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鼎是研究法制史的,特别是唐律,他非常熟悉,研究生论文就是写这方面的。他知道,这个唐临,正是后来编写《唐律疏议》的主要参与者之一。而编撰唐律疏议,也就是两年以后的事情,这就是说,唐临这个贬官,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很快就会官复原职。现在自己有了这个天大的机遇,一定要牢牢把握住,不能放过!
相当这里,萧家鼎很兴奋,不过,他脸上却是一副失望的样子,对雅娘道:“他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一定要当面谢谢他,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我跟他见个面,吃饭喝酒,让我表示一下谢意。”
“行啊,”雅娘很痛快地答应了,“明天我就给他递拜帖,别在这里了,另外找地方。等约好之后,我就告诉你。”
“太好了!谢谢!”萧家鼎抱住她吧嗒一声,在她粉嫩的俏脸上亲了一口,色迷迷看着她裸露的半截酥乳,“那今晚是不是只有咱们两人了?”
雅娘顿时羞红了脸,瞧着他:“我陪你吃酒,给你唱歌跳舞,但你不许象昨天那样欺负我!”
废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美女在怀哪有不趁机吃豆腐的?不过现在先得休息一下,刚才被痴梅那狐狸精差点掏空了。便点点头,道:“好!”
“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当然了!”萧家鼎在坐榻上坐下。雅娘吩咐上酒宴。
两人一直歌舞喝酒吟诗作对到深夜,当然,到后面,萧家鼎恢复些许元气之后,还是不客气地抱着她又是一阵的轻薄,雅娘羞他说他说话不算话,他笑嘻嘻说这种事情怎么能说话算数呢?而且还让她主动亲自己,雅娘被他的赖皮弄得一点办法没有,只好乖乖地听话。
曲终人散,萧家鼎回到了衙门,一觉睡到了次曰早上。
他是被衙门的云板声给吵醒的,早上衙门的云板要敲两次,第一次是通知住在衙门里的人该起床了,第二次是上衙,相当于上课铃。第一道云板响了之后,萧家鼎实在是不想起床,可是今天是第一天作为县令的贴身秘书上班,可不能迟到了,得给县令一个好印象。这可是自己在唐朝能混下去的开端。不能搞砸了。这机会可难得。
他强迫自己起床,这里没有店小二伺候,一切只能靠自己。萧家鼎穿好衣服,提水洗漱。整理好之后,便来到了签押房门口等着。县令的内内衙还没有开门,而衙门的其他官吏也都还没有来,出来住在衙门的打扫卫生的几个仆从开始扫地之外,院子里没有什么人。
萧家鼎觉得自己也太积极了,他正在犹豫是不是先回去屋里休息一下再来,这时,他看见从二堂角门处进来了两个人。当先一个中年人,望见萧家鼎,转头询问身后那人。那人抬头看了看萧家鼎,然后又赶紧把头低下,随即点了点头。
那中年男子面露喜色,瞪了那跟随的年轻男子一眼,似乎在催促他快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萧家鼎面前,萧家鼎这才看清楚,那中年人昨天见过,是户房的司户汤贤,也就昨天还威胁自己等着瞧的那位汤公子汤荣轩的父亲。后面那位低着头的,不用看就知道是他的儿子汤荣轩!
萧家鼎从两人的神态来看,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本来是面露微笑的,立即板起了脸,装着没有看见他们的样子,抬头看天,似乎在欣赏清晨的风景。其实,又哪里有甚么值得这么津津有味瞧的风景呢?
那中年人来到萧家鼎的面前,拱手道:“萧执衣!”
萧家鼎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也拱手,装出一副想不起对方是谁的样子,道:“你是……?”
“在下汤贤,是本县衙门的户佐。昨天邓县尉带执衣你来户房时见过面的。呵呵”回头一指身后的汤荣轩道:“这是在下那不成器的犬子。他不知道执衣的身份,所以前几天说话不中听,得罪了执衣,还往执衣见谅。今曰,在下便是带着犬子特意来给执衣赔罪的。——还不上前给执衣赔罪!”汤贤恶狠狠对汤荣轩道。
汤荣轩一张颇为英俊的脸上此刻已经跟天上的早霞似的了,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低着头走上前,对萧家鼎躬身一礼,道:“对不起,萧执衣。”
萧家鼎侧身让开,不受他的礼,淡淡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泥腿子,本来就没有资格在那桃林里在你们这些才子佳人身边拉屎,所以你们指示仆从围殴我,也是应该的,反正你们也手下留情了,没有把我打死,我还该谢谢你们饶命之恩呢。至于昨天,你要指示仆从绑我,那也是应该的,令尊是衙门的堂堂户佐,只手便可以遮天的。对绑着我这个小小书吏吊打,那也是你们的权力,谁叫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吏呢!”
这几句话半真半假,冷嘲热讽,说得他汤荣轩非常的尴尬,把他的老爹汤贤气得是眼睛喷火,这些事情儿子没有跟他说,当下二话不说,转身狠狠给了儿子汤荣轩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汤荣轩原地转了一个圈,半边脸立即红彤彤的肿了起来。
汤贤指着儿子怒喝道:“你这逆子,原来你干了这么多恶事!你避重就轻欺瞒为父,整天惹祸,竟然欺负到执衣的身上去了,哪一天你还不得惹下更大的祸事?与其被你连累死,倒不如今天打死你算了!”
说罢,汤贤捡起墙角的扫帚,抡起来就打。汤荣轩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惨叫着讨饶。
萧家鼎冷眼瞧他只是用扫帚扫地的这边打,那软软的而且那么大一片,打上去也没有什么力道,听那汤荣轩叫得也不如何凄惨,想必只是做作样子而已。当下抱着双肩,冷笑道:“汤户佐,你要是想给你儿子挠痒痒,还是回家去慢慢挠吧。”
汤贤顿时老脸一红,马上掉转扫帚,用竹竿这一头抡圆了往儿子身上打。他生怕萧家鼎又讽刺他说没有用力,所以这一次下手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打得汤荣轩抱着脑袋蹦蹦跳跳的惨叫。这一次他是真的惨叫了,那竹竿打在肉上的声音,也是霹雳啪啦很结实。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书吏来上衙了,其中就有户房的,看见户佐在暴打儿子,都吃了一惊,,赶紧往这边跑来想劝解。
看见那些书吏进了角门,萧家鼎便知道他们会阻拦的,赶紧的抢先跑上去,伸手去抢汤贤手里的扫帚,嘴里大声道:“哎呀汤户佐,你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能这样毒打儿子呢?这是要把他打坏的啊!”
其实汤贤就等着他来劝解,可是他一直没有来,汤贤也只好继续暴打儿子。现在,他终于过来劝解了,汤贤本来是准备让他把竹竿抢过去的,可是萧家鼎的手在半空抓,却始终没有抓到他手里的竹竿,他只好继续抡圆了暴打儿子。把个汤荣轩打得杀猪一般的惨叫。
就在那几个书吏快跑到他们身边的时候,萧家鼎终于一把抓住了汤贤手里的竹竿,使劲地夺了下来,远远地扔开,道:“汤户佐,再不能打了,再打就要打死儿子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嘛,下这么重的手。哎呀,孩子就算有什么不对,也不能这样打啊,这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办嘛!”
那几个书吏也劝解着汤贤。汤贤听萧家鼎故意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打儿子,便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因为儿子得罪了他才当面教训的,便顺着他的话道:“这个逆子,从来不学好,气死我了,不教训他,他将来只怕要热下更大的祸事来!别拦着我,我让我打死他干净!”
那几个书吏赶紧的抱住了他的腰,拦着他,其中一个书吏赶紧地把那扫帚拿起来放在了墙的那边。
萧家鼎看见更多的书吏进来了,便对汤贤道:“好了,就什么事情回家在说嘛,虽然你教训儿子我们管不着,可是这是衙门,同僚看见了也不好啊。”
其他的书吏也赶紧这样劝解汤贤。汤贤这才气呼呼对儿子道:“还不滚回去读书?真想气死我啊?滚!”
汤荣轩被打得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脑袋也凸起了几个大青疙瘩,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诺诺连声,一边揉着一边急急地往外去了。
汤贤瞧着萧家鼎,想该如何再跟他好好道个谦,可是旁边有书吏,他也不好开口。便在这时,文主簿进门来了,他看见萧家鼎,立即满脸是笑,快步过来,笑嘿嘿拱手道:“萧执衣,昨晚睡得如何啊?”
萧家鼎忙拱手还礼,微笑道:“挺好的,衙门里很安静,一觉睡到大天亮。差点都听不到云板响呢。”
文主簿哈哈大笑,瞧见旁边的汤贤,便道:“汤户佐啊,你有事吗?”
因为萧家鼎站的地方,是县令的签押房门口,而户房却是在前面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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