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但是我隐约感觉到跟你之前说追杀霁铭的人很可能是一波人,但是似乎他们对我们并没有敌意,”僧折花神色有些凝重,“总之我们多加小心些是没错的。”
“嗯。”妙黎点了点头,接下来的路上她也留意到似乎真的有人在跟踪他们,但是这些人的武功都很高,而且很难被反跟踪,一旦红楼的人接近他们就立刻撤了,妙黎和僧折花都一致觉得他们的目的应该是跟着他们,试图找到血玉的下落,反正暂时他们只是打算去澹台山庄,所以妙黎决定不理会他们。
经过了半个月的折腾后,妙黎和僧折花终于来到了澹台镇,这个澹台镇据说原本是叫作落雨镇,后来因为澹台正宏成了武林盟主在这里建立了澹台山庄,所以才改名叫做澹台镇的。整个镇子并不算大,大概有两百来户人家,而澹台山庄就位于镇子最北边地势较高的地方。
妙黎和僧折花的马车进入澹台镇的时候,此时澹台镇已经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马车踏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在午后的镇子上格外的清晰,妙黎不由得腹诽这镇子未免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怎么了?”僧折花没有错过妙黎脸上细微的表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镇子……看上去好冷静。”妙黎撇了撇嘴,虽然是下雨,但是毕竟刚刚过了中午,不至于这么冷清才是啊,而且妙黎似乎看到有些阁楼上偶尔有人探出头来,但是看到妙黎他们的马车时便惊恐的躲了回去。
“因为他们很怕生人。”僧折花叹了口气,“自从十年前你们澹台山庄被屠杀焚烧之后,整个澹台镇就大不如前,而且镇上的百姓总是担心那些杀人的人没有找到血玉会再次回来,所以能搬走的就都搬走了,至于剩下的人住了没多久就有各种谣言四起,说澹台山庄到了晚上就会有凄惨的哭声,夜夜如此,所以又吓走了很多人,最终留下来的是那些无依无靠的老弱病残,久而久之这镇子就荒废了。”
妙黎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僧折花看出她很难过,他轻轻拉着妙黎的手,“小黎儿……”
“僧折花,我一定会替爹娘报仇的。”
“嗯,我知道。”僧折花将她揽入怀中,可是却感觉到妙黎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他皱了皱眉,这丫头其实心里很难过的吧?带她来这里到底是不是对的?
僧折花让车夫找了户人家,毕竟虽然这里的空宅很多,但是因为常年没有人打理已经无法居住,而那户人家也是好说歹说才同意收留他们暂住的,毕竟澹台镇已经是大蓝王朝最靠北也是最靠东边海域的地方了,一般都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所以对于突然出现的人他们总是心存忌惮的。
妙黎将包括从马车上拿了下来,车夫则将马车赶去一旁的空宅子,她看了眼这户人家,院子倒是很大,似乎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婆婆,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看到自己转头就跑回屋去了。
“姑娘,对不起,我们小地方的人没有见过世面,所以……”那个妇人见到妙黎似乎并不像坏人,这才走上前解释。
“没事的,”妙黎摇头笑了笑,“这位大婶,不是听说镇子里的很多人都搬走了吗?你们怎么会还在这里?”
“唉,因为我婆婆她不愿意走,她从小在这里生活,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我和我相公就在这里陪她了。”
“你们不怕吗?”妙黎忍不住问道。
“怕,开始也怕,不过后来就习惯了,只是见到生人来还是会有些担心的。”那妇人无奈的笑了笑,“见到你们也不像坏人,而且我们的确没有过多的钱,平日里都要靠我相公出去别的镇子做些零活,这位公子出手就是一百两银票,所以我们才收留你们的。”
“嗯。”妙黎点了点头,“大婶,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
“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呢?”
“凭吊故人。”妙黎抬起头看了眼澹台山庄的方向,这时那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姑娘,你们要凭吊的人可是在澹台山庄的?”
妙黎和僧折花对望了一眼看着他,却并没有说话,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我也知道当年澹台山庄的那场屠杀,如果不是走运,也许我现在也死在那多时了呢。”
“什么意思?”妙黎听出他似乎话中有话,“你刚刚说如果不是走运,你也死在那儿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其实我当初也是澹台山庄的一个仆人,就住在澹台镇,那天我娘病了所以我才会回来照顾娘亲,可是第二天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澹台山庄已经没了,庄主和夫人也……”他叹了口气,眼眶有些红,“庄主和夫人都是好人,夫人知道我娘身体不好还会将庄里收藏的名贵补品让我拿给娘,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遭此毒手啊!”
那妇人看着自己的相公,对妙黎和僧折花说道,“所以这些年每到那一日,我相公都会去祭奠庄主、夫人还有无辜死去的人。你们,想必也是那些人的亲人吧?”
妙黎的身子有些站不稳,她紧紧的咬住嘴唇,除了霁铭和圆智大师,眼前的夫妇是活着的人当中知道爹娘曾经的人了,她想张口说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僧折花轻轻的揽过她的肩膀,“小黎儿……”
“我……”妙黎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我爹就是你口中的庄主……”
“什么?”那对夫妇震惊的看着妙黎,他们又惊又喜,“你是说你是澹台小姐?”
“嗯,我叫澹台妙黎。”妙黎深吸了一口气,“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爹身边的护卫霁铭找到了我。”
“霁铭?”开始那个中年男子还不是很相信妙黎的话,毕竟当年澹台山庄据说没有留下活口,可是听她提起霁铭,而且她说自己叫澹台妙黎,他终于信了,“你真的是妙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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