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来势汹汹,整个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苏宁面带白色面罩,在四大护卫的保护下带着李二陛下授予的虎符就往城中军营而去,之前城中驻军只是负责封锁皇城,弹压暴乱,控制秩序,却没有做到其他的事情,三万多人的兵马若使用的好了,完全可以把长安城的秩序恢复过来,就算无法拨开乌云,也能增加一丝温度。
等苏宁赶到城中军营与城中驻军各位将领会面之时,才发现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军队当中也有不少人发高热,并且咳嗽不止,乃至于咳血。
李二陛下交给苏宁的兵符不是一般的兵符,之前交给玄甲兵的兵符是调动城外驻军的兵符,而苏宁手中的兵符是调动城内驻军的兵符,城外驻军通常外府兵,城内驻军则是内府兵,比如左右千牛卫和左右监门卫的军队,如果说其余十二卫的军队是国家性质的,那么千牛卫和监门卫的军队更多是皇帝私人的军队,当然也包括东宫太子六率。
城外军队大多数被派遣出去封锁疫区,而城内的驻军才是李二陛下交给苏宁调动的,比外府兵更精锐的内府兵,甚至是一部分皇帝私人卫兵,李二陛下这样的君王,是不会允许一群纨绔子弟保护自己的安全的,除了给功勋老臣一些面子的千牛备身以外,几乎都是精锐军队,没有皇帝的兵符别想动弹。
但是即使此时苏宁手握兵符,也感到相当难做。病情蔓延得很快,城内驻军也有近百人感染了瘟疫,可是军队丝毫没有防患意识,居然还有人给咳得口水四溅的人喂水喝,他不感染谁感染!战友之情苏宁最理解,但是性命最重要!大局重!
“住手!离他远点!”苏宁大喝一声,顿时把整个军营正在忙活的士兵给惊住了,苏宁接着说道:“瘟疫危险至极,你等距离如此之近,就不怕被感染吗?一传十十传百。就你们这样。用不了三天,都会被传染!快将这些感染瘟疫者隔离!”
不想没有一个士兵动弹,而且人人看向苏宁的眼光都不太友善,四大护卫感受到了危险。纷纷拔刀将苏宁保护住。赵虎大喝一声:“尔等想做什么。此乃三原县侯苏宁,受陛下命令前来统领尔等!”
侯爷?苏宁?
显然这些士兵都听说过苏宁,顿时动作一滞。苏宁正待继续开口,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何人来军营捣乱?!”
情况特殊,此时留在军营的驻军主将是一个不知名的将军,一身戎装,气势非凡,年约四十左右,不过面色不好,应该是被瘟疫的情况给急的,苏宁没见过他,不过这无所谓,关键的是立刻纠正这些错误的行。
“三原县侯苏宁,受陛下命令,持兵符调动城内驻军,对抗瘟疫!从即日起,尔等必须接受侯辖制。”苏宁拿出李二陛下给的兵符,那名将军一看,立刻上前拿出自己的那一半兵符与苏宁手中的兵符一合,正好对上,将军点点头,朝着苏宁拜了一下道:“既然是陛下的命令,此间军队,皆听苏候调遣,末将赵德,听后苏侯差遣,但是,苏侯,目前军中也有近百人感染疫病,不知苏侯可有办法?”
皇帝的亲兵就是好,只要有皇命他就听你的,也不管你是谁,和外府兵的国家军队不一样,相当程度上统兵将军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的意识,要想被这些军队认同,被那些将领认同,光有皇帝的命令是行不通的。
苏宁严肃地说道:“赵将军,不是侯说话难听,难道赵将军戎马一生就没有遇到过瘟疫?不知道瘟疫的危险吗?”
赵德一愣,随后说道:“这个,末将并未经历过瘟疫,但是耳闻不少,知道瘟疫甚危险,一旦感染,九死一生,实在是心悸,那些兄弟都是一场场大战熬下来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钢刀取不了他们的性命,却被瘟疫所害,末将实在是心中有愧。”
苏宁立刻说道:“赵将军却是坏了事,遇到瘟疫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被感染者与未被感染者隔离,瘟疫传染所度极快,且不知如何传染基上一旦接近必然被感染,方才侯进入军营却发现还有士兵感染者喂水,离得那样近,十之**将被感染,原先只有近百人,明日此时,就有五百人!”
此言一出,军营顿时安静,赵德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咬咬牙,拜道:“苏侯有何指令,末将一定照办!”
苏宁点点头,环视一圈军营士兵,说道:“即刻将感染士兵送入一间大帐篷之中,妥善安置,除了医者,只准进不准出,另外方才与感染者接触过密之人立刻回到军帐,一日之内未有出现感染迹象者,在被医者确定之后方可离开,尔等相互之间务必保持距离,务必不可与被感染者有任何接触,被感染者一旦死亡,即刻焚烧!连带衣物用具,一并焚烧殆尽!
此外,即日起,全军不许喝生水,不许吃生食,喝水必须煮沸方可饮用,食物不煮熟不准入口,在外行动务必戴上面罩,与感染者接触不可直接触碰感染者皮肤,一旦发现感染者即刻送往长安总院,与感染者有接触之人即刻送往此间军营严加看管,总而言之,军营之中只许进不许出,未有感染者全部离开军营,除特别允许者不准再次进入!”
苏宁立刻凌厉的下达指令,但是士兵却还是愣愣的,未曾有过动作,苏宁眉头一皱,大怒道:“尔等想抗命不成!连陛下的命令都不听了吗?!侯奉旨统兵,有先斩后奏之权!不听命者。斩!”
赵德走上前,一脸纠结的说道:“苏侯,不是将士们不听命,只是,将感染的弟兄们集中在一起,不就是……”
赵德的话没有说完,苏宁却明白,战友之情浓厚,他们舍不得自己的好友留在这里白白等死,苏宁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道:“侯也统兵征战过。自然知晓军中袍泽难以割舍,但是你等这样做,不仅仅会害死战友,连你等自身也性命不保。你等晚上一刻钟。就会有更多的百姓被感染。更多的百姓会死去。
十五天,只有十五天,从被感染到死去。一共只有十五天的时间,若是无法在十五天之内找到药品,神仙也救不了我等,所以更需要你等同心协力,争取时间,孙思邈先生正带着长安总院的医者彻夜研究药品,他们需要时间,需要很多的时间,但是感染人数不断增多,留给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你们却还这样做,不仅仅是在浪费战友剩余的时间,更是在浪费无辜百姓的时间!
保持好秩序,尽量减少被感染者,这样才能给孙先生争取足够的时间,给战友和无辜百姓争取足够的时间,侯言尽于此,你等自己掂量,该如何做,就如何做,侯的命令很简单,寻找被感染者和接触者,感染者送往长安总院,接触者送至军营,你等自己做好防护措施,一旦发现自身情况不对,自己前往长安总院!
另外特别注意,一旦进入长安总院或军营中运送感染之人,挡住口鼻之白布需在烈酒中浸泡而后拿出戴上,务必这样做,赵将军,这里交给你了,侯还要去其它的军营,事情办完之后我等在长安总院会面,注意好防护措施。”
苏宁说完,转身上马就走,长安城中的军营不止这一个,还有其他的军营,苏宁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整合全部的军营和所有可以指挥的军队,将他们统筹安排起来,最大限度的减少疫情蔓延的速度,最好能阻止疫情蔓延,治疗治不好,但也要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长安城内还有许多外国人,一旦得知了大唐发生这样大的瘟疫,谁也不敢保证边关是否安全。
必须要派人把鸿胪寺紧紧地看守住,一只苍蝇也不能进去,一只蚊子也不许出来!
接连又去了三个军营,得到了一共快四万人的军队指挥权,苏宁立刻命令一支五百人的长枪兵和一支二百人的弓弩队前往鸿胪寺,严守鸿胪寺,同时注意天空,一旦发现有飞鸽或是老鹰之类的飞禽立刻射杀,然后搜查到底是哪一国发布的消息,全部控制住,交给自己发落。
同时立刻吩咐军队按照自己的要求快速动员,在整个长安进行地毯式搜索,不论是豪门大户或者是将门世家,只要是人家,就要进去询问搜查,一定要将所有的感染者全部带往长安总院,所有的接触者全部迁往军营内看守,军营要严格看守,只准进不准出。
同时若是女眷与幼儿感染或是需要送往长安总院或军营,务必注意分寸,虽说事急从权,但也要注意礼数,不可冒犯女眷,不可伤害幼儿,违令者杀无赦!遇到不合作之人,就说奉苏侯命令,不合作之人强行要求合作,不论是何身份,一切后果侯一力承担,不能一个人害了整个长安的人!
做完这一切,苏宁稍微喘了口气,立刻带着四大护卫前往长安总院,同时将腰间酒葫芦准备打开,将白布洒满烈酒,稍微挥洒了一下,稍微整一下,就护住了口鼻,进入到长安总院之后,都是感染者,病菌通过空气传播的可能性也有,戴上有消毒作用的口罩,一定安全一些。
苏宁来长安总院主要还是和孙思邈讨论一下疫情的,这些疫情的发生原因和具体病情都还不清楚,所能做的也只是遏制疫情继续蔓延的作法,但是对于如何解决却还丝毫没有头绪,这方面苏宁只是个半调子,只能依靠孙思邈和长安总院的近百名医师,瘟疫又不是个稀罕事儿,古代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每一次都会死人,但是终究还是被解决了。
具体怎么解决的苏宁不清楚,只是想要解决,就绝对少不了这些医师的发挥,中医绝对不是伪科学,中医也绝对不是不如西方医学,西方医学的对抗疗法和东方医学的调理疗法是有着质上的差别的。
西方从原始放血疗法一直到开刀切除吃抗生素之类的疗法,治疗疾病的同时无不充斥着对于人体的损害,而东方医学已经渗透入了哲学义理,讲究阴阳调和,五行平衡,以保全身体器官和气己任,是以有西医治标,中医治之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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