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在梦里记起了什么,宋邻安显得有些漠不关心,只轻轻“嗯”了一声就没再多言,继续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幸好他不多问,因为我并不大乐意说出我看到的情景,毕竟于我不是什么舒心事,若是拿出来说,恐怕又得引起一场无谓的争执——尽管此刻的我是完全不愿去争什么——所有烦心的事,我现在都不愿意去想。
“宋邻安!”我猛地一抬头,头顶砸到他的下巴,我们俩双双吃痛,他一手覆住我的头顶一手捂着自己的下巴嗔道:“阿泽你瞎激动什么。”
我顾不上头顶痛不痛,满眼焦虑地望着他急问:“你是不是中毒了!你吸走了凌川的毒血!”
他抚住我的下巴,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那如果我中毒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脸上腾地烧红了,心口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不大好意思地垂下眼睛低声说:“反正……我不会让你死的。”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凌川是因为救我才中毒,你是因为救凌川才中毒,说到底都是因我而起,所以……”
下一瞬我就被宋邻安突然的翻身所压倒,我慌张地睁大眼看着他,被压在胸口处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轻轻揪住了自己的里衣。
宋邻安单手撑着下巴,雪亮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脸,目光里尽是火辣辣的玩味。我被看得有些羞涩,很不自然地别过头去避开他热烈的视线。
但是宋邻安显然不会让我如愿,他直接俯下头,堵住我的口,先是在我唇边轻描,而后慢慢吮吸,渐渐加重力道,转为啃咬……我又忘了该如何回应他的温柔了,傻傻地睁着眼睛。
他也睁着眼,如此贴近,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柔水,一时间我又被迷惑了心智。
他微微抬起头离开我的唇,勾起嘴角,对着神志混乱的我说:“阿泽,回答我,你是不是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了?”
就这样随意地一丝浅笑也能叫我心头发烫,我偏着头晕乎乎地“嗯”了一声。
宋邻安的眼眸瞬间变得火亮,仿佛又一次燃起了斗志,硬生生掰开我放在胸前的手,十指与我紧扣压在两边,整个身子全部压在了我身上,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喘息,暧昧的气息弥漫了整间屋子。
舌尖相碰交触之际,他带引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将头摆正,跟着他的节奏进行艰难的一呼一吸,我甚至有种感觉,不是他中了媚毒,而是我。
胸间的衣衫不知何时被扯开,一只手轻巧地探进我的里衣内,灼烫的手掌贴在我胸前,我不禁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阿泽,记住,这是惩罚。”耳畔有低哑的声音传入,此时连声音也带上了力量,与我的耳鬓交相厮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窝中,我感觉身体已经到了极度放空的境地。
他说这是惩罚……他还在生气么,气我为了凌川弃他于不顾?
“宋邻安,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要解释的话被他手下的动作打断,我的衣衫已被他褪尽,同时褪尽的还有他自己的亵衣。
我的脸几乎在这一瞬烧成了烙铁,痴痴地看着他健硕的胸膛,浑然忘了闭眼,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此番风光,简直令人丧志!
宋邻安将我二人的里衣往身后一丢,恰好丢到了火堆上方的枝桠上,那枝桠看起来不像是临时找来的,这个简陋的屋子仿佛也一直有人居住,这究竟,是何处?
“宋邻安,你、你没中毒么?”虽然他此刻做的事很像是中了媚毒的人该做的,可却没有中毒带来的痛苦迹象,而且他自己毫不在意似的,我不禁有些好奇。
他仰头看着我,眼角绽开一抹迷人至死的笑容,配上此时裸露的躯体,更显魅惑,看得我心跳漏了好几拍。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抬起手抚掠我散落的长发,轻声漫道:“阿泽,看见你这般为我着迷,我很欣慰……”说完头埋在我肩处狠狠咬下一口。
“啊!”我痛得直叫,“你干嘛!别咬我啊疼!”
他没有松口,一直咬着不放,直到我痛得肩头没了知觉,他才终于抬起头,朝我得意一笑道:“从今以后,能在你身上留下印记的人,只有我宋邻安一个人。”
我猛然一怔。
原来他在意的……是那个。
下一瞬他就解开了我脖颈上的纱布绷带,轻轻抽开,扯碰到昨夜被凌川咬破的伤口,我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弄疼你了?”他温柔地看着我问道。
我眨了眨眼,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一派混乱。
他先笑了下,而后眸色凝住,直视着我逐字逐句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温唇吻上了我脖子上的伤口,缓慢细致而柔和地亲吻着,仿佛想将他的气息灌入我全身。
我忽然很感动,无论如何,哪怕是假象,我也认了,因为,不论是失忆前的我,还是失忆后的我,都注定要被宋邻安所迷惑,这一切,自有定数,即便有劫难,我也不在乎。
从他跟我说“恩断义绝”四个字开始,我才明白他在我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么隆重,似乎不止是我在难过,还有跟我共用一副身躯的“过去的我”在悲痛。过去的被我忘记了的人们,到底什么模样的?
这一刻我忽然不再怨恨那个欺骗了我的素衣女子,甚至连带对孟西钧的怨意也消了好几分,只因我放纵自己沉沦了。
我很清楚这不是个好兆头,但至少眼下让我抛开烦忧好好享受温柔的怀抱吧,容我暂时自私一下。
宋邻安已经翻身躺倒了我身侧,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迷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眼就看穿我的小心思,揉弄着我的耳垂,漫不经心地说:“惩罚到此为止。”
我忽然就红了眼眶,侧过身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倾身向前,轻轻把脸颊放在了他的结实温暖的胸膛上,悉心聆听他的每一个心跳。
闭眼呢喃道:“宋邻安,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我和我娘。”他顿了一下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声音透着隐隐的苦楚。
我诧异地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他。
他又将我按到他怀里,顺手将被子拖过来把我盖严实,我只好老实安分地窝在他怀中。
“我娘本是一名江湖女侠,在某个阴差阳错的时机遇见了我父皇,然后就有了我,然而我娘对皇宫的束缚无法忍受,就带着我离开了,到了这里,屋子简陋却干净清爽,我和娘过得很幸福。”
声音从他的胸腔中直达我的耳内,他像说故事一样说着他的童年。
“之后呢?”我认真专注地听,静静地发问。
他搂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停顿片刻,声音比先前低了一度:“之后我父皇找到了我们,要带我回去,我不肯,父皇说如果我不回去他就杀了我娘,于是我进了皇宫。”
“那你娘呢?”我不由疑惑。
宋邻安沉默了良久,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了,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说:“也许活着,也许死了。”
我脑中一甍,也许活着,也许死了?
我扭过脸满眼心疼地看着他,信誓旦旦地说:“宋邻安,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会,甚至完全不是什么贤妻良母的料,但是只要你愿意等我,我会为你去努力的!”
我原以为他会嘲笑我一番或者完全不把这话当真,没想到他竟然无比郑重其事地跟我说:“阿泽,你虽然资质不高,但只要比平常女子多用点功,必会有一番成就,我会等着你!”
此时此刻我脑中只想着一件事,与宋邻安白头偕老,天长地久地生活下去,就在这个小屋里,共度余生。
当然,人世间的事不会如想象的那般风平浪静,以后还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知。就连过去,也与现在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我也清楚,终有一天我会记起一切。
我和宋邻安在这间小屋内度过了两个平静无声的夜晚。
不知他哪来的食材,每当我在清晨睁开眼,都能闻到一股粥香,还有他做的清口小菜。
我看着桌上的食物就忍不住感叹:“宋邻安你真的太贤惠了,我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啊!”
“你不知道的地方还多着呢,等回到落庄,你尽可打着落庄夫人的旗号慢慢品味。”他淡笑着说,往我碗中添了一勺白粥。
我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口,见碗了底仍旧恋恋不舍,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放下碗筷问他:“对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洺山的聚议会开始了么?”
“还没有,这段时间都是用来召集人才,正式的会议要到三月初开始,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他嘴上在解答,眼神里却都是异样的疑惑。
我随意地笑了笑说:“我可没兴趣,还不是因为要回落庄,而洺山离落庄又近,我就想到一起去了。”
“还以为你突然爆发了侠女心,主动关心起江湖大事,看样子是我高看你了,你果然适合养在家里。”宋邻安风轻云淡地奚落了我一番。
我气不过,立马抢了他的碗来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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