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了,袁家......阿龙......这不是我阿爹还是谁。
因为胖子此前的那些话让我对阿爹心里起了一些隔阂,所以,当我看到这个自称老鱼的人如此郑重其事的想要跟我爷爷说我爹的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心里就像装进了一只鼓一样,给敲得“咚咚咚”的狂跳。
“论聪明的话,谁也比不上你们家三儿子,可是,那小子太没正经了,你没让他接班,也是很正常的。当初,我以为你会选老二,结果,你却选了最不应该干这行的老大。也就是说,你已经把希望放在阿龙身上了,对吧?
阿龙的那只右手,天生就是摸金校尉的材料,如果你们老袁家是普通盗墓贼,阿龙一定会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可惜啊可惜......当然,我不是来质疑你选阿龙的对与错,毕竟我们知道那件事的时候,年纪都太大了,有些事情也只能交给后代去做。
不过阿龙这个人,你真的看得透吗?
呵,你是他老子,我说这样的问题,你肯定会觉得好笑。但是阿细,我觉得你家老大阿龙,不是什么一般人。头一回你领着他跟我碰面的时候,我就觉得那小子的心思非常复杂。我们一起处理那些事情的时候,他明明是知道一些东西的,却非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后知后觉。
你是他爹,你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但我在一边却看得一清二楚。很多我们没有告诉他的事情,阿龙其实都是知道的。
当然,这些还可以说是他聪明,可是,就在你家媳妇过门之前三个月,我在河南无意中看见过他。
阿细啊,我既然说河南,相信你也应该知道是在哪儿了吧。阿龙不仅出现在那里,而且跟那边的大当家有过非常密切的接触。这后面,他究竟瞒着你多少事情,你应该想象得到吧。
这件事情要说起来,那是你们袁家的家事,可我真害怕阿龙那小子会一个脑子抽筋,跑去跟那边合作。要他真的这么做了,事情的后果就不是几个家族能负担得起的。
我很快就要上船了,这些事只能你自己去处理。老伙计,再见了,记得替我在大哥的坟头上点支香,告诉他,老鱼就快去见他了。”
我盯着信上最后的一个字,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老鱼的话再明白不过了,看样子,阿爹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在计划着什么事情了。他连爷爷都能瞒着,那骗一骗我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我爷爷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不太了解,但我记得,小时候在家里,爷爷就算只是一瞪眼,家里的所有人都会给他跪下。爷爷对我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但尽管如此,每回看到爷爷那双半眯着的眼睛,我心里都会害怕,他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从来没想过敢在他面前撒谎。
阿爹、二叔、三叔和幺姑他们就更是怕我爷爷怕到要命的地步。我就记得那时候四个人都老大不小了,还老跟个孩子似地给爷爷下跪,我就常躲在屋后头偷着乐。爷爷在我们家里,几乎就是皇帝一样的人物,向来说一不二,要让他知道身边有人瞒着他什么事情,爷爷估计能把那人打个半死。
可眼下,阿爹就这么瞒住了爷爷。
如果爷爷当年看过这封信,我相信在阿爹身上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然而我仔细的一考虑,就觉得爷爷没看过这封信的几率更大。因为信里面写的东西对爷爷来说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换做是我,看完之后肯定会处理掉,不可能让其他人有任何哪怕一丝的机会发现。最不济,爷爷也应该把信揣在身上啊......
“诶,等等......”我忽然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这封信是在那口血水杉里找到的啊,找到的同时,胖子和花生就发现了棺盖上留有六根手指的指印,那指印只可能是阿爹留下的。可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么阿爹就应该看过这封信了。
按照那扇黑漆铁门的时间来推断,封住那间墓室的人应该是爷爷他们。而阿爹如果都能进去的话,那爷爷也应该早发现这封信了啊。也就是说,现在的关键是,这封信跟那个指印出现的时间上,到底是哪个在先,哪个在后。
如果是这封信先放进去,那么,后来打开棺盖的阿爹肯定就知道这封信的事情。这样一来,我们之后能在那口血水杉里再看到那封信的可能姓就几乎为零了。因为阿爹肯定会比爷爷更迫切的处理掉这东西。所以这一点是不太可能的,那么,这封信就应该是在阿爹打开血水杉之后才出现的。
分析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在暗查某个间谍人员一样。而结合老鱼在信上所写的那些话,我爹还真有可能在某些方面,背叛了爷爷。
想到这儿,我突然就害怕了起来,如果继续追查下去,让我发现阿爹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反派,那,那我该怎么办?
“不,不能这么去想,阿爹肯定不会做出对爷爷不利的事情的,我只是看到了事情的一面而已,绝对不能妄下结论。”我摇了摇脑袋,告诫自己不要把事情想得像那些虐心电视剧一样。这些东西的背后,肯定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信已经看完了,虽然在里面我没有看到对我太有意义的东西,却还是让我着实吃惊不小。放在一段时间以前,我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自己家里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接着,我准备打开阿爹拿出来的那个木盒,想先一步看看那藏着一张四方山河图的蓝血龙纹到底长什么样。
昨天二愣子来的时候,胖子把木盒放进了床头柜。我打开柜子,本想直接把东西拿出来,可是忽然,我伸进柜子里的那只手就不由得抖了一下。
盒子还在那儿,可是,那床头柜里,竟然冒起了一阵白色的寒气,我手一伸,一种刺骨的寒凉就沿着我的五指一直蔓延到我的后背。再一细看,那木盒上竟然还起了一层好像是冻霜一样的东西。
等我把它从床头柜里拿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放在自己手里不是什么木盒,而是一块寒冰。
可是,只过了不到半分钟,当我想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然后仔细再看一下的时候,木盒上的所有异样就都消失了,上面的寒气,冻霜,半点也没留下。
“这东西果然不简单。”想着,我就开始观察木盒的外形。
木盒有将近三十厘米的长度,厚度却只有三五厘米,木盒的表面上雕着密密麻麻的花形图案,非常的漂亮,这种工艺别说是古代,就是用现代的机械来雕刻,也会非常的困难。除了表面上的木漆大部分已经剥落了之外,木盒保存的还算比较完好。
可是,我来来回回的看了半天,却没发现这木盒的开口在哪儿。
这就非常奇怪了。首先,我可以肯定这就是装东西的木盒子。拿在手里轻轻的一摇,还能听到里头有东西在响,而且看这东西边缘的那一圈缝隙,也明显就是盒子上下的连接处啊。之前我以为这盒子就是上下两块盖子,只要一掰就能打开,可我坐在那儿,几乎用尽了办法,却也没能将那东西打开。
我本来想拿东西撬的,可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东西在我这儿,等阿爹醒了,再让他告诉我打开的办法就行了。
我叹了口气,忽然就想去外头走走。
已经在古墓里困了几天,我也着实想晒晒太阳了。于是,索姓换好二叔放在柜子里的衣服,把木盒子带身上,接着就推开门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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