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万一,真凉问妇人,“我那未婚夫去哪儿了?”
妇人一边忙活着手下的活儿,一边笑着回答,“他跟几个属下正在喝酒,正酣着呢,姑娘要我去请他过来么?”
闻言,真凉脸颊一红,“别,别去打扰他们的雅兴,而且,我喜欢一个人。”
妇人眸光暧-昧地望着真凉,以为她这是故作姑娘家的矜持,是以才说着言不由衷的托词,忍不住戏谑,“未出嫁的姑娘就是脸皮薄,等你们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一定要尝试一起浸泡温泉,这里头的乐趣可多着呢,保准你们试了还想试。”
妇人这话说得虽不算露骨,却也很是明显,真凉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闻争鸣跟那女人交缠的那幕,那也许便是妇人口中所津津乐道的乐趣吧?
愣愣地想着,真凉一不小心没控制住自己的思绪,竟自然而然地将闻争鸣跟那女人替换成了南宫烈跟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意识到自己想得过分离谱的时候,真凉脸红耳燥,若非当着妇人的面,她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能把自己跟南宫烈想到一起去呢?丢不丢人?
妇人见真凉红着脸不住发怔,像是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也没点破,热情道,“姑娘,我伺候你下水吧。”
真凉客气地笑了笑,拒绝,“我想一个人待着,你出去吧,多谢。”
妇人平日并不怎么伺候客人,今日因为收了南宫烈很多钱,是以主动揽起了伺候人的伙计,这会儿真凉不要她伺候,她也乐得轻松,交代了她几声,便笑着离开了。
在离开前,妇人跟真凉信誓旦旦地保证,每间正在使用中的独立温泉池若是没有她手上独一无二的钥匙,其他人谁都进不来。
听见妇人的锁门声之后,真凉赶紧寻找起了排水的出口。
没一会儿,四个出水口的位置都被她找到,但是,因为每个洞穴此刻都在汩汩地往外排着水,是以真凉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会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停排水一刻钟的洞穴。
她没办法算计停排水的时辰,只能轮番在四个排水口之间走动,直到发现哪个洞穴停排水了为止。
此时仍是上午的时辰,温泉池的光线却极为暗淡,在水雾缭绕的氛围之下,仿佛夜已深沉。
虽然闻争鸣提出了四个时辰的建议,南宫烈等人又在聚众喝酒,但真凉还是生怕夜长梦多有个万一,是以,她知道抓紧时间逃跑才是上策。
突然之间,真凉走到的一个出水口处,水流的汩汩声戛然断了,水停止了排出。
真凉连忙眺望了一下其他三个出水口,发现其余三个出水口仍在持续不断地排着水。
也就是说,她找到了会停排水的洞穴,并且到了可以逃跑的时辰!
黑漆漆的洞穴显得空荡荡深幽幽的,却充满了生的希望。
若是她能在一刻钟内爬出去,她就能逃离南宫烈的掌控,过她想要的生活。
她不知道这个管道究竟有多长,一刻钟的时间究竟够不够她爬出,不过,念及闻争鸣的建议,想必时辰一定是足够的,但是安全起见,最好在停水的时刻,立即爬出去显得最为稳妥。
事不宜迟,真凉回头望了一眼入口处的方向,咬了咬牙,决定拿出豁出去的劲头往外面爬。
刚猫着腰将自己一半的身子爬进洞穴,真凉耳边清晰地传来大串钥匙的声响。
叮叮当当——
除了钥匙的声响,好像还有女人的询问声,“姑娘,我进来了?”
真凉顿住爬行的动作,脑袋在飞快的运转,若是她现在继续往里头爬,妇人一进来便会发现她失踪,而妇人一旦发现她失踪,必定会立即通知南宫烈,而一旦南宫烈知道她失踪,聪明如他,一定会很快发现她从何处逃跑,也就是说,也许等到她爬出排水管道,管道出口守着的人虽然确实有闻争鸣,却恐怕还有抓着闻争鸣的南宫烈。
到时候,她的罪状可不是逃婚那般简单,而是多了一条跟奸夫私通的罪行吧?
所以,在钥匙的声音消失之前,真凉已经将身子完全退出了洞穴之外,站起来之后便跑到了温泉池边。
此刻她身上的衣裳已经大半全湿,她若是这么站着,很有可能会引起妇人的怀疑,是以真凉快速地将身上的衣裳脫去,随手扔在了地上,只穿着亵-衣亵裤走进了温泉池中坐下,摆出一副正在浸泡温泉的姿态。
她知道,这一刻钟想要逃跑的计划已经落空了,哪怕妇人很快就会离开,她也不能拿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去冒生命之险。
也就是说,她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个时辰的下一刻钟。
脚步声临近时,真凉抬起头,佯装吃惊地望向妇人,脸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了不悦,“你怎么又进来了?”
妇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头放着饭菜与点心。
“姑娘,不好意思打扰了。”妇人自然看到了真凉脸上的不欢迎,却仍旧是笑着解释,“这是你未婚夫让我送来的,怕你饿肚子呢。”
原来多事的人不是妇人,而是南宫烈,真凉只能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谢谢,放着吧。”
“姑娘的未婚夫可真是贴心周到。”妇人将托盘放在池边,顺便让真凉放心道,“姑娘好生泡着,除非是遭遇了劫匪,否则,不会有人来打扰姑娘了。”
妇人第二次离开之后,真凉一脸沮丧,南宫烈啊南宫烈,你那么冷冽无情的一个人,这会儿多什么情呢?虽然她很饿,可是,她还是有力气爬出去的。
浸泡着温泉水的感觉不错,真凉想着反正还要等上一个时辰,便没有起来。
一把揭掉巾帕,真凉将自己的脸洗了洗,最终将脸上的大红色胭脂完全清洗干净,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既然她刺激南宫烈的目的已经达到,再顶着这张可怖搞笑的脸也没必要了。
饭菜的香味不断地扑到真凉的鼻息之中,她也确实是饿了。
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她便将池边的饭菜美美地吃了起来,告诉自己填饱了肚皮,待会爬管道更有力气。
在她吃饭的时候,唯一一个安静的排水口又恢复了汩汩汩的排水声。
真凉不由地加重了咀嚼米饭的力道,暗骂南宫烈是个混蛋,大混蛋!
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感激他派妇人来给她送饭的,因为他让她出逃的事泡了汤,实在是可恨,可恨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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