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殿内,沁媛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此刻宫女已经给沁媛换了新衣裳,众多太医正在为沁媛诊治。
颐贵妃和太后、皇后还有婉妃都已赶到,莲答应也在场,皇上站在原地焦急的来回走着,“沁媛怎么样?”
一位年迈的太医走上前禀道,“幸亏惠贵嫔救得及时,眼下只是昏迷已无大碍,老臣还要恭喜皇上,惠贵嫔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皆是一惊。
颐贵妃一听面容微微颤抖,连忙跪地说道,“皇上,臣妾有罪啊。”,皇上止住脚步,“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
颐贵妃说道,“惠贵嫔怀有身孕的事,其实臣妾和惠贵嫔都已知道,只是由于孕期尚短,朱太医说正处在危险期,惠贵嫔在宫里得宠,生怕旁人陷害,所以才迟迟不敢告诉通禀,只等四个月胎向平稳之时再说,臣妾有罪啊!”
此话一出屋里的所有人,包括太医皆是震惊至极,就连一向遇事不惊的太后,此刻都难掩惊讶之情。
擎苍激动的怒斥道,“惠贵嫔糊涂,颐贵妃你也糊涂吗?”,颐贵妃委屈道,“臣妾也是为惠贵嫔肚里的孩子着想啊,惠贵嫔不愿和您行房事,也是为了肚里的孩子啊,经过祥贵嫔设计毒害的事,惠贵嫔已经吓怕了。”,皇后这时语气平和劝慰道,“惠贵嫔和颐贵妃这么做,也是为了胎儿着想,惠贵嫔本就得宠,宫里难免有人妒恨。”
太后这时心疼至极道,“我可怜的媛儿,你怎么也不告诉哀家啊,皇儿!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内务府屈着媛儿,你又禁足了她,媛儿怀了身孕怎么能受得了啊。”
擎苍此刻也是后悔莫及,皇后赶忙上前劝慰太后道,“母后切莫伤心,好在现在胎儿安然无恙、母子平安,日后好好补偿惠贵嫔就是了。”,太后收了收悲伤之情,这时站在一旁从未说话的婉妃,眼里透着一丝冷漠,淡淡的开口道,“惠贵嫔眼下昏迷,定是需要好好静养,还是去内阁吧。”,婉妃的话中之意,就是在告诉大家,不过是怀了身孕罢了,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吗?
婉妃说完了话,转身出了寝殿,众人虽都无言的出了寝殿,但从太后及颐贵妃极其沉闷的表情,便知是对婉妃心有不悦的。
众人在内阁坐下,皆是都平静了下来,太后语气威严道,“惠贵嫔是怎么落水的?惠贵嫔身边的太监宫女呢?给哀家叫过来,哀家要问个清楚!”
不一会儿,张德海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众位主子面前谦卑跪下,给各位主子请了安,“奴才给皇上太后请安,给皇后颐贵妃请安,给婉妃请安,给莲答应请安。”
太后厉声问道,“惠贵嫔是怎么落水的?你要从实招来,若是有一句谎言,哀家割了你的舌头!”
若是旁的太监宫女,见太后如此动怒,定是吓得浑身发抖,可张德海则是一副从容的样子,跪在地上语气不卑不亢道,“回禀太后,惠贵嫔是被乔贵人推下水的。”,此话一出,除了皇上和莲答应,众人眼中皆是一惊。
颐贵妃顿时带着怒气道,“乔贵人为何要推惠贵嫔。”
张德海依旧沉着冷静的说道,“今日惠贵嫔本来是要去御书房给皇上送玉佩的,可是半路遇见乔贵人,乔贵人相邀惠贵嫔去御花园走走,谁知二人没聊几句,乔贵人一时起怒,便将惠贵嫔推入池塘里了。”
婉妃鄙夷的白了张德海一眼,语气尖锐道,“你说这话可属实啊?”,张德海微微低首道,“奴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句句属实。”,这时擎苍在一旁开了口,“朕也亲眼看到惠贵嫔是被乔贵人推下水的。”
颐贵妃此刻容颜大怒,“乔贵人不在宫里好好养胎,竟出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太后也是语出气愤,“乔贵人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猖狂!”
婉妃嘴角轻轻扬起,语气柔中带厉道,“乔贵人不会无缘无故就推惠贵嫔落水吧?她们二人到底在河边说了什么?何不把乔贵人带上路盘问一番,张德海一直在身边候着,有他作证,想必乔贵人也不敢说谎。”
婉妃句句在理,众人皆是说不出什么来,擎苍随后语气冰冷道,“把乔贵人带上来。”
只见乔贵人眼圈红红走了进来,应该是刚哭过,身旁还跟着宁贵人,只听太后极其气愤的命令道,“跪下!”,乔贵人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圆润的肚子显得特别笨重,一旁的宁贵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心疼,乔贵人原本已经在安神殿外面跪了多时,眼下又是一跪,不觉膝盖有些酸痛。
太后语气严厉道,“乔贵人,你为何要推惠贵嫔落水?居心何在?”,乔贵人眼含泪花道,“姬妾不是有心想要推惠贵嫔落水的,是祥贵嫔语出伤人,姬妾一时气过了头,才做出此等鲁莽之事,还望太后惩罚。”
婉妃此时问道,“惠贵嫔说了什么?”,乔贵人吸了吸鼻子,擦拭眼角泪花委屈的说道,“祥贵嫔嘲笑姬妾是红楼女子所生,活该三皇子过继给了别人。”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各异,颐贵妃这时看了看众人的面色,开口道,“依着惠贵嫔性子,她应该不会说这种话吧?”,婉妃轻笑着道,“从那日染霜之事便可看出,惠贵嫔骨子里倔强的性子,怎么就说不出这样的话?”
擎苍这时眉头微皱,问向张德海,“张德海,惠贵嫔可真这么说了?”,张德海面容坚定,语气认真道,“惠贵嫔从未这么说过。”,乔贵人眼带厉色的瞧着张德海,反驳道,“本贵没有说谎,是你在偏袒你们家主子!”
张德海瞧了跪在地上的乔贵人,嘴角淡漠弯起,淡然自若道,“乔贵人,您今日约惠贵嫔到池塘边为了何事您应该清楚,蓄意本就不善,为何还要诬陷惠贵嫔。”,张德海的话,使得乔贵人顿时有些闭塞,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太后这时说道,“张德海,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和哀家都在这,定是会为你家主子做主的。”
张德海听了这话,微微躬身说道,“奴才谢过太后,不知乔贵人在哪里听到风声,竟然说要等乔贵人生下龙子,惠贵嫔就将其过继过来,今日乔贵人约惠贵嫔到了池塘边,正是为了说这事。”
颐贵妃不削的看了乔贵人一眼,语气略带嘲讽道,“乔贵人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啊。”
乔贵人这时抿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一旁一直未说话的宁贵人开了口,“皇上、太后,各位娘娘,劳烦听姬妾说几句,乔贵人之前生下一位皇子,过继给了淑妃,这是宫中众所周知的事,可谁体会过乔贵人当时的心情呢?刚产下皇子,只看了一眼,抱都没抱一下,便送往别人的怀抱,看着自己的儿子唤别人额娘,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乔贵人为人如何,想必皇上太后心中自有定论,为了大局着想,乔贵人从未说过一丝埋怨,如今又得上天垂怜,乔贵人有幸再怀龙子,皇上太后可知乔贵人都多珍惜?若不是听到些许风声,乔贵人怎能如此鲁莽?这也是作为一个母亲在保护自己孩子的行为啊!”
宁贵人字字悦情,说得众人的心顿时就软了,婉妃此刻嘴角满意扬起,心中暗赏着宁贵人的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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