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被我硬生生按倒在床上,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我亦瞪大眼睛看着他。
倚着床沿俯身按住他的双肩,我气息极度不稳,重重咬出几个字:“想让我背负祸害人命的罪名,没门!”
尾音刚落我就将手移至他胸间,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奋力扯开他的衣襟,湿透的外衫被狠狠扒开,洁白的里衣瞬间暴露出来。
“住手,不要这样!”凌川双手抓住我的手腕,眼里透着苦涩,“我救你并不是需要你报答我什么,心甘情愿虽苦尤甜的滋味你能理解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以比他更为坚定地口气说道:“既然你救我是你的事,那么,我救你同样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没资格说什么!”
许是他体内的毒在暗中涌动,眉头紧蹙,嘴角紧抿着,我分明感到他手上的力气在衰减,于是趁机一把甩开他,双手迅速下滑不由分说强行解开了他的腰带。
他似乎很想反抗,但伸出的手忽然间僵在了空中,甚至连表情也显得木讷,如我中毒时那样失去了行动能力,无法动弹。
果然毒发速度越来越快了,我得抓紧时间,不然他会没命!
我轻松地笑了笑,按下他的手说道:“凌川,你看,现在由不得你了,不用担心,我……也没什么后顾之忧,若是能救回你的命,比什么都值。”
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褪去他的衣衫,拉开里衣,展露出他精健的胸膛,我轻轻触碰了一下,他便颤抖不止,想来他一直是在忍受着折磨。
素衣女子说百媚毒到他体内会转变成千娇百媚毒,毒性更深,那么凌川此刻所受的煎熬想必比我昨日深了千百倍,这么一想,我不禁红了眼眶,再也无法看着他默默忍受痛苦。
我站起身,闭上眼睛,手脚麻利地将自己的衣带解开,脱去外衣,爬到床上,倾身覆上他,在他耳边呢喃道:“凌兄,别怕,我来救你了……”
他紧闭着眼,眉头未曾舒展半分,哑着嗓子对我说:“阿泽,你这样牺牲自己……”
我捂住他的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斟酌一番说道:“凌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就是东国娄丞相的小女儿——娄蓝。”
他胸口猛然震了一下。
我大概能想象到他此时惊讶无比的眼神,继续道:“我说的是真话,你当初不是跟我说你最大的心愿就是取娄蓝为妻么,既然我就是娄蓝,那你现在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你……你真是娄蓝?”沙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语气里的含着怀疑。
“是我,我是娄蓝,蓝湘的女儿,也叫蓝泽。”我耐着性子说与他听。
见他不语,我有些心急,忙说:“凌川,等我解了你的毒,娶我为妻,可好?”
而后不等他回答,我已开始抚触他的胸膛,掌心所到之处尽是热火燎原般,泛着滚烫的热度,从他的身体传入我的手心,再由掌心传入我体内。
“嗯……”他闷哼出声。
我抬起身,将自己的最后一层衣衫轻轻褪开,露出肩膀,仅剩一件肚兜,在他瞬间变得火热的目光中,缓缓覆下了身。
凌川体内的媚毒被我激发,蠢蠢欲动,让他越来越焦躁,眸光已然涣散,只剩下无尽的欲~望。
“阿泽……”他万分艰难地喊出声。
我将脸贴上他的滚烫灼烧的颈窝,低低地回应了一声:“嗯,我在。”
好了,他已不再抗拒,我可以牺牲自己救他了。然而就在我想要完成最后一步动作时,茅屋的门被狠狠推开了,轰隆一声。
我惊得不轻,猛然抬头一瞧,看清来人后,我浑身上下都像被冰冻住了,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胸前如同被大石压住,疼得发颤。
宋邻安。
在这个尴尬难耐的时刻,他出现了,如此突然如此神奇地出现了,仿佛就像是上天跟我开的一场玩笑。
他撑着伞立在门边,身姿盎然挺拔,屋外的寒风吹起他的发,飘散在空中,配上他姣好的面容,依旧美得天人共愤。
我痴痴呆呆地望着他,脑中瞬时像被抽去了一切,变得一片空白。
丢下伞后,他神色晦暗地看着我,眸中寒光乍现,一步一步逼近,站到我面前,深邃的眼眸几乎要淹没我整颗心,叫我滞滞的忘却呼吸。
“宋——”我动了动嘴皮子,只念出了一个字,想说什么,能说什么,该说什么,我都不知道。
他毫无表情地将我从凌川身上拉起来,同时把未褪尽的衣衫拽上来遮住我的身体,而后把湿答答的外衣拿过来丢到我手中,见我无动于衷,便着手帮我穿衣。
这般沉默无语的动作下来,我觉得自己可以羞愧至死了,浑然如木偶般任他摆布。
宋邻安会作何感想,他未过门的夫人此时此刻裸着身子趴在其他男人怀中,他到底会怎么想?
我想哭,我没有骨气地很想哭,忍住了。
帮我穿好衣服后,他往左走了两步,看着出在痛苦之中的眉头紧锁双目紧闭的凌川,忽然俯身,将头埋入他的颈肩。
我目瞪口呆,嘴角眼睛霎时收紧,他、他怎么……这又是在嗜血破毒么?可是素衣女子明明暗示了我,只有我那样做才能救他啊!
我彻底崩溃了,难不成我被人耍了么?难道凌川中的还是纯粹的百媚毒?
也是,那素衣女子走上来就没给我好脸色,不,是没给我好口气,言语之间还时不时透出轻蔑,这么说来,她骗了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宋邻安怎么来了,怎么一来就去给他解毒,他是如何知道凌川中毒的?
而这时间,掐的刚刚好,我无法不去怀疑这是被人下了套。
若是陷害,出于何因呢?
我心头着急,思绪纷乱,恼自己把事情弄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境地,手不由自主王额头上一拍,“啪”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同一时间,宋邻安直起身来,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看向我,随口说了一声:“你放心,他已经没事了。”
我被他的话所带引,目光瞟向床上的凌川,他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昏睡过去了。
之后就陷入了沉默,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最终我又妥协了,异常艰辛地开口道:“那个,宋邻安,你怎么来了?”问出口之后才发现这真是个失败的开头。
他没回答,只定定地瞧着我,那逼人的视线叫我承受不住,我缓缓垂下了头。心中有愧,我还能如何面对他呢。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他转身走出茅屋,没了身影。
我心头一紧,他要走了?他就这样走了?
飞快地下床穿鞋,我走到门边,望见了他走在风雨中的身影,低头正好瞧见他来时带的伞,迅速弯腰抓起来就往前跑,我要追上他。
他走得太快,等我终于气喘吁吁赶上去的时候,他忽然驻足,我脚下没来得及刹住,正好一头撞上了他的背。
“你跟过来做什么?”转身过来对上我的是这冷冷地声音。
我怔了一下,将伞递上前说:“你的伞忘了拿走。”
说完我又后悔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无法正常表达语言了!
他垂眼看了下伞,接到手中:“可以了,你回去吧。”
说完他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我愣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眼泪一股脑钻出来,顾不上风吹雨打,拼了命朝他奔去,口中大喊:“宋邻安!你给我站住!”
他闻言果然停下步子,背对着我没有转身。
“你这算什么意思,刚刚出现就要走了吗,又想把我丢在哪里呢?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差点就被孟西钧给折磨死了,差点就毒发身亡了,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脊背微微动了动,雨水淋湿他的头发和衣袍,却丝毫没有损坏他的完美气质。
我冷哼了一声:“宋邻安,你敢不敢正眼看我,你敢不敢说出你的所作所为,你敢不敢再沉默下去!”说到后面已成咆哮,我彻底疯狂了。
他终于转过身,看着我开口:“我做了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需要我亲口告诉你?”在我惊诧地表情下,他继续说,“但是最起码,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言下之意,我倒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我忽然间觉得可笑,抬眼冷声道:“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那当真问心无愧么?为了你一己私欲,拿我做赌注与孟西钧争斗,很有意义吗?”
他恍然变了神色,蹙起眉敛眸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问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
“难道不是你亲手把我送入孟西钧的虎口吗?难道不是你想要打败孟西钧挫伤他的戾气吗?难道不是你一手策划了整个局面吗?”我顿了顿,“我说宋大庄主,你究竟隐瞒了我多少事你心里清楚,如果今日你不敢与我说明白,那我也放下话,你我之间,就此恩断义绝!”
他看着我,面上浮起几分寒意,被雨水打湿的睫毛轻轻颤动,最终开口道:“那就遂你心意吧,就此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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