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浅不知哪里得罪了南宫烈,颇为不服气地轻声问道,“皇上,尘浅说错了什么?”
南宫烈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像是自言自语道,“新妃不洁,是否该按宫规处置?”
对于后宫的一些规矩,尘浅自然是了解的,想到那条相关联的宫规,尘浅面色一白,踌躇了半饷,鼓起勇气道。
“皇上,看在这些年尘浅为你做牛做马的份上,过了这个月再处置她,可好?”
南宫烈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纠正尘浅道,“是做猪做马吧?”
尘浅怔住,俨然不明白南宫烈的意思。
南宫烈也没指望他能明白,问道,“一个月后再处置不如立即处置,朕怕你一月之后,更加舍不得。”
尘浅一脸坚定地否认,“不可能,一个月,尘浅肯定尽兴了,也厌倦了,不过是一个丑八怪,哪有持之以恒的魅力可言?”
话落,尘浅眼睁睁地发现,南宫烈好不容易恢复的面色再次阴沉,甚至有暴怒的迹象。
这一次,南宫烈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一动不动地回应他,而是忽而脚下使力,深嵌的碎石从他脚前飞散而出,直奔尘浅的裤裆。
“呀——我的娘——”尘浅面色大变地惨叫一声,连忙转身。
他的裤裆是躲开了袭击,可屁股却惨遭痛击,痛得他呲牙咧嘴。
今晚他还得去再会那个女人呢,这可怎么办?
捂着自己的屁股,尘浅估摸着自己的本事,问道,“皇上,今晚能不翻牌吗?”
南宫烈阴森森地望着尘浅,淡淡道,“朕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本月皆翻凉妃的牌?你想让朕在凉妃面前食言?”
尘浅苦着脸道,“尘浅不敢。”
天色暗下来之后,真凉就跟银叶明确表示过,绝对不会再做悲哀的听床者了,她要睡觉。
听闻她不再躲在床底下,银叶表现得一脸欢喜,没有让真凉发现她美眸里一闪而过的暗光。
天色全暗之后,真凉便故意支走其他人,只留下银叶一个,早早地熄灯睡下。
关上寝宫的门,真凉换上银叶的衣裳,趁着四下无人时,匆匆溜进银叶的寝房睡下。
昨晚饱受摧残,真凉整个白日不断打哈欠不说,还头痛身倦,就连胃口也不好,哪怕午时补了眠也不见好转,所以今晚她一定要睡个美美的觉。
一沾上银叶的枕头,真凉便睡得不省人事,但最终还是被银叶给硬生生地叫醒了,说她的床铺已经拾掇干净,让她回自己的床睡,免得受人怀疑。
真凉揉着眼睛起身,想着这个月都要这般鬼鬼祟祟地辗转两个地方睡觉,便一脸烦恼道,“银叶,我后悔了,我该说请皇上少翻我的牌的。”
银叶一怔,嘴上咧开一个苦笑,道,“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其他嫔妃听见,可不嫉妒死她们了?”
“嫉妒的人都是傻子。”真凉赖在银叶的被子里,愁着脸故意不肯下床。
银叶鞍前马后地对着真凉说了一大堆的好话,直到真凉浓烈的睡意全都被银叶驱散干净,这才不情不愿地下了床。
她真是不明白了,这银叶明明睡得比她要少得多,可无论是精力还是精神怎么都比她要好很多?难道男女之事能提神不成?
想到银叶侍寝的辛苦,真凉为自己刚才说过的丧气话感到亏欠不已,立即道歉,“银叶,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
不等银叶开口,真凉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银叶颇为得意地抿唇一笑,“五更之后了。”
虽然南宫烈不是第一次约摸五更左右才离开,但真凉还是震惊不已道,“又五更?银叶,你累不累?”
“累呀,怎么不累?”银叶打了一个哈欠,嘟着嘴道,“今晚上皇上不知怎么了,左右就是不让我碰他的屁股,一不小心碰到就生气,发狠地折磨人,还咬我呢,我的肩膀都被他咬出血来了,为了讨好他,今晚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我在卖力,他倒是乐得享受,不知不觉又到了五更。”
望着银叶又红又肿的唇瓣,真凉气愤不已,这南宫烈是狗吗,稍稍咬一咬也就罢了,怎么能把人的肩膀咬出血来?
想到这种苦楚原本该由自己承受,真凉红着眼圈道,“让我看看你的肩膀。”
银叶立即躲开真凉探过来的手,一脸无所谓道,“娘娘,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要看看。”哪怕银叶笑得灿烂,真凉还是觉得她在强颜欢笑,坚持道,“真奇都不咬人,他倒好,还把你咬出血来,真不像话!”
听闻真凉将皇上与狗相提并论,银叶忍不住扑哧一笑,仍旧护着自己的肩膀不让看,道,“娘娘,男女之间稍稍咬出血来,那是情趣之一,虽然有些痛,但银叶还是挺喜欢的。”
对于银叶的说法,真凉将信将疑,银叶怕她还要看自己的肩膀,故意问道,“娘娘,白日你见到皇上的时候,是不是聊到什么有关于屁股的话题,是以晚上的时候,皇上才不让我碰他的屁股?”
这下,轮到真凉忍不住扑哧一笑了,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我觉得,他之所以不让你碰他的屁股,很有可能是走路摔了一跤,不小心把屁股给摔开花了,哈哈。”
银叶扶着真凉笑得前仰后合。
真凉的宫廷生活就在每夜都需要面临侍寝的局面中开始了,除了晚上跟银叶互换位置的时候跟做贼一般不太自然,其余时候过得还算顺心顺意。
虽然在宫里的日子不能像在宫外那般丰富多彩,想去哪儿溜达就去哪儿溜达,但皇宫并不是真的如鸟笼一般大小,确实还有许多乐趣可供挖掘,只要挖掘者有心有力。
譬如,真凉会跑去宫里最漂亮的荷塘边赏赏残荷,坐坐小船;也会每日抽出两三个时辰看看感兴致的书籍;趁着天气爽朗,还会跟几个丫头一道去皇宫的各个地方走走,熟悉熟悉环境,盘算着若是有一日实在待不下去,也好摸准路线逃出皇宫。
大凡真凉待在琼玉宫的时候,真奇便会趴在能看得见她的地方或睡觉或顾自耍玩,一旦真凉走出琼玉宫,真奇便会一声不吭地疾步跟上,尽显犬类的忠诚本性。
在真凉进宫的第六日,终于从每日不忘去坤宁宫外打探消息的太监口中得来消息,说出宫多日的皇后回宫了。
真凉一直惦记着承诺要拜访皇后的事,也算是感谢她进宫那日,皇后敢于在太后面前开口让久跪在地的她站起身来,并且帮她说话。
一行人刚走进坤宁宫不久,皇后花沫便笑盈盈地亲自出来迎接,一点儿也没摆出她身为皇后的架势与气势。
两人虽然对彼此都颇有好感,但毕竟只是第二次见面,又有宫女在场,能够说的除了一些客气话之外,便鲜少有其他了。
谁都明白,两人的性情虽然外表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一样,却也有臭味相投之处,譬如有任何外人在场,便无法表现出自己完全真实的一面。
相对无言显尴尬的时候,花沫朝着自己的几个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宫女便默默地离开了,金叶几个见状,跟真凉交换了一下眼神,也立即离开了,只剩下花沫与真凉单独在场。
没有其他人在场,真凉浑身微微绷着的弦立即松了松,对着花沫浅笑道,“皇后是不是有悄悄话跟臣妾说?”
花沫被真凉这么容易便看穿了心思,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羞红了脸道,“本宫不知道当不当说。”
这皇后,俨然无视自己至高无上的身份,竟然能在一个皇妃面前表现出羞怯的一面,真凉实在是慨叹不已,觉得这皇后若是个坏人,打死她都不相信。
这几日,真凉已经从宫女口中听说花沫的出身,她可不是寻常达官贵人家的女儿,而是大莲国独一无二的公主。
大莲国跟大信国国力相当,起初,大莲国的国王宁愿女儿嫁给自己的臣子,也不愿意把最宝贝的女儿嫁到遥远的大信国为后,最后,是花沫以死相逼,才让她的父皇软了心肠。
虽然没有人知道花沫是如何跟南宫烈相见相识的,但真凉猜也猜得出来,若非花沫对南宫烈用情至深,是不可能忤逆自己的父皇远嫁他国的。
只是,落花有意,不知道流水有没有情?即便是有情,那情究竟又有多深呢?
真凉只能确定,南宫烈对花沫的情,肯定没有百分之百,否则,他就不会去宠幸其他的女人,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真正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去跟别的女人耳鬓厮磨,极尽亲密之能事。
花沫最可贵的,不但是长得倾国倾城,气质婉约淡然,而且让人难以从她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做作与虚假,就譬如她此刻脸红,就是真正的脸红,毫无造假的成分。
“这里没有其他人,皇后只管说出来,看看臣妾能不能帮你分忧解难?”真凉觉得自己好像是受到了花沫的感染,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又柔又软,让自己听了之后直起鸡皮疙瘩。
闻言,花沫颇为激动地站了起来,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复又坐了下去,真凉等了半天才听到她憋出一句。
“凉妃今晚侍寝的时候,能不能帮本宫带句话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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