人的身影被路灯拉的越长。走着走着,我不经意低头一看,急忙拉住了白小姐。
白小姐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询问时,我急忙打了个手势,指了指地上。她这才看到,除了我们以外,地上多了一个人的影子…
从身形来看,那是一个男人。由于逆风,我感觉不到异样气场,不知道身后是不是先前我们在医院操场遇到的那人。我不敢贸然回头,先前操场很黑,我没看清这人的样子,也就罢了。此刻路灯照射下,我怕万一自己一回头,看到的是一张腐烂的脸…
我和白小姐都很紧张,眼前地上那身影虽然没有朝我们移过来,但看起来似乎在轻轻晃动,给人感觉,好像是一个纸扎的人,立在我们后面大约两三米开外,随风摇摆…
我深吸一口气,默念‘孤虚神咒’,那道‘孤虚神符’在我手心里渐渐变得热了起来。感觉差不多时,我算好方位,一咬牙,猛然转身把那道符打了出去。‘蹭’的一下子,那人跳到了路边一棵树旁,‘孤虚神符’打了个空。
紧接着,白小姐叫了一声,“吴院长?!”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戴副眼镜,正是副院长。
“你怎么…”
副院长‘嘿嘿’一笑,用一种哑哑的声音说道,“跟你们开个玩笑,是不是把你们给吓到了?”
“你不是去济南了么?”我眉头一皱。
“刚回来,你们大半夜跑出来干什么来了?”副院长问。
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缘故,副院长的声音听起来感觉怪怪的。我们先前遇到的那人穿的白衣服,副院长穿着一身灰衣服,除了声音有点沙哑以外,和平常看起来没什么区别,我便没往别处想,把我们在操场经历的事告诉了他。副院长说他从济南回来去郊区一个朋友家喝酒,回来车坏了,扔在了道旁,手机也欠费,只能徒步回医院…
说着,副院长摇摇晃晃朝我们走过来,看起来的确像是喝了酒的样子。白小姐想要去扶他,被我一把拉到身后,七星剑‘刷’的一下子横在了胸口。
“这人不是吴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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