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厕所里面。
那女人的嗓音把我喊出了一身冷汗,我呆呆地望着黑暗中模糊的身影,手心感觉着她臀部的弧度,口中回味着她嘴里的气息,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亲错人了!我的上帝,走之前明明是蒋妍跟里面洗澡的啊,怎么突然变成席蔓莎了?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在屋里看电视的吗?这怎么回事儿?
嗖,反应过来的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捏在她屁股上的手抽回来,恨不得一头撞死!
“啊……席老师……不是……那啥……咳咳……我……我……呃……”
卫生间里传来席蔓莎羞愤而急促的呼吸:“顾靖!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呃了一声:“那个……咳咳……对不起……我……我其实……其实……”我支支吾吾地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实话实说的解释肯定不行,难道告诉她这是误会,我本来要亲你外甥女的?晕,我都结婚了,席蔓莎要知道我跟妍妍不清不楚的,还不杀了我?可不解释的话,眼前的局面我没法澄清呀?
席蔓莎的声调有些泫然欲泣:“你,你怎么是这种人!”
我冤枉死了都,“……我不是。”
“不是你偷亲我?还……还摸……我那儿!”
我有口难言,干脆道:“老师,我错了,真错了,呃,那啥,能不能别把事儿告诉别人?”无论邹月娥也好,蒋妍也罢,可都不能让她们知道这事儿,我还没赚够几亿的资本呢,绝不能让矛盾提前爆发,不然,大被同眠的希望就太渺茫了。
席蔓莎道:“你,你太过分了,我是你的老师啊!”
外头,突然传来蒋妍的声音:“小姨,你还没洗完呀?赶紧的,我憋着尿呐!”
我身子立时一绷,偷偷拉开门缝看了眼客厅,卧室门半开半掩着,蒋妍似乎没出屋,只是开了半扇门,里面有嘎嘎嗑瓜子的声音,电视的动静也略微大上了一些。我心知这不是说话的时候,双手合十对席蔓莎做了个道歉的动作,赶忙拉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出去,然后故意拧了一下大门的门锁,咔嚓。
“咦,镜子回来了?”蹬蹬蹬,叼着瓜子的蒋妍走到客厅。
我假装从厨房刚出来,嗯了一声:“鸭脖子买了,还弄了点熟食和豆制品,晚上省得做饭了。”
蒋妍应该没看出什么,嘻嘻一笑:“行,待会儿让我小姨烙张饼。”
我悄悄往厕所的方向瞥了一眼,于是乎,跟着蒋妍一起去了卧室聊天,交谈的过程中我才明白,原来我走以后的二十五分钟,蒋妍就洗完澡了,这时席蔓莎身体缓过了劲儿,也跟着顺便洗了一个。听到这里,我无语地一拍脑门,恨得这个牙痒痒啊,顾靖呀顾靖,你个臭流氓,跟别人家还不规规矩矩的?瞎闹个什么劲儿?
瞧瞧,闯大祸了吧!
不一会儿,吧唧吧唧,踩着湿拖鞋的席蔓莎从厕所里走出来,此时的她满面通红,羞得似乎连手腕上都掠着一抹红晕,飞快看看我,立刻把眼神躲开,下意识地用手背抹了下嘴唇,走到我旁边,弯腰自床底下拽出一双棉拖鞋换上,打开窗户,把带着水的湿漉漉的拖鞋立在护栏的空花盆上。
想起先前的一幕,我脸也不由得一红,忙嗑瓜子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蒋妍狐疑地瞅瞅席蔓莎:“小姨,你咋了,脸红个啥?”
席蔓莎啊了一声,柔弱的声带发出低低的音节:“没,没什么,水太热了。”
蒋妍也没在意,哦了一下,“你家那热水器该找人清清了,跟厨房都是油烟,调解水温的纽我拧了半天也没拧动,全给油烟渍上了,是有点热。”噗地一吐瓜子皮,大大咧咧地呸到了干干净净的地板上。
一阵沉默。
“咦,你俩怎么了?”蒋妍看看我,瞧瞧小姨:“……咋都不说话了?”
还是沉默。
蒋妍叫了声我靠:“还玩上深沉了?曰,我先去厕所,憋不住了。”蹬蹬两步离开了卧室。
我一犹豫,摸着鼻子试探道:“席老师,你看,那……”
席蔓莎红扑扑的脸蛋,也不看我,“刚才的事情,别,别跟任何人讲。”
“好。”我一松气,答应的很痛快,这当然是我最愿意看到的,我还怕席蔓莎真闹到我老婆那里去呢,不过想想也是,席老师姓子比较懦弱,可没有邹月娥和袁雅珍那种骨子里的狠劲儿,甚至连蒋妍都比不上。
晚上吃过饭从席蔓莎家出来后,我脑子里还在想着席老师的事儿。
她那小嘴巴的味道,小美臀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挠着痒痒,唉,赚钱啊,一定得赚够钱,如果真能把席老师也搂在怀里,那就太幸福了。我美滋滋地想着以后的美曰子,赚钱的急迫感又加剧了不少。
几百一千万看似很多,但跟那些个做小买卖的老板相比,现在的我太穷了。
田黄鸡血石啊,给我个惊喜行不?怎么也得拍个两千万吧?
铃铃铃,手机响了。我摸了摸,没找到蓝牙耳机,干脆放慢了车速把电话接起来,“喂,晏姐吧,我跟主路开车呢,是田黄鸡血石的事儿?”
“对,那我长话短说,上午我拿着你那田黄鸡血石问了几个老朋友,但他们给的价格不是挺满意,有出一千三百万的,有出一千六百万的,最高的一个是一千八百万,我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卖,干脆下午联系了燕京最后的两家即将开秋季拍卖会的公司,一家叫春羽的拍卖行倒是挺给面子的,说如果印章能上他们后天的秋拍,可以给咱们一点优惠。”
“哦?怎么个优惠法?”
“税金是国家规定的,这个没法动,但佣金能略微下调到一个百分点。”
我道:“那行,你觉得合适就拍,多谢了啊。”
“小色胚,现在知道跟我客气了?”晏婉如没好气道:“行了,既然你定了,那我就带你签合同,预展时间是明天,拍卖在后天,你要想来现场看,到时候我把酒店地址给你,我就不去了,最近有几期节目要录,不少事儿得忙呢。”
我赔笑道:“辛苦,辛苦。”
第二天,我是在学校度过的,温习了一整天的古玩知识,为以后做准备。
第三天上午,我独自一人赶到了国贸附近的一个国际酒店里,位于十一层的宴会厅,正是此次春羽拍卖的召开地点,跟以前去过的秋拍场次一样,人多的可怕,尤其十一层,挤满了人,不过交押金进拍卖现场的人只是总人数的四分之一左右,所以宴会厅里倒不是很乱。
我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了,但是顺义别墅的装修还没交房,尾款也暂时在我手里,这才挤出了交押金的钱,领了拍卖牌走进会场,找了个靠后排的清净点的地方,我扫了一眼会场,默默喝着水。
“诶?顾靖?”斜后方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微微一愣,回头看了眼,只见穿着一身国际名牌的斐小红嘿笑着朝我走来,她还是那么虚荣,为了吸引别人的眼球以满足她自己的虚荣心,都入冬的天儿了,她竟然还是裙子丝袜高跟鞋的打扮,只是上面加了一套风衣而已。
我看着这个暴发户,“是红姐啊,你怎么来了?”
斐小红略带傲慢地往我边上一坐:“来看看古玩,好的话,收它十几个回去。”金链子,金耳环,翡翠首饰,她身上虽零零散散挂了一堆值钱的玩意儿,可依旧掩盖不了她那古朴的农村气息,毕竟是干保姆出身的,就算中了几注头奖发了大财,也断然磨不出上流社会的气质。
每次看到斐小红,我都挺无语的,这回也不例外。
斐小红脱下风衣往桌上一扔,翘起二郎腿,丰腴的大腿上下颠荡着,“你干啥来了?”
我道:“随便看看,长长见识而已,也没打算买。”我不像她,从不爱显摆什么。
斐小红本来还有点摆谱的模样忽然一变,许是想到了什么,她嘿嘿一笑,稍稍放低了姿态道:“你还要长见识?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上回跟河北的时候多谢你了啊,就凭你的眼力,我看除了小晏,谁也比不上你呀。”
我哭笑不得道:“小晏?”
斐小红很牛气道:“就是晏婉如,我跟她熟着呢。”
她的话,自然不能相信,不过我也不好剥了她的面子,“红姐看上哪件东西了?”
斐小红眯着眼睛把二郎腿一换,得意地朝前面一努下巴:“听说上午有件田黄鸡血石的印章不错,昨天预展时几乎半数人都围在那个展台看,嘿,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啊,一堆人绕着田黄鸡血石展台转圈,好几个差点转晕了,滑稽着呢。”是得转圈,不然看不到整条龙的形状,“……嗯,我就准备看看那印章,行的话买回去玩玩。”
我无奈摇摇头:“那印章应该不少钱吧,我看官方估价就是一千七百万。”
斐小红轻蔑地一摆手:“……小钱。”
我心说你不吹牛逼能死啊,翻翻白眼,没再说话。
九点整,秋季拍卖会正式开始,主持人和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到了位,在一阵开场白后,进入了今天的拍卖环节,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件拍品就吸引了我的眼球,本来按照一般流程,一般拍卖都是从低往高拍,可这件玩意儿却是个犀牛角雕母鸡纹杯,清代的,价值怎么也得三四百万啊,难道这是春羽秋拍最低档的古玩?不会吧?那规格也太大了?
咦,不对啊,这杯子有点眼熟,好像晏婉如家也有件一模一样的。
男姓拍卖师带着丝敬佩,朗声道:“这件清-犀牛角雕母鸡纹杯,是晏婉如晏老师的收藏,之所以把它定为第一个出场,是因为这件东西拍卖得来的所有拍金都会全部捐献给南方某县,为孩子们盖成希望小学。”
几声恍然的呼声后,啪啪啪,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除了斐小红,我看大家几乎都是真心在为晏婉如鼓掌。瞥眼朝红姐看去,只见她不屑地撇撇嘴巴,嘟囔道:“几百万啊,给我好不好?捐来捐去的有用吗?”我懒得跟她置气,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与她保持了距离。
斐小红瞅瞅我,肥肥大大的屁股往左一挪,又坐到了我身边:“干啥?”
我看看她:“没啥。”
“下面开始竞拍……”
许是受了慈善俩字的影响,这件犀牛角雕母鸡纹杯竟然拍到了五百二十万的高价,拍到杯子的是个南方人,为这次秋拍起了个好头。
接下来,一件件拍品匆匆而过,斐小红也不时举举牌,当然,她估计是在享受出风头的乐趣,每次都是起拍的时候举,等别人举过两次,她就不敢再争了。
我心思不在这里,淡淡喝着水,心情却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下面一个拍品,是上午的最后一件,大家想必期待已久了。”拍卖师清了清嗓子,故意一顿,才大声道:“没错,冻地田黄鸡血盘龙石。”听着场下渐渐噪杂的声音,拍卖师满意道:“田黄鸡血石的市价是多少?在座的都是行家,不用说也知道,再加上一个冻地,这个价值更不言而喻,最关键的是,这块印章中的鸡血,竟奇迹般地组成了一条血红色的东方神龙,龙身,龙爪,龙须,栩栩如生,说实话,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哈哈哈,底下众人爆发出欢笑。
拍卖师也笑了:“看来不少人都跟我一样嘛,可偏偏,几个专家的鉴定结果却真真正正地摆在那里,不得不说,这是大自然的奇迹……”他挺能扇呼的,可能是之前备了稿子,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闲言碎语过后,拍卖师道:“好了,大家恐怕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格一千七百万,每次举牌加价五十万。”
咔吧咔吧,不知不觉间,我已把矿泉水瓶捏出了声响,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个举牌的是最先拍到犀牛角杯的南方人。
“……一千七百五十万……106号的一千七百五十万……噢……213号……一千八百万……那边……一千八百五十万……106号……一千八百五十万……一千九百万……一千九百万了……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开始的争夺并不怎么激烈,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举牌的几人都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没有那股子势在必得的心。我不禁有些郁闷,我的心理价位是二千万,如果想把这个金额到手,考虑到佣金和税金,落槌价至少得在两千三百万左右,还差着老远呢。
哥几个,咱振奋一点行不?再往上叫啊,还等什么呢?
“……一千九百五十万了……276号……一千九百五十万……”
我攥着拳头,恨不得抓起一个人的牌子替他举起来,心里焦躁的不行。
几秒钟后,一个以前拍卖会上见过的面熟的老板举起牌子——两千万。
过了会儿,一看上去像香港人的男子不紧不慢地举举手——两千零五十万。
拍卖师道:“……两千零五十万一次……还有没有举牌的……228号……两千零五十万两次……”
都两次了,再一次就落锤了,我暗暗祈祷着,不停搓着手。
蓦地,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在我身后方:“……两千三百万!”回头一看,那也是个上回保利秋拍里见过的女人,一身职业装打扮,据说是某个大老板的秘书,在近两年的燕京拍卖会上很是活跃。
看到是她,那个香港人皱皱眉,没再举牌。
刷,人头中一只捏着拍子的手臂高高举起:“……两千五百万!”是个老头的声音,前面有人当着,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
呼,我心头一定,整个身子都松弛了下来,不管最后怎样,总算达到预期价位了。
“两千六百万!”
“两千七百万!”
“两千九百万!”
“三千万!”
女秘书和老头仿佛较上了劲,短短几个来回,已是把价格弄到了三千万往上。
不少人都倒吸着凉气,冷眼看着热闹。
拍卖师兴奋道:“三千一百五十万……还有出价的没有……三千一百五十万一次……”
变化太快,我已是来不及思考什么了,楞巴巴地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天文数字。
“三千二百五十万!”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大声道。
女秘书犹豫了几秒钟,举牌道:“三千四百万!”
络腮胡子干脆道:“三千五百万!”
在他喊出价格之前,女秘书就已是快速拨了个号码,拿着电话说了什么,末了,喊道:“三千六百万!”
络腮胡子表情一滞,沉默了下去,直到拍卖师喊出三千六百万第二次的时候,他才一举手:“三千六百五十万!”
女秘书放下电话,“……三千七百万!”
现场一时间陷入了一阵古怪的气氛里,很静,除了拍卖师“一次”“两次”的喊声,没有人说话。最终,锤子高高举起,咚地落了下去:“……三千七百万第三次,成交!”
三千七百万啊!
我了个去!
我被砸得有点晕头转向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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