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内沁媛的卧房内,乎着一行人,原本宽阔的卧房,如今倒显得有些拥挤,下人们个个神色紧张的来回走出,仿佛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此刻擎苍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嘴边带有一丝血迹,矫健有形的胸膛上插着一把利剑, 皮都裂开了,可以看到里面粉红的肉色,胸膛上一处鲜红格外明显,鲜血从那里流下,原本的衣裳已经看不出是红还是……血!真是触目惊心至极!
沁媛跌坐在一旁,早已泪崩满面,随后看着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的郎中,气急败坏的怒吼道,“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做薛家私用郎中,来人啊,拉下去给本嫔斩了!”
郎中吓得顿时“扑通”跪地,脸色早已不是正常血色,连连叩首恳求道,“惠贵嫔息怒啊,皇上这剑伤已刺通胸口,草民医术有限啊。”,沁媛根本不听郎中解释,怒瞪着双眼怒吼道,“都听不见本嫔的话吗?拉下去处死!”
这时薛沐晟冲着郎中使了个眼神,意下让郎中安心,随后对外面喊道,“来人啊,还不快把郎中拉出去。”,郎中自知自己无事,便乖乖的退了出去。
这时薛沐晟上前擎着沁媛手臂劝慰道,“妹妹,朱太医已经快马加鞭的往这赶了,你别太着急,快快起来,地上凉。”,谁知沁媛用力甩开薛沐晟的手臂,“我不起来!我要在这守着皇上!都怎么久了,朱太医怎么还不来啊!”
这时张德海上前柔声抚慰道,“主子,您如今怀着身孕,坐在地上着凉了可怎么办啊,您还是坐在椅子上吧。”
一旁的薛将军本也想开口相劝,怎知沁媛已开口低吼道,“都别来烦本嫔,都出去!出去!”
四下的人见沁媛这般冲动,个个面容担忧的瞧着沁媛,沁媛这时直起身子,跪在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擎苍,发抖的双手挽起擎苍的手,她觉得此刻一秒钟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一连串泪水从沁媛悲痛万分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沁媛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双唇颤抖的对擎苍哽咽道,“我求求你……求求你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明天就和你回宫,以后好好做你的宠妃,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吧,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孩子还没出世呢,你还没给孩子取名字呢,我求求你了,呜呜呜……”
突然沁媛再也抑制不住悲伤,仰首嚎嚎大哭起来,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哭在夜色笼罩的卧房里,哭在原本还与擎苍充满欢笑的宽大的屋子里!
一旁的染霜不禁擦拭眼角的泪痕,就连平日里面色冷漠的玉茹,此刻紧闭双唇后悔万分,后悔当时竟掉进了西南太子的障眼法,若是当时当机立断的跟去沁媛身边保护,怎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薛沐晟此刻眉头深深皱起,仿佛拧在了一起一样, 看着沁媛如此悲痛万分,他顿时心疼极了,自打母亲病逝以后,他再也没见过沁媛如此悲痛的哭泣过,尔后上前轻抚着沁媛的双臂道,“媛儿,别伤心了,等朱太医来了或许就有办法了。”
薛将军此刻的表情也是万分沉重,随后沉沉的喘了口气,劝慰道,“是啊,朱太医乃是经验丰富的军医,平日里治疗过的伤兵数不胜数,媛儿,快快起来吧,你怎也要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
沁媛此刻沉浸在悲情中,早已悲痛欲绝至极,怎还听得进去旁人的话,沁媛随后将头浸在薛沐晟的胸膛里,歇斯底里的哭道,“哥哥,我好后悔啊,如果我昨晚答应皇上回宫,皇上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呜呜呜……我为什么要这么任性,这真的不是我想看到的,不是,不是啊!!”
薛沐晟环住沁媛,语气悲切温柔道,“媛儿,你别伤心,皇上向来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沁媛此刻知觉胸口烦闷极了,眼睛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却怎也抑制不了,随后挣脱了薛沐晟的怀抱,又转回擎苍身边,紧紧的拉着擎苍的手怒吼道,“擎苍!你给我醒过来!你不是最看不惯我舒坦的活着吗?你快醒过来折磨我啊!你快醒过来啊!”
可无论沁媛怎样叫喊,擎苍依旧沉寂的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沁媛顿时绝望极了,沁媛又开始呜咽,试图用手掩盖她的痛苦,她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慌张的摇着头,语气已变得断断续续,“不……不……擎苍,求求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我喜欢上你了,我求求你了,你快醒过来吧……求求你了……”,沁媛这时知觉心口堵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擎苍,不……”,本还要说些什么,忽然一口气没喘上来,紧闭着双眼仰头晕了过去。
薛沐晟见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擎住沁媛,卧房的里人一时皆是慌神失神,薛将军赶忙高声吼道,“郎中在哪里,快传郎中进来!”,薛将军此刻焦急的喘着粗气,擎苍在府上负了伤他还不知怎样向太后交代,此刻沁媛若是再有闪失,他这项上人头可就难保了。
郎中这时慌张小跑进来,薛沐晟赶忙道,“快给惠贵嫔诊治,惠贵嫔晕过去了。”,郎中早已顾不得礼节,赶忙蹲下身子抚上沁媛脉搏,随后面色慌张道,“惠贵嫔是一时悲伤过度晕了过去,快快将惠贵嫔放到床上歇息,草民这就去抓药,惠贵嫔这一胎本就不稳,万一动了胎气可就糟了。”
薛沐晟一听更是焦急,赶忙横抱起沁媛就往外面走,高声吩咐道,“快把厢房收拾出来,快!”,四下下人脸上皆是惊慌之色,小跑着去厢房收拾。
薛将军本要跟着出去,便看到朱太医行色匆匆的到了,薛将军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赶忙面色焦急迎接道,“哎呀,朱太医您可来了,快瞧瞧皇上的伤势。”,朱太医随后瞧着已经远去的沁媛道,“惠贵嫔是怎么了?”
薛将军一时眉头皱起,极为烦闷道,“皇上受了重伤,媛儿一时过于悲痛,晕过去了,郎中已前去抓药了。”
“郎中的药怎比得上宫里的,微臣临来时特意在药箱里装了安胎益神的药,快把郎中叫回来,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薛将军顿时赞叹道,“还是医术高超的朱太医考虑周全,来人啊,快把郎中叫回来,朱太医,咱先来瞧瞧皇上的伤势吧。”,朱太医应了一声,走到擎苍床边,见擎苍这等严重的伤势,就连见惯了战场伤兵的朱太医,此刻也是不禁一惊,尔后上前仔细查看伤口,随后抚上擎苍的脉搏,瞬即面色转为沉重,可以看得出情况不是很妙。
薛将军瞧见朱太医这般神色,紧张的问道,“朱太医,皇上的伤势如何?”,朱太医紧皱着双眉,为难道,“皇上的伤势很严重,这把利剑已整个穿过胸膛,好在没有伤及内脏,若不是皇上当时运气抵挡,只怕性命早已归西了。”薛将军一时难掩惊慌之色,“这可如是好,朱太医,您一定要医治好皇上啊,本将军这颗项上人头能否保住可全靠你了。”
“薛将军不必紧张,微臣竭尽全力也要保住皇上的,眼下最难之处就要将这把利剑拔出来,拔剑时要果断快速,并且万不可倾斜,而且薛将军要给皇上运气止血,以免拔剑时造成血崩不止。”
薛将军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本将军负责给皇上运气,朱太医负责拔剑。”,朱太医随后坚定的点了点头,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将外衣剪下来,随后二人小心谨慎的扶起擎苍,薛将军双臂横起紧贴擎苍后背,丹田用力开始给擎苍运气。
不大的功夫,只见擎苍汗毛竖起,细细汗珠从擎苍额头渗出,朱太医一直给擎苍把脉,见时机成熟,紧握着擎苍胸口利剑预备拔剑,卧房内紧张的气氛寻寻上升,静谧得连掉根针都听得到,随后朱太医瞧准时机,果断迅速的将利剑拔出,只见擎苍低沉闷哼一声,胸口那道伤口没流出一滴鲜血,伤口犹如深洞一般空洞,朱太医见状这才放心的喘了口气,随后赶忙给擎苍上药包扎,小心翼翼的将擎苍平放在床榻上。
薛将军随后焦急道,“朱太医,皇上要多久才能醒过来。”,朱太医为难的摇了摇头,“这个微臣也说不好,要看皇上自身的恢复能力了,恢复得好自然醒得快,若是恢复得不好……只怕十天半月也醒不过来。”,薛将军随后面色转为沉闷,沉闷的喘了口气。
这时厢房内,染霜服侍沁媛服下安胎药,众人皆是极为担忧的瞧着,方才激动万分的沁媛此刻静默的躺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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