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你现在什么感觉?”我问。经过一番清洗,曹沐雪清醒不少。
“疼!”曹沐雪回道。
曹沐雪的伤口虽然经过水冲洗,但流血并没有停止,肿胀也还在,并且曹沐雪的肿胀开始往小腿发展起来。
“这样不行啊,得马上把曹沐雪送下山,然后去医院。”我跟安医生商量了一下,然后找了几个年轻人准备轮流抬着曹沐雪下山,导游已经安排了大巴在山下等了。
我们抬起曹沐雪,刚要动身,忽然我们就被人拦住了。
“这姑娘听说被蛇咬了?”一个很温和的声音问道。
我抬头一看,我们面前正是刚才凉亭里出去的那三位,问我话的是那个样貌温和的老头,那个威严的老者背着手站在一边,而那个年轻人就站在老者身后一步的距离。
“老人家,别看热闹了,我们急着下山呢。”一个年轻医生着急说道。
“从这里抬下去?”老头指了指山下:“你们不能这么做,这姑娘受不起,等你们下了山,这姑娘估计得疼死。”
“哎,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那我们不抬,就干等着!”年轻医生嘲笑道。
老头不理年轻医生,忽然问曹沐雪:“姑娘,你在哪里被咬的?”
曹沐雪哎哟哎哟的呻吟着,伸手指了指树丛那边。
“你们把人先放一放,我帮她看看。”老头说了句,老头的话很平淡,但却透着极大的自信。
“这怎么行,万一耽误了治疗……老人家你是干什么的?”安医生问道。
“安医生,就让老人家看一看。”我忽然开了口,不知怎么,我忽然生出希望来,我觉得这个老头肯定不简单。
老头并不回答我们,只是弯腰看了下曹沐雪的伤口,然后就站起身来:“谁带我去她被蛇咬的地方,你们谁知道地方?”
“我知道,老人家,我带你去。”我走了出来。
“那好,小伙子,咱们走吧。”老头说着挥了一下手。
我带着老头疾步就朝曹沐雪被咬的地方过去,到了地方,我就停下来:“老人家,就是这里了。”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四处寻找起来,老头弯腰寻找着,时不时用手扒拉一下野草,没一会,找了一会,忽然笑道:“有了。”
我看见老头伸手在一颗大树底下拔起一丛野草,然后在树干上磕掉野草根茎上的泥土。
“相生相伴。”我猛地一拍脑袋。
“咦!”老头忽然转过头:“你懂医?”老头问。
“我是人民医院的大夫,那边都是我的同事,我们是来春游的。”我笑道,我看懂了老头的所作所为,毒蛇毒虫生活在野外,它们出没的地方相生相伴的也会有解毒的草药,这是大自然的规律,我们中医讲究的就是万法自然,相生相伴,相生相克,都是医理。
“那姑娘应该是被五步蛇咬了,动不得,过血太快毒素就不好控制了,你们从这里把人抬下去,再坐车送进城,一路上要花不短的时间,用这草药敷在伤口上,有用。”老头简单的解释道。
“老人家,您是大夫啊?”我边和老头往回走就边问。
“是啊,老朽一辈子行医,是个大夫。”老头笑道。
“您贵姓啊?”我又问。
“我姓康。”老头回道。
“康前辈,你怎么看出来是五步蛇咬的呢?”我继续问。
“你这个后生仔,问题很多嘛,我能看出来是因为看的多,你们不知道是因为没见过嘛。”康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康前辈,听您的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您是来旅游的吗?”我对这个老头莫名的就有好感,话也特别多。
“你猜对喽,就是来旅游的,鸡公山是个好地方啊,山清水秀的,很适合旅游啊。”康老头笑道。
说着话,我们就走回了凉亭,然后康老头用手挤压了一番,把那颗草药挤烂成糊状,然后涂抹在了曹沐雪的伤口处。
“这样就好多喽,把人抬走吧。”老头说话带着一点口音。
我们急着给曹沐雪治疗,跟老头客气两句就抬着曹沐雪往山下赶。
一路下山,一辆旅游巴士果然等在山下,我们几个把曹沐雪抬上车,然后车子就朝城里赶。
车上安医生就开始联系血清的事,治疗被毒蛇咬伤一定要注射血清才行,不然就很危险,那个康老大夫已经指明了是五步蛇,五步蛇的毒性很烈,一般几个小时以后就会发作的。
曹沐雪上车后一直昏昏睡着,不知道是否涂了草药的缘故,曹沐雪的伤口没有再流血,肿胀也保持住了,看起来毒性是暂时被抑制住了,我们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血清的联系一直很不顺利,我们医院没有,安医生又联系了城里的另外几家医院,包括一些相熟的私人诊所,都没有找到血清,我们原本松下来的心情又再次紧张起来,好久都没有发生过毒蛇伤人事件了,很多医院根本就没有准备毒蛇血清。
安医生又通过关系在附近县市联系,电话几乎打了没了电,但血清一直联系不到。
车里的气氛开始压抑起来,没有血清曹沐雪的伤就很难治了,用常规方法治疗没有把握。
“不行,没有血清就算去了医院也没戏啊,我回去找康老大夫。”我急道。
“那老大夫能有办法?”安医生问。
“我觉得他肯定有办法。”我说道。
在我的劝阻下,我们的车子再次掉头往回开,没有血清我们回了医院也会束手无策的,一般治疗手段可能还会延误时间,没办法,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康老大夫。
我们出发的时候车上就装了我们几个人,刁院长和剩下的人都还等在鸡公山那边,导游和公司联系了另外的车来接他们,我们回到鸡公山的时候,刁院长他们正准备启程回去。
看见我们又回来了,刁院长就过来问我们,我把情况一说,刁院长也急了:“怎么会联系不到血清呢!”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我们赶紧找到康老大夫要紧,院长,刚才你看见他往那边走的?”我问道。
“好像是上山了。”刁院长回道。
“那我们上山去追,希望还能找到。”我说道。安医生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曹沐雪,我和刁院长还有导游另外又叫了两个年轻医生,我们几个人上山去找。
“山上大不大?我们就三个人不会找不到吧。”上山前我问导游。
“上山就一条道,除非他不走。”导游说道。
“上吧。”我当先就朝山上爬去。
我们一路上山,除了遇到几个背着背囊的驴友,山上就没遇到什么人,自然也没有看见康老大夫的影子。
我们没有上到山顶,因为上山的小径在临山顶处修建了一个闸口,有一道铁门,还有站岗的士兵,不许游人上去。
导游解释道:“这上面有一个军方的疗养所,是不对外的,所以我们只能止步于此。”
“康老大夫不会是住那个疗养所里面吧。”我不由自主就想起跟康老大夫一起的那两个人来,一老一少都很像军人。
“我去问问。”我说着就朝站岗的士兵走过去。
士兵朝我坐了个禁止的手势,我赶紧解释道:“我是来找康老大夫的,他是不是住在里面。”
“无可奉告!”士兵面无表情。
“你去打个电话嘛。我是他徒弟,是他让我来的。”我又说道。
士兵狐疑的看我一眼。
“我不骗你,你打嘛。”我很认真的说道:“我来给我师傅送药的,你不打我回去了。”
士兵终于转身朝岗亭走。
“你告诉我师傅,我是来送蛇药的,他就知道了。”我冲着士兵喊了声。
没一会,士兵就回来了,士兵看了我一眼,嘴巴一张:“等着。”说完士兵又笔直的站着了,不再看我。
我赌对了,康老大夫真的就住在里面,我朝刁院长他们做了个OK的手势。
我们几个人站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就看见一辆电瓶车开过来,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正是康老大夫,另一个是那个我见过的年轻人。
“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姑娘有问题了?”康老大夫一看见我,就笑道。
“康大夫,我们到处都找不到血清,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求您了。”我实话实说。
“不是我不帮你们,我一会就要走了,不然我刚才就帮那姑娘治了嘛,治这个差不多要一天,我实在没有时间啊。”康老大夫抱歉的说道。
“不然我帮你们问问看哪里有血清。”我看到出来康老大夫也很不忍心。
“老先生,您不出手,那姑娘可就有危险了!你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本身也是一个大夫,求另一个大夫出手,这个心态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我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作为一个大夫你能救人却不救,是不可接受的!我说话的语气就有点急,说着话还朝康老大夫走进了几步。
我根本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会出手,我就看见人影一闪,跟着我肩膀巨疼,身子就被压弯了腰,我一点都没反应过来,等我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我气坏了:“你凭什么打人!”我朝年轻人叫嚷。
“小孟,赶紧松手!”康老大夫也招呼道。
“哼!”被康老大夫叫做小孟的年轻人哼了一声,跟着手一压一扯,我的身子滴溜溜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我知道小孟是手下留情了,我看起来狼狈,却没受什么伤,但我觉得受到了侮辱。我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就要冲过去,刁院长一把扯住我:“你还去!”
“咦,这是什么?”康老大夫忽然弯腰捡起一个盒子看了一眼,跟着惊讶的看着我:“这银针盒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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