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薇薇交到乐璃手中,站直了身体,望着他,一字一句道:“纪献之,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三番四次的,我已经受不了了。如果是报复,冲着我来就可以,为什么要伤害我身边的人呢?先是温泽远,然后是婆婆,现在连薇薇也不放过。
我的眼睛里一定全是恨意。
纪献之全然不为所动,目光清冷,从兜里掏出他的手机递到我面前,冷冷的说:“不相信,你就报警。”
我怔住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或者他就是告诉我,我就是报警他也不怕?
罗往喊道:“献哥!别啊,这未成年人玩这个,就算不是我们给的,也要牵累到会所。小湄,别听献哥的,他把会所做到今天的吃了很多苦头,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乐璃也开口劝道:“湄湄,薇薇还是学生,又在参加比赛,传出去对她影响不好。”
纪献之并不理他们,指着门外说:“去报警,看看你那个古董爸爸,会不会再进一次医院!”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纪献之继续说:“你动动脑子,我要是想动她,她能好端端的在这?”
我指着薇薇手腕上的手表,“那你招惹她干嘛?这个是你送的吧?她把你的名字刻在表链上,”我说,“我今天在比赛现场看到你了,你还去给她献花,难道你会不知道薇薇在你这?难道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也从来没听进过别人的话。”纪献之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也很不耐烦,说完他看了看时间,对罗往说:“你开我的车送她们回去,如果要报警,就直接送她们去派出所。我先回去了,卡卡还在我那。”
罗伟接过纪献之的钥匙,看了我和乐璃一眼,忐忑的应下来。纪献之和其他几个男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几人一起走了出去。
我想也不想就要追出去,罗往上前拦住我说:“小湄,你误会献哥了。你妹妹一个星期前就来求他去看她比赛,说让她在同学面前有面子。当时我也在场的,送完花我和献哥就回来了。晚上你妹妹还打电话给献哥,献哥没接,她又打给我,要献哥陪她吃饭。他没去,在跟哥们几个打麻将。”
我听完,狐疑的看着罗往,他怕我不相信,加强语气道:“哎呀,反正你和献哥都已经分开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难道真的是薇薇缠着纪献之?以薇薇这种骄傲的个性,遇上纪献之不理会她,追着打着也不是不可能,薇薇将他刻在心上,他却事不关己。感情的事,的确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从前跟我在一起,也不大愿意跟我解释,如果我不听,他也是爱咋地咋地,等我消气了,还要来问我是不是知错。
我没有办法,只能让罗往送我们回去。乐璃问我要不要去她那,我扶着薇薇,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我接起来一看,是温泽远。
“你在哪?”他直接问。
我本来想说在乐璃那,但我们当时还在会所里走,温泽远不可能听不到声音。我也没有必要再撒谎。他听了,沉默了半晌,才说:“要我来接吗?”
我本以为他听到立即会挂断电话,迟疑了一下,才说:“恩。”
我的考虑是毕竟温泽远有一定的医学知识,现在薇薇意识不清楚,有温泽远在一旁,我要心安一点。我让罗往直接送乐璃回家,我扶着薇薇在门口等温泽远过来接我。
乐璃和罗往看温泽远的车到了才走。
温泽远的车停在门口,我扶着薇薇,她脚步发软,我扶不住她,更没办法开门,正纠结着,温泽远已经下车从我手里接过薇薇,抱进后座。我也坐在后座扶着她,薇薇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呓语。
温泽远俯身进来,掀开薇薇的眼皮看了看,问道:“她吃什么了?”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刚把她从KTV带出来,是不是要送医院?”
“不用,先回去吧。”他说着将门关上,一边说,“托住她的脑袋,现在她无意识,脖子用不上力。要是呕吐之类,小心呛到气管里去。”
他上了前座,我惊慌道:“还会吐吗?”
“说不准。”温泽远说着启动了车子。到了小区,拦腰将她抱起到,我连忙走在前面帮他开门,让他放到了前座。
“让她睡一下,明天早上就会醒来。”温泽远说。我拧了热毛巾,给薇薇仔细擦了下身上。帮她把手表取下来,我又看了一眼表链内壁歪歪扭扭的字母,不由叹了口气,放在床头柜上。
这时温泽远正好推门进来,看了看薇薇,说:“别担心,应该只是带有兴奋剂成分的酒水饮料。”
我点点头,扭头看着他。
“还没吃饭吧?出来吃吧。”他说的很随意。
我也确实饿了,小心的将房门带上。温泽远做了碗面,放在餐桌边上,我一直以为他是不会下厨的。过去一尝,味道还可以。他晚饭过后一般不再吃东西,没有陪我吃,只是在客厅看电视。
我没什么胃口,但又不想浪费他的心意,慢吞吞的吃着,温泽远扭头说:“不想吃不要勉强,已经晚了,填一下胃就可以。”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收拾好厨房,见他还在客厅,知道他也许有话要跟我说,但心中还有郁结,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让我方寸大乱,每每做完一件事,都会后悔。如果今天不是我不带脑子的去激薇薇,她也不会家也不回,直接跑去找纪献之,居然玩上这种东西了。
她年纪还小,很多事不能分辨,但我比她长了十岁,居然完全不懂得引导她,反而用这种过激的办法。
温泽远将电视声音调小,问我:“薇薇的事,你爸妈知道吗?”
“还没有告诉他们,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上次给她的钱,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我……”我说不下去,也不知道这件事要如何处理。如果让爸爸知道,他非得气进医院不可。
“等她醒来,好好谈谈。”温泽远说,我点点头,说:“我进去看看她。”
我说着往客房走,温泽远却站起来道:“我们也应该谈谈。”
我转头看着他,我们的状况,的确需要交流,但从何谈起呢,我心中有些抗拒提到这个问题,呆呆的看着电视上正播着的广告。
我不自觉的将话题往别处引:“是啊,是要谈谈。薇薇的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
“过来坐,跟我说说。”温泽远说,“她是不是恋爱了?”。
我惊奇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他笑而不答,只问她喜欢的人是同学还是别人。
我犹豫的看着他。这件事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处理了,但是我告诉温泽远又能怎么样呢。他不也解决不了么。
见我犹豫,温泽远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说:“小湄,夫妻之间最基础的就是信任,如果你不能将心交托于我,我们怎么可能一辈子走下去?”顿了顿,他继续说,“你以前不是这样,最近变得特别浮躁,不管什么事,自己妄下结论一口咬定,冲动、急于验证自己的想法,你在焦躁什么?”
“我……”我哑口无言,是啊,我怎么了?我眼睛不自觉的四处飘荡,我真的跟他说的那样吗?焦躁冲动,不问后果?
“我想过了,如果我们之间不合适,可以考虑分开。但是湄湄,婚姻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是我错在先,隐瞒了你,我就是担心你接受不了。现在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温泽远说的心平气和,握住我的双肩,低头认真的看着我。
我被他的神色震动,心中一暖,这几天我受到的委屈太多,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说得对,我在一味的焦躁,我浮在事情的表层,不肯去想不肯用心,我整个都钻到牛角尖去了。
但让我钻牛角尖的人不也是他吗?将我捧到幸福的顶端,忽然又将我摔下来。当我沉浸在幸福中,却忽然知道婚前他还和向婉有过暧昧,我怎么受得了,我怎么能不尖锐焦躁?
我一想到这个,心又跟被刺了一样,猛然抬头,脱口而出:“如果你心里没有我,婚前你就可以告诉我,我不会死赖着你。”
“从跟你求婚那天开始,我没有反悔过。”他眼神炯炯的看着我,看的我一颗心忽上忽下,总觉得抓不住,“也许你不了解男人,就像我不了解你,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让我难以理解的想法。”
还说我难以理解!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激动的说:“但婚前你以为自己染上了艾滋病没错吧?”
他点点头:“高危行为过后,有三个月左右的潜伏期,我要确定自己没有感染。我不能轻易告诉你,也不确定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我。婚前你还在和别人联系。”
“我只是和他联系,你呢?你和别人上床了!”我忍不住又提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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