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易全身沾满了敌人的鲜血,静静矗立在尸体堆中,冷冽的眼神,如同一个从地狱之门走出的恶魔。
收割了三百多人的性命,房子易内心没有一丝的负担。在他心里,这些人本就该死,他只不过做了一件自己该做的事情。
封不扬不愧为西凉名捕,在后面走了一圈就知道知府没有离开,还躲在府里。他对这个以前的上司太清楚不过了,胆小怕死,却有极其贪财,东西没有带走,人就一定还在。果然很快就将颤抖的知府从桌子下面给扯了出来。
知府不愧是一个好领导,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自己忠诚的属下,在出来的第一瞬间就说道:“师爷,别躲了,赶紧出来吧。”
此时的师爷已经不是在想问候什么祖宗之类的了,他实在是想出去将知府给活活掐死,才解恨。
一手抓着知府,防止他逃脱,封不扬一脚将桌子给踢飞了,露出下面颤抖不已的师爷。对于知府衙门的这个师爷,封不扬不可谓是不恨,此人历来阴险狡诈,没少算计过自己,放火烧自己的事怕是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现在什么狗屁未来都没有了,师爷恨极了知府,眼睛死死盯着知府。知府倒也光棍,根本不予理会,反正老子要死了,还不如拉一个垫背的。
封不扬另一手将师爷给提溜了起来,眼神上下打量着师爷,目光快要将一肚子坏水的师爷给穿透。
知府在一旁,突然想到封不扬历来就讨厌师爷,曾几次在这里状告过师爷违法妄为,二人矛盾不可谓不深。这么一想,眼珠子一转,顿时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封捕头,是他,都是他与火神教沆瀣一气要害你,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害你,这些你都是知道,师爷他,他一直想让我罢免了你。”知府伸手指着师爷的鼻子,一副厌恶的表情。
“噢,是吗?师爷。”
“哼,落到你手里,我就没想过活命,想要动手就干脆一点。”
“嗯!”
封不扬点了点头,松开知府,道:“看来封某确实是冤枉了大人,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不会!绝对不会,封捕头一心为民,本官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怪罪你呢?”知府头像捣蒜一般狂点。
师爷已经报了必死之心,冷笑着看着小丑一般的知府,嘲讽道:“李北安,你以为封不扬会相信你的鬼话,饶了你,今天咱们都得死,你也逃不了。”
到了这个地步,知府想让师爷死,师爷自觉已经没有必要叫什么大人,直接喊起了知府的大名李北安。
刚刚还狼狈为奸的二人此刻拼命的掐了起来,看着眼前二人,封不扬说不出心中是痛快,还是厌恶,亦或是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了正义?
在二人掐的正起劲的时候,封不扬一把扯住知府的脖子,说道:“枉费师爷今天说了一句正确的话,你们二人今日谁也别想活着,走,跟我去见钦差大人吧。”
知府与师爷同时哼了一句,别过了头,不看彼此。走了几步,封不扬停下来,想了想,说道:“噢,我好像忘记了点什么,钦差大人好像点名只要知府一人,那么师爷就没有必要带出去了。”
对于师爷,封不扬还真担心出去以后,轮不到自己动手,就被房子易杀了,那样就有点不过瘾了。
“再见了师爷!”
封不扬手松开师爷,刀狠狠地插进了师爷的肚子,整个刀已经穿透了整个身体,从后背漏了出来。
抽出刀,师爷双手捂着肚子,鲜血从手指渗出,疼痛让他整个脸部都扭曲了,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
以封不扬的功夫,他完全有能力一刀彻底杀了师爷,可他没有,他总觉得这样的人死的太轻松,有点对不起百姓对不起自己。
师爷的死,让知府全身好像都被雷电击中了一般,骨头都软了,走路双腿开始不听使唤了。
“封不扬,平日本官可待你不薄,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放了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啊,我都给你。”
封不扬一声不应,拉着知府往外走。死亡的威胁下,知府大脑都混乱了。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你不知道吧,我有大把的银子,我有大把的银子啊。我全给你好不好?好不好?求你别杀我,放了我!”
封不扬的沉默让知府都快崩溃了,双手一把扯住封不扬,瞪着眼睛,歇斯底里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封不扬转头直视着知府的绝望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的是正义,对百姓的正义,你能给我吗?”到了最后,封不扬已经开始咆哮了。
“正义?为什么?正义能给你什么?百姓能给你什么?”知府已经快要哭了,他不想死,他实在不想死,他还没有享受够生活。
看着依然漆黑的夜,封不扬轻轻地说道:“正义可以让我睡的安稳,即使我双手沾满了鲜血,因为正义,我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你还是安静跟我走吧,钦差大人不介意我带去的是一具尸体。”
还没有走到前院,一阵扑鼻的血腥味就铺面而来,四周都是散落的尸体,三百多人几乎堆满了每一寸的土地。封不扬感觉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这不叫战斗,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厮杀,可他不会有一点的怜悯留给这些尸体。怜悯给了他们,那些枉死的人,如何得以瞑目。
“大人,人带出来。”
封不扬将已经半死不活的知府押到了房子易面前,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李北安,房子易声音不含一丝感情,冷漠地问道:“我问你,为何要与火神教勾结?将百姓逼到这个地步。”
“哈哈,为什么?因为我要活着,他们饿死了无所谓,他们都死了也无所谓,你看看他们愚昧无知样子,还火神。哈……哈,笑死我了,这群傻帽也信。这些的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呢。”李北安好像已经傻了,绝望已经让他的神经崩溃,脸上带着傻傻的笑,眼神空洞无神。
对于这样的人,房子易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什么了?回头淡淡地对封不扬道:“杀了吧!”
“是,大人。”
封不扬的刀快速的插进了李北安的胸膛,嘴角溢出鲜血的时候,李北安脸上已经在傻笑,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灵魂。
清晨到了,太阳再一次将光明与温暖送给了人们,可惜阳光永远也无法驱散一个人内心的黑暗。
走出大门,房子易感觉自己有点疲惫。背后敞开的大门里,刚刚还在谋划着的人,此刻都成了冰冷的尸体,地上的血液也都已经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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