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是老师,这腿上的静脉曲张是由于长期站立才造成的……”我简单说了句,这一点大家都没有异议,我没有停顿,接着又往下说:“李阿姨您看,您这里……”我指了指李阿姨腿上的一处完全的静脉血管,这处血管有一个很明显的弯曲,并且幅度还不小。我抬头看了眼郭老爷子,郭老爷子神色不动,也看了我一眼。
“……您这里按我们中医上来说叫筋瘤。”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然后慢条斯理的看着郭老爷子笑:“我想郭爷爷您担心的就是这个位置吧。”我忽然转了话头,老郭几个人都是一楞。
“小伙子,你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啊!”老钟很不耐烦:“郭大夫你赶紧给扎针吧。”
这一次郭老爷子反应有点不一样了,老钟的话郭老爷子没有理会,只是看着我:“继续说下去。”郭老爷子的样子挺认真。
“李阿姨几十年的老师了,得这个静脉曲张其实挺正常的,不过我刚才观察过了,李阿姨的血管颜色还有曲张的程度都说明了李阿姨的血管壁比一般人都要薄!郭爷爷我没说错吧。”我笑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刚才并没有用手触摸李老师的腿,是不是?”郭老爷子没有回答我,反问了一句。
“确实没有。”我点头承认。
“你是凭什么判断的?”老爷子又问。
“凭观察,首先李阿姨的血管颜色就不一样,再一个郭爷爷您刚才给李阿姨按腿的时候,李阿姨的血管有轻微的扭曲和摆动,您按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绕过这个筋瘤,我就判断李阿姨的血管壁很薄。”我说出了理由。
郭老爷子眼神一闪,默默的看我一眼,点了点头:“你继续说下去。”郭老爷子的口气变好了很多。
我蹲下身子,用手指在李阿姨的筋瘤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李阿姨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李阿姨,有点疼吧。”我问道。
“是啊,这个地方平时都不敢碰的。”李阿姨点头说道。
“郭爷爷,您觉得破溃成臆疮的概率有多大?”我抬头看着郭老爷子问。
“很大。”郭老爷子也把腰弯下来,指着李阿姨的腿说道:“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很麻烦!”
“是啊,李阿姨是不是做过心血管方面的手术?郭爷爷您才这么担心的。”我说道。
“小伙子,这个你又是怎么判断出来的。”郭老爷子的表情终于露出了惊讶。
“猜的,呵呵,您太谨慎了,刚才老郭说手术治疗的时候,我看您的表情有点不同意哦。”我笑道。
“何止是不同意,我刚才都想骂了,好容易忍住了。”郭老爷子朝我笑了笑,这老爷子一笑起来,脸上让人害怕不敢接近的模样顿时消散了不少。
“李阿姨的这条腿啊我觉得保守治疗最好,针灸是最合适的方案,但不知怎么,我已经灸了两次了,好像功效甚微啊,你刚才说我的治疗手法有问题,你具体说一说。”郭老爷子说的挺谦虚,我们现在就像两个互相交流的中医大夫,双方的语气都挺平和的。
“郭爷爷,我还真有一个法子。”我笑起来。
这时候我抬头转了一下脖子,我顿时看见老郭那张大张着的嘴,老郭一脸的惊诧,就那么愣愣的看着我。我也看了眼邓琪,邓琪朝我悄悄一翘大拇指。
“老郭,去打一桶凉水过来,最好捅里的水能有这么高。”我用手比划了一下。
“好咧!”老郭总算醒过来,马上就答应着去了。
没一会,老郭就提着一个水桶过来了,我看了眼,桶里的水能满足我的要求了。
“李阿姨,请您把脚放进这个桶好吗?”我笑着说。
“小伙子,现在是什么天气,怎么能泡凉水呢!”老钟又不满意了。
李阿姨没理会老伴的好意,只是看了看郭老爷子。
“放进去吧。”郭老爷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阿姨把脚放进了凉水桶,这天气真的有点凉了,脚放进凉水桶当然会觉得很冷,我看见李阿姨身子一抖,嘴里还“嘶”的一声,到吸了口凉气。
我让李阿姨的脚在凉水桶里浸了足足五分钟,然后我用手摸了一下李阿姨的腿,已经就很凉了。
“李阿姨,好了!”我帮着李阿姨把脚从桶里拿出来,又搁在了软凳子上。
“郭爷爷,是您来还是我来。”我笑道。
郭老爷子半天没说话,摸着下巴沉吟着,突然郭老爷子用手指虚点着,激动的说道:“我懂了!你这是冷敷啊,凝经络固血气!”
“郭爷爷说的没错。”我笑起来。
“妙!实在是妙!高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郭老爷子一拍巴掌,不停的摇着脑袋,嘴里啧啧有声,不断赞叹。
“爷爷,你们说啥呢?”老郭愣愣的冒了句。
郭老爷子猛地回头瞪一眼老郭:“你这个蠢材,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老郭吓的一跳,躲到一边,嘴里诺诺的道:“我明白什么,你们啥都没说啊。”
“唉!”郭老爷子不理老郭,又回头冲我笑道:“你来吧,用我的针。”说着郭老爷子把手上的针盒递过来。
“不用了,我有。”我拿出我自己的银针盒。
“你这个针盒很特别啊。”郭老爷子赞道。
我的针盒是奶奶传给我的,据说已经一百多年了,已经传了三四代了,当然是好东西。
我选了一根银针,在李阿姨腿上比划了一下。
“唉,郭大夫,怎么回事啊?”老钟很疑惑的说了句。
“你放心,没事的,我心里有数。”郭老爷子摆了摆手。
“小伙子,你放手用针,不要有顾虑。”李阿姨笑着说。
我点点头,然后一针扎下!
郭老爷子很仔细的一直观察着我用针,我的手法很快,十分钟后我就收了针,然后我冲李阿姨说:“李阿姨,您感觉怎么样?”
“腿热呼呼的,蛮舒服的。”李阿姨用手按着腿,啧啧的说道。
“小伙子,你这手针法是哪门哪派啊?”郭老爷子忽然问了句。
“圣手堂,我奶奶教的。”我回答道。
“圣手堂……”郭老爷子皱起了眉头,然后原地转了几转,忽然一拍巴掌:“你奶奶是不是姓苗!”
郭老爷子到把我吓了一跳,“是啊,郭爷爷认识我奶奶?”我惊奇的道。
“哎哟,这都几十年了,没想到,真没想到,苗大夫孙子都这么大了!”郭老爷子搓着手说道,这时候看我的眼神透着格外的亲热,跟着,郭老爷子又苦笑起来:“我早该想到的,能想出冷敷这个手法的除了你们圣手堂,别人还真不会,我一开始就觉得你这个冷敷的法子挺特别,一时就没想起来。”
“你姓陈吧,叫什么?”郭老爷子笑着问。
“陈皮。”我没想到郭老爷子居然跟我奶奶认识,一时也有点出乎意料。
“陈皮,呵呵,好,好,好。”郭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
“爷爷,你跟陈皮的奶奶认识啊?”老郭替我问了出来。
“陈皮,这是怎么回事啊?”邓琪也拉着我的胳膊问。
郭老爷子摆摆手,然后冲李阿姨老两口说道:“三天以后李老师你再来,我找到法子了,保证帮你治好你的腿。”
“那就谢谢郭大夫了!”老钟喜眉了眼的说道。
“不谢我,谢小陈大夫。”郭老爷子指着我说。
“谢谢你啦,小伙子。”李阿姨又转头谢我。
“不客气,阿姨,您以后可别老站着,走路也不要太快了。”我嘱咐了一句。
李阿姨老两口千恩万谢的走了。
“陈皮,你奶奶现在怎么样啊?”送走了老两口,郭老爷子转身就问我。
我现在心里挺高兴的,我没想到郭老爷子跟我奶奶是旧识,我原本打算从治病找到跟老爷子混熟的机会,没想到我奶奶和老爷子还有这层老关系,我觉得我的事老爷子应该会帮忙了。
“去!摆好酒菜,我要跟陈皮好好喝两盅,今天高兴,你也喝一点。”郭老爷子挥手冲老郭说道。
郭老爷子是真的高兴,酒席上兴致颇高,谈性也很浓,一顿酒我们喝了很长时间,邓琪熬不住就去睡了,喝酒的时候我很想问问奶奶当年的那些事,奶奶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不知道,奶奶也不说,但是郭老爷子嘴巴也很紧,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击他一点都不肯说。
老郭陪我们一起喝着,这家伙酒量小的很,基本没怎么喝,喝到最后我和郭老爷子开始聊起了一些中医方面的事。我们正聊着,老郭忽然咳嗽几声,站起来说去上厕所,然后冲我打眼色。
我就顺势借口尿遁跟老郭一起离开了桌子。
“行啊你小子,我只琢磨着能不能找机会让你跟我爷爷套个近乎啥的,没想到你把老爷子给整酒桌上去了,你知道我多少年没见老爷子喝酒了吗!”老郭捶了我一拳笑道。
“我也没想到,你爷爷跟我奶奶怎么会认识的。”我做了个莫名其妙的表情。
“先不谈这个,你在那墨迹啥呢,都把我急死了,你的事赶紧说啊,趁着老爷子喝了酒。”老郭不满的说了句。
“你看!我光顾着聊天了,差点忘了。”我一拍脑袋。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忘了,妈的!这谁的事,还要我提醒。”老郭很不屑的说道。
我独自回了酒席,老郭故意没跟着我,我一坐下,接着酒劲,很直接的跟郭老爷子说:“郭爷爷,我想请您老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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