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说法,这部“谶”的正本,流入云南道教的道士手中,遂创立一民间法派,因其之前修炼茅山术,故而以“茅山道”自居,将茅山术中的巫术与经文融合在一起,成就了南法派一支,后来流传进了暹逻才慢慢变成了现在的降头术。
另外一种说法,暹逻的降头术,是“谶”的膺本,或手抄,其中缺少许多正术,所以术法比较正统的茅山术为弱。
但以上说法皆无具体根据,有南洋民族史记载,暹人,巫人的民族,原是中国云桂边区的一小民族,与华人原本是自己兄弟,分两路南渡,一由水路散布至婆罗洲,爪哇,印度尼西亚,而环至马来西亚的马六甲,建立巫来由国家,一路则从陆路云南,出越南,暹逻,以至北马,而就如今的新加坡。
真正降头术的来历,乃我国茅山术众分支之一的南法派又一分支,传过滇桂各边境,以至南洋各处,正术渐渐遗落,从而蜕变为降头的传说,或有可能,或有依据可查。
我委屈地说:“跟着你修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传我什么真本事,我整天无所事事,被人钻了空子也是防不胜防的啊……”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这也是命中注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为人善良也没用,还要靠悟性才能得到我们南法派的真传,我迟迟没有传你《南法九卷》,也是这个原因!”
二叔又为我探了探脉,随即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北陇沟那个老巫婆子为了与我们南法派争长短,治病救人不行,却暗自对你下毒手,欺负我们南法派无人,我现在就找她算账!”
南法派的《南法九卷》,是二叔的真传秘本,实际上传承的,都在那部书里,九卷中囊括巫术、蛊术、降头术、阵法、秘符、中医、风水、命理、相术,九大秘法精华集中融合在一起,一旦入了门,九大秘法少修一门都不行,因为九大秘法是连贯相通的一体,少一门便会引起强大的反噬之力。
二叔提到的北陇沟老巫婆子,早些年是以降头师出名,但最近融合了本土的巫蛊之术,道行大增,试图将我们南法派逐出此地,只因她乱用巫蛊降头帮人谋财害命,自认罪孽深重,所以想争夺我们南法派所在的真灵之地修炼,处处与我们作对。
此次二叔要与她斗法,并非事出无因。
“二叔,邪术害人防不胜防,正术即便是赢了,也会自伤三分,不是正术不正,而是邪术太邪,你一定要小心点……”
我有气无力地说完,一仰头,却见二叔已经不见了,勉强用力爬上窗户,二叔已经背着一包东西冲下山去——
既然二叔出门找老巫婆子算账,我身为南法派的后人,自然不甘落后,刚才差点被艳降抽干了精元,现在我要靠打坐调息之法,恢复自身的元气。
虽然《南法九卷》上面的东西我还没有修炼,但简单的学识我还是烂熟于心的,二叔做法,可请来天兵天将、神祗下界,我再不济,驾驭鬼灵的本事还是绰绰有余的,只不过有时灵有时不灵罢了。
打坐用的是南法派的灵息法,双腿盘坐,双手结印,以魂体吸纳周围的山川灵气,或者天地间的灵气入体,受损的精元很快得到恢复。
直到我浑身冒出大汗,全身湿漉漉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三点半了。
迅速换了身干净衣服,我下楼来到法堂内,但见二叔还未回来,心想不好,平日里二叔从未有过子时未归的现象,而这次已经是寅时,难道那老巫婆子请了帮手?!
不行!我得去看看!
临走时,我看了一眼法堂上的神像,南法派祖师,而南法派祖师脚下,则踩着一块镇派之宝,南法祖印,据二叔说,不到万不得已,南法祖印万不能动用,否则会给南法派带来灭顶之灾!
可是二叔一旦出事,纵有南法祖印也无法将南法派发扬光大,我结印拜请南法派祖师爷,恭敬念叨:“弟子救人要紧,忘祖师爷见谅!”
取下南法祖印,我火速冲下山,北陇沟与南坡河相隔一座山一条河,我过了南坡河,便直奔北陇沟而去,夜色很深,我的心却更沉,如果二叔出了什么事,我可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脚下不由得加快加快……
刚爬上山,准备下山时,只见一个黑影盘坐在眼前的山石上,定睛一看,竟是二叔!
“二叔?二叔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激动跑到二叔跟前,却见二叔嘴角还挂着一丝干涩的血迹,心念急转,难道二叔斗法失败了么?
二叔缓缓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南法祖印,眼睛陡然大睁,口中喘着粗气,急道:“宗一,我的道行被破了,但那老巫婆子也好不到哪去,她比我伤的还重,我要进深山潜心修炼,宗一,你带着南法祖印和《南法九卷》快走吧,我走后,南法派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你的道行浅,救不了,只能暂避锋芒,待日后……待日后我们南法派卷土重来!”
“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二叔的气力更弱了,我连忙急道:“可是我能去哪呢?”
二叔有气无力地站起身,道:“我早已算过,你小子的命数非常奇特,只有外面的世界才适合你生存,如果你修不成《南法九卷》,就不要再回来找我……”
说着,二叔缓步走向深山老林,在我呆呆的注视下,随口抛下一句话,便消失不见了踪迹。
“明天上午,会有人接引你离开这片大山……”
“明天上午?会是什么人来呢?”我揣着南法祖印,掉头赶回——
次日清晨,我刚进法堂给祖师爷上了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汽车的鸣笛声,走出法堂一看,竟是一辆奔驰600,靠,这么牛叉的人,居然开得起如此名贵的汽车,走上来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秃顶男人,西装革履,神采奕奕,就是他的那张脸色,稍显气弱。
见到我,中年男人笑眯眯地问道:“我叫唐明,请问艾法师在家么?”
我客气地说道:“我叫艾宗一,你所尊称的艾法师是我二叔,他这段时间进山修炼,所有的事宜一概交由我料理,请问唐老板有什么事么?”
唐明一脸殷勤地笑道:“原来您是艾法师的侄子,那一定是得到你二叔的真传了,甚好甚好,我上次和你二叔预约了一次,就是收购土地改建的事,有一户人家自称不缺钱,不肯卖她们家的宅基地,可如果不收购那块地,我的商业城就建不起来了,什么法子都用尽了不起效,还望艾师父帮帮忙,疏导一下那户人家,让她们把宅基地卖给我,呵呵!”
说是疏导,其实就是想让我下降头使得那户人家改变主意。
我郑重地问道:“我们南法派绝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如果唐老板肯付出让那户人家满意的价钱,我倒是愿意帮你疏导疏导,毕竟我们行法之人要师出有名才可!”
“那是自然!”唐明欣喜地拍了拍胸脯,满口保证道:“我出的价钱,绝对让那户人家满意,何况咱也是积德行善之人,坏了阴德没好下场,可那户人家就是不看重钱,多少钱都不卖,我才找您帮忙的……”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就好办了,不过我这出一趟山也是非常辛苦的……”
话音故意迟疑一下,言下之意自然是说说酬劳的事。
唐明恍然一笑:“这个我懂,只要艾师父肯动身,我先付五万定金,事成后再付五万,不知艾师父意下如何?”
说完,唐明得意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复,我心里冷笑一声,单凭这家伙道貌岸然的模样,二叔起初没有答应帮他肯定也是有道理的,不过我逃命在即,暂时也顾不得那么些了。
我客气道:“那我回头收拾一下姓李和此次所需的法器,唐老板稍等片刻。”
溜进内屋,我来到二叔的床头,掀开枕头,下面是一个暗格,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红衫木做成的小盒子,盒子里,则是二叔贴身保管的那部经籍《南法九卷》,我迅速收进包袱,连同南法祖印,随着唐明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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