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人,韦昌辉与石达开,韦昌辉算是三点教最初的金主,稳定三点教的人心,除了不少的气力。
但韦昌辉也是个半吊子的读书人,人虽说精明,却是三点教六大首脑之中,最没有威胁的一个。
最后一个石达开,却是个少年才俊,今年也不过二十整,这石达开能文能武,算是三点教最有潜力的一个了。”
说起最后一人石达开,魏夫子也有些钦佩,这却引来了杨猛的调笑。
“少年才俊?与你比倒是个少年才俊。”
“他少时与爷差不多呢!也是个任侠仗义之人,可惜,广西的来客之争,让他入了三点教,要不招到爷的麾下,也是个不错的人才。”
对于杨猛的调笑,魏夫子一笑了之,有些话,她说的时候,也要看杨猛的喜好,毕竟后宅女人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取悦男人。
“嗯!说起来这石达开也是误投了昏君,早夭怕是他的结局!
这石达开在太平军之中出了不少力吧?”
石达开在杨猛的眼里,只能算是个英雄,英雄多是悲情的,不得好死啊!
“恰恰相反,石达开这人文武双全,却是三点教六大首脑之中,最受排挤的人物。”
“受排挤?想想也是,才具超人,若不能做头儿,只能被人嫉妒排挤了,石达开对三点教的忠心如何?”
听到石达开受排挤,杨猛真是来了兴趣,要是能策反这位天国名将。自己无将可用的僵局。或许可以打破。
“石达开仗义。加上他那四千人里,也有自己的亲眷,反,怕是没什么可能。”
“可惜了!太平军还有别的将领吗?”
魏芷晴嘴里的东西,都是根据情报得来的,既然魏芷晴说了没希望,杨猛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行就硬打呗!新军这十几万人。怎么也能打出几个可用之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带兵打仗,兵是基础,将才是关键,太平军有了一个石达开了,杨猛可不想还有第二个。
“杨秀清!”
“什么?杨秀清,他不是没读过书吗?这带兵打仗,也是头一遭,难道这杨秀清还是无师自通的天才?”
没打过仗,就能带兵的人。不是没有而是很少,而且这样的人也很难成名将。打仗,可不是靠的神来之笔,正正经经的老行伍,都不一定百战百胜,更别说毫无基础可言的杨秀清了。
“正是个天才,用兵的奇诡之道,杨秀清可谓是深得个中三味,与清军对抗之中,他的奇诡之招频出,就连向荣这样的老行伍,也被他耍的团团转。”
听了这些,杨猛只能感叹太平军邪异了,这样的人都有,降个天父不说,带兵打仗也能无师自通,妖孽啊!
杨猛一边感叹着妖孽一般的杨秀清,一边在洪秀全叹息,有了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反骨仔趴在窝里,这能有好儿吗?
“说说清军吧!这清军追着太平军打,我怎么就有些不信呢?”
这也是杨猛心里的一个大疑点,就广西、贵州的那帮子绿营杂碎,别说带着打仗了,就是能完整的带到战场上都是奇迹,追着太平军揍,怎么说怎么像胡话。
“清军进剿太平军,起初是广西巡抚郑祖琛督师的,郑祖琛是个没胆鬼,出了桂林就把数千绿营兵扎在了平乐府,当初的太平军在桂平,桂平属于浔州府,平乐府隔着浔州府几百里呢!剿匪,无非是做戏而已。
带着广西绿营主力的督向荣,见郑祖琛动了,打算借机处理一下广西的匪患,这里面也是有弯弯绕的,太平军势大,而土匪势弱,向荣所谓的剪除太平军的羽翼,不过是避战的说法而已。
前期奏折里所说的追着打,多半都是广西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土匪,之后向荣的绿营兵虽说与太平军,对了几场,但输多胜少。
当初林则徐大人还没有病殁,林大人接的第一道圣旨就是赴广西剿匪,这道圣旨里所说的剿匪不是指太平军而是指广西的那些土匪。
郑祖琛剿匪不力,被林大人革职之后,向荣也打起了精神,但是太平军难缠,向荣依旧是输多胜少的样子。
林大人病殁之后,李星沅接任,新任巡抚周天爵和督向荣兵分两路,围堵太平军,李星沅用的法子是围杀,所谓的大胜,就是在李星沅督师的时候,将太平军围在了桂平。”
听了这些杨猛算是明白了,之前秦子祺说的大多是取自朝廷的奏报,可能刘一贴在里面也起了作用,这些人怕自己过分忧虑,说了谎话。
但这也不全是谎话,依着大局来看,太平军却是就是在节节败退。
“哦……刘一贴和子祺倒是有心了。”
“爷,知道了,这事儿我也有份的。”
“无关大局,但这样的事情,以后要注意,瞒着我做事儿,就是叛乱!”
杨家跟太平军不一样,太平军有六大首脑,而杨家的首脑只有他杨猛一个,老爷子的话或许好使,但除了杨家老爷子,杨猛在四省之地就没有政治上的对手,那些有心要做杨猛对手的,只能被阖家拿去栽树了。
维护自己的权威,这是杨猛无时无刻都在做着的事情,影子是了什么而建,就是了维持自己在云南绝对的话语权,睚眦又是什么而建,这支精锐,杨猛就是了扑杀,任何想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闹事的人。
现在睚眦的规模和战力,可以扑杀任何一路新军,绝对权威只属于杨猛一个,而军队才是维持这种权威的根。
秦子祺和刘一贴,虽说是出于好心。但杨猛还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有些事儿。做的多了就会成习惯,所以杨猛开口就定了一个叛乱的名目。
“前期倒是李星沅的手段,怕是这李星沅一死,就给了太平军机会吧?”
“不是!向荣此人岁数比李星沅大,已经六十多了,有些时候,李星沅的将令,向荣并不遵从。但每每向荣不遵从李星沅的将令,就会遇上败仗,最严重的一次,向荣把大军的补给都给丢了。
那周天爵,也是个难缠的货色,这位都八十了,还在前线督师,对于李星沅,周天爵也是看不上,违令之事也是屡见不鲜。
前线两位督师的老大人。频频违令,而且还内斗不断。驻在金田的太平军,就有了机会跳出李星沅的包围圈。
李星沅指挥大军一次次堵住太平军,周天爵和向荣,就用一次次的内斗放过他们。
加上金田的位置好,西通武乡、南及贵县、东达平南,一次次的内斗,一次次的让太平军脱出包围,李星沅也就愤恨难填,焦躁之中得了急病不治而死,这就是实情。”
实情,实在是有些荒唐了,两江总督李星沅,愣是给向荣和周天爵气死了,李星沅最拿手的布局,有了这么两个猪一般的下属,任他有天大的事,也无力回天呐!
若是遇到别的官员还好说,这周天爵、向荣,一个八十、一个六十,比年岁、比资历,李星沅都是后学末进,加上此事朝廷也极关注,行事束手束脚,也就成了定局,气死了,也算是好事儿,总比被兵败被朝廷弄死强,那比被气死还窝囊。
“现在向荣算是剿灭太平军的主将,这位猪一般的人物,把自己瞧得有些高了,打了一辈子仗,又不是打了一辈子胜仗,这位比起张必禄差的太远,不知兵,就是个老行伍又能怎样?
朝廷用这样的人,算是瞎了眼了。朝廷那边是谁的向荣?以穆彰阿的老练,应该主用乌兰泰的,绿营兵不可用、不可信,怎么就出了这样的昏招呢?”
杨猛虽说厌恶朝廷,但更厌恶太平军,朝廷那边主事儿的穆彰阿,应该不会这么重用向荣这样的汉将的,难道……
扫了魏芷晴一眼,果然……
“爷,穆彰阿已经是老黄历了,因庚子年战败给英吉利赔款的事情,咸丰帝追究穆彰阿和耆英的责任,这两人都被降职抄家了。
现在帝师杜受田,才是新帝面前的红人,启用林大人、张必禄、李星沅都是这位杜师傅授意的。”
“唉……可惜了杜夫子的一番谋算呐!启用这三人,杜夫子显然是用了心的,只可惜老天不保大清,收了这三人。
既然穆彰阿与耆英都倒霉了,什么在广西督师的赛尚阿没事儿呢?”
赛尚阿就是军机穆彰阿的走狗,按说赛尚阿应该受牵连的,这跑来广西督师,却是实实在在的升职啊!
“赛尚阿是咸丰帝的亲舅舅,当然不会倒霉了。”
“哦……原来如此啊!看来四色棍也是急眼了,把舅舅都派到了前线,可弄这么个玩意儿来,只会坏事儿,还不如把他爹的灵位弄来呢!
既然穆彰阿倒台了,咱们也别放过他,抄家,怕是这老东西还有别的银窖子吧?知会京师的影子,让他们帮着朝廷,再抄一遍!
老子那三十万两金子,可不能白送,这老王八在老子革职的时候,没有出力,杀他一子一孙不解恨,让他也尝尝做穷酸的滋味,抄!抄的这老王八当裤子!”
临阵换帅,四色棍做的还是不错的,有杜夫子这个能人顶着,朝局一时半会儿乱不了,就不知杜夫子有没有别的心思了。
对付失势的穆彰阿,就是杨猛性的体现,有仇必报!这穆彰阿当时要是说句话,恐怕杨猛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穆彰阿下去了,谁是军机?”
杨猛有此一问,也关系到了他在朝廷谋求地位的念想,若是汉臣军机,那事情还有可,若是满臣军机,那事情就麻烦了。
“祁寯藻、赛尚阿、何汝霖、季芝昌。”
“还好!”
“爷是想着军职的事情吧?”
“不错,这次的军机几乎全是汉官,看来杜夫子也没安什么好心,他是要趁这次机会,光大汉人的门庭啊!
只是这样的事情,只能是昙花一现,真想篡了大清,还得手底下见真呐!”
杜受田的谋划,杨猛大概看的清楚,但这不过是奢望而已,想从内部篡了大清,绝对不是易事,现在出了太平军,朝廷倚仗汉官汉将,等太平军闹完了,就该起裤子不认人了。
“爷,这个机会不错,咱们用不用运作一下?”
“现在还不到时候,太平军还没给朝廷带来切肤之痛,现在就是运作,咱们也弄不到五省的兵权呐!看看再说吧!”
当初革职的时候,杨猛可是撂了狠话的,没有五省的兵权绝不出山,现在就看太平军的了,只是自己的手段用上之后,太平军还会依旧牛势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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