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摇摇头，“没事，有些冷而已。你身上全是水，先去浴室洗个热水澡，我出去拿药给你处理下额头上的伤口。”
她说着就站起身，却再次被沈度拽住手腕。
这次她直接跪在了地上，跌入沈度的胸膛，娇柔的身子完完全全被他宽厚的胸膛拢住，“你原谅我了吗？”
“嗯……”温婉的目光直直的，又开始没有了焦距，敷衍地说：“你再不松手让我出去，我真的生气了。”
沈度迟疑了下，恋恋不舍地松开温婉。
他正想说些什么，温婉已经站起来，转身疾步往门外走。
他只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那抹纤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他苦笑，温婉，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他的手臂还是弯起拥抱的弧度，怀里却没有了她温软的身体。
这次是彻底空了，就像他的心。
***
温婉从外面关上门后，握着门把的手垂了下来，浑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她靠着门，脊背一点点从门板上滑下来，坐在地上，把脸埋在屈起的双膝里，瘦削的肩膀颤动着，却听不到哭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地抬起头来，一张脸被泪水浸透，**的，水光在灯光下亮闪闪的。
温婉把电话打给穆郁修。
接通后，那边传来女人的娇吟和喘息声，穆郁修却是没有一点声响。
但温婉能感觉到他在听，她把不断滑落到唇角的泪水抿干，咽到嘴里，冷冰冰地说：“听好了穆郁修，你不要以为拿沈度的前途和他与董唯妆的终身幸福，就能威胁到我。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很自私，我只在乎我自己，除了我的这条命，我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我也就这短短几年，我还想好好活着，我不想、也不能陪你折腾，我折腾不起，真的……你放过我吧！”
那边没有回应。
半晌后，传来的却是女人娇呼，“穆少，你快点嘛！人家都等不及了……”
温婉一声冷笑，正要挂断电话，只听“嘭”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就是女人喊痛和哭泣声。
“出去！”
穆郁修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然而再转过来和温婉说话时，却是没有丝毫温度，一贯的轻蔑和沉郁，“真的没有在乎的了吗？温婉，袁浅呢？袁浅的死活你还管不管？”
“你对她做了什么？！”温婉豁地站起身。
因为坐了太久，双脚都有些麻木了，这样突然起身，身体里的血液往脑门上涌，她眼前一黑，一阵晕眩，慌乱之下抓住门把，用力对电话那端吼，“你说话啊！你到底对袁浅做了什么？！”
“嘟嘟……”
挂断的忙音传来，温婉僵立在原地，很久才反应过来，立即把电话打给袁浅。
却听到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温婉不死心，连续打了几遍，还是那冰冷机械的提示音。
她的手颤抖起来，差点抓不住手机，死死地咬紧唇，泪水溢满了眼睛，一遍遍提醒自己：别急，温婉，穆郁修肯定是在吓你，这个时间袁学姐应该是睡觉了，或者她的手机没电了，正在充电，也或者她的手机不在身边……反正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不可能是袁学姐出事了。
不可能的。
几滴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温婉抬起手捂住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温婉朦胧的双眼看不到来电显示，迅速点了接通，声音里带了哭泣，“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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