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看,我走的这几条道,车辆稀少,这都是为了避免交通拥堵。”司机鸣了鸣笛,闪了闪灯,示意前面汽车将路让开。而后,猛踩油门超过去,对任武建八方没好气的说:“怎么,我开车这么辛苦,你还把我当开的是黑车啊,不想坐的话,现在可以下去。”
“你还真说对了。”任武建八方面色一冷,森然道:“再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能将我送到夜王K厅,别怪我不客气!”
司机色厉内荏叫道:“你一个外地人,怎么着,还想对我不客气?!”语气听起来很硬,可脚下却使劲踩了踩油门,加快速度。
“我从来不会威胁人,那样只会降低自己的威信,所以,我说道做到就会做到!”任武建八方露出冷酷的笑容,他身体前倾,右手握拳,十分霸气的朝挡风玻璃打去。
“嘭!”
挡风玻璃应声而碎。
任武建八方只想着示威,给司机一个小小的警告,却没有考虑后果。出租车快速行驶中,破碎的玻璃渣劈头盖脸打下来,砸了二人一身。
“我干啊!”出租车司机疼痛之下,惊叫一声,急踩刹车。
因为最近交通法日益严格,主驾驶在城市高速公路行驶,不系上安全带是要扣分的。
嘎吱!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划破长空。
司机惊的大汗淋漓,冷风从前面灌进来,浑身打了个冷颤,扭头朝副驾驶一看,哪还有任武建八方的身影。
“不……不会吧,死……死人了?”司机脸色惨白,慌慌张张的向前一看,只见冰冷的柏油路面上,正趴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穿着和身材不用看,正是刚才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任武建八方。
“跟我没关系。”司机手忙脚乱的将汽车引擎重新发动,脚下一踩油门,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油门越踩越猛,通过外后视镜朝左右后面看了看,加速冲了出去。
出租车刚跑出不到一百米,任武建八方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胳膊上臂划出好长几条血丝,裤腿也被磨破了,他张大着嘴,嘴里叽里咕噜一通乱骂,一瘸一拐的走到路边。
任武建八方衣衫褴褛,在寒风中冻的哆哆嗦嗦,等了二十分钟,仍旧不见一辆出租车。
任武建八方心想可能这儿位置比较偏僻,走到一处窄小的十字路口,等了十多分钟,终于见有一道灯光缓缓靠近,再也忍不住,走到马路中间,叫道:“停,停下!”
一辆电瓶车缓缓停下,车上中年男子叫道:“又不是交警,又没穿制服,又不在路口,你指挥啥交通啊,有病吧!”
任武建八方被对方说的面红耳赤,咬了咬牙,说:“我问路,飞鸟团在什么地方?”
“大哥,这里是东城区,飞鸟团在西城区。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你朝左边一直走,就对了。”中年男子不耐烦的说。
“好,不过,你的电瓶车被我征用了。”任武建八方狞笑着,向前一步跨出,右手成刀,斜切在中年男子颈部,将他打晕,骑上电瓶车,慢悠悠的朝左走去。
电瓶车路过刚刚关门的拉面馆,嗅到阵阵油烟味,饥饿感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
堂堂忍武组六代目,一句话都能影响倭国政界,属于高高在上的实权人物,更有数不尽的人崇拜。
可现在,远在异国他乡,却落得个如此悲惨的遭遇。
电瓶车没有手套和暖把,手指冻的冰冷发麻,风吹在胳膊和大腿的伤口处,如刀子一层一层的刮着皮肉,疼痛难耐。
造成这一切的,如果说是因为陆霸或霍烈这样的魔王高手,任武建八方也就认了,可偏偏是一个小小的出租车司机,最关键的是自己那自作自受的一拳。
心里正在为自己的遭遇唏嘘感叹,更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电瓶车电量不足,行驶起来时快时慢,一顿一顿的。
任武建八方在路边丢下电瓶车,一通乱踹,嘴里不停的狠狠叫着:“八嘎!八嘎!.......”
电瓶车钢架被踹的弯曲变形,任武建八方这才算是略略解了点气。走在路边继续等候,终于在十分钟后,等到一辆载客的摩托三轮。
红色的铁皮棚子,窗户上钉着一层塑料布避寒,里面空间窄小不说,还只有两个木板凳。这还是任武建八方好说歹说,承诺给对方一百块钱,是坐上去的。
摩托三轮发出嗡嗡的声音,路过难行的路段,颠簸的更是厉害。
任武建八方感觉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震荡的屁股发麻,尤其是转弯的时候,因为摩托三轮车身窄小,中心偏高,感觉随时有可能翻车。
最可恶的是,摩托三轮的师傅是个近五十岁的男子,穿的也比较邋遢,看他样子好像感觉车上只载着一个人,可惜了空间。所以见到路边有行人走过时,就停下来,笑呵呵的询问路人去哪?要不要拼车。
任武建八方看到霓虹灯璀璨的都市摩天大楼,一辆辆呼啸而过的汽车,感受着空气中飘荡的汽车尾气,他默默的从怀中取出约战书,
“为此一战,我经历百般磨难,等武之皇者杀掉唐于蓝,一雪前耻,什么都值了!”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慢悠悠的摩托三轮终于来到夜王K厅。
任武建八方走下摩托三轮,抬眼看着夜王K厅几个大字,内心中感慨不已。
“不容易啊。”任武建八方感慨一声,掏出钱,递了过去。
摩托三轮师傅赶紧收起来,暗道:“真是冤大头,有钱也没这么花的啊,老子晚上撞大运,栽了这个个白痴。”
任武建八方不屑的瞥了对方一眼,暗道:“蛮夷,才区区一百块钱,看你就得意忘形了。“
“你不吃亏啊。”摩托三轮师傅笑眯眯的说:“晚上,特殊情况,都是行情价。为了载你这一路,我连闯了六个红灯啊。这要是汽车,三个驾照都扣干净了。对了……”从裤兜里摸索一番,找到一张名片,用手抹掉上面的灰尘,递过去?语气热情的说:“这是我名片,你小心收好,啥时候出门,再给我打招呼,我给你便宜点。”
任武建八方一转手,当着摩托三轮师傅的面直接将名片丢掉,冷道:“滚!”头也不会,大步朝夜王K厅走去。
摩托三轮师傅嘀咕道:“老子赚钱了,滚也愿意。”
夜王K厅内人声鼎沸,在门外就能清清楚楚听到里面吵嚷的声音,相当热闹。
任武建八方没有马上走进去,他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可左右转了转,并没有服装专卖店。
还是送战书要紧!
任武建八方打定主意后,昂首阔步走向夜王K厅。
门口连一个站岗的小弟都没有,透过落地玻璃窗,任武建八方看到里面的混混正在大口吃喝,乱糟糟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都说飞鸟团厉害,想不到他们的核心机构竟然如此糟糕。”任武建八方不屑的哼了一声,紧接着脑袋中一道电光闪过,面色快速的冷了下来,自言自语道:“难道,就是这么一群不入流的渣滓,把我忍武组的精英打败了么?对了,必定是孙长霄、谢三彪那样的高手也参与到了其中。”
任武建八方正要进门,里面有个二十岁左右的混混走出来,扶着墙角呕吐起来。
刚走进K厅,就可以感觉到空调吹过来的阵阵暖风,其中夹杂着酒肉味。
任武建八方全身的毛孔舒展开来,冷眼观看着里面的环境,大厅内的桌子被胡乱拼凑在一块,上面都是些吃剩的残渣剩饭,餐桌四周,有的男子还在相互敬酒。有的人已经喝的伶仃大醉,躺在地上睡了起来。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帅气男子衣衫不整,右手扶着桌面,左手拿着酒瓶醉醺醺的唱着:“喝了咱地酒啊,上吐下泻,无路走啊!”
若是凌江大学音乐学院的学生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的张大嘴,因为这男子正是凌江大学的情歌王子,林俊峰。
林俊峰和唐于蓝斗歌失败后,被骗到飞鸟团的夜总会和酒吧唱歌,慢慢的和谢三彪、白世强等人混的熟络起来,这次高山魁三个人的到来,谢三彪特意喊林俊峰前来唱歌助兴。而他自然没唱几首歌,就被拽过去陪着一同喝酒了。
任武建八方一脚踢开挡路的木椅,大声道:“唐于蓝在哪,让他来见我!”
谢三彪醉眼惺忪,大声道:“唐团长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
“他不在?”任武建八方冷哼一声,眼神睥睨的盯着众人,冷道:“那谢三彪在哪,让他来见我!”
“彪哥,他让你出去。”左少涵打开一瓶啤酒,左手高举,使劲晃着,啤酒沫喷的满地都是。
赵广离放下筷子,眯着眼仔细看了看任武建八方,说道:“是叫花子么?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难看?!”
“啥,我出去看看,你都这么难看了,他怎么还能比你难看?”谢三彪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着走出去。
林俊峰咕咚喝了一口啤酒,嗓音嘶哑着吼道:“我很丑,但是我有啤酒……有啤酒!”唱的十分卖力,嗓子上青筋都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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