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和他联系,你呢?你和别人上床了!”我忍不住又提高了声音。
温泽远像是知道我又要说这句话,接在我话尾叹了口气:“你看,你冷静一点。”他说的很缓慢,好像想用这话将我给催眠了。我愤愤的盯着他,不觉得自己的男人被别人睡了还有什么好冷静的!
“这个结论你从哪里得来的?”他接着说。我听他的意思,倒好像这件事还有别的结论,心不由跳快了一些。
“向婉说的,你也承认了!”我笃定道。
“那她是怎么说的?”温泽远说,我咬着嘴唇回想,却记不太清那天向婉到底怎么说的。大概说了句,婚前一个星期什么的,我就直接认为是发生关系了,正常人听到艾滋病,除了这个还能想到别的什么?何况他们还有情!我想的很不爽,但温泽远循循善诱的态度让我不太好发火。
我压着怒火说不记得了。
“艾滋病除了性传播,还有血液传播。”温泽远说着将手伸出来,亮出他胳膊上的那道伤。“我说过了,我去找她,是因为她自杀,这一道伤口,就是那次来的。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没有注意过,因为我不想让你追问伤口哪里来的,怕你误会,所以一直藏的很隐秘。”
我皱眉看着他胳膊上的伤痕,那天问他的时候,他的确有些闪躲。可是自杀和艾滋病有什么关系?我眼前一亮,血液传播,不是发生关系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然后粘上了她的血?”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但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结婚那天她才告诉我她可能感染了艾滋病,我当时为了阻止她,身上手上到处都是血,虽说这种几率并不大,可我不敢冒险。”温泽远温柔的看着我。
这戏剧般的原因让我呆立了半晌,脑中却翻滚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他的话将我心中疑惑一扫而净,我心中狂跳,在信与不信间,他温柔的眼神让我迅速将不信给甩到了脑后。
我误会他了!
那天我说的话,后来我做的事,都在无声的表明我给了他怎样的伤害。我心中十分愧疚,恨不得掏出我的心给他看我有多后悔。
我揪住他的衣领,脱口而出:“你那天为什么不说?”你早说了我怎么会心痛成这样?我捶打着他的胸膛,“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昨天差点就被车撞死了。我要被撞死了,还是个冤死鬼!”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他被我的夸张弄的哭笑不得。我想他那天应该比我更气吧,我皂白不分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他把我买的避孕药扔掉的时候,那铁青的脸色我还记忆犹新。只是我当时脑子不冷静,根本没仔细听他的话,那种情况下,就是再来一次我也冷静不了。
“对不起,泽远。我误会你了。”我认真的道歉,认真的投进他的怀里,紧紧拥着他。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头一酸,眼角浸满了眼泪,又欢喜又难受。他这样好,我怎么能不感动。他的灾难都是我带来的,我怎么能不难受。
“以后遇到什么事,三思而后行,记住了吗?”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他胸口,点点头,问他:“恩,以后我先在心里数三声我要冷静再说话!那……我们是不是和好了?”
他被我逗的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抹掉眼角的泪渍,仰头寻他的唇,他柔柔的回应我,我心脏又跟着他的旋律咚咚直跳,我紧紧勾着他的脖子,总觉得下一刻他就会从我手里飞走了。
我最近这么折腾,浮躁冲动,但他能包容我,引导我。他是这样好的男人,我何德何能,居然求得了这样好的归属。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跟他冷战,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误会。
我们如痴如醉,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都想要更深入一点,房间里突然传来呻吟声,我一惊,从激情里清醒过来,稍稍离开了他,说:“是不是薇薇醒来了?”
我推开客房的门,看到薇薇翻了个身,伏在床沿上,连忙走过去,见她难受的皱着眉。帮她拍了拍后背,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她舒服一点。
心里也不由后怕,她这个模样,幸好是去找纪献之,要是在KTV包厢里这样人事不知的,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她从小也是娇生惯养,从来没经过挫折,是最容易被诱惑的吧。
温泽远跟在我身后进来,忽然问:“她喜欢的是你的前男友?”
我回头看,他正拿着我之前从薇薇手上取下来的手表,我说你怎么知道?他将手表放在下,脸色并无异样,说出的话却让我心中不安:“我在你一个戒指内壁看到过这个字母。”
我解释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恩。”他淡淡的语气,也不再追问。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我不知道提到纪献之他会不会心里不舒服。但我心里却很难受,暗自想着这几天的事,温泽远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那么坦诚呢?
我应不应该告诉他,他的那些事可能和纪献之有关?
如果他知道,会怎么想我呢?
我和他好不容易才和好,我不敢冒这个险。是不是只要纪献之不再出现,就什么事也不会有。
我看着薇薇发着呆,温泽远忽然说:“你在想什么?”我吓了一跳,见他望着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我故作轻松的说:“在想回去怎么跟爸爸交代。呵呵。”
他看了薇薇一眼,没接我的话,带着笑说:“那我先去冲凉。”
我点点头,装作给薇薇盖被子,等他走出去了,才十分沮丧的坐在床边,刚刚好起来的气愤一下子被我破坏掉了,女人总是会因为一丁点小细节而沮丧纠结,
晚上我守着薇薇,也没有去陪他。
早上她醒来,看到我在床边梳头发,有些迷糊:“我怎么在这?”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献哥送我来的?”我听她那么亲密的叫纪献之,不由又火冒三丈,但想起昨天温泽远跟我说的话,我稍稍压住火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说:“你昨晚吃的什么?”
她脸色一变,咬着下唇低着头没说话。我说:“上次你找我拿钱,也是这个原因?”
“不全是,”她这会倒知错的了,答道,“钱是被偷了一些。”
“薇薇,你马上就要满十八岁了,而且要高考。耽误了是一辈子的事,”我温声说,“你心中大概也知道,纪献之对你没有感觉。”
“有!他没有怎么会带我去吃饭,他还送了我生日礼物,”她扬起手,发现没有手表,惊慌道,“我的表呢?”
我看她那样子,不知该气还是该心疼。我不想激的她更叛逆,但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
我将手表扔给她:“我只是你的姐姐,也不会为你的一生负责。但你自己要学会为自己负责,为爸妈负责,不要让他们一把年纪了还担惊受怕的。”
“姐,你就是太懦弱了,你当年要是什么都不管,也不会后悔到今天!”薇薇一提爸妈,说话就很叛逆。见我气的站起来,更挑衅般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才说:“第一,没有人可以不顾一切。第二,我没有后悔。”
“你就是后悔!你看我喜欢他你就不甘心你才去找他的是不是?”薇薇越加起劲,我不知道这些是她说来气我的还是真心这么想。
我一时恨不得将她从窗户扔出去,昨晚还在心疼她,真是白眼狼。我冷笑一声:“你要不是我妹妹,他连看都不看你一眼。”其实我说这话就是为了打击一下她,并没有别的意思,谁能想我话刚说完,门口传来一点响动,温泽远站在门缝后,手还举在半空,大概是想敲门,结果我的门是虚掩的被他敲开了。
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心中有些发虚,连忙跳下床走到门口,笑着说:“起来了?”
温泽远点点头,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我回头跟薇薇说叫她赶紧起来,把门带上,跟温泽远一起走到餐厅里,见桌上放着早餐。我觉得我应该说什么,一边喝豆浆一边装作不经意的说:“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教薇薇,她这个性子。”
“慢慢来,不碰南墙不回头,她总会懂得你今天的苦心的。”他说,“我晚点要去公司,那件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先送你去上班,再过去。”
我对他笑了笑,由衷的感到佩服,我庆幸自己没有跟他离婚,也终于听到了他的心意。我想去今天去公司肯定是安排路与书的婚礼,就问他婚礼会不会参加。
他说当然会去,到那天你也一起出席。
我笑着说:“我才不是沾你的光才出席,路太太也邀请了我。”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我的眼神里都是宠溺,看的我心都化了,要不是薇薇在家,真恨不得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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