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个年代,丁一所精通的特种战术,很难有发挥的余地,因为缺少很多装备,不单是基本的对讲装置,连个手表都没有,也就是说,小队分开潜伏在不可互视的地方,同时发动,要靠倒置沙漏来定时。↗,
更不要提闪光弹啊、霰弹枪、催泪弹、防毒面具等等的,至于夜视装置、无人侦察机、红外装置等等更先进的装备,更是不要提了,战术,很多时候,是依托着装备实现的,如同枪,是为了子弹而设计的,李匠头之所以那么恼火,而丁一被他喷了之后毫无办法,就是枪管钢的研发不顺利,而镀铜钢芯弹头已经研发成型,并且小批量产了,他要求铁矿,真的是很应该满足的事。
说起来这十年之中,南征北战,训练士兵,用的都是基本的野战部队操典、训练科目;就算训练警卫团前身的那两支特种大队,其实主要科目,主要也是沿用“一条绳子一把刀”的武装侦察专业的科目。
不过,不论如何,丁一还很精通特种作战的。
那么在开罗,这个如此热闹的市场,他可能真的孤身带着曹吉祥,就捧着把刀,出来跟人决斗?那就不是血性了,是脑残了。丁一尽管有极严重的战场创伤后遗症,到大明之后又加剧了,不过他并不脑残。
卖字画的大明商人,是安全衙门海外行动组的成员;每一个他停下来打招呼的档摊,不是天地会的核心成员,就是查过三代清白的老实人。或是在那档摊左右,都有易装成平民的警卫团士兵。在长袍下握着手枪警戒着。
想把一碗下了毒药的水递给丁一,并让他喝下去?想装成摊贩然后暴起攻击?
有时候。人想得太多,并不总是好事。
当温和可亲的丁一,行到这几个马木留克面前,并示意一直陪同着他们的士兵,开始清出一块场地时,那几个马木留克,呼吸便急促起来。
这就是一切荣耀的开始!只要他们抓住这次机会。
“若能刺中我一刀,或是能接我三刀,然后还活着。我会考虑接受你们的投降。”丁一当着马木留克首领和几个马木留克的军中好手,再次重复了一回他跟使者说过的话,“要珍惜这机会。”
然后他撩起长袍的下摆,认真地缀在腰带上,还用力拉了拉,确认它不会掉下来;弯腰把裤脚的扣子系紧,并把它塞到过踝的皮靴里,在这么炎热的城市,他和明军之中所有的士兵。依然穿着过踝的皮靴。
丁一伸手接过曹吉祥递来的刀,挥了挥手,示意曹吉祥退下。
“记住,就算出现丙号变动。也必须按甲计划执行,不得变更。”丁一所做的,就向曹吉祥吩咐了这么一句。不得变更计划。就是不允许狙击手开枪,不允许其他人插手。曹吉祥应了。后退开让出了场地,
他对那几个马木留克说道:“开始吧。”
依然那样的温和。
“杀!”马木留克的首领猛然抽出大马士革钢刀。他们并不是一个个地向丁一挑战,而是六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向着丁一包抄杀来。
许多埃及的当地人在围观的,他们知道丁一,是的,他们认识这个很平易近人的大明殿下,每当有外国的商人来集市,说起波塞冬如何恐怖时,当地人都会纠正他:“真神会惩罚你,殿下是世上最仁慈的人!他几乎拥有所有你能想到的美德!”
甚至为此有的外国客商被当地民众殴打,警察总队处理过不止一起这样的事。
甚至当莫蕾娜因为开具不了明军所要求的军费,把开罗的一部分,租借给大明四海大都督府时,很多埃及人都欢呼起来,包括这个市场的商贩,因为这个市场也在租借的范围。
因为租界的税收,要比非租界低许多,非租界的税收很重,因为还要加征一部分税,去支付拖欠的军费利息;而由万安接手的警察总队,有着丁一编写的警察条令和规范,对于这年代来说,民众是觉得明军很讲道理,很公道了;租界地区可以第一时间得到大明来的商品……
丁一在开罗的形象营造,是极为成功,远比莫蕾娜成功得多。
而此时就有许多民众看着,高呼着要冲过来:“真神啊,你们怎么敢伤害殿下这样的义人!”、“别拦着我!快、快去救殿下!”他们知道所有的幸福,都是来自于丁一,就算不知道,天地会和忠义社在当地发展起来的新成员,也会慢慢的,不断地告诉他们。
他们害怕失去丁一,从而失去现在所拥有的幸福,对于非租界地区民众的优越感。
如果不是士兵拦住他们,这六个马木留克,只怕马上就被丁一撕碎。
而这时丁一瞇起了眼睛,当面扑来的马木留克首领,便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险,如同被凶猛的大型苍鹰盯上的危险,但他很快就克服自己心头的不安,因为他离丁一已经很近,近到只有不到三步的距离。
他跪下了一条腿,不是因为他畏惧丁一的威严,而是丁一的横扫踢击中了他重心转换时的支撑腿膝盖内侧,膝盖的骨折,让他无法保持平衡。
但他能被推为马木留克的首领,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他也有铁一样的意志,他要撑起来,哪怕只有一条腿,他也要把丁一斩于刀下,他不是一个人在作战!
可是他的头却重重地磕在地上,尽管他的身体已在意志支撑之下,用一条腿站了起来。
丁一在越过他身侧之际,一刀就斩下了他的脑袋,和颈子没有连在一起的头,便只能磕落地面,再也抬不起来。
而在马木留克首领无头的尸体还没仆倒,他身后的那个马木留克也停了下来。
这位倒是没有少了什么东西,只是多了些东西,他的眼眶里多出了一把刺刀,丁一掷出的刺刀。
然后丁一闪过一把斩落的长刀,左勾拳利落地把持刀者击打得短暂滞空,然后重重砸落地面,因为在滞空时这名持刀的马克留木已经昏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而这时那名马木留克首领的无头尸体,才仆倒在地,溅起一圈烟尘。
丁一也停了下来,没有继续他的杀戮。
因为余下三名马木留克,有两人扔下了刀,抱头跪在地上;还有一人,他从始至终没有拔出刀。
“你叫什么名字?”丁一将长刀入鞘,他放松了眼部的肌肉,温和地微笑着,向这个从始至终没有拔出刀的马木留克问道。
“拉赫曼,伟大的殿下,我叫拉赫曼。”
“为什么不拔刀?”
“您这样的主人,是这些人的幸运,拉赫曼不忍夺走他们的幸运;当然,现在我更不会拔,因为我不想死,尽管这一切,到现在我仍无法置信。”
不单是拉赫曼无法置信,边上的民众也一下子静了下来,因为都失语了。
都反应不过来了。
他们印象之中,这位殿下是绝好的义人,但是体虚的,什么时候都穿得和女人一样严实,就差戴上面纱了;温和的,见着谁都会露出好看的笑容,教人有着挫折,看着他那笑容,都能振作起来;不与人争执的……
这些民众项目在做礼拜时,还帮丁一祷告,希望神可以让这义人,长久的活下去。
他们无法相信,就在这一瞬间,也许是一秒,或者更短的时间里,丁一就杀掉了两个魁梧彪悍的马木留克,打昏了另一个同样凶残的马木留克。
民众在失神以后,开始有人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真神啊!发生了什么事!”、“我无法相信我的眼睛!”、“这是神迹吗?”
人群从低声的呢喃,开始慢慢地大声起来,传播开了,到了外围,已经变成真神惩罚了敢向殿下拔刀的恶人。
“他接不了我一刀,一刀就死了。”丁一对着那两个放下刀的马木留克这么说道。
“这次我给你们十天,让你们新的首领过来,只要他接下我三刀不死,或是能刺中我一刀,我就会考虑接受你们的投降。”
“拉赫曼,如果你愿意,从今天开始,你可以留在我身边。”
不过有一件事,丁一失算了。
文胖子的警卫团一营、二营,几乎是空手而归。
那些接到马木留克的命令的人,并没有按着他们的指示暴动。
丁一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揪出隐藏在民众里的马木留克铁杆成员。
这场切磋,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为了让租界安定下来,才会这么干的,至少丁一是这么说服自己:这并不为了他越来越难抑制的嗜血**。
文胖子奉命带出的一营和二营,共总只捉回了七个人。
丁一让那两个放下刀的马木留克,将这七个人也带回了耶路撒冷。
他甚至没有审讯他们。
而当这两个马木留克回到耶路撒冷之后,被推举出来的新首领,恐惧得当场流下了眼泪:“你们不是要教我去死!你们是要让所有人去死!”他指着那七个被送过来的报讯者,“这才是主人最锋利的刀锋啊!在马木留克统治了几百年的开罗,几百年啊!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仅有七个人,七个人愿意听我们的!这样的主人,真神在上,谁能挡住他的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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