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了。”曹沐雪忽然说道。
“啊!”我楞住了。
“我真的好难过,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曹沐雪哭出声来。
“别哭,别哭……”我有点着慌。
“上学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觉得他是最懂我的人,可现在,现在……”曹沐雪哭的很伤心。
我伸手拿过床头放着的抽纸递过去:“吵架嘛,说不定一会他就回来找你了。”我安慰道。
“你不明白!我和他不可能了。”曹沐雪拿纸擦了一下眼泪:“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总是吵架,没完没了的吵架,我真的好累!”
“你男朋友是干嘛的?”我问道。
“在读研究生。”曹沐雪抽抽搭搭的回答。
“为什么分手?”我又问。
“我看不到未来,我父母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一直在坚持着,但是我坚持不下去了,我觉得我们没有未来了。”曹沐雪的眼泪一直往外淌。
有恋爱就有失恋,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面对曹沐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三年的感情付出不是我几句话就能安慰的,我干脆闭上了嘴巴,我知道曹沐雪只是想找个人倾述。
“你失恋过吗?”曹沐雪忽然问道。
“我?”我沉默了一下:“当然有过。”我想到了勤勤。
“那你伤心吗?”曹沐雪又问。
“当然。”我点了点头。
“你还爱她吗?”曹沐雪接着问。
“不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你真的打算跟你男朋友分手吗?”我不想谈这个话题,反问道。
“我不知道……”女人就是这样,一会一个主意,几分钟前曹沐雪还说和男朋友已经分手了,这会又不确定了。
“好好跟他谈谈,没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只要你们还想在一起,别的都不是问题。”我说道。
曹沐雪又不说话了,愣愣的也不知道想什么去了,小女生就是这样的,情绪上来就不管不顾了,很不理智。
“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我笑道。
“你说的到轻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曹沐雪抬起头生气的说道。
“没有,没有,其实大家都一样,感情的事外人看不好的,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摇手道。
“你们男人都一样,自私!没爱心!”曹沐雪恨恨说了句,跟着站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把门又带上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失恋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走到门诊大厅,从医院大门外,一辆救护车就拉着警笛飞快的开进来,跟着救护车就停在了门诊大门外,从车上抬下来一副担架,担架从我身边经过,我顺势看了一眼,就见到担架上躺着一个男孩,孩子身上盖着单子,只露出一张小脸,孩子约莫六七岁,紧闭着双眼,脸色很苍白,孩子脸上还有血迹。
担架直接就进了急诊,一男一女两个大人跟在担架旁边,男的紧紧抓住孩子的小手,女的神色有些紧张。
这样被救护车送进来的病人时常都有,我也习惯了,也没多看,就直接去了中医诊室。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刁院长忽然出现在我的诊室,刁院长的脸色不是太好,进来直接就跟我说:“小陈,你跟我来一下。”
我站起来就问:“有事吗院长?”
“去会诊。”刁院长说了句。
我跟着刁院长就到了住院部,然后直接到了重症室,重症室外面站着两个警察,刁院长领着我进了重症室,重症室里面已经有几个医生在里面了,彭院长也在,大家围在病床前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小陈来了。”彭院长看见我,招呼了一声。
“彭院长。”我朝彭院长点点头,跟着我就看了眼病床,我马上就认出来,病床上躺着一个孩子,正是我早上看见过的那个被救护车送进来的小男孩。
“院长,这孩子别的情况还好,就是这胳膊,比较麻烦啊!”说话的医生我知道,是人民医院外科主任,也是这家医院的第一把刀,姓安。
“安医生,现在孩子的情况还稳定吧。”刁院长问了句。
“还好,刚打了吗啡,睡着了。”安医生回了句。
“小陈,这孩子是今天早晨送来的,被后妈虐待,捆起来打了两个多小时,浑身都是伤,打昏了才送来,真是畜生,怎么下的去手的!”刁院长说着叹了口气。
我顿时就觉得心里一股泻火窜上来,什么后妈能这么打孩子啊!
“刁院长,这孩子的骨头没事,小陈大夫来了估计也没啥办法吧。”安医生说了句。
“我这也是抱着希望嘛,让小陈看一眼,说不定能有办法。”刁院长解释了一句。
“那好吧,小陈大夫,这孩子因为被捆的时间有点长,左臂基本坏死了,我们正在讨论要不要截肢,你看一眼吧。”安医生介绍了一句,然后也是叹了口气。
我走过去掀开孩子身上的被子,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了,小小的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是用棍棒之类的器具打出来的,孩子皮下出血,瘀伤很多,还有一些部位被打开了口子,几条绷带扎在孩子身上,我的目光又落在孩子的左臂上,孩子左臂小前臂整个都呈现紫黑色,明显的就有坏死的迹象了,孩子的手指肿大,指尖发黑,整个小手臂都肿了。
孩子的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虽然在睡着,但时不时嘴角就会牵动一下,然后小身体抽动一下,显然梦里也很害怕的。
孩子正在输液,针扎在孩子的右臂上。
“怎么样?”刁院长问道。
我把手摸在孩子的左臂上,慢慢的按压,然后左右上下转动了一下。
“小陈大夫,我们已经给孩子做了会诊,初步的结果是孩子的胳膊保不住了,如果不截肢那么情况会继续恶化,可能会危及生命。”安医生轻声说道。
这时候从病房外忽然冲进来一个女人,进门就直接冲到了孩子的病床前,只看了一眼孩子,马上就捂住嘴巴跪坐在了地上,女人跪在病床前,握住孩子的小手,浑身不住的抖动。
女人身后跟进来一个男人和两个警察,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忽然女人松开孩子的手,站起来狠狠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你!你都做了什么!”女人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女人整张脸都扭曲了,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男人挨了打也不敢动,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医生!医生!”女人一把就把安医生的胳膊抓住:“医生,我孩子没事吧!”
“你是孩子的母亲吧?”安医生问了句。
“我是他亲妈,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孩子母亲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说道。
“你跟我出来一下。”安医生叹了口气。
女人跟着安医生出去了,男人和两个警察也跟着出去了,没一会,女人的哀嚎就响了起来,跟着传出剧烈的厮打声,我们赶紧走出去看,走廊外面,女人正狠命的厮打着男人,两个警察正把女人拉开。
“要是孩子的胳膊没了,我要你的命!”女人嘶吼哭喊着。
男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任凭前妻的厮打。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也不是滋味,大人之间的感情纠葛,跟孩子无关,孩子凭白遭罪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我低着头沉思,慢慢又走回病房里,我是个大夫,医治病人是我的职责,虽然我也很气愤,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保住孩子的胳膊。
我在病房里慢慢的踱步,其实我想到了一个治疗的办法,但我没有把握,孩子的胳膊几乎坏死了,想要重新恢复,需要冒险,西医为什么会截肢,就是怕并发症,坏死的胳膊是有毒的,那些毒一旦流回身体,引起的后果更严重,要想治疗孩子胳膊,就要防止毒素进入身体,这是一个两难的决定,要么截肢,保住生命,要么保住胳膊,可是会危及生命!
“小陈,你是不是有想法?”不知什么时候刁院长站在了我身后,小声的问道。
“院长!我想和病人家属谈一谈。”我说了句。
…………
孩子的妈妈情绪稳定了一些,就坐在我对面。
“大姐,孩子这么小,肯定不能没有胳膊,您肯定也是这个意思。”我说道。
“我对不起我的孩子,医生,我该怎么办?”孩子妈妈留着泪说道。
“我可以试一试,不过我需要你的同意,我有个治疗方案,不过可能会冒一点险。”我慢慢说道。
“什么险?”孩子妈妈问。
“如果失败孩子可能整只手臂都保不住。”我实话实说。
“啊!那……有别的办法吗?”孩子妈妈犹豫了。
我摇了摇头:“要么就是现在截肢……”
“您放心,我会负责到底,就看您相不相信我了,如果出了事,我愿意承担责任。”我咬着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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