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大的事,我那点小心思自然只能作罢。
大概从前做过医生的关系,他还是算冷静的,尤其到了医院之后,婆婆还在急救室里,我们跟守在外面的公公碰了头,温泽远就去找他的同事了。
公公衣服上污迹斑斑,还有一些血迹。我坐在公公身边安抚他,一边拿了些碘酒给他腿脚处的擦伤消毒。他虽然跟我说不怕不怕,这医院泽远熟,肯定会是最好的医生给婆婆治疗,但他放在腿上的手还是一直在颤抖。
我心想,不知道如果今天躺在急救室的人是我,温泽远会不会像公公这样替我着急。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长长的走廊,干净的白地板,无处不泛着冷冷的光。每个人都带着一股哀色。
也许温泽远这样镇定的性格,跟从前在医院有关吧。
公公心中紧张,絮絮叨叨的跟我讲上次在病房外等婆婆,还是温泽远出生的时候。
我安慰他道:“泽远是医生出身,不会让婆婆有事的。”
公公之前还在说有熟人,但是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幽幽的叹了口气。后来我才知道,泽远从前做医生这件事,在温家一直是个忌讳,谁也不敢当着温泽远提起来。
我见他这样,连忙转移话题问道,下这么大雨,又是晚上了怎么还会出门。
公公转头看我:“你知不知道泽远辞职了?”
我点点头。
公公继续说:“哎,这孩子,每次有什么事从来不跟家里人商量,要不是今天碰到……”公公突然顿住,快速的瞥了我一眼,接着说:“要不是今天下午你婆婆去公司找泽远,他还不知道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那么大的事,都快被人家告去坐牢了,他还跟没事人似的。”
我听着公公说,直觉有点奇怪,问他:“婆婆知道了,所以一时着急才会,额,出事?”公公忙不迭的点头。我皱眉说:“爸,我是您媳妇,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呢?”
他明显的撒谎了,别说婆婆不会莫名其妙去公司找温泽远,就是去找,也是下班前,温泽远公司到婆婆家最多半个小时车程,除非是走路,不然不可能这个点被车撞了啊。
公公毕竟在唇舌上不如婆婆,他又向来是斯文人,我这句话把他说的非常心虚,做出左顾右盼的焦急模样,突然说:“哎,泽远过来了?”
我还以为他转移话题,扭头一看,温泽远果然和医生走了过来。我连忙站起迎上去问道:“妈怎么样了?”
温泽远表情温和的对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大事。
医生也非常和善,微笑着说:“多处骨折,轻微脑震荡,不算太严重。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进了病房,婆婆还在昏睡。我找了个空档跟温泽远说了公公的话和自己的猜测,然后我就出去打开水。温泽远听到我的话,走到公公面前,在陪护床上坐下。
我留意着他的声音,关上病房门之后没有马上离去,温泽远沉声道说:“爸爸……”
他顿住,公公就自己先说了:“是、是向婉,就在我和你妈经常去的那个公园,她陪我在那下棋。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的。”
其实我也早料到了,这是第一次公公婆婆提到这个女人,我透过病房上的玻璃抬眼观察温泽远的脸色。他脸朝着公公,压根没注意我在偷听。他脸色有些阴沉,公公继续说:“她说你将你们公司一个很重要的策划提案,高价卖给了对手公司。现在正被公司举报,过几天就要上庭了。你妈不信,非要来找你。我说给你打电话吧,她还说打电话问你你肯定不说。”
温泽远没有就这个事多说,只安慰公公说公司的事他自己能处理。公公却但、但了几声,欲言又止。我没有继续听下去。去开水房打了开水,放冷了给婆婆擦手脚已经干涸掉的血迹。
温泽远送公公回去换衣服,我守着婆婆。公公记住了车牌,所以第二天,警局通知温泽远说肇事司机找到了,是个有多次前科的小混混,医药费肯定赔不起,已经先拘留了。之前在某一带就经常犯事,我听那地名比较耳熟,想了想,才记起警察说的地方就是纪献之酒吧那一带。
想到纪献之,我记起那天他那句,他们家最近要倒大霉的,最近是出了很多事,先是我在闹离婚,然后泽远被投诉,现在婆婆又车祸了,一刻都没停息过,被那个死乌鸦嘴给说中了,在心里用各种脏话问候了一遍纪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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