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婆子们都出去之后,沐蝶灵先是大吃了一顿之后,便开始观察着这间婚房。
只粗粗地掠过一眼,就不禁“哇噻”的一声,为这间红烛高照的新婚洞房而感到惊艳了!段逸尧这是想金屋藏娇么?好一间金碧辉煌的寝宫!雕梁画栋的金光灿灿。
鹅黄色的窗帘随着夏夜的风儿吹动下,诺大的寝室中最显眼的是那张摇曳生姿的新婚大chang,超豪华奢侈的锦色辉映着,大红的鸳鸯双枕在烛光之中耀武扬威地显赫着,屋顶上镶嵌着的一颗夜明珠此刻散发着无比*的光芒。
这寝宫内的一切摆设不用说都是价值连城的,榻前的一张金丝楠木桌面上,摆着的玉雕珊瑚,翡翠玛瑙,件件瞧上去,都那么的精致珍奇,就连花樽也是极品的景德之珍吧?衣柜很高很大,不知里面装了多少的衣裳?那梳妆用的一面铜镜更大,椭圆形,让人很容易想起白雪公主的毒皇后用的魔镜。
“魔镜魔镜,谁是这世上最腹黑的男子?哼!如果它是一面魔镜的话,一定回答出段逸尧三个字来的。”
呵呵!也只是掠过一眼罢了,沐蝶灵还是对那夜风吹动着的窗口更感兴趣些。不知从窗口里跳出去之后,从此浪迹天涯的滋味如何呢?小竹愿不愿意跟着她过着居无定所,被段逸尧通缉的日子?
各种念头纷纷扬扬地闪过之后,她已经吃了很多点心了。桌面上的酒令她馋涎欲滴,但想到自己不能喝酒,酒后必误事,她忍着了,没喝酒,只喝茶,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感觉已经很饱了之后,她问小竹丫环道:“小竹,如果你家小姐打算浪迹天涯去,你跟是不跟?”
小竹一听,惊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颤道:“小姐,不要啊!战王殿下对小姐这么好,小姐为何要去浪迹天涯?这天下再也没有比战王府更好的地方了!奴婢虽然很少到外面去,但也知道外面的老百姓有很多生活艰苦,甚至有上餐没下顿的,揭不开锅的时候都有呢。皇宫是人人都想进的地方啊!战王府更是所有人梦寐以求都想进来的。小姐,不是小竹说您啊,您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千万别不知好歹啊。”
“切!”沐蝶灵屈指就弹了一下小竹的额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说道,“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比战王府更好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建一个比这战王府更好的地方出来。小竹,我见过太多比这战王府好得多的地方了!”哼!再怎么金碧辉煌,也比不上现代的总统套房,英国皇室,欧式建筑群,北京天安们……
小竹拼命地摇头,象摇着拔浪鼓一样地说道:“小姐,小竹是愿意一生一世跟着小姐的。但是,也请小姐自己惜福啊!嫁给战王殿下,做战王殿下的王妃,这可是人人都想要的。小姐,你得牢牢地攥在手中才是啊。”
“人人都想要的东西,未必一定就是好东西呢。小竹啊,你听说过么?‘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一件人人都想要的东西,如果在你手上,你必定要遭殃啊。因为,人人都要来抢夺。”
沐蝶灵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一扇窗口前,脑海中闪过日后跟段逸尧的一群女人争*的各种残酷手段,她可是看电视剧看得多了啊。一边想,一边已伸手拉开窗帘,猝不及防地,她听到窗外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声音道:“沐小姐说得好!既然想走,本殿下助你一臂之力如何?跟我走,我可以陪你浪迹天涯,天涯海角,也可以陪你建一个比这个寝宫更奢华的地方。”
嘎!是谁?谁在窗外?推开窗户,赫然见到一个白衣如雪的俊雅公子欣长的身影立于月光下,正向这窗口望来,殷切地期盼着,好象巴不得她马上从窗口跳下去似的。
他,是柳子然?她有约了他私奔么?干么站在窗外等她?想逃之夭夭的沐蝶灵不由得怔忡着,僵在了窗前。这象什么了?新婚之夜,有男子在窗外相候着。
柳子然其实一直被段逸尧派人盯梢着的,将他招呼在战王府上的一间厢房里,几乎就是软禁着他的。段逸尧是想等大婚洞房之后再放他自由,免得他总是想接近灵儿,不是送这样就是送那样,拼命地讨灵儿的欢心,坏他好事。
所以,柳子然错过了沐蝶灵上花桥的时候,拜堂的时候。为何出现在此?那是四皇子在太和宫中一直不见柳子然的身影,猜测着他可能被战王殿下软禁了么?不然,凭他对沐大千金的那股子热情,没道理这么平平静静吧?
四皇子趁着大家都注意着太和殿的大婚时,悄悄地溜了。果然的,在战王府上的一个厢房内,找到了正被战王殿下的手下看管着的,正和大皇子段逸辕赌得红了眼睛的柳子然。
为了缠住柳子然,古风和莫雨想出一计,将好赌的大皇子段逸辕请来,设了一计,让柳子然和大皇子赌上了。这一赌便赌了个昏天黑地的,连战王娶亲也不知道了。
四皇子使了些手段,说是:“皇上让本王来请柳殿下去参加战王殿下和沐大千金的大婚。”一语惊醒梦中人,柳子然跳将起来,让古风和莫雨等侍卫们不得不放柳子然出来。
柳子然是自由了,但沐大千金沐蝶灵却已经被送入了洞房。他急着赶到这窗外,实是无奈之中的无柰,站在窗外已经好一会儿了。古风和莫雨他们想拖他走。
四王爷段逸辰说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柳殿下想闹闹洞房罢了,你们慌些什么?皇上已经将负责柳殿下的安全之责交给本王了。因为三哥大婚没得空闲,你们也不必跟着柳殿下了。”
古风和莫雨这下也没能说什么,因为这闹一下洞房还是被许可的,但闹洞房都是到新房大门口去闹的,哪有到窗口外来闹的?偏偏,此刻柳子然所站立着的窗口还被打开了,新娘子的红色妆影赫然就出现在窗前。
想从窗口逃走?真是连窗都没有!除了柳子然之外,古风,莫雨,还有很多手里抓着长枪的官兵,腰间佩着刀剑的侍卫,守卫森严,就算是一只蚊子飞过,只怕都会被发现抓住处死的。
段逸尧显然是已经作了万全之策了,连官兵都调动来做守卫呢。柳子然刚才说什么助她一臂之力,也当然只能是痴人说梦话了。
也许,在天闽国的话,柳子然会是一个有权有势,和段逸尧相当的皇子。但这里不但是天元国,而且是战王府,柳子然顶多就只能做个闹洞房的了。
沐蝶灵看到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之后,象吞下了一只死猫。想要将这些人全部放倒不是做不到,而是做了之后,太过惊世骇俗了。事实上,她真的想逃走么?
柳子然尽管心里凉了半截,但总还有半截在挣扎着,做着无谓的事情,在窗外问道:“沐小姐,你不是自愿的,您是被逼的,被战王殿下强娶的,是不是?你跳下来,我接住你,我们一起去求皇上,让皇上成全我们。别怕啊!”
呵呵!她是被逼的没错啊,但却也没想过和他柳子然私奔的,根本就从未考虑过他柳子然这个人。
瞧瞧段逸尧那家伙还没回来,她对着窗外的柳子然,皱眉道:“你在这里是闹哪样?”她有说过要红杏出墙么?翻着白眼,她无语了!不想嫁给段逸尧,柳子然又是哪根葱?哪根蒜啊?
这四皇子段逸辰那“安娜丽纱永远的微笑”又是什么意思,带人来撬自己哥哥的墙脚么?有这样的兄弟么?笑死人了!冷嗤一声,她向窗外的人摆了一下衣袖道:“本王妃是自愿的,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想做战王殿下的王妃呢,本人怎么可能想跳下去逃走?别开玩笑了!”
呃,她的话音刚落,门却“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战王殿下段逸尧的声音刚刚好地传入来道:“真乖!连我也以为爱妃是被逼的呢。原来爱妃这么梦寐以求想做本王的王妃。早说啊,早说的话,本王早些迎娶爱妃,也不用拖到今天了。”
嘎!沐蝶灵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他迟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在她说假话的时候进来?那话是说给窗外的人听的,可不是说给他听的,却恰恰被他听到了。
回头,只见一身大红新郎服的段逸尧身前还挂着一朵大红花,脚步有少少虚浮地走了进来,欣长挺拔的身躯在大红色的映照下,妖娆得如同一樽娇艳的魔王。他,似乎已经有些醉态可掬似的,脸上却挂着一个能颠倒众生的灿烂笑容,魅声说着话向沐蝶灵走近,步步让沐蝶灵的小心肝“扑扑”地跳个不停。
沐蝶灵僵硬地呆着,背靠着窗前,小心肝小鹿乱撞之间,只见他迈着两条修长的腿,高大欣长的身躯向她步步走近,那存在感超强地,在他*的眼神逼视中,她想退,但却已经靠窗,除非是转身跳窗,不然,她早已经退无可退。
“段逸尧!站住!别靠我太近!你的酒味冲天,象个酒鬼!”沐蝶灵根本就不知道,她此刻说的是什么话?这是酒味酒鬼的问题么?这是……新郎新娘的问题么?他和她。
段逸尧似乎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站在她的面前,天籁般的声音说道:“我叫你乖一点,你怎么就不能乖乖地等我回来?你的夫君都还没入洞房,你怎么能将头帕也扯掉了?这么逼不及待的性格可怎么好?早知道我就早点娶你了,让爱妃等得不耐烦,真是本王的错。”
这是什么屁话啊?沐蝶灵抚额,冷汗直冒,咬牙切齿,回头瞧了眼窗外,考虑着,自己是否真要跳窗?跳下去的话,被抓回来有何意义?
段逸尧并不担心她真的会跳窗,向丫环摆了摆手,将剩下的唯一的丫环小竹也挥了出去。然后,他走到她的面前。她向左边移去,他在窗前向外发话道:“闹洞房到此为止!”说罢,也不管窗外有些什么反应,将窗帘“嘶啦”的一声,轻轻地拉上了。
而小竹退出去时,自然也将房门给关上,站在门外把守着。原本五皇子,六皇子……等等都想来闹洞房的,却不得其门而入,因为小竹出来后,那大门就给从里面闩上了。
“切!三哥真是的!还没闹洞房呢,就闩门了!真猴急!”皇子们觉得好扫兴,又不想走,就挤在门外,把小竹丫环硬是挤了出去,想在门外偷听到些什么。侍卫们因为他们是皇子的身份,也不敢太过相逼。
室内,段逸尧捡起那条沐蝶灵丢在地上的红头巾,手里还拿着一杆称,俊雅的脸上极尽风情的一笑,抿了抿唇,至命姓感的声音说道:“小灵儿,过来,先把这红头巾给盖在头上,让本王挑开才算数。”
沐蝶灵咬着樱唇,眨着那双特别大的水眸,掀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毛道:“霸王!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么?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别以为拜了堂,我就得都听你的。你这是……是强抢民女!”她不由自主地控诉着他。他的声音让她感觉头皮发麻,他的靠近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逃得远远的。
“强抢民女么?”段逸尧不怒,反而轻轻一笑,艳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连眼尾都好象在笑地问道,“小灵儿,好象是你自己上的花桥。还有,刚刚本王在门外好象听到你在对着窗外说什么你是自愿的,早就梦寐以求着做本王的王妃了。不过就是,一直不好意思表露出来罢了。也对,姑娘家是要矜持些,不过,也不能太拿矫了噢。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拜过了堂,你已经是我的小新娘了。”
沐蝶灵被他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可是,上花桥确也是她自己上的,是被爹爹逼着上,不是被他逼着。但还不是因为他给相爷爹爹施了很多压力么?她扭脸说道:“刚刚说的是假话,是用来骗窗外的人才说的。”
“呃,那小灵儿为何要对窗外的人说假话呢?”段逸尧心情极佳。他当然瞧见刚才站在窗外的人是柳子然和四弟了。沐蝶灵那样跟四弟和柳子然说话,那可是给足了他面子。犹其是柳子然,听了灵儿说是自愿的,无话可说了吧?
但沐蝶灵却昂起小脸解释道:“我不过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罢了。”有一个段逸尧已经很麻烦啊。那柳子然又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要是给了他一点什么希望和暗示的话,说不定也不比这个段逸尧更加好摆脱的。那柳子然比段逸尧更加诡异啊!段逸尧是因为小时候的承诺,他居然是因为一个荒谬至极的梦?鬼才相信。怎么想都是那个柳子然识破了她就是“夜姑娘”吧?
“嗯,做得好!”段逸尧点点头,表示赞许。她的回答令他感觉很是舒心愉快。在她的心目中,那个柳子然只不过是一个麻烦罢了,这实在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他扬了扬手中的红喜帕道:“乖,过来盖上,让我挑一下,我从来没试过挑这个呢。”
沐蝶灵不肯合作地,撬着嘴巴说道:“鬼都不相信!你府上有多少个老婆了?都不知挑过多少回了吧,还敢说没挑过么?你骗谁?”
段逸尧笑道:“我要是能向你证明我从来没挑过的话,你是不是就能乖乖地盖上,让我挑一次?”他说着,也不逼近她了,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慵懒地挑挑眉眼,好整以暇地瞧着沐蝶灵。
那样子就象在说,长夜漫漫,人生漫漫,他有的是时间似的。新娘子都娶回家来了,就慢慢泡吧,急还是急不来的,小家伙如惊弓之鸟,象防狼一样地防着他呢。的而且确,他是一头凶猛的狼,小丫头确是得怕怕他才对的。
“谁要你的证明?管你挑过还是没挑过?反正本小姐对这个没兴趣。”这种古老的的仪式真是让人无语了。别说拜了堂,进了洞房什么的,结了婚还是一样可以离婚呢。
“那你对什么才有兴趣?”段逸尧饶有兴趣地问着。
“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什么都没兴趣。犹其是,对这种强盗式的婚姻不感兴趣。”她在想着,你别想得逞,必要时,就用QX射线射晕你,别想洞房想得美了,这辈子都别想!
“噢——本王明白了!爱妃是不是觉得这洞房花烛之夜,**苦短,**一刻值千金,所以么?这些烦文俗节的步骤都太烦了,简直就是浪费时辰。爱妃的意思是,我们直接点,把这些能省的都省略了,直接干我们该干的事情?哎,爱妃比本王还要猴急么?”
段逸尧煞有介事地说着,起来,把手中的称杆和红头帕都放在桌面上,走向沐蝶灵。
“你……想干什么?”沐蝶灵向后退着,眼看他一步步地逼近,右手伸出。
她的右手是段逸尧最为顾忌的,他停了下来,没有再向前。还真不能将小东西逼急了,万一将他射晕了怎么办?这洞房花烛夜的,要是被她这么快就射晕,那真的是太浪费了!所以,他停步不前了。
沐蝶灵这时候却说道:“你要挑,那就挑吧,拿来,哼!”只要不是到最后一步,她就由着他吧。反正都拜了堂,这挑喜帕也没啥了不得。
她将他手中的红头帕一把夺了过来盖上,站在她的面前,说道:“喜欢挑,那就挑吧。都挑了一千回了,还乐此不疲,简直就是……”变,态!种猪!骂人的话噎在口中没说出来,只是腹非着。不知为何,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心脏是真的“扑通扑通”地跳得不停,好象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了似的。
“嗯!一生一次,本王是真的想挑挑看啊,谢谢灵儿的成全!”段逸尧说着,伸出称杆要挑时,又说道,“小灵儿,你还是坐到榻上再让本王挑吧。好象新郎挑喜帕时新娘都是坐到榻上让新郎挑的。”事实上,他竟然开始有了一丝的紧张。他是真没挑过喜帕来着,头一次,也许便是唯一的一次。从未有女子让他这么有兴味地相对过。如此的不择手段,此刻似乎无论做什么,都显得特别地兴奋,不过就是挑开一条喜帕呗,他却觉得异常地欢喜。
“好!”沐蝶灵出奇地合作,让他牵着坐到了榻上。她想着就让你挑吧,挑开盖头见到的不过是一张丑脸罢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对小灵儿这么好?不知为何,她突然想着,要是她此刻以“夜姑娘”的身份出现的话,他会选择谁?对着一个丑女,他还真是花样多多的,就那么有趣么?她就成全了他吧。
但是,盖头重新盖上时,她也有些紧张兮兮了!好象,她是真的真的成了他的新娘子,事实上是,她真的是他的新娘子了,她,竟然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有真实感。
当段逸尧的称杆就伸到了头盖上时,抖了抖,却迟迟没挑开那红喜帕,因为。
此刻的段逸尧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着的是小灵儿那张倾国的美颜!如果她洗掉那块紫色的斑斓,心甘情愿地为他披上凤冠霞帔,此刻热情地等待着他的临幸,那会是一个怎生美妙的洞房花烛之夜?可是,此刻的小灵儿却当他是一个霸占她为妻的恶霸,虽然他的心情也很好,却总是觉得有些美中不足,令他有点遗憾。
所以,伸出的称杆迟迟疑疑地,眼眸中有一丝失落划过。但也只是微不可擦的一点反应罢了,他嘴角轻轻一勾,称杆就挑开了那块喜帕。没想到,就在他挑开喜帕的一刹那间,小灵子竟然专登地,用着那边紫色的丑脸对着他,还伸出舌头给他做了一个极之难看的鬼脸,双手拉了拉自己的眼皮,“嗷”地一声,道:“好看吗?我是你的新娘子!”哼!吓死你!
“噗!”胆子小点还当真要被吓死!可是,段逸尧地被逗乐了!“哈”地一声,俊脸上有一忽儿的僵硬,但那僵硬却在瞬间之后化作一个甜腻的笑容,那笑容越笑越咧,道:“好看!真是太好看了!多谢小灵子给本王一个非同凡响的鬼脸。”
呃!看来某王爷的心情太好!她无论做什么都能娱乐他呢。接下来,该不会要跟他喝合卺交杯酒吧?对着一个长得这么丑的小灵儿,为何他就能这么愉快?真是脑袋有问题了。
但是,段逸尧是真的心情极好,突然就怔忡地瞧着她,眸中有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深情,伸手就捧着她的小脸,出其不意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下。在沐蝶灵还有些呆若木鸡,风中凌乱时,他已经走到放着交杯酒的桌子上,自己斟起酒来。
两只夜光杯觥斟上了酒液之后,那酒色美得令人当真很想喝上一口试试,装在那么珍贵的酒器上的酒是不是味道也特别地香醇美妙?这皇帝儿子家的东西就是不同,每一样都令人觉得精美绝伦,价值不菲。她,有了一种想喝酒的冲动,所以猛然地吞着唾沫。
“小灵儿,我们来喝交杯酒。”段逸尧端着两只酒觥,向着沐蝶灵走近,又回到了沐蝶灵的面前,跟她相对而坐,面对面。
沐蝶灵瞧着他修长的身材,俊美的容颜,脑海中突然又想起那个梦中的他,西装革履的他,白色的燕尾服穿在他的身上,剪裁得体,他是多少英俊而尊贵?那个男子,现代文明,深情几许……为何此刻的他却穿着一身这么土里土气的大红色古装新郎服呢?真真是大煞风景啊!古装!这该死的古装!他那些该死的老婆!
“哎——”她突然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聋拉着小脑袋,心想,要是能将他的脑袋洗刷过一遍之后,那该多好?这么英俊无敌的皮相,看上去尊贵无比,怎么就是一个种猪呢?要是好好地实施教育的话,能教好他么?
段逸尧瞧着她多变的红紫各半的小脸,骨碌碌的眼珠子,水汪汪的双瞳,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正想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从未有一个女子,让他这么想研究她,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表情,一个媚眼,一个挑眉,轻轻一蹙,微微一眨,波光流转……他都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魅惑众生的声音柔柔地说道:“拿着,想什么呢?想着本王太英俊了,怎么会娶你这么一个丑妃么?小灵儿,告诉你一件事情,你那块紫影一点儿也不丑呢。相反,这紫色挺好看的,看多了就觉得这是独一无二的一个印记。我的王妃与众不同,艳绝天下!”
呃!果然变,态啊!沐蝶灵接过一杯交杯酒,在段逸尧的眼神中,她有些失神地对上了他的目光!他拉着她的手,弯着,穿过,相交着,将两杯酒碰在一起。
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突然被他的一双长眸牢牢地沾上,在他那波光流转的温情脉脉下,她的目光一时之间怎么也移不开去。
清瞳中倒映着他的绝世姿容,两额青丝垂柳下,他俊脸因为酒液泛着深红的色泽,如桃似玫,妖艳魅惑,完美无瑕的轮廓上,堪比无比精工雕刻的太阳神般,美伦美奂的五官让她无可挑剔。
长入鬓角的剑眉,潋滟柔情专注的凤眸,悬胆般的笔挺鼻梁,鼻梁下凌角分明的薄唇,这是一张谪仙般的容颜!微微一笑倾人国,却又不怒自威,有着帝王般的尊贵气质,拈花举酒轻笑,都足以勾人心魄,可让天下女子为之*!
段逸尧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沐蝶灵的鼻子,轻柔地问道:“怎么了?你家相公是不是还入得了小灵儿的眼?好看么?”
如梦方醒般!沐蝶灵的脸刹那间红了个底朝天,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哼”了一声,扭开小脸道:“又不是女人,长得好看有啥用?招蜂引蝶,还不如长得难看些!”
“呵呵!这么说来,小灵儿是没有安全感了?那还不容易么?有蜜蜂飞来,你拍死它;有蝴蝶经过,你也可以捉来玩死它啊。难道小灵儿就这么一点自信心也没有么?”段逸尧邪魅地说着。
沐蝶灵被他如魔似幻般柔情切切的声音迷惑着,深深地咬着自己的樱唇,嘴巴翘了翘,不知不觉地回道:“谁要拍什么苍蝇蚊子了?你不知道这世上的苍蝇蚊子特别地多,而有些人又特别地爱招引么?”
段逸尧的目光牢牢地罩着她的,微笑说道:“灵儿,你喝了这杯交杯酒后,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哼!他能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只要她解读一下他的脑电波,她自然什么都知道,用不着他来告诉她。但是,今晚她却一次都没有解读过他的脑电波。她,有那么一点奇怪的期待,不想解读得太过清楚。
手中的酒觥太美!觥中的美酒太醇香!她对自己说,她嘴馋罢了,想喝一杯罢了,并非真的想跟他喝交杯酒。但酒杯已经碰到她的唇边,交杯酒已经喝进她的肚子里了。她问道:“什么秘密?说吧!”
段逸尧的身体稍倾了倾,居高临下的他将脸几乎贴到她的脸侧,嘴巴附到了她一耳边,用着如天籁般的声音对她温柔地说道:“小灵儿,除了你,我还没碰过别的女人。如果你愿意,从今以后,我也可以不碰别的女人!一生一世,只要你,你喜欢么?”
象被雷击中一样!沐蝶灵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是真的呆了!不但呆了,心底间竟突然地涌起了一阵不知名的滚滚热血,直往心尖上喷薄着似的,让她的整个心田都象通了电流一样,久久地,都在脸红着,心跳着,浑身如被火烧般热烈……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娇吼一声叱道:“段逸尧!谁谁谁……管你这档子事情?!谁跟你一生一世了?谁谁……”谁字未完,她的声音被淹没了!因为,她的小嘴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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