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哲那张原本清秀的脸,顿时阴晴不定,她是在说自己挑拨离间?他在怒火中烧的同时极快的思考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公开审理是绝对不可能,单就这个徐灵儿也会将局面搅乱,自己还是会陷进被动,可是这么放了耶律濬自己怎么甘心!
悄悄杀了他?这个办法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对方的强大后盾自己相信也难以对付,且不说九千岁等一干老棺材会闹不休,单单那耶律濬的暗夜身份就让所有人心惊肉跳,自己杀了耶律濬,灵尊成员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自己那些暗卫、侍卫在对方面前简直就和死人一样,再加上这个徐灵儿选择是唐门的掌门,手里握着左唐门,连那么阴险狡诈的左唐门都被她打败了,可见更是一个极度难缠的人物!
自己堂堂西然国君,想杀个敌人就这么难么?决不能就这样轻易放了他,这个借口不行,自己再找别的,势必将这些讨厌的家伙一网打尽!
“可是朕确实看见耶律濬和李清雪纠缠,而且李清雪的衣衫都被耶律濬撕开了,这要怎么处理?”拓跋哲忍住被对方激起的怒火,问苏浅眉,“这总不能否认吧?”
“皇上,难道她的衣衫就一定是濬撕开的,她自己撕开也很有可能--对了,上次说的我哥哥的事情皇上是不是给我和李清雪一个面对面的机会,让我们一起吧那件事情处理一下呢?她是先皇遗孀,还是为皇上祈福的仙子,竟然公然囚禁男人在她的住所,而且还给与对方非人的折磨,这么严重的事情皇上好像都没有过问呢?难道在皇上眼里这件事情真的微不足道么?”
在拓跋哲忙着应付前一个话题的时候,苏浅眉又开启了另一个话头,好而对方算起了徐逸辰和李清雪的帐,这真是新仇旧恨都放一块了,上次被拓跋哲武断打断,今日正好继续!
“这件事情可是我们很多人当初看见的,皇上那次不是也看见了?我哥哥被她废了武功,变成残废,其卑劣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这样的魔女皇上留在皇宫是在为皇宫镇|压邪气的?请皇上给我一个解答!”
苏浅眉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话,直接让拓跋哲闭了嘴,片刻后,他才看向九千岁,迎着对方深沉的眸光缓缓道:“那件事情事出有因,父皇临终前再三嘱咐要好生对待李清雪……”
“可是她已经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就不应该在维护她。”此时九千岁也终于开了腔。
“朕没有维护她,只是这关系到皇室尊严,那天场面很混乱,人多嘴杂,所以朕及时止住所有的人的口,只将李清雪安置在那僻静角落……”拓跋哲极快的调整着自己的计划,现在这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清雪身上,自己若在不能自圆其说,也只好将她牺牲掉了。
九千岁打算让苏浅眉和拓跋哲各让一步,毕竟拓跋哲是一国皇上,即使他做了一些错事,必要的皇威还是要的,所以他走前一步道:“皇上,李清雪虽是先皇遗孀,但是不守妇道,淫心太重,继续纵容,只怕皇家颜面不保,所以该是处理一下她的时候了……”
苏浅眉立刻听出了九千岁的语言导向!看来面对种种事情,九千岁是准备折中了,既不追究拓跋哲,也不准备让拓跋哲抓住耶律濬不放,而是将最关键的李清雪处理掉来平息事端。
拓跋哲想了想,对九千岁道:“皇叔,我们进书房详谈好了。”
九千岁看了苏浅眉和拓跋瑞一眼,眼底露出一抹笑意,然后跟着拓跋哲进了御书房。
苏浅眉看着九千岁和拓跋哲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御书房的门也被关上,知道唐门进去密谋了,便靠近拓跋瑞悄声问道:“这只老狐狸和那只会说点什么?你猜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拓跋瑞俊脸荡起一抹笑意,看着苏浅眉努力隐着眼底的爱意,追问道:“你希望是什么结局?你可别跟我说想打死李清雪,她估计死不了,但是肯定不好受了……”
“她活着有什么意思,除了*男人害人之外,我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作用!”苏浅眉冷哼了一声。
拓跋瑞说的这个结果其实也在自己的预料当中,这个拓跋哲和李清雪之间绝对不是清白如水,暗度陈仓不是不可能,所以拓跋哲心里怜香惜玉的心是有的,加上她是先皇的女人,对方临死前郑重托付过包括耶律濬在内的好几个人好生照看她,若是他泉下有知,看见李清雪给他一顶一顶弄绿帽子,不知会不会后悔让别人照顾她?
不过,现在最重要是让濬安全出来并且把事情澄清,这是大事,其他有时间可以好好清算。
“我来给你预测一下九千岁他们商量的结果,第一会将事情的责任推到李清雪身上,但是也不会说是她故意要陷害耶律濬,一定会给她找一个借口,总之是要两人都可以全身而退,然后会以一个名目将李清雪支走……”
拓跋瑞还没有说完,苏浅眉瞪着他说道:“这不是太便宜她了吗?!”
“可是若杀了她就违背了答应过父皇的诺言,所以她不会死,这个决定并不是冲她,是对先皇的尊重,你等着看好了。”拓跋瑞可以理解苏浅眉的懊恼,但是事情一定会像自己说的那样解决,只有这样才会既保持了皇家的体面,又让拓跋哲有了面子,还让耶律濬从麻烦中暂时脱身,可谓一举三得。
苏浅眉不说话了,这个结果在自己预料中,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若是真等,只是在等着耶律濬光明正大从牢房里出来,然后自己陪着他一起回去。
院落里安静着,几近正午的太阳**辣地照着,苏浅眉和拓跋瑞找了一个树阴凉儿继续等着。
拓跋瑞见苏浅眉很不高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陪在她身边等着九千岁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御书房的门终于开了,不过拓跋哲没有出来,只有九千岁含着一抹笑意走下台阶,朝苏浅眉和拓跋瑞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了御书房院落。
三人一起出了院子。
因为没有什么惊喜的结果,所以苏浅眉只懒懒问道:“怎样?濬现在可以放出来了么?”
九千岁点点头:“可以,我已经带了皇上的手谕,我们这就去牢房将永乐王接出来,然后去我府上给他压压惊!”
“这事情意思就是完全解决了?那李清雪怎么处理?”若是九千岁说对方一根汗毛不少,那自己绝不答应!
“那个女人三天后在城东感业寺正式出家为尼,再不许她踏进红尘一步。”九千岁并没有觉得不妥,只顾往下继续道,“至于王爷,现在从牢里出来还不能立刻回水阳,皇上说要召开一个皇族会议,将这件事情详细说明一下,好正式证明王爷的清白。”
“什么时候举行?”苏浅眉嘴上说着关于宴会的事情,心早就飞到了李清雪出家的感业寺,做了那么多坏事,一个出家就打发了?还真是坐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自己一定要去会会她!
主意打定,苏浅眉也不说,只跟着九千岁去牢房。
毕竟是两位王爷驾到,三人很顺利的进去,见到了耶律濬。
此时他正静默沉思,见苏浅眉和九千岁进来,立刻起身微微浅笑了一下,冲九千岁施礼。
九千岁看着美艳如花的耶律濬现在这副憔悴的样子,内疚地连连搓手唉声叹气:“唉,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知道你是冤枉的,却一直被动着……”
耶律濬深眸望了望苏浅眉,又将目光回到九千岁身上,再次笑笑:“无妨。我知道你们的苦衷,谁若轻易动了,谁就会被扣上与他为敌的帽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就很好,把握机会进谏……”
苏浅眉昨夜见他是夜晚,光线不是很好,所以并没有看真切,现在见他衣衫有些脏乱,估计自从进来那拓跋哲就不准别人来探望,所以衣衫没有及时换洗过,神采飞扬的俊脸现在处处透着一抹心酸与狼狈,只有那深眸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澈,依然流露出冷傲的贵族风范。
“你知道便好,我们若是一味有动作,只怕对你更不利,好在现在结束了,不过他还不许你出京,等安排一个皇族会议,将这件事好好讲明,给你平反,然后你再会水阳去成亲,这个我也已经答应他了,你觉得如何?”
见九千岁已经替自己答应了,耶律濬也倒无话可说,只低声道:“就依九千岁说的好了。”
“我们出去再说吧。”苏浅眉感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拉起耶律濬的手紧紧握住敦促着九千岁和拓跋瑞出去再说。
几个人出来有说有笑地出了皇宫,坐上马车去了九千岁的府邸不提,单说拓跋哲从窗户一角看九千岁带着苏浅眉和拓跋瑞出去之后,恨得咬牙切齿,他朝外招呼一直候命的贴身公公进来。
那公公听命立刻进来,等候他的吩咐。
拓跋哲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封密信,交给那公公,低声道:“将这封信交给广阳王……”
那公公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皇上,那广阳王靠得住么?”
“叫你去你就去,休得罗嗦!”拓跋哲很不耐烦地朝对方挥手,“我要先除了心头只恨,那广阳王目前是最好的帮手,等成了事,我自然会想办法除掉他!”
那公公不敢多说,将信揣在衣袖里匆匆走了出去。
------------------两更奉上!真正的风雨即将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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