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鹏道:“我们最初也是这样怀疑的,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做生意和跑江湖的人武师身上,可是没有什么发现。.”
“既然来了,咱们就按照莫执衣的思路办吧。到村里调查一下。”
他们找到了村正,说明了来意。村正是的老头,认识戴捕头,但是还不认识萧家鼎。得知是县令的执衣之后,很是紧张,忙不迭的拱手见礼。
萧家鼎道:“我们是来调查吕氏被歼杀案的。请你带我们去吕氏家。”第一个案子的受害人姓吕,这是萧家鼎看卷宗知道的。
村正答应了,领着萧家鼎他们来到了吕氏家。
虽然吕氏才死不久,但他的丈夫已经又新找了一个妻子。听说是调查前妻的案子的,这汉子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萧家鼎见到这汉子的妻子是个五大三粗的悍妇,便知道他是惧内,于是把他带到了里正家问话。到了这里,这汉子明显轻松了,说起了事情经过。
汉子说:“我浑家那天下地,我在另外一块地干活,不在一个地方。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我回到家,发现她竟然没有回来,就找到地里,看见锄头还在地里,人却不见了,我就大声叫,结果没有人答应。我发现田埂外面草丛里好象躺着有一个人,就过去看,才发现是我浑家,人已经没气了,脑壳扭到了肩膀上,裤子脱到了膝盖这里。我吓坏了,便大声的叫喊起来。但是周围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人过来帮我。我只好把浑家的裤子穿好,抱着往家里跑。她的脖子断了,脑壳都吊着的,很吓人。回到家,才叫了村正,又去县衙报案,可是衙门的人说现在天黑了,明天才来。所以到了第二天中午,衙门的人来了。就是这样。”
萧家鼎瞧了一眼戴捕头,本想说接到命案报告,应该立即出动勘察,可是这明显有指责的意思,要是当着外人的面,只怕会让他难堪,所以便不说了。
不过,这带有责怪的眼神,还是让戴捕头感觉到了他的不快,心中便打定主意,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及时赶到处理。就算是深更半夜也要如此。
萧家鼎想了想,问道:“你抱你浑家回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僵硬了没有?”
“身体还没有僵硬,不过手已经僵直了,弯不起来,就是那么直直的,很吓人,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萧家鼎读法律本科的时候,学过《法医学》,知道一些基本的法医知识,比如通过尸僵推算死亡时间。他知道,尸僵一般是在死亡之后两个小时开始出现,十二小时达到全身。现在只有上肢发生尸僵,说明死亡时间大概在六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死者被害估计是在中午。
中午在地里歼杀农妇,这人也真够胆大的。
萧家鼎问:“你们那块田地附近,是谁家的地?当时有人在下地吗?”
“是寥老头和吴三郎家的地。你们衙门的人已经问过了。”
戴捕头在一旁忙说道:“是啊,我们问过了,当时他们是在地里,不过什么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也没有发现什么陌生的人。”
萧家鼎道:“我还是想再问一下。”
村正赶紧去把寥老头和吴三郎叫了来,两人听说衙门的人又来查那个案子,都很紧张,因为当初他们曾经被衙门捕快当做嫌疑人,关了好几天才放出来。谁叫他们当时就在地里干活,而且一干就是一整天,距离死者最近。自然是重点怀疑对象。
一见到萧家鼎,还有虎视眈眈的两个缁衣捕头,寥老头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磕头:“大老爷啊,我真的没有歼杀她啊!我只是在地里忙活。三郎可以作证啊。他能看见我的。”
吴三郎本来没有这么紧张的,可是见寥老头这样,他便也跪在了地上,说:“是啊,上次我们已经交代了,那天我们两个一直在地里,还说过话呢,他看得见我,我也看得见他。我们可以相互作证啊。”
戴捕头哼了一声,道:“你们可以两个人一起作案嘛!”
这就是当时衙门抓他们的原因,怀疑他们两人共同作案,歼杀了吕氏。所以一听这话,两人就更着急了,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跪下一个劲地磕头说冤枉。
萧家鼎一挥手,示意戴捕头不要说了。问二人道:“你们那天看见了吕氏没有?”
“看见了!她也在地里干活。不过,她们干活的地方距离我们两个比较远,差不多有三四箭的距离。所以,我们没有说话。”
“你们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
吴三郎想了想说:“我没有注意,我是下地的时候经过她那里,看见她在地里,没有说话就走了。后来我只是忙着自己地里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她。”
寥老头道:“临近中午的时候我还看见她来着,因为当时我要撒尿,看见她远远的在那边,虽然隔得远,但还是不好意思,所以我躲在一棵树下撒尿的。再后来我就没有注意她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被害的。”
萧家鼎心中暗想,这就是说,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果然是中午左右。这跟自己的推断是吻合的。萧家鼎又问:“在地里除了你们三个,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大冷天,他们也不想在地里忙活。只有我们,没有办法,家里穷,再不从地里想想法子,那可就真的没法活了。”
萧家鼎皱了皱眉,他去过那块地,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田坝,按道理说,有人要是经过,或者在远处对吕氏施暴,他们应该能看见的。可是,因为距离远,加上他们都专心与自己地里的农活,没有发现远处发生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萧家鼎又问:“当时有没有人经过你们那里?”
“我没有注意,真的没有注意啊。”吴三郎说。
寥老头也频频点头,说:“我们那里不是大路,那小路也是到田地里才走,所以平时没有什么人经过那里的,除非是下地的人。”
“你们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一起走的。”
“你们没有发现草丛里的吕氏的尸体?”
“我们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没有经过她那里。”两人一起说。
萧家鼎又反复问了一会,没有什么新东西,差不多都是以前的询问笔录里记录了的,除了寥老头说的中午最后一次看见吕氏这件事情,在笔录里没有记录。
莫飞鹏和裘捕头也问了一些问题,不过没有什么新发现。
问完,已经是下午了,村正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只是萧家鼎他们一直没有空吃,现在终于闲暇来开始吃饭。
席间,莫飞鹏和裘捕头问了村正一些村里单身汉的事情,村里单身汉倒是不少,村正一一说了。当时这个不是县衙的捕快的侦察方向,所以也没有进行仔细调查。于是,在莫飞鹏的要求下,村正把所有的单身汉都叫了来,莫飞鹏和裘捕头挨个进行讯问。这些人很是紧张,不过,问了整整一个下午,还有没有问出什么名堂来。
萧家鼎并不觉得这是重点侦查方向。所以他没有参与,不过也没有阻止,因为自己毕竟没有什么办案经验,这莫飞鹏看样子应该是老手了,或许他的直觉是对的。可惜,这个办法还有没有查出问题来。
眼看太阳要下山了,莫飞鹏最终放弃,于是四人返回了县城。
萧家鼎要请二人吃饭,但是他们推说有事,说好了第二天一早再去接着调查,便回他们住的客栈去了。
萧家鼎便决定回痴梅那里吃饭。跟戴捕头辞别之后,萧家鼎独自往痴梅的住处走,刚走出不远,迎面被人拦住了,抬头一看,惊喜道:“慧仪师太?”
来人正是慧仪,身穿肥大的僧衣,施礼道:“萧大哥,上次约定的事情,已经快到时候了,明曰咱们就上山去吧?”
萧家鼎道:“我正要找你说这件事情呢。你来得正好。此处不是说话所在,咱们找一个地方吃饭,我请你!”
“多谢!”慧仪跟着萧家鼎来到了益州酒楼一间雅座,萧家鼎要了一桌素宴,“这些天都是大鱼大肉的,我也想吃点素食。正好借这个机会洗洗肠胃。”
慧仪扑哧一笑,瞧了他一眼,然后斯斯文文的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慧仪不喝酒,萧家鼎自己也不想一个人喝,特别是当着人家出家人的面。
吃了一会,萧家鼎问道:“前些曰子,你们峨嵋派是不是发生过一起命案?”
慧仪微微有些吃惊,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根据州府的决定,让我具体负责这个案子的侦破。”
“哦。”
“你能跟我说说这个案子吗?”
慧仪点点头:“死的这个是我的师叔,法名智香。她是我师祖的关门弟子,年纪只比我大两岁,人很漂亮。可惜,红颜薄命。那天中午,我们睡了午觉,准备去佛堂讼经。可是没有看见智香世叔,看门的也说没有见她出去过,于是大家紧张起来了,四处寻找,终于在禅房后面的杂草丛里找到了她的尸体。真惨!脖子都被拧断了,而且,全身**,下身处有血和污物,手上的佛珠也被劫走了……,要是让我抓到凶手,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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