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炮厂,杨猛直接踏上了返回云南的驳船,不是自己的地盘,同一条路,绝对不在短时间之内走第二次,这是保命的原则,安南的海路走一次也就够了。
只有杨猛自己知道,自己身上背负了多少东西,万一在海上被伏击了,一下挂了还算好的,若是被活捉,那乐子就大了,折磨人的招数很多,杨猛也不敢确定自己一定能撑得住。
大哥坐镇云南,终是少了些许的杀性,自己回云南转一圈,也好帮有的人除除心里的杂草,在有些事情上,杨猛很清楚,无论是自己也好,还是杨家也罢,都不能有任何的漏洞,而大哥的仁义,就是个漏洞,这样的漏洞,摆在那里一时还好,时间长了,难免有的人心生杂念。
现在的云南,是个急速发展的云南,许多人的心思,都在随着地位的增长而改变,杨猛镇压这些杂乱心思的法子很少!很少!说白了就是一个字,杀!
无论是谁,只要越过了不该越过的那条线,自己死只是最简单的,全家被灭,也是杨猛的一贯手段。
这个法子很简单也很粗暴,但绝对有效,别的法子,杨猛也不打算多用,这一个法子,就够用一辈子了。
从珠江口出发,十天的时间到云南,途中杨猛了解了一下三点教的近况,洪秀全那熟悉的陌生人,正在聚集人手,看来自己给的压力,见效了!
在云南巡视了五天的时间,露了露面。杨猛就带着魏芷晴和索朗白玛。慢悠悠的开始了从昆明到勐腊的行程。
自打莲儿生下了杨新天。魏芷晴和索朗白玛的心里都长了草,最期盼的还是魏芷晴,在她的心里岁数渐大的自己,才是最难生养的一个,对此杨猛只能呵呵了。
而索朗白玛也在等着杨猛履行承诺,作政治联姻的主角,索朗白玛觉得自己很幸运,自己的男人是个身强力壮的。而且自己的男人也在开辟一片新天地,索朗白玛需要的所有东西,都能从杨猛身上得到,这些日子,索朗白玛与杨猛之间的情愫也在慢慢的增加。
想到那些联姻了半老头子的大家之女,索朗白玛觉得自己得到了佛陀的庇佑,这样还不满足,就要遭天谴了。
对于两女的心思,杨猛也明白的很,他的女人大多都是利益的延伸。这样的关系,让他很难与这些女人交心。唐梅依、魏芷晴、索朗白玛还是好的,莲儿算是列外,其他女人,现在在杨猛的眼中,大多还是玩物而已,与莲儿一样慢慢的培养出感情,才是她们受孕的时候,不然心生外向的女人,杨猛是不会让她有子嗣传承的。
二十多天的旅程,也算是游山玩水了,虽然多是穷山恶水,但心境不同,艰险的山路、绵延的水路,也是世外桃源。
有了儿子杨猛的心情不错,加上东南半岛的局势没算太离谱,三人之间也就多了许多的欢声笑语,魏夫子妙语连珠,索朗白玛尽展歌喉,杨猛也是插科打诨,难得的家庭场面,在险峻的山路上酝酿发酵着。
到了勐腊,徐子渭那边的消息也还不错,英吉利按兵不动,这就是败笔,国际大势虽说稳重上,但也需要一丝的激进,缅泰之战,战败的只能是暹罗,暹罗实力受损,就是英吉利的实力受损。
英吉利出于谨慎,见死不救,那它与暹罗之间的关系,就有了第一丝裂痕,东西方就不大融洽,再来上这么一下,英吉利的信誉,在暹罗可就丢光了。
只要稍加挑拨,这两国的关系就会雪上加霜,走到对立面,也不是不可能的。
法兰西在安南南方,却有些离奇的顺畅了,西山朝的叛军望风而逃,这对法兰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南北勾连了,南方的叛军跑到了北方,法兰西想要控制安南,面临苦战了。
“计长,西山朝的叛军,有高人啊!咱们也要防着他们一些,别被这群白眼狼算计了,参战不是咱们的任务,但是可以在经济上,削一削西山叛军的实力。”
西山叛军舍弃安南南方,这绝对是正确的选择,对杨猛来说西山叛军不是朋友,而是隐性的敌人,敌人之中有明白人,必须要防备安南的西山叛军了。
“这事儿已经在做了,西山军缺粮,咱们已经调运了大批的粮食来勐腊,只是这价格……”
“价格无所谓,只要能换来真金白银就好,咱们的粮食多半是用云烟从外国换的,不要算成了,只要能刮干净西山叛军的财力,价格低一些无所谓。”
粮食,许多云南的高层,都是极看重的,但杨猛却是当做了平常的玩意儿,有了米利坚那个大粮仓,别说给四省之地,就是再加四省也够了,而且四省之地也不是不产粮,低价出售一些用云烟换来的存粮,只要给钱,杨猛就不亏。
“知道了,缅甸那边,这次是动了真火,带着耕牛去的,这次暹罗要遭难了。”
“嗬!耕牛都带上了,这是存粮啊!缅王这次有魄力,让乔孤乃那边也动动手脚,多弄一些耕牛给深入暹罗境内的缅军,他们抢的越多,对咱们来说越有利。
而且送耕牛的时候,乔孤乃也能换些财物,无非现在是迁移人口,抢些耕牛有什么?
卖粮食的时候,也别忘了缅甸,烂船还有三磅钉,没了口粮,缅王就没心气儿了,咱们在这方面也要援助一下,钱不能不要,但可以少要一些。
翡翠原石,金矿、银矿,大直径的柚木、红木,都是可以换粮食的嘛!”
战争除了必要的武力,打的就是财富和补给。缅王显然是吸取了暹罗大军的教训。带着耕牛作战。虽说速度会慢一些,但这就叫稳扎稳打。
受了重创的缅甸,没有能力支撑长时间的战争,但杨猛手里有钱有粮,稍稍的偏移一下,他就能让缅王,有足够的战争底气。
这一仗,只要缅王挺过了最初那一段艰难的时间。之后就跟暹罗入侵缅甸一样,这将是一趟发财之旅,等缅甸将暹罗搜刮的差不多了,想必英吉利也会按捺不住了,到时候缅王搜刮的这些财物,还得到自己这里来换枪换粮。
“芷晴,告诉西山那边准备冶炼金银的设备,将散碎的金银,和整块的金银锭,全部熔成一吨重的标准金银锭。
金银器具、金银币、金银饰品。一律不准熔炼,装箱封存!”
流通。大量的鹰洋、洋就够了,散碎的金银,和一些粗糙加工的金银锭,也可以熔炼了,一吨重的金银锭,极难转运,这也就给云南的金银,加了一道保险。
云南的金银,两三成的量,就能满足整个大清的流通所用,而剩下的那些东西,都是杨家的私产,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杨猛都不会让这批金银易主的。
杨猛这边轻轻松松,乔孤乃、缅王、暹罗王那边可不轻松。
暹罗入侵缅甸,除了杨猛收益最多,第二个就是缅王新册封的辅国将军乔孤乃了,在这一战之中,乔孤乃做了投机者,他得到的不仅是政治地位,还有以前难以企及的财富。
前期乔孤乃做了投机者,可后期的人口迁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故土难离,虽说缅王下了令,但还是有多半的缅甸人不愿意离开故土,而缅王也是被暹罗疯狂的一击,彻底给激怒了,对外狠对内更狠,不愿迁移的送进江河里,这就是缅王给乔孤乃的命令。
缅王也是打算利用乔孤乃,人口是支撑战争的必要手段,下缅甸,缅王已经失去了控制权,与其让这些人英吉利人出力,不如让他们污染水源地。
这项任务,缅王的其他将领是做不来的,而出身傈僳族的乔孤乃,就是最好的选择,做了这些,乔孤乃也就成了缅王眼中的忠实走狗。
所以乔孤乃在下缅甸的人口迁移,也大走形,该是和和气气的迁移,却被缅王一道命令,变成了屠村灭寨。
下缅甸,与暹罗接壤,有许多泰族的村寨,这些村寨不在迁移的范围之内,遇上泰族的村寨,乔孤乃该做的只有屠杀与焚烧。
半个月的时间,乔孤乃迁移了十多万人口,可杀的人也差不多有这个数量,缅甸各族的青壮,摇身一变也成了傈僳族的族人。
年轻的女人,强壮的男人,没有生育,只是一个迁移人口,乔孤乃的族群,就扩大了三分之一,三千傈僳族战士,也变成了一万五千人,迁移之中被人遗弃的财富,更是一个让乔孤乃觉得恐怖的数量。
乔孤乃用几千头耕牛,在暹罗前线换回了可以买几万头耕牛的财富,看到了暹罗那边的惨状,乔孤乃才知道自己有多善良。
无论是哪一族的村寨和城市,但凡是缅军经过的地方,能活着只有牲畜,每个缅军战士,在开战之前,都要将自己负责的牲畜,钉在战场之外,乔孤乃在战场上见过,一个人牵着近百头耕牛的战士。
耕牛身上,除了粮食就是一把把简易的柴刀,乔孤乃也见过杀戮的场景,一个个缅军战士,用的全是柴刀,他们身后的缅刀,绝对不会用在村寨之中的。
缅军经过的村寨、城市,除了烧焦的尸骨,最常见的就是卷刃的柴刀,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缅军仍旧停留在暹罗边境附近,周围几百里的地域之内,除了缅军,就是山里的野兽了,暹罗人活下来的不多。
战争也最能检验一个人的适应能力,乔孤乃适应了,可他手下的傈僳族战士,却只剩了一千多人,其余那些不是战死了,而是不适合大规模的杀戮,解下了武器,成了随军的民夫。
随着手下人越来越多,乔孤乃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但是,他知道有一个人,自己是不能得罪的,那就是坐镇勐腊的杨三爷。
望着富得流油的缅军,乔孤乃的心里也长满了野草,一份书信也就跟着山猴子,到了勐腊,到了杨猛的手里。
“嗯!乔孤乃的眼光不错,知道自己谋福利了,他迁移的那些人口,正好当做转运财富的苦力,计长,你说这事儿咱们允是不允?”
“当允!”
“呵呵……你小子收了乔孤乃不少东西吧?记得六四分账!
告诉乔孤乃,可以这么做,但老子的驳船也不是白用的,二八分账,咱们只要两成的金银,其余的全归乔孤乃所有。”
乔孤乃的谋划很简单,上书缅王,自己一边迁移人口,一边让迁移的这些人,做转运的民夫,这样他就可以在海量的财富之中,肆无忌惮的揩油了。
现在缅甸上下关注的都是战局,只有少数人的目光留在财物之上,这无疑是个发财的良机,但乔孤乃能揩油是不假,但转运到自己的地盘,杨猛的驳船是少不了的,他的书信,就是来请求驳船的使用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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