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久的看着他,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完全相信他的话。
我们之间的信任是那样薄弱,以前是建立在我的苦苦追求上,后来大概有了一点点爱情,这点感情是不是可以抵过他和她几年共度风雨的感情?
温泽远见我不说话,加重手下的力道,偏过头和我对视,他皱眉缓缓问道:“你不信我?”
我垂下眼睑没有说话,温泽远嗤笑一声,忽然松开我,一手撑着地板站起来,摇摇晃晃往房间里走,我连忙爬起来去扶他,他低头看我抓他胳膊上的手,忽然倚靠在门框上,疲惫的转了个身,以背部靠着门框,看着我,语调低沉:“你果然是不信我了。不然怎么会……”说道这里他发出自嘲的笑声,“我要去睡一觉,醒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也不会做这种噩梦了。”
他嘴角的苦涩让我心里流过一阵类似电流疼痛,心脏嘭的一跳,就像读书时代的重大考试,老师在讲台上报分数,我在下面煎熬的等待自己的名字,终于轮到自己,心砰砰直跳,激动的手心出汗,直到终于听到了一个满意的分数,心脏无法抑制的惊跳一下,一瞬间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温泽远低头自顾苦笑了两声,费力的直起腰,脚步沉重而缓慢。
“泽远,我信你。”我说,“你是我丈夫,我不信你信谁呢?”
温泽远身影猛然顿住,快速转身看着我。他眼里因我而起的惊喜让我心跳,我亦回给他温柔的肯定。
这酒精真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吐出他心里的话。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冷静自制的温泽远,他是在酒精驱使下会不顾一切,会不安不知所措的男人,而让他不顾一切深夜跑出寻找的人,是我。
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情意。而在感动的同时,想到每一次他让我走,在每一个转过背的瞬间,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他这样残忍的对自己,让我心疼不已。
他没有好的家庭,他没有好的过去,他终于有了个矫情致死的我,还要为了保护我,承接我的所有误解。我好心疼他,好难过。而在此之前我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一刻瓦解。
我猛地扑进他怀里,他手还没离开门框,脚步大概本来就不稳,被我一扑,两个人又一齐跌倒在地毯上了。我趴在他身上,尴尬的对他笑了笑,如此煽情的气氛被我给彻底破坏了。我非常难得的没有哭,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上,一边捶着他说:“你就不怕我真的跟你离婚!你就不怕我再也不回来了!”
我抬头看到他凝视我那忧郁的目光,我没好气的说:“别装的这么可怜,你自己不要我!都是你活该!”
温泽远唇角再次泛起苦笑。忽然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唇舌迅速席卷了我理智,压抑已久的两具身体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他吻的炽热急切,恨不得将我拆骨入腹,我离了他很久,比他更想。
这个从不沾酒的男人,在酒精催动下,倒在地板上,跟我滚成一团。他喝多了,一入情就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我却是清醒的。虽然地板会让人有种别样的刺激,但残留的理智告诉我,明天早上温泽远醒来要是知道我勾得他在地板上来了一次,说不定想都不想直接捏死我。
我还是不要冒险了,费力的推开他,含糊的说:“泽远,别在这……”
他笑了一声,喃喃自语:“你的头发,让我闻到童年的味道。”
我身上跟有火撩似的,虽然没心情去想头发,只得附和他:“什么味道?”
他将我扔在床上,然后压过来,一边在我锁骨处游离,一边说:“乡下奶奶家,有时间带你去。”
都说小别胜新婚,果然如此,我们彼此探索,在情潮里跌宕起伏。一朝沉浸,忘了旧伤疤。第二天
早上醒来后,我才知道后悔,昨晚我怎么没让他写个认错书,然后给我签字画押!
早上我醒来的早,在厨房做早餐,冰箱里食材还有我走前买的,真不知道这男人这几天吃的什么。我心情大好的煎了荷包蛋,端到餐桌上,正好碰到温泽远从房间出来。他微闭着眼,低头拖着脚往我这。右手在揉着太阳穴,宿醉醒来肯定要头痛的。
我连忙问道:“头痛吗?”
温泽远似乎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惊诧的看着我,吐出一句我做梦也想不到的话:“你怎么在这?!”
我放下盘子,掀起眼皮瞅着他。
温泽远皱着眉,揉着太阳穴像是在回想,最后放弃了,说:“我昨晚喝多了,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很谢谢你能来照顾我。”
我瞬间有被石化的感觉,愣了一下,立即想到,敢情这男人昨晚去找我那段,都直接断片了?不过也是,昨晚那么真切的温泽远,怎么会是眼前这个男人!
我冷冷的说:“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他不回答我的话,却说:“往后万一再有这种情况,你可以帮忙通知向婉,不必麻烦你亲自过来。”
我那心情,真是没办法形容!如果我狠得下心,我这时候应该一巴掌,不,得几巴掌才能泄得了我愤,然后甩门而出!还向婉!
我指着他说:“装!你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温泽远一边说一边转身去洗手间,“我准备一下腰去上班,你自便。”
自便你个头!
“你怕我不肯离婚才故意和向婉同进同出,现在你还利用这个借口不觉得假吗?!昨晚你靠在这!”我快步走到房门口,指着门口,“你问我信不信你,你忘了?”
温泽远面不改色道:“不可能的。你不用说这些骗我。”
我一步步逼近他,慢慢将昨晚他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当然,我还添油加醋了。温泽远神色淡淡的,并没太大的改变。
他将心藏的这样深,如果不是昨晚意外喝醉,他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怒极反笑:“我骗你?是你自己在骗自己!你以为一句喝多了不记得就可以应付我,可以否定你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盯着他的脸,他并没有什么变化,眉峰却微微皱起。
“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这世上,谁不是跟自己最信任的人一起面对苦难?结婚的时候,你跟我说,以后我可以不用过的那么隐忍,那你呢?!你还什么都藏在心里严严实实的,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我不是你的宠物,要你藏在笼子里护着!我是你妻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跟你同甘共苦的人!”
我说的太激动,一不小心,昨晚没流的眼泪这会跟泉水似的涌了出来。温泽远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我的样子很恍惚,仍旧不说话。
我一字一句道:“温泽远,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往外推才是爱我?!把我推出去了,然后继续在这做我会离开你的噩梦?!”
我骂也骂完了,瞪也瞪有了,他却完全不表态!我今天不逼出你的心里话,那就太没意思了!
我冷笑道:“好,我走,我走出这个门,如果你还叫得我回来,我任小湄三个字倒过来写!”我说完手绕到背后,解下身上的围裙,狠狠摔在地上!
我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温泽远终于冲过来拉住我,我回头看他,他一副很头疼的样子,眉峰紧锁,张了张嘴,却好像说不出口。
我抠他的手指,一边抠一边伸手快速的摸着眼里不断涌出的泪水。一会脸上就全是眼泪,把发丝都黏在额角处。他死死的抓着我,一点都不放松。
我将脸上眼泪抹干净了,仰脸问他:“还是在你的心里,我根本不够资格陪你共度难关?”话一出口,我自己也是心中一痛,如果是这样,那才是最悲哀的一件事。
温泽远额角青筋跳动,终于伸手将我揽进怀里,低声说:“不是这样,湄湄,我只是……”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只是什么?”我推开他,逼视他。
这时,门铃忽然响起,我和温泽远都吓了一跳。温泽远抬手将我眼角残留的眼泪抹了干净,然后在猫眼里看了看,回头说:“是快递。你的吗?”
我吸了吸鼻子,摇头。
温泽远将门打开,快递员递过来一个小巧的包裹,说:“温泽远先生吗?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谁寄的?”温泽远显然也不知有快递,我僵立在那没说话。
快递员低头看了看快递单,说:“向婉,您看,快递单上有,是寄件人手写的。”
我一震,抬目看着温泽远。我并不是怀疑,而是温泽远和向婉应该还是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她随时可以找他,为什么要寄快递呢?
温泽远在包裹上签了字,关上门。倒并没有忌讳我,当着我的面拆开了小盒子,一边说:“你也来看看。”我自然是要看看的。我跟了过去,温泽远坐在茶几上,将里边的东西拿出来。
录音笔!
是那天我和乐璃抢的那个录音笔!她把她和西梓楠的录音寄给温泽远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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