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时,我整个人都闷了。302包厢里的几个老头被抬了出去,唯独没有看到高子健,刚伸着脑袋朝包厢里看去一点,就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李树。
“这次闹大了,估计得老头子出面解决。”李树没等我开口,直接了当的说。
“他人呢?”我紧张的问。
“肩膀上被砸了一酒瓶,在里面疼着呢。”李树叹了口气,说。
我上前一步,准备进入包厢,又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刘诗涵。
“子键哥哥说了,他待会会去医院,你们都不要等他了。”刘诗涵看着李树,又看了看我,说。
李树的脸上也带着惊讶,或许,在我们两人看来,高子健是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的。
但是,既然他说了,我就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李树将我送到楼下,从侍者的手中端来了一杯热咖啡,轻轻地咳了一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闹这么大?”
我将进错包厢的事情跟李树说了一声,顺口问到:“那几个老头子很有背景吗?我看你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李树晃了晃手中的红酒,说:“陈小佳,和子键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办事,那简直就是我们的榜样,虽然我打心眼里觉得不服。可是这么多年了,他的能力放在那里,我们哥几个,也看在眼里。”
言下之意很简单,高子健这么会来事的人,今天居然做了这么冲动的事情,可想而知,李树是在提醒我,不要玩大了。
我该怎么解释呢?或许我自己最清楚,除了我和高子健之外,其他人,都无法理解。
我还是想要见一见高子健,就算他真的要跟我一刀两断,也要断的明白。何况,他现在手上,需要人安慰。那个人不是刘诗涵,而是我。
十分钟之后,救护车从夜城门口呼啸而去,原地只剩下了一些过来执行公务的民警,李树在几个人之间周旋,而我坐在原位,等着高子健出现。
看着披在身上的衣服,我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嫂子,你怎么还在这里?”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我转过头,就看到从电梯口走来的魏征。
“高子健呢?”
“刚才子键在包厢外面找了你好一会,都没有看到你,以为你已经走了,就跟诗涵一起去了医院。”魏征解释说。
“他找我?”不是在包厢里面吗?出来找我了?
“对呀,就是那几个老头被送上救护车时,子键在门口找了你一会,没看到你人,又回包厢了,这会已经从后门去医院了吧。”魏征解释说。
我轻轻地点点头,问:“后门在哪里?”
魏征抬起右臂指向右侧,示意我位置。
我跟魏征打了招呼,直接朝后门奔去。让我奇怪的是,魏征和刘诗涵的话,是驴头不对马嘴,一个说高子健在包厢外面找了我,一个说高子健不想见任何人,肯定有一人在撒谎。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是刘诗涵。
魏征说高子健在刚才事发之后一直在找我,能完全能够说明,高子健是在意我的。
想到这里,我直接推开了后门,朝门外走去。
如果说夜城的前门是门可罗雀,那么后门的反差则相对大很多,听李树的语气,让高子健从后门离开,直接跟他的身份有关。
担心媒体曝光高子健的身份,所以救护车过来之后一直都由李树出面,而受伤的高子健,则是从这里离开的。
安静漆黑的街道上,只剩下几盏孤独的路灯闪来闪去,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这说明,刘诗涵已经跟高子健去了医院。
趁着高子健受伤的时候把我调开?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返回夜城,拿着包包,一边朝外走,一边给高子健打电话。
电话一直没通,越是如此,我越是担心高子健,事发之后我连一眼都没有看到他,可谓真是悲哀。
所有人都各忙各的,唯独我站在原地,瞥了一眼酒吧内部的工作人员,我抬脚走了出去。
打电话给榴莲,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榴莲就先开了口,说高子健在省立医院。
我问她怎么这么清楚,她说我怎么忘了,和她约会的人,是医院里的医生。
时间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一点,我站在路旁拦车,几辆出租车横扫而过,愣是没有在我面前停下。我有些自嘲的看看我的长腿,想到广告里的那个图片,恨不得直接将长腿给伸出去。
刺眼的光亮朝我照了过来,我抬起胳膊去挡,只觉得那辆车子距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在我的身旁停下。
孙一清说,他总觉得,我们两个,冥冥中有着命运的牵引。我对此嗤之以鼻,然后他反驳说,这么一个大晚上,怎么偏偏在路旁就遇见了我。
车子是孙一清的,当然,我并不知道,一个男人,大晚上开车在路上溜达个什么劲。
闹了一天了,我觉得有点累,心里面愈发的佩服那些写着《保卫婚姻》的作者,我这一天守护爱情还没有付出实践,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若是守护婚姻,那岂不是头发都要掉光了?
事实证明,刘诗涵是个难缠货。
不过,越王勾践也不是我学习的榜样,如果真的跟我玩阴的,管他刘诗涵还是李诗涵,照样一巴掌给她甩过去!
孙一清讨喜的地方在于,他不但好人好事将我送到了医院,而且,他还没有一张喜欢八卦的嘴。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穿的如此凉快,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大晚上的会直接朝医院奔走。在我下车之前,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如果真的要进去,记得把身上的西服裹紧一点。”
我轻轻地点点头,直接朝病房奔去。
医院有专属病房是众所周知的,只是亲眼看到这种病房时,还是拖榴莲是福。
榴莲拉着我朝二楼的病房奔去,这才刚上了楼梯,就看到了一大群人站在不远处,那群人里,其他的人我或许不认识,但是长发飘飘的刘诗涵,化成灰我都认得。
刘诗涵哭了,拿着小手帕一直哼哼唧唧的,一边哭一边说:“原本去唱歌都好好地,谁知道半路来了一个程咬金,叔叔阿姨,子键哥哥没有错,他只是为了救一个风,尘女子。”
让我佩服的不仅仅的刘诗涵那张欠拍的脸,还有此刻她的言语。高子健是好人好事,而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挂上了“风。尘”二字,她挺会做人做事的。
“不管怎么样,动手打人就是不对,这几年我一直由着他的性子,现在越发不可收拾,等医生出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
浑厚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响起,和高子健一样挺拔的身材,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高子健的老爸了。
“小涵啊,别哭了,阿姨知道你心疼子键,这个臭小子越来越猖狂了。来,擦一擦。”这位是高子健的妈妈。
剩下两个穿着整齐的男子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看上去,像是地主家的家丁。
我轻轻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狼狈摸样,叹了口气,说:“咱们还是下去吧。”
榴莲也没有多说话,却拉着我的手,扶着我下楼。
我没有说回去,榴莲就拉着我一直在医院里晃悠,在外面买来两杯奶茶,一人一杯,坐在医院里发呆。
我问榴莲,是不是我做错了。
榴莲说,要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我的初衷是守护自己的爱情,可是结果,却差点闹出了人命。榴莲说,高子健的肩膀上,都是玻璃渣。
一对多,他肯定是会吃亏的。傻帽。
我问榴莲,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榴莲说,你不是心急,你只是更加清楚自己的内心了。因为意识到自己对高子健的喜欢,所以想尽一切方法去讨好他,甚至不惜将自尊放在一旁。
我说,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榴莲说,为爱情付出的人,永远不该被人瞧不起,要的,只是个问心无愧。有的人付出讲究回报,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付出也就变了质。有的人,盲目付出,不管好坏,总觉得一定能够换回他的真心,却不懂,爱情也是有天平来衡量的。有的人,较为幸运,适当的低头,能够换来更多的收货。
榴莲说我是第三种,至少,高子健依然在乎我。
她提议回去洗洗睡睡,睡醒之后在想其他。我看了一眼头顶,想着刘诗涵在高子健父母面前的模样,忽然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不合格。
让我意外的是,当我和榴莲走出医院大门时,居然看到了孙一清。
他摇开车门,笑着看着我和榴莲,说:“我寻思着,这么晚了,这附近打车挺难得,呵呵。”
榴莲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拉着我坐进了孙一清的宝马里。
我很感谢孙一清的帮忙,可是萦绕在我心口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我是全心全意的对待高子健了,可是,他对我呢?他的热情,是一时的吗?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时间,这么快,就给了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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