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冷冷一笑。这么多年体内的剧痛,他已经形成了习惯。而内心传来的疼痛却是心如刀割,让他无法呼吸。多年来,他本以为世间的一切他都淡了。但在知道她已为人母的那一刻,他的心在滴血。那种痛,不是**上的疼痛可以比拟的。
夏紫冰的眸光有片刻的暗淡,但随之却又勾起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对我不舍,这样吧,我把你的毒解了再想办法回去。就当这是我还你的人情了吧。”
夜铭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紫冰,似是觉得她有些大言不惭。他师父是岛上公认的高僧,飘扬四海,行踪不定。几次为了他耗尽功力都无法接除,而夏紫冰不过是个小女子而已。即便是会些武功,棋艺比他高一点。但说到解毒之术。夜铭却是怎么都不会相信。
“别小看我哦!”夏紫冰笑了笑,自信的言道,“我从小就钻研医毒之术。
夜铭的神色恢复了很多,再次直起腰看着夏紫冰,“其实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回得去!”他声音极其平淡。
“恩?”夏紫冰笑了笑,一副期待的神色,“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回不去呢?”
夜铭微叹,随即一本正经的看着夏紫冰,“据古书上记载,当年梨园岛的祖先也生活在你所说的那一片大陆。”言落,夜铭意味深长的站起身,负手看着窗外远处碧蓝的天空,继而引发了说出整个故事的心情,“当年战火纷撩,狼烟四起。祖先作为一个四国闻名的巫师,看着四国起兵皆为个人私欲。愤愤不休。即便是四国君主都亲自拜访,他坚决不肯出山。当时的统治者知道祖先不可能再帮他那一边,便起了杀心。玉石俱焚,想着祖先若不为他所用也不能为别人所用。”
言及再此,夜铭突然不愿再提及这一段从书中看来的往事。
夏紫冰抬首看着夜铭,接下了言语,“于是梨园岛的祖先就带着族人开始逃亡,最终靠自己的能力发现了这个岛屿是吗?”
夜铭一惊,转身看着这个比他稍矮的女子,曜石般闪耀的光芒在眸中停留了片刻,“你很聪明!”但想想似乎夏紫冰知道这个并不是什么奇事,于是继续着他的故事,“当时在逃难中,被逼跳下悬崖。那一刻,数白条人命顷刻间坠落谷底。祖先凭着自己毕生所学,在那一瞬间冒死开下了一个结境,暂时保住了族人。但就在祖先在水中沉溺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山洞的入口,入口处冒着紫光。无疑那个时候是族人生存的希望。但那个洞很小,一次只能通过一人。”
“那是不是死了很多人?”夏紫冰好奇的问道。听着夜铭所说的故事,似乎好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她运气真好,没有随着河流一起流出去喂鱼而是好巧不巧的被冲入那个山洞。
“不,只有祖先一人丧命。”夜铭一本正经的言道。
“为什么,他不是会巫术吗?”虽然夏紫冰很不相信那玩意,但似乎这一件件事由不得他不相信的。
“为了保住族人,他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而出。当那个通往异世的洞扩宽到可以七八个人并排而入时候,祖先已经是气息奄奄。”
“你们祖先真伟大啊!”若是她,可不一定能做得到。或许,她会这样做。也或许,她很自私的选择自己活下去。
“只要有良知的人,在那个时候都会选择这么做!”夜铭道。
“那后来呢?”夏紫冰迫切的继续问。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梨园岛的人都发展得紧紧有条的。当时那事哪里需要她去担心。她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这是唯一的心愿。
“后来?”夜铭蹙眉看着夏紫冰,下一瞬才知道夏紫冰迫切的追寻后面的结果的真正用意,额上不禁再次布起青筋,她竟然这么想回去!
但气归气,看着夏紫冰那莫名期待的表情夜铭就算不说也有些受不了,“后来所有的族人都来到这片宽阔的土地,了无人烟。却是充满了生机。的确是一个很美的家园。当然所有人都很高兴。”
言落,他忍不住看向夏紫冰。只见某冰一双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霜雾,情绪十分不满的看着夜铭。
他轻叹一声,继续言道,“被族人救上岛的祖先当时已经奄奄一息。所以,知道自己已经不久于人世,他便用两个族人的血封住了洞口。梨园岛世世代代的人,不得出岛。久而久之,没有人还记得外来世界。梨园岛的人世世代代在祖先的熏陶下活得很是太平。”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那两个人的血再次混合。才能打开那个那个已经封锁的洞口?”夏紫冰思量片刻,立即得出这个结论。
夜铭一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对!”难怪能赢了他的旗子。果然是个聪颖淋漓的主。
“你还没告诉我,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夏紫冰继续追问。
而这次,夜铭却是没有回答他,而是摇了摇头,“当时祖先没有让人知道,史书上自然也没有记载。不过,现在知道为何祖先如此排斥外国来的人了吧?”
听到这话,夏紫冰内心一耿,果然夜铭说得对。回去的希望很渺茫。想要找到那两个简直比登天还难。又不把每个岛民的血都用来试一下。就算可以,但要找出那两个血混合在一起。却更加难!大概他们家那什么祖先怕是也已经决定好了,为了不让这个岛被人发现。进来的人就算或者也不允许再出去吧。唉,真是用心良苦。害得她在这里烦恼半天。不知道梨园岛的祖先,若是知道梨园岛几百年后会出现一个夏紫冰,会不会很改变他当初作下的决定。
“说什么外来者绝非好人,那岛上还不是出了个容老爷和她女儿。”夏紫冰不满的言道。前世今生,她看得最透彻的便是弱肉强食。
当初在特工队时,为了活命双手沾满血腥。多少次的危难,炼成了她如今的寒冷嗜血。虽然夏紫冰这副躯体给了她何为感情,给了软弱的一面。但穿越后看到的现状却让她收起了这具躯体带给她的一切感情。没有必要时,绝不外放。
夜铭没有回答她的话,看着夏紫冰那失望的表情虽然内心很痛。但他似乎也无能为力。
其实他知道,夏紫冰说的话有几分是对的。祖先当时只是因为太生气,才会立下这样的遗嘱。纵然是梨园岛的岛民,还不是分善恶两等。又比外面的世界好到哪里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将他哥哥给反了。他甚至都不会觉得奇怪。
看着外面已经不早,夕阳西下。夜铭淡淡的摇了摇头,这盘棋竟然下了四个多时辰。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她。
再说东临皇宫
天朗气清,难得的阳光洒在皇宫的每一处地方。正如钻石般闪耀。春光灿烂,春意朦胧,复苏万物。春梅吐出点点嫩芽,柳暗莺啼。御花园内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转眼间,君墨萧从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月余。这一个月来,他未曾踏出过凤仪殿半步。一直配合着大夫治疗,希望能恢复记忆。本来强有力的觉得那段记忆对他来说非常有用,但一个月来,似乎完全没有见效。不得不说他是真的急了。他一直强有力的感觉有何事需要他去处理,但只要一用力想便会头疼欲裂。
但半个月来,对于慕轻云关心体贴的照顾。君墨萧似乎显得没有刚醒来那段时间反感,至少能和她说话的时候不会莫名的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当然,也可以说君墨萧对于慕轻云无微不至的照顾略微有一丝的感动。这日,亦是慕轻云好说歹说。这才第一次出殿门。来御花园观看所谓的春梅。
“萧,没事还是多出来走一下。身体才会恢复得快!”
走着走着,慕轻云突然挽住君墨萧的手,亲密的靠在君墨萧的肩上。
后面一直跟随着的陆离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手里的刀紧了紧。同桌吃饭,喂他喝药,陪他说话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如此亲密……
他哪里知道,君墨萧对这个动作非常反感。指尖微微一颤,本想让慕轻云的手放开。却没想到后面后面的侍卫帮他解决了麻烦。
“公主,去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时间到了。请公主随卑职去御书房处理国家大事!”陆离一本正经的打断了慕轻云的兴致。
慕轻云好看的眉心突然蹙起一丝淡淡的不悦,“没看到本宫正与驸马赏花吗?”
“可是前几日公主已经为了早些回宫堆积了很多奏折没有批阅!”陆离继续禀报。
没办法,他看着君墨萧和慕轻云如此亲近就是非常不满。便是被他家主子杀了,能死在她刀下倒也不枉为人一世。
“本宫明日一定处理!”慕轻云口气不容置疑,能陪君墨萧出来玩一次很不容易,正尽兴之时哪里有时间管理国家。再说本来她也不过是为了给他的姐姐报仇而已,若不是还没将那伙人一网打尽,她才不愿做东临之主呢。报完仇,东临只要不再姓呼延便与她无关。
再说她哪里会处理什么奏折,还不是到了东临为讨好呼延玉衡那情种,帮他处理政务学会了一点。如今只不过是怕仇还没报完,先失去了势力。便得不偿失了。
“……”陆离无奈的紧紧握着剑柄。他家主子情迷了,什么报仇,借口!赤果果的借口!如果他没猜错,在那晚看着君墨萧为了夏紫冰疯狂的杀人,那种傲视九天的胆魄。他家主子就已经动心了!后来的什么利用,鬼才相信!
“萧,我们继续!”看了看君墨萧,慕轻云由心的笑了笑。恨太多了,似乎很少看到这女人竟然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
当正要再次挽住君墨萧的手时,一位宫奴跑了过来,一面跑,一面大声喧哗。
“公主,御凌将军回朝。此时已经进宫,请公主代皇上迎接!”宫奴恭敬行礼,眉睫之上染上一丝迫切。
慕轻云沉思片刻,抬首看着宫奴,“御凌将军是谁?”
宫奴一惊,下一瞬才想起冰月长公主回到东临不过数月,对这事不了解也纯属正常,这才言道,“御凌将军乃是皇上的堂弟,高祖皇帝遇有六子,当时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幼年夭折。而三皇子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得病去世。四皇子因朝政上的一些事被贬边疆远地直到如今仍未回朝。后来太子,也就是公主的父皇继承了皇位。唯有长平王爷在朝,后因得一独子,被皇帝封为御凌将军。常年防守在边疆,无宣召不得入京。”
“那他为何此时回来?”慕轻云愤怒的拂袖,清美的玉容染上一层层寒霜。丫的,这个时候回来就算了。还吵她与君墨萧共同赏花。
宫奴不再言语,看着慕轻云发怒的模样顿时面如纸色,冷汗倒流。其实,为何此时回来有脑子的人都懂。就连这小小的奴才都知道御凌将军此次回来所谓何事。而慕轻云却还沉浸在花前月下未曾醒神。
“你去看一下吧!不要陪我,我自己一人转一下就好。”
宫内的事情,似乎与他无关。他只想恢复记忆,还有便是,这个女人他不想太过靠近。即便她说她是他的妻子,他依然不习惯他的依赖。
见君墨萧发言,慕轻云转身看了看他,面容还算温柔,似是得到了一丝安慰。看了看宫奴那表情,似是此时不容小视。不处理不行。
“恩!”慕轻云点了点头,“玩累了便回宫吧,那夜你元气大伤,至今还未恢复。要懂得爱惜自己。”
陆离一时鲜血潮涌,元气大伤?还那夜?若不是宫里人都知长公主如今孕育子嗣已有四个多月,怕是当真会误会他们两。额,或许是他陆离思想有不健康了!
“走吧!”慕轻云无可奈何的带着一对宫人渐渐的离开。
君墨萧回头一看,还当真是吓了一跳。除了慕轻云带走的两对人,竟然后面还跟着六个宫女太监。他顿时一阵嫌恶。似乎与生俱来便不喜欢这些人跟着。
“下去”君墨萧义正言辞。
“驸马!”宫怒们恭敬一礼,似是没有得到公主的旨意不知是该退下还是继续走下去。
“滚!”君墨萧不耐烦的怒吼一声,转身间清幽深邃的眸子陇上一层寒雾。
“是”想到公主对于驸马言听计从,自是不敢有太过得罪。
君墨萧轻叹一声,终于万籁俱寂了。他独自一人在皇宫内随意走动着。东临的后宫很大,看着宫内亭台水榭,假山河流,亭台回转,阁楼高立。处处一致,宫殿之间差异不是很大。君墨萧才刚转了一会,便已经迷路。在宫殿之间转来转去,无所顾忌的到处行走。他自是知道宫内到处都是重兵把守,随便走几百步便可找个人带他回宫。但他并不想回去。
这一个月来,他拼命的恢复记忆便是为了等想起一切之后想办法离开这个宫殿。在这里面,他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即便是盲目的在宫里转,也比停下来好很多。
倚霞殿!?君墨萧抬首望着殿外的那块牌匾,第一次对东临的宫殿产生了熟悉的感觉。殿内不是很大,正殿在中间的位置。君墨萧再次好奇的抬脚朝里面走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一些画面在反复的重演着。
“萧,你放开我。放开!有人看着!”
“萧,过几日我便与你回去。先等等我。”
脑海中,伊人娇羞可人的模样历历在目。但伴随着记忆的却是脑海深处锥心的疼痛,君墨萧抚额,挣扎着走进去。殿内的一切没有变动,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寝殿内那张宽大的床依然还静静的躺在那里。许是很久没人打扫,已经有了一些尘土。
红纱逶迤,红烛摇拽。
香汗淋漓,欲火焚身。两具着了火似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那低低的###,持续了半个时辰。那夜的欢愉一点一点的在脑海中显现,那夜的此起彼伏,像是飘在云上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的感知。那夜,他要了她的第一次。那张床上留下了少女最美好的东西。也是从那依然开始,他也将他的一生交给了她。
“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你以后绝对不可以爱上别人,绝对不可以……”
“萧,想做爹爹吗?”
“萧,小心宝宝哦!”
“萧,给孩子取个名字。”
一连串的记忆倾巢而出,冲破脑海中的瞬间,像是整个头都要炸开。
“冰儿!!!”
君墨萧后退几步,内心一滴一滴的鲜血流淌着。心如刀绞,疼痛难耐似乎在瞬间掩盖了头疼,铺天盖地而来。额头上大汗淋漓,瘫倒在地。一点一点的朝着那大床跪着爬过去。
“是我不对,冰儿!”他紧紧的咬着下唇不让他自己哭出声,而一滴滴眼泪顺着眼角四处散开,流进了嘴里,淡淡的泪水却苦涩进了内心。
“当初若是依了你,或许……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他的唇不停的颤抖着,即便是强忍着依然已经泣不成声。
只因他太爱她,太爱孩子。才产生了当初那种自私的想法希望冰儿不要去东临。想尽办法留住他。是他太异想天开了。是他太怕她受苦了。当初,他本来已经给秦允辰告假。已经准备将那事说给夏紫冰听,然后两人一起拿主意。但当看到当初的她如此虚弱的模样,他的内心总是心痛无比。开不了口。而一失足成千古恨,是他的错。明知道冰儿的性格,依然执着顽固。
他颤抖的双手渐渐的爬上床去。缓缓的躺在上面。一头白发却是悬在了半空,随风飘零。男儿有泪不轻言,只是未到伤心处。
红颜消,君心亡。从此萧王不展颜!
他一直躺到夜晚,泪水已干。才踏着无力的步子回到凤仪殿。看到慕轻云还未回宫,君墨萧将那沾染过她气息的衣衫脱在地上。转进屏风后面,跃入水池。连头都沉入。那一瞬间,他拼命的搓揉着被慕轻云碰过的地方。幸好这一个月他一直没有接纳她,让她一直深夜跑去别的寝宫睡觉。不然,这将会成为终身的阴影。
躺在浴室半个时辰,直到水已经有了凉意。君墨萧才穿衣起身。走到殿前的靠椅旁,软软的躺了上去。此刻他恨自己的无力,似乎那夜功力透支直到今日,内力依然没有恢复。除了一点拳脚功夫,几乎不剩什么。他痛心的闭上眸子。
当年他韬光养晦,三国之内想除去的人似乎从来没有留下的。秦浩天被他牵制多年,受尽委屈却是不敢言半字。如今不过是想杀一个女人,竟然得思量半天。
想到这,他不由的沉沉的吐出一口气。阖了眸子,拼命的感知着体内的力量。当年国家蒙难,他和魅影好不容易脱离敌人的追逐。躲进山洞偶尔得到了太阴真经。在洞中修炼了两年才练就了一身源源不断的内力。他记得很清楚,太阴真经中所诉。炼成顶级者可称霸天下,内力伴随一身源源不断。那夜的使用透支应该只是暂时的。只要再次启动口诀,应该很快便可以恢复。君墨萧只是希望再次期间,千万不要见到那个女人。
不过,似乎天不遂人愿。
“公主回宫!”
宫奴一声高呼。
君墨萧再次睁开眼睛,只听门嘎吱一声打开。君墨萧轻叹一声,做起身来。琉璃盏灯下,不远的桌上放着很多精美的水果。一旁放着一把约三寸的水果刀。君墨萧不及思量,看着那橙红色的身影渐渐靠近。迅速的拿起那刀,倒转过来,朝着手腕三寸之处滑下。不到半秒,血迅速流了出来。
“萧,回来了吗?”慕轻云的声音温润如初。
君墨萧没有答话,而是将衣衫盖在了刚才划过的地方。拿起一个苹果漫不经心的削起来。余光下,橙黄色的罗裙渐渐靠近。脚步沉稳。一路走过来似乎因为他未曾答话而脚步有些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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