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子!”陈可光急忙喊道,“你看,吴大发!”
“吴大发?吴大发怎么了?”乍看起来,许瑛似乎没看出什么端倪。
“你难道忘了?!吴江曾经的名字,就叫吴大发!并且,苏越灵也曾说过,自己的丈夫坐过牢!你说,这个吴大发,会不会就是吴江!?”
“没错!我记起来了!”说到这里,许瑛也回忆起了这个细节,紧接着,她便注意到了“吴大发”名字旁边等登记的房间号:024。
很快,她又找到了“冯尚利”名字旁边的房间号:024!
“大光,这个吴大发不仅和冯尚利同在一所看守所,并且,还是同一间牢房!!”许瑛愈加惊讶地说道。
“这应该不是巧合……”默默盯着“吴大发”的名字,陈可光禁不住说。
“绝不是巧合!”许瑛立刻说,“吴大发曾和冯尚利一个牢房,冯尚利吊死在了牢房里,而吴江被害后,尸体也被凶手吊了起来!如果能够确定这个吴大发的确就是吴江,那一切就能解释了!”
“这下有戏了!”陈可光立即说道。
下午两点三十分
市中心某步行街
从清晨到午后,叶盈蓝都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自然也没敢去杂志社。
她只要想到,办公室里还有方云泽,身体就只感到一阵阵地发抖。
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和方云泽发生了那种事吗?
可他们真的就毫无遮蔽地躺在一张床上!想到当时的情形,叶盈蓝还是止不住的落泪。
然而,她真的真的真的对自己没有记忆了,也对方云泽没有记忆了!她最后的记忆,似乎就是苏文彤在向她倾诉不幸,之后……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今后该如何面对苏文轩?又该如何面对方云泽?
叶盈蓝没有答案,更不知该何去何从……
猛地,叶盈蓝听到手机响起。
漠然拿起电话,看到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文轩”两个字。
瞬间,她的眼泪又滑落了下来。
原本,她尚未做好面对苏文轩的准备,但电话始终在执着地响着,无奈,她努力擦去了眼泪,强装镇静地接起了电话,“文轩,有事吗?”
“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了苏文轩冷冷的声音。
“我……在市中心的步行街。”叶盈蓝小心地说。
“在那儿等着我!”苏文轩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缓缓放下电话,叶盈蓝心中隐约泛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苏文轩语气很冷淡,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应该不可能的,方云泽不可能去说,他不会知道。一定是还没走出失去亲人的阴影,所以话语才会冷淡……
“今天好像不是休息日,你为什么没去上班?”还在思绪间,苏文轩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我……”一时间,叶盈蓝不知该如何回答,更不敢看苏文轩的眸子。
“怎么不回答了?”苏文轩进一步发话了。
“我……今天不想上班……想……出来散散心……”叶盈蓝蹩脚地解释着。
“不想上班?应该不可能吧?不为别的,还不为办公室里的人吗?”苏文轩明显话里有话。
“你……你什么意思?”男友的话,让叶盈蓝心里“咯噔”一下。
“我什么意思?还用说明白吗?!见不到方云泽,你不想他吗?!不记挂他吗?!”苏文轩语气更强硬了。
“文轩!你说什么?!我和云泽……”
“叶盈蓝你给我闭嘴!还一口一个‘云泽’,叫得真亲热!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怀疑你们有问题!可你总是假惺惺地说什么是好朋友,好朋友,好!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多好的朋友要上床啊!”至此,苏文轩终于爆发了。
“文……文轩……”顿时,叶盈蓝感到头就像爆开一样,浑身颤抖个不停。
“你给我过来!”没有在意叶盈蓝的惊恐,苏文轩粗暴地将她拽到一处不显眼地角落里,将手中的一个快递信封重重砸到了叶盈蓝的身上,“好好看看,你和你那‘好朋友’干的好事!”
“我……”哆嗦着嘴唇,叶盈蓝颤巍巍地打开信封,从中取出了一叠厚厚的照片,在看到照片的内容时,她差点要晕倒在路边,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她与方云泽赤身相拥的画面!!
“不……不……”一瞬间,叶盈蓝只感到天旋地转,面色也变得惨白,“不是……真的不是……”
“叶盈蓝!都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也真够可以啊,见了棺材还不掉泪!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难道还要说,和方云泽是‘好朋友’吗?”恼怒之极的苏文轩禁不住咆哮起来。
“文轩,你误会了……”
“住口!”见叶盈蓝还想为自己分辨,苏文轩彻底失去了理智,“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无辜样子!没错,从前的话,你这一招对我最有效了!可是很遗憾,看了这些照片后,再看你这个样子我就觉得讽刺!叶盈蓝!我们在一起六年了吧?这六年里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你要是对我苏文轩厌倦了,好啊!你去找别人!我不拦着你!可我只希望你能对我说明白!可你呢!?表面上对我温柔体贴,背地里却偷偷和另一个男人上床!并且,这个男人还是我的朋友!你怎么干得出这种事?!怎么干得出这种事?!”
“文轩!”此时,叶盈蓝早已哭得不成样子,“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我们都喝醉了,之后……”
“都喝醉了?之后就控制不住,真情流露了是吧?我懂!我都懂!”然而,苏文轩根本就不给叶盈蓝解释的机会,“好!很好!爱上方云泽了是吧?他也爱你是吧?OK!我成全你们!成全你们!”说完,苏文轩就要扬长而去。
“文轩!”见男友要离开,叶盈蓝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你别这样,听我解释好吗?我们真的没有……”
“不用解释了!”根本不理会哭成一团的叶盈蓝,苏文轩冷漠地说,“从现在开始,我苏文轩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委屈,找你的云泽说去吧!”
说罢,苏文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
湖宁市谢所长家
小赵提供的地址过于简单,以至于许瑛和陈可光二人几番周折之后,才终于找到退休在家的谢所长。
“二十多年了,终于有人注意到冯尚利的案子了。”知晓二人来意后,谢所长竟然感到了几分欣慰。
“谢所长,您还记得冯尚利?”许瑛不由问。
“当然记得,这多年过去了,我怎么都忘不掉这个名字。”谢所长回答。
“那您能帮我们回忆一下冯尚利案的细节吗?越详细越好,给您添麻烦了。”陈可光也客气地请求着。
“我记得,在见到冯尚利之前,我对他还是很瞧不起的,毕竟当时还是八十年代,人的观念都很保守,听说这人是因为贩卖私藏黄碟被羁押到这里,我难免会对他产生几分偏颇。”于是,谢所长开始努力回忆二十多年前的过往,“但是,当我接触他本人后,看法却有了改观。在我看来,冯尚利就是一个坦诚率直的年轻人,就是性子有些执拗。进入看守所时,他始终就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情绪也非常激动,甚至经常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像是绝食之类。遇到这种情况,出于职业习惯,我自然要找他单独沟通一下,也同他讲了许多道理,无非是劝他说,极端的抵触对自己没有好处,若是真犯了错,毕竟还年轻,认识到错误了,好好改造,将来还能重新开始。若是没犯错,就更不必折腾了,认真想办法为自己开脱,我国法律已经日趋完善,不可能随意冤枉一个好人,鼓励他相信法律,相信公安,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经过几次谈话,冯尚利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我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处境还是十分悲观。”
“那是为什么?是他果真犯了罪只是不愿承认吗?”许瑛猜测性地问。
“不,”谢所长摇摇头说道,“他也和我谈了许多,归根结底,他最忧虑的,就是两件事情。一是害怕他的妻儿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当时他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好容易政府批准了第二胎,而他的妻子也怀孕了,他却遇到了这样的事,真是无比担心他们母子还有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另外,就是担心自己根本无法洗脱罪名。因为,他真的无法说清楚,那些黄色光碟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拿不出证据,自己百口莫辩啊,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他,且从当时的取证工作看,形势对他非常不利。”
“于是,他产生了自杀的念头?”陈可光又问。
“不,”谢所长再次摇摇头,“案件尚未定性,他怎么可能自杀?相反,此后不久,案子还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转机。”
“哦?什么转机?”许瑛急忙问。
“这要归功于冯尚利的妻子。”谢所长说,“他妻子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丈夫被抓了,她带着一个孩子,挺着大肚子,到处为丈夫的事情奔波喊冤,不惜一切办法为丈夫洗刷冤屈。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关键的证人。其实,就是在案发当天,正巧路过他家门前的一位路人,那位路人反映,曾看见过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从他家院墙里爬出来。当时,路人以为是小偷,怕惹是生非,也就没有声张。直到知晓了冯尚利家发生的事情后,那位路人才感觉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便愿意主动出来作证,并帮助警方寻找那两个人。以证实,那两个人是否与突然出现在冯尚利家的黄色光碟有关。”
“那后来呢?!”陈可光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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