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晌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沁媛用过早膳,憩在一旁的软榻上,听着外面知了清脆不绝的叫声,顿时觉得有些烦闷,望了望外面晴好的天气,沁媛慵懒对张德海等人道,“好些日子没去老夫人那儿了,随本嫔去一趟吧。”
染霜赶忙上前扶着沁媛起身,出了卧房朝着老夫人的方向缓缓走去,就在穿过小花园时,瞧见两名丫鬟聊得热火朝天,不免引来沁媛顿足树荫处窃听。
“清秋的命可真是好,昨夜轻生落水竟被皇上救起,昨晚皇上可是横抱着清秋上岸的呢。”
“哼,这有什么可稀奇的,皇上不过是路过正好赶上罢了,岂能见死不救?”
“你知道吗?今早瞧见皇上随薛将军出府,清秋正好路过,皇上竟然主动叫住清秋,询问清秋身子可存异样,看清秋那样子,别提多高兴了。”
擎苍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若是主动对哪个丫鬟说了话,自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一旁丫鬟顿时一惊,“照你这么说,清秋这次是有可能飞上枝头了?”
“可不,清秋长得本就水灵,惠贵嫔即便再得宠,如今怀了身孕自然是不能侍奉皇上就寝的,难保皇上会纳了清秋。”
“哼,依我看清秋昨晚落水是故意的,好端端的她清秋有什么可轻生的,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如今大夫人不在府里,看把清秋放肆的。”
“哎,人各有命,谁让咱没生得一副娇美容颜呢。”
沁媛站在树荫下听着两位丫鬟的对话,面容不带一丝善意,眼里透着恨意,绷着脸挪步上前,语气尖锐道,“本嫔看你们也够放肆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谈论皇上闲言碎语,活腻了是不是?”
两位丫鬟闻声回首,见是沁媛皆是吓得膛目结舌,赶忙跪地求饶道,“奴婢知错,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还望惠贵嫔饶恕。”,沁媛闪出一丝狠厉的笑意,“下次?你们还想有下次吗?”
丫鬟紧张的浑身瑟瑟发抖,声音颤抖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惠贵嫔饶恕奴婢一次吧。”
沁媛极其厌恶白了二人一眼,“张德海,掌嘴!”,染霜附身领命,随后张德海上前,照着两个丫鬟的脸挥手打去两巴掌,丫鬟的脸上瞬间打出五道手印,点点血迹从嘴角渗出,疼得丫鬟直咧嘴。
沁媛随后转身离去,连瞧都不瞧一眼,冰冷无情道,“将二人的舌头割下来以儆效尤,本嫔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胡言乱语!”,张德海瞬即应下,丫鬟听后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叩首哭喊着求饶,可沁媛连理都不理,一时也没了兴致去老夫人那儿,直接回了卧房。
沁媛坐在软榻上面色严肃极了,在宫里妃嫔与其争宠也就罢了,没想到回府了还有人不安分,丫鬟一心想攀龙附凤也就罢了,他擎苍居然还当着众人的面抱着丫鬟,这根本就是没顾忌她沁媛的存在,沁媛越想越来气,转念想到清秋是大夫人手下的人,方才丫鬟的话不无道理,好端端的为何要轻生呢?沁媛一时起疑,随后对玉茹道,“玉茹,把那个清秋和二夫人都给本嫔带过来。”
玉茹随后躬身领命,转身出去照办了,张德海这时候进来说道,“主子,都按您的吩咐做了,奴才割下了那两个丫鬟的舌头,挂在丫鬟住所以儆效尤。”,沁媛顿时直眉怒目道,“哼,本嫔今天这是碰巧听到,若再不惩治还不定有多难听的话传出来呢。”
一旁的染霜劝慰道,“主子您别生气,和区区丫鬟生气作甚。”
不一会儿,玉茹便带着清秋和二夫人走了进来,沁媛随后让二夫人坐于旁侧。
只见清秋着淡蓝纱裙的女子微微颔首,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肌肤,清新秀丽、素雅端庄,清秋缓缓跪地,细语柔声道,“奴婢给惠贵嫔娘娘请安,不知惠贵嫔娘娘宣奴婢前来何事。”
染霜极其不悦的上前甩了清秋一巴掌,恶狠狠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肆意勾引皇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清秋委屈极了,捂着脸委屈道,“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勾引皇上啊。”
惠贵嫔并无理睬清秋的意思,悠哉的端起茶杯浅品一口,不带一丝理会,一旁染霜见状厉声道,“哼,如今府里的闲言碎语你听不见吗?皇上救你一命不过是你的福分罢了,你别以为借此就可以攀龙附凤!”
清秋面色转为决绝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勾引皇上,府里人多嘴杂,岂是奴婢能掌控的了的?”,惠贵嫔见清秋态度如此决绝,顿时嘴角微微弯起,语气尖锐道,“本嫔不管你到底勾没勾引皇上,只要府里传出了闲言碎语,本嫔就当你是勾引了皇上,若不是惩治,本嫔日后何以在府里立威,张德海,罚!”
随着沁媛最后一个字淡漠无情脱口,张德海拿起一旁针线盒里的银针,狠狠的往清秋身上连连扎去,顿时疼得清秋踉跄扶地,挣扎着喊道,“啊!啊!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疼!不要啊!”,染霜见清秋不规矩,上前强制按住,张德海又连连扎了好几针,最后将银针扎在后背上,抬脚用力一踩,整根银针全部嵌入了清秋的身体里,疼得清秋额头泛起连连细珠,眼里带着泪水哭喊道,“啊!惠贵嫔娘娘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啊!呜呜呜……惠贵嫔饶了奴婢吧。”
沁媛随后剥了一刻金桔,缓缓入口连瞧都不瞧清秋一眼,冰冷无情道,“你是大夫人的丫鬟吧?哼,把她的眼睛挖出来,耳朵割下来,本嫔倒要看看,没了这副容颜她还拿什么勾引皇上。”,这句话,使得一旁的二夫人,不禁面容略微惊叹。
张德海随即领了命,掏出一把短匕首,面色狠历的向沁媛走去,清秋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跌坐地上连连后退,“不……不……不要过来,不可以这样……”,染霜按住清秋,厉声道,“老实一点,不然连你眼睛也一并挖下去。”
清秋岂能坐以待毙,赶忙起身挣脱染霜预向外跑,玉茹眼疾手快上前朝着清秋挥出一掌,清秋犹如物件一般飞出,跌撞在墙角的盆栽架上,随后摔在地上,盆栽被清秋装得连连摇晃,随后从架上落下,砸在了清秋的头上,顿时清秋的头上被砸破了大口子,鲜血直流。
只见张德海缓缓拿着匕首缓缓走进,清秋一时被砸的晕晕乎乎的,丝毫没有力气反抗,吓得她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她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口中念念道,“不要过来,求求你们放了我,不要过来啊,奴婢是冤枉的,不要啊!”
张德海眼里不带一丝怜悯,走进清秋身旁,举起匕首果断将耳朵割下,只见清秋左耳瞬间不见,鲜血如水般流出,疼得清秋连连嚎叫,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卧房,“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从头到尾看得坐在一旁一句不发的二夫人,此刻吓得连连闭紧双眼,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张德海还预抬手将另一只割下,只听清秋尖叫道,“惠贵嫔饶命,奴婢是奉了大夫人指使啊,求求惠贵嫔饶命啊!”
沁媛随后嘴角满意弯起,她早就猜到此事不会那么简单,“停手,让她说。”
只见清秋赶忙越过张德海,跪着爬到沁媛脚下,痛哭流涕道,“大夫人唆使奴婢勾引皇上,一来让惠贵嫔您失宠,二来奴婢也好向皇上求情让大夫人回府,一切都是大夫人指使奴婢干的,求惠贵嫔饶了奴婢吧,求求您,求求您……”,清秋朝着沁媛连连磕头,头上、耳朵渗出滴滴鲜血,惨目忍睹。
沁媛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对玉茹说道,“拖下去做掉,等夜黑之时,把尸首挂到曹府大夫人门前!”,玉茹随后应声应下,将连连求饶的玉茹如破布般拖了下去。
沁媛随后淡漠的瞧着神魂不定的二夫人,语气冷漠道,“本嫔本是帮你一把,竟然惹来了个祸害,这几个月你都干什么了?”,二夫人被刚才一幕吓得脸色雪白,语气断断续续道,“臣妾……臣妾……”
“好了!”,沁媛顿时不耐烦的怒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代掌薛家上下,居然连个丫鬟的端倪之处都看不出来,把薛家交给你也是白费!今日本嫔叫你来,也是让你好好学学,心慈手软、唯唯诺诺终究干不成什么大事!你以为大夫人执掌薛家就单凭她的身份吗?不还是凭借些许手段?竟斗不过一个小丫头,真是可笑!”
二夫人望着眼前的沁媛,觉得这个女子比入宫前变化太多了,方才如此血腥的场面,沁媛眼里的那一抹淡然自若是装不出来的,由此便可看出宫里是个怎样冷漠的地方。
二夫人抿了抿嘴唇道,“是,臣妾谨遵惠贵嫔娘娘教诲。”
夜黑了,擎苍迟迟没有回卧房,听说是一早便随父亲去了城外,想必要很晚才能回来,沁媛换了亵衣也未入眠,等待着玉茹从曹府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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