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当一个人面对着无法反抗的死亡,总会有些表现。
怕死,且又不想死,还懦弱的人。必定会在这时候,摒弃自己的尊严,跪地求饶。
哪怕是明知对方不会手下留情,也会哭爹喊娘,求爷爷告***乞求对方。
怕死,却宁死不屈的人。就算明知一死,至少也会对这个花花世界,表现出一丝眷恋,或者是表达一些感慨。
不怕死的人?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一类人,所以也无需揣测他们面对死亡时,会有怎样的情绪波动。
现在的吕香儿,似乎就在经历着这种考验。
她受了伤,而且是重伤。
而敌人却是生龙活虎,且实力不俗。
敌人的全力一击,瞬间而至。
可是,明知道接不下敌人的这全力一击,甚至会因此,命丧于此的吕香儿。
此时,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如冰。
甚至,当敌人与她近在咫尺时。她的脸上,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她属于哪一种人?
懦弱的人?
不对,若是她懦弱,此时岂不是应该跪在地上求饶了?
可她没有,那她是宁死不屈?
好像也不对,因为她的那一抹冷笑,以及她冷如寒冰的眼神。似乎不觉得她自己会变成死人,更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看着一个死人?
此时此刻,在她的视线当中,只有那个敌人。
她把敌人,看做了死人?
难不成,她还有完全的准备。更有十足的信心,能将敌人,一招致命?
错!
吕香儿之所以会冷笑,之所以把敌人看成了死人。并不是她还有力气,能将敌人一招致命。
而是,她知道有人不会让她死。
谁?
当然不是这个狰狞着冲过来的家伙,这个家伙,却注定着,即将被不想让她死的人杀掉!
似乎,吕香儿早已经预料到。而且,她对此信心十足。
甚至,这一切的进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冲过来的那个家伙,发现了吕香儿脸上的冷笑。而且,他似乎也从中领悟到了什么。
只是,他以为那是错觉。
一个受了伤的女人,也只有负隅顽抗的资格,还怎么可能再反击?
他错了,当他的胸膛,忽然有了一股强烈的炙热感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那一股强烈的炙热感,就好像是从一根,刚从烤炉里面拿出来的铁棍散发出来的。
烫?
烫这个字,已经远不能形容那个热度。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个瞬间,便被烤熟了。不,应该是被烤焦了。
剧痛开始让他窒息,让他没有力气回头去看,背后的是什么东西。
他想要迈开步子,离背后那个鬼东西远一些。
可是他打颤的双腿,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
即便听他的使唤,那又怎样?
他要躲不开背后的东西,因为背后的东西,已经刺入了他的身体。
瞬间,让他只觉得体内的鲜血,已经被烧的滚烫。五脏六腑,也已经被烤成了灰烬。
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火苗,在刹那间变成了一团足以燎原的熊熊大火。
好热,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汗。
汗?真的只是汗水么?
为何那冒出来的液体,却是红色的?
更滑稽的是,他发现自己喘出来的气,竟然像是劣质的煤炭烧着之后,冒出来的黑烟。
剧痛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让他变成了这般。
又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偷袭他。
只是,近乎被燃成灰烬的他,已经没有力气转身去看。
所以,他看不到在背后偷袭他的人。
不过,在他临死之前,还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刺透了他的身体,让他体内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嗤!
随着一道,已经在冒着热气的血流飞溅,他的胸口,赫然多了一根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真的像是一根,刚从烤炉里拿出来的铁棍。可是,它为什么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而不是红色的火光?
只是,他已经没了时间,再去探究这个问题。命中注定,他会死不瞑目。
他的整个骨架,似乎也已经被烤焦了。倒地之后,全都散了架。再加上表面的皮肤,已经接近烧焦的黑炭,竟然让人不觉得那是一具人的尸体。
不过,那一双不甘的眼睛,却瞪得又圆又大,死不瞑目哟!
而随着这家伙倒地的瞬间,一根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棍子,从他身上抽了出来。
只是那棍子的移动速度太快,只慢了一拍,便跟不上了。而那个方向,只站在一个人熟悉的面孔,那边是韩小黑!
韩小黑看着地上被烧焦的尸体,略有些吃惊。他心有余悸地摸着绕在腰间的锁魂链,当真没想到。这锁魂链竟然能在瞬间,便让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变成一堆灰烬。
这应该怎么说,是该说这锁魂链威力无比,只至高无上的宝贝。
还是,它真的太邪恶了?!
韩小黑也不知该怎么定义它,它可以把别人伤的体无完肤。可在他这里,却很是乖巧。
最起码的是,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锁魂链起码不会对他有什么危害。
所以,韩小黑也不想去想这么多了,就暂且先将它带在身上就是了。
再说,已经受了重伤的吕香儿,已经支撑不住,马上就要倒在地上了。
韩小黑身影一闪,风影般的速度,瞬间而至。及时将吕香儿抱在怀里,没让她从三四米高的大石上落下去。
“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韩小黑问完之后,真的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这是电视剧里面的经典对白吧?
总会有些人受伤之后,被别的人问这些很缺乏智商的问题。
就好比现在的吕香儿,身体都没剑刺穿了,而且还留了那么多血。有没有事儿,感觉怎么样,一目了然,还有多余去问么?
所以,韩小黑才会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谁让吕香儿这么娇美,而韩小黑又是个怜香惜玉的君子呢。
美人儿受了伤,他这个怜香惜玉的君子,自然是有些慌了手脚。
吕香儿脸色苍白,全身都在不停的发抖。带血的牙齿,咬着已经干裂的嘴唇。奋力的将韩小黑推开,而后想要自己站起身来。
却不想靠自己,根本站不起身,甚至差些就从这块大石上跌落下去。
最后,还是倒在了韩小黑的怀里。
“放开我……你去做你的事情,我不打扰你的兴致……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各不相干!”吕香儿断断续续的说完,还想再推开韩小黑。
可是现在的她,连说这些话,都已经用尽了她的全力。哪里还有力气,去推开韩小黑哟。
“你吃醋了?”韩小黑说着,手指已经点在吕香儿的两个穴道上,起到止血的作用。
“我……没这么无聊!”吕香儿好像很生气呢,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
“可我就是这么无聊,刚才为什么一个人冲过来?若是招呼我一声,你也不比受这样重的伤。”
“我已经说了……我们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你这人怎么这样?刚才赶你走的时候,你死缠着不走。现在反过来缠着你,你却又要把人拒之门外。你脑子没病吧,也没看到最近有新闻报道,说有哪家精神病院的患者逃出来了啊。”韩小黑一脸认真的沉思。
“你才是神经病!”吕香儿被气的气血翻涌。
“好好好,我神经病行了吧。那现在我再问你,要不要让我救你?”
“不用!”吕香儿一脸的倔强。
“那好,反正我也不欠你什么,你随便吧!”韩小黑说完,还真就无情的撒了手。
没了韩小黑的支撑,吕香儿哪里有力气坐着,立马就歪倒在冰冷的石头上。
吕香儿还在用着力气,想要自己爬起身来。
而把脸扭到一边的韩小黑,哪里会真的要走,只不过是想治一下吕香儿的犟脾气罢了。
所以,韩小黑还蹲在远处,用着幸灾乐祸的调调,说:“唉!真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不怕死,那就去死呗。反正咱俩在这场游戏里,就是两个敌人。你真死了的话,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应该放鞭庆祝啊,还应该弄点小菜,弄点小酒……”
“唔!”
韩小黑说着说着,吕香儿吐出一口发黑的鲜血,便昏厥了过去。
韩小黑望着吕香儿略显发黑的脸色,暗叫一声:“不好,糟糕,他娘的,剑上有毒!”
在江湖上,若是在自己的武器上,吐沫上毒药。被人发现了的话,那必定会被人唾之。
当然了,一些没脸没皮的下三滥,也不在乎这些。
他们只管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们照旧会违背江湖到底,破坏江湖的游戏规则。
而这群下三滥的人,之所以这样做,也只是因为他们有自知之明,自知自己实力很烂。
若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卑鄙的小技俩。
所以,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必定是一群下三滥的乌合之众。
也对,来参加战旗,且还与别的决斗者串通起来的小人,又怎可能会是江湖高手。
只是,这些乌合之众的卑鄙技俩,在有些时候,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就好比吕香儿现在受了伤,又中了毒。若是再不及时救治,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虽然韩小黑很讨厌她的倔强,但同时也很欣赏她的倔强。
不管是讨厌,还是欣赏。
只因为那晚的缠绵,韩小黑也不会袖手旁观。
韩小黑跳下大石,挨个在每具尸体上翻了翻,在翻到第三个家伙时,摸到了一个黑色小药瓶。
而后,韩小黑又翻过他的掌心。仔细一看,便认定了那把刺进吕香儿的剑,就是这家伙的。
所以,韩小黑在回到吕香儿身边之前,又在那家伙的尸体上,用力的补了一觉。
之所以确定,那把剑是那家伙的,是从他手心的掌纹分辨出来的。
平时拿刀的掌纹,与拿剑的不同。拿剑的掌纹,又与拿棍的不同。
身为一个江湖中人,且还是一个江湖老手。对于这些常识,韩小黑自然是能驾轻就熟。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
他能确定那把剑是谁的,却不能确定,手中的这瓶药。到底是毒药,还是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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