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调皮了,女孩。”丁一在安娜公主终于松开他时,摇了摇头这么说道,“我的年龄接近你的年纪两倍啊,孩子,怎么可以这样?不,让我们控制好自己吧,尽管我承认跟你相处,很愉快。”
如果安娜公主是一位华夏的宗室的话,那么也许这段情絮便到此为止了,所谓发于情,止于礼嘛。可惜安娜公主不是华夏的宗室,她很勇敢地对丁一说道:“不,陛下,五十年后,您八十多岁时,安娜也是七十的老妇人了,这并不算很大的年龄差距。”
那的确也是,丁一现时将近三十四,而安娜不过快二十,感觉就是差了好远;但要是过上五十年,八十多和七十的话,似乎也就不是一个事了。
所以丁一被她这么呛声之后,倒是一时也无言以对。
“小女孩,不许胡言乱语。”丁一板起脸来,拿出长辈教训着安娜。
对于丁一来说,情和欲是两个概念,玛格丽特那位英国前王后,前荐枕席到那种程度,那丁一办了也就办了,他也不是什么道德圣人。但安娜这样的明显他有感觉的女孩,并且接近他也完全是出于学识上的仰慕,很纯真的感情,丁一倒真的就犹豫了,下意识地克制着自己。
安娜公主有些落寂,但她很配合丁一,脸上露出淑女的微笑,这是她所娴熟的,她本就是整个法兰西之中,以教养闻名的淑女:“陛下。安娜不是小女孩。”她没有放弃,可以听得出来,她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女孩。
而这个时候水开了,曹吉祥走了进来,为他们斟上了茶水,然后欠了欠身,才无声地倒退出去。丁一伸手示意道:“试一试,这茶很不错,以前。张玉很喜欢。”说到这里,突然有一种悲伤和仓凉的感觉涌上了丁一心头。以至于他连脸上的笑容都难以持续,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让他坐在那里,有深深的落寂与忧伤。
曹吉祥入了来,连忙搀起丁一。
丁一冲着安娜公主摆了摆手。牵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笑过,然后说了一声:“抱歉。”
他不想再说了,是的,张玉的离开的痛,仍旧还是在心头,只不过他把这种伤痛深埋。
而今天安娜公主的到访。似乎有让丁一紧闭的心扉重新打开的迹象,结果那深刻的痛楚便一古脑地涌出来。争先恐后的,几乎马上就把他击垮了。丁一少见的虚弱,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和张玉那些快乐的片断,相知相守的往昔,一幕幕地在脑海里映过。
“不,请让开。我有重要的事要禀告陛下。”安娜公主对着拦在门口的曹吉祥这么说道。
除了在丁一面前,不然的话。她便是如教堂一样的不可轻侮,端庄。
以至曹吉祥下意识地退开一步,于是她便走进了房间,快步走到丁一的床前。
“陛下,我想,她不想你这样的不开心。”安娜公主无头无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她用一种似乎是发誓一样的口吻说道:“我一定要让你快乐起来,跟她在的时候一样的快乐。”
丁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终于略为好了一些,支起身子道:“抱歉,失礼了。”
她向丁一行了礼,倒退着离开,在门口向丁一说道:“陛下,我会把您要为我做的事,告诉我的父亲,但您要答应我,快乐起来。”
“谢谢。”丁一的脸上重新浮现了笑容,不是他已从伤怀中走出,而是他再次把感情掩埋。他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如果不是安娜,他这些年里,从来没出现过这种失态的时候。
在安娜离开以后,丁一很快就收拾了心情,曹吉祥很有眼色的没有离起这桩事,而是告诉丁一:“总共来了二百多人,在郊外的小树林里。其中做过背景调查之后,老奴筛选了十几人出来,有破落的骑士,有破产的船主,有过不下去的贫苦人等等。”
“好,找机会召聚他们过来。”
因为总要需要一个契机,得有前期的宣传人员去做一些思想工作,做一点引导,有这么个意向了,然后有必要的话,丁一再出马来把这个组的雏型定下来。
机会很快就有了。
因为路易十一世马上就答应了丁一购买巴黎环绕城墙的粪便堆的要求。
不论丁一出于什么问题,号称万能的蜘蛛的路易十一,是不会放过种机会的。
哪个君主乐意把都城建在一堆粪便上?
甚至他提出,运输粪便方面,巴黎会组织人员搬运,而丁一只需要给予每一大车粪便的运输者,一条法棍面包的报酬就可以了。而且路易十一划给了丁一,在巴黎近郊一大块平原,当然不是封地,而是租借,租期为九十九年。
这就是很好的机会,巴黎民众对于搬运粪便的热情也许并没有贵族老爷那么大,当饭都没得吃饱时,谁在意那些粪便?但对于每运一车粪便,就能得到一条法棍面包,却就引发了巴黎底层民众巨大的热情。
在搬运粪便的人流里,有十几人离开,是不会引人注意。
于是丁一便在都音酒店附近的一个地下室,召开了这次聚会。
在互相介绍之后,丁一渐渐地就开始了对整个话题的控制与引领。
“卡尔,你要能弄到武器,那就按你说的,咱们就起事,把贵族老爷杀了!”日子过不下去的人,也许没有很快的革命觉悟,但却在着敢于豁出去的勇敢,“把整个巴黎都拿下,把路易十一绞死!”
“不,有两点我要提醒各位的。”丁一敲了敲桌子,对与会的十几个成员说道,“第一是武装夺取政权;第二是在缺乏产业工人的情况,必须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来进行斗争。绝对不要冒然进攻击诸如巴黎这样的大城市。”
布鲁诺等人陷入了思考,然后陆续地点头,觉得丁一所说的极有道理。事实也许他们并不认为丁一所说的有道理,而是没有主意。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如何夺取政权,最多也就是走投无路,去当个罗宾汉式的人物罢了。
所以当丁一很正式地提出纲要时,他们都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所以很自然地就认同了。
但这时有一个人向丁一提出了问题:“马克思,你是波塞冬的手下吧?”
“不,我不是波塞冬的手下。”丁一微笑着摇头否认了这一点,他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没有哪一个人,会是这个人自己的手下,不是吗?他向那些人说道,“但我的确跟波塞冬的亲信有些交情,可以让波塞冬那边支援一点资源给我们,比如说给我们一些教官来训练我们的骨干成员。当然,这是要付钱的。如果你们可以用更便宜的价格找到更好的教官,那么就按你们的方法办。”
布鲁诺摇头道:“操,有钱谁还坐在这里?最多把以后运粪过来的工钱,那他娘的西明铜币凑一凑,但这哪里够?我也是当过船主的人,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要训练一支可以跟贵州老爷打仗的军队,不论是教官还是装备,都是很大的一笔钱!狗屎,我们哪里凑得起这么大一笔钱?”路易十一提出只给一条面包,但丁一还是多了一个铜板。
其他人也纷纷称是,有一位破落骑士更是苦涩地笑道:“祖上传下来的盔甲,都卖了。而且让我训练骑士侍从,应该还可以。但要我训练一大批人,就没办法了。因为真正开始这种训练,食物方面会有很大的需求。”
的确在这里的人,都挑选过的,全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的。
“我有一个办法。”丁一微笑着让那些人静下来,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我们可以先组建一个政党,然后许诺,夺取胜利之后,给予西明帝国一些关税上的优惠,或是贸易上的好处;甚至,许诺给他们一些无主的土地。”
“我知道,明人有个共和。”那位破落骑士是这么说的,他提议道,“不如我们也叫共和?”
这位毕竟祖上也阔过,也是有些上流社会的小道消息流通的。
华夏的天地会、忠义社,丁一认为,这两个组织基本已完成了历史使命,所以在经过整编之后,天地会改名为“共和”,忠义社改名为青年团。共和后面没有加党字,这是时代性的问题,华夏是流行君子不党的习惯。
对于这个提议,其实也跟刚才丁一提出的方案一样,属于没有主意时的主意,大家都纷纷点头了。布鲁诺和另外几个比较热切的人,都急着对丁一说:“就按你刚才说的,***,求波塞冬给咱们弄点儿钱,许给西明的好处,不妨大方点。”对于没有到手的东西,大家都很慷慨,这倒是不分东西的。
但那位破落骑士摇头道:“这不够,波塞冬这样的大人物,这样我想打动不了他。不如,我们奉他为主!卡尔,你不是跟波塞冬的亲信关系好吗?你能不能去问问,我们效忠波塞冬,换取那位陛下的支持,这是否有可能?”
丁一听着乐了:“在国际共和组织领导下的法国共和组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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