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怎么也没料到于孝天会在这个时候撒手丢了他的盾牌,只见盾牌砸过来,他本能的用枪去挑。
而且盾牌瞬间也恰好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于孝天就抓住了这个机会,挺身持刀追着盾牌过去便挥手一刀。
姓周的刚刚打飞那面盾牌,再睁眼却是于孝天的刀到了近前,想要再躲或者拿枪去档,已经是来不及了。
只听姓周的惨叫了一声,踉跄着后退,左手捂着胸口,靠在了船舷上,一条长达半尺多的伤口出现在了他的胸脯上,几乎将他的左边的胸肌全部划开,大股鲜血顺着伤口和他的指缝便流了出来。
姓周的满脸都是恐惧之色,用右手持着短矛指着于孝天大叫到:“来人呀!快来救我!别过来!你别过来!”
一个附近的喽啰倒是忠心耿耿,看到他们的舵把子受伤,大叫一声挥刀便朝着于孝天扑了过来,怪叫着抡刀就剁,于孝天不等他冲到身前,一刀架住了他下劈的单刀,抬起一脚就结结实实的踹在了这厮的裤裆里。
打拳不许踢裤裆,可是这会儿却在拼命,他于孝天才不是那种死板硬套的人呢!这一脚撩上去,结结实实的踢在了这厮的两条腿的中间。
可怜这家伙被于孝天这一脚踢得,身体居然一下飞起两脚离开了甲板老高,落地之后马上便丢了刀捂着裤裆,翻倒在了地上,嘴巴张的老大,五官走形,脸色也憋得红里透黑,可是愣是疼的连叫都叫不出来,这表情让人看了都觉得受不了。
于孝天过去又是一脚,脚尖直接又踢在了他的下巴上,这家伙被于孝天这一脚踢得,当场身体来了个倒空翻,啪嚓一下趴在船板上,登时便两眼翻白口吐血沫晕了过去,估计活下去的可能性基本上没有了。
看到救他的人也被于孝天放翻了,其它两个喽啰吓得不敢再上来帮忙,姓周的狂吼了一声,再一次挺枪朝着于孝天冲了过来。
这会儿姓周的身负重伤,心神已经彻底乱了,虽然拼了命的冲上来,可是手头已经不稳,一枪扎向于孝天之后,却被于孝天轻松躲过,于孝天一刀过去,这厮肩膀上便又开了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这一下姓周的挺不住了,立即撒手丢枪滚翻在地,被于孝天追上去一脚便踩在了脚下,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都给老子停手!再不然的话老子先剁了这厮!”于孝天制住了姓周的之后,放声大吼道。
听到于孝天的吼声之后,那些姓周的手下们一看他们当家的都被制住了,知道今天他们算是栽了,于是几个人见势不好,赶紧就丢了家伙退出了战团,躲到了船头或者船尾。
而还有几个不肯丢兵器服输的家伙,则立即便被海狼们包围了起来,乱刀剁下,没几下便把这几个家伙给剁翻在了地上。
这场历时近半个时辰的冲突,在这个时候彻底落下了帷幕。
于孝天大步冲入小院之中,却看到一群人这会儿正围着一个人放声大哭,接着又看到了兰儿的身影,心里面先是一松,接着又是一紧,于是赶紧大步冲了过去。
兰儿也看到了于孝天,但是这会儿没有直接扑过来,而是含着眼泪,对于孝天带着哭声说道:“于大哥!你快看看俺干爹吧!”
于孝天这才知道,众人围着的是马脸,于是赶紧分开众人,蹲了下去,却看到马脸满身满脸都是血,躺在地上,这会儿已经是气息奄奄。
于孝天赶紧低头检查他的伤口,撕开了他的衣服之后,顿时也呆住了,只见马脸的胸口有一个血窟窿,皮开肉绽深可见骨,血还在从伤口里面缓缓的涌出,伤口中有一些止血药,但是却止不住血。
看到这样的伤势,于孝天自己也麻爪了,这伤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伤的,不是刀枪伤,伤势非常严重,而且还正好在要害处,马脸眼看着是活不成了,别说他连个蒙古大夫都算不上,哪怕这会儿他是个高明的外科大夫,在缺少器械和有效的药物面前,估摸着也是回天乏术。
于孝天伸手用力按住马脸的伤口,对马脸叫道:“马叔!马叔!你振作点!没事,我们都回来了!没事!你再坚持坚持!会好的!”
马脸这会儿眼神都已经有点散了,听到了于孝天的喊声之后,目光再次聚敛了起来,重新凝聚在了于孝天的脸上。
马脸的嘴唇哆嗦了哆嗦,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能发出声音,这时候一个后生哭着扑了过来,大声叫道:“爹!爹!你咋了?舵把子,求求你救救俺爹!”
马脸看到了这个后生之后,右手的食指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是指了指这个后生,又看了看于孝天,于孝天马上便点头道:“马叔!你放心便是,马方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坚持住呀!”
听罢了于孝天的话之后,马脸的两只眼立即便闭了起来,手指也缓缓的垂下,身体也软了下去。
于孝天试了试他的鼻息,此时马脸已经鼻息全无,又按了一下他脖子上的脉搏,心跳也停止了。
不少跟着回来的小黄岛的后生们,看到这一幕,都跟着哭了起来,而马脸的儿子马方,更是哭得是歇斯底里。
原来马脸是在姓周的架炮轰大门的时候,站在大门里面堵门,结果被穿透大门的一块炮子击中了胸部,受了重伤。
他倒地之后,本来木门已经摇摇欲坠,就在众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姓周的却带人开始撤离,他们这才知道是于孝天他们回来了。
马脸受伤之后一直坚持着,等到了于孝天回来之后,这才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整个金银岛上都弥漫悲愤的情绪,经过盘点下来,在于孝天带船回来之前,岛上已经被姓周的打死打伤了多人,刚才船上一战下来,于孝天又死了两个手下,伤了三个,损失可谓是非常惨重。
不过姓周的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在攻打库房的时候,他们大意轻敌之下,打头跳墙进来的两个家伙被马脸带人杀了,还伤了他们两三个人,船上一战下来,他们死伤近半,包括姓周的在内,剩下的都被抓了。
这时候孟疯子也带着那条装满了木料的沙船回到了金银岛,一上岛便得知了消息,飞奔着冲了过来,看到马脸已经死了,孟疯子居然也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嚎啕一通之后,对于孝天问道:“舵把子,那姓周的烂货呢?”
于孝天站起身,让人照料快哭晕过去的马方,带着孟疯子来到了岸边,这个时候近二十个姓周的手下包括姓周的在内,都被绑在这里,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不停的求饶着。
于孝天指了一下委顿在其中的那个姓周的家伙道:“幸好我回来的快了点,没让他们攻入库房,要不然的话咱们死的人会更多!这不,这厮也没跑掉,被我堵住放翻了!”
孟疯子红着眼,一看到姓周的便拉出腰刀,窜上去便要剁了这厮,但是却被于孝天叫道:“且慢!不要杀他!”
孟疯子红着眼扭头盯着于孝天大声叫道:“你这又是作甚?别人不杀也都罢了,这厮杀了老马,你难道还要留着他不成?”
于孝天看了一眼这会儿已经快吓尿裤子的姓周的,摇头道:“孟叔莫急,我可没说放过这厮!今天这事儿都是这厮害得,不杀他难消咱们心头只恨,这会儿就砍了他太便宜他了!来人,把他单独看起来,一会儿再收拾他!”
听于孝天说不会绕过这厮,孟疯子这才消了点气,气哼哼的冲到俘虏的人群中,东一脚西一巴掌,开始狂揍这些俘虏,打的俘虏们一个个哭天喊地的求饶不已。
还有不少后生这会儿因为马脸之死,也气不过,纷纷冲上去拳脚并用痛打起了这帮俘虏,于孝天默默的看着,这次没有阻止他们。
人是要宣泄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作为他们的二当家,而且颇有威望的马脸都死在了这些人的手中,还讲什么狗屁纪律,那就是扯淡了!
别说旁人,就是连于孝天自己,要是真的惹毛了他的话,他也照样不会去不关心什么狗屁的规矩,不让这帮人打上一顿的话,肯定对不起死伤的那些弟兄们,所以这会儿连他自己都想上去使劲的挨个痛揍这些混帐一顿。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于孝天带着人将马脸和另外几个死了的弟兄弄了个简单的棺材,安葬在了岛上。
而那个姓周的经过一番审讯之后,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此人姓周,叫周成,是泉州那边的人士,以前也是个跑海的船夫,会点功夫,有一次得罪了人,被逼下了海干了这行,好不容易才混到现在,在泉州又没待下去,便带着条破船笼络了一些手下跑到了福州这边来。
他和这些手下,总共在这一带混了也不过不到一年,因为船不好,加上这厮不善经营,一年下来只是换了眼下的这条船,可是前些时船还触礁,险一些沉了,好不容易这才换了个船头。
上一次于孝天碰上他们的时候,正好是他们修好船下水不久,而那次碰上的刘一刀,和他们并不是一伙的,而是之前有过点交情,碰上了才一起跑一趟的。
而这一次他们来这里,并不是提前打好了主意,而是途经此地,才临时起意干这一把的,结果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捞到半点便宜,却全都折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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