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８３
“我……怎么在这里？”林羽虚弱地醒来，看到了床边沙发上悠闲坐着的明风草，还有她身边笔直站立的沙维尔。
明风草微微一笑，眼神温和，说的话却不怎么留情：“怎么？学长不发狂了么？”
双眸已经恢复成黑色眼瞳，面色苍白，身体虚弱，林羽手抖着摸到自己的胸口，那里明明是被沙维尔一枪穿心的地方，现在却已经愈合了，只剩下一点隐痛。身体里一度涌动的庞大力量消失了大半，现在只剩下B级中位左右的灵力，滞涩地流转着。
昨日一切恍然如梦。
“沙维尔杀了我！……我怎么还没死？”林羽眼神复杂，语气比起前一日的癫狂来说，已经算是平静了许多。
“因为我们救了你。”沙维尔淡淡道。
林羽看了沙维尔一样，默然垂下视线。现在面前这两人是敌是友，他已经分不清了。
确实是他算计了这两个人，作出那些事的时候他的心并不平静，但他还是下了决心，不能回头，当他决定了那样做，就已经放弃了明风草这几个人的友谊，不是么？
他的手上，早已不干净了，也不差这一点……
但是心底还有两分涩意，是什么呢，林羽神色漠然。
明风草、沙维尔、王冰、寒君阳他们的小团体，只有靠近过才能知道，那是一个真正单纯、明朗、快乐的团体，那才是真正充满了阳光的地方，和‘蓝天’这样表面团结平静、内里永远暗流汹涌的地方是不一样的呢……
‘蓝天’啊，一个即使他再努力，也没有办法将阴翳完全驱除的地方，相反地，他自己已经被渐渐同化了，他甚至用从‘蓝天’里学来的东西来设计这几个人！
这样的他，本来就不可能得到这几个人的友谊，不是么，既然是这样，使用些手段把利益最大化，不是他最应当的选择么？
“为什么把我带回来，给我治疗？”林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倦。
“因为好玩。”明风草抱着手肘浅笑：“沙维尔击败了你，你的灵力退回了B级中位。怎么样，难不难过？愤不愤怒？不想杀了我们么？”
眼神复杂，林羽喃喃道：“因为好玩？好玩？”
他忽然变得愤怒，高声道：“你们这些生来就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懂得我们这种人的苦楚！生来就是最底层的人，吃的是最差的食物，干的活是最多的，没有人看得起我们！如果我不是在十一岁的时候觉醒了C级初位的灵力，如果我不是足够努力，现在我只会在码头搬货，连清中的校墙都摸不到！——好玩，居然说是为了好玩！你们这种只会拿别人的苦难取乐的富家子弟都该死！”
明风草和沙维尔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原来这个林羽，是出身在贫民窟那类的地方？
看到了面前两个人的神情，林羽愤怒而尖锐地冷笑了一声：“惊讶？我就是在城北的难民窟里出生又如何，现在我已经是‘蓝天’的负责人，清中万众瞩目的风云人物，绝不比你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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