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贞德说道,看她那严肃的神情,让尉上也立即收起了继续卖关子的心情,不管再怎么说,也要先把现在的事情弄好,要不然,出了岔子可就真成玩笑了。
“不是玩笑,”尉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他明白,再不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可就有些画蛇添足的感觉了:“关于如何挽回法王那颗‘离去’的决心,我是毫无办法,但是,如何让法王的离开后对我们的产生的负面影响最小,我倒是有些办法。”
“等等,”才说到这里,尉上的的话就被英王打断了:“虽然你分析的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恕我很难认同您所说的话。”
“哦,请问,您指的是哪一点?还是全部?”尉上不是独断的人,他也希望有人能补充或改进他的提议,不过听英王的话音,并不是希望补充什么,而是不同意他自己的某些观点。
“我不认为法王那里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虽然你刚刚说的那些不无道理,但就这么让我们放手,不去法王那里尝试一下,肯定也是不可能的,希望您能体谅一下。”英王说的话也是非常客气,最起码在明面上,是非常给尉上面子的——虽然不同意他的意思,但是该有的客气,英王做的足够,让人挑不出错来。
但,正因为是这样,就更加表明了英王其实从心里并不认同尉上的话语。没办法,即便尉上说的是再有道理,一是因为尉上人微言轻,英王认为他是在主观臆断着法王的性格,才会做出如此判断,进而才会觉得尉上说的虽然有道理,却也不可能全部相信。英王不知道,尉上的所谓的“主观臆断”。是完全是建立在柏舟的想法之上的,而柏舟的想法,则完全出自于史书。
虽然来到这个大陆这么长时间以来,柏舟已经渐渐学会不再盲目相信所谓的史书,也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尽信书不如无书”的道理,但是,史书上记载的东西。总不至于全是胡扯的,
第二。哪怕英王完全相信了尉上的分析,这个时候估计也会再去找一下法王,看看能不能发生些“奇迹”,毕竟,英王他可不觉得尉上能有什么好办法来把法王离开的负面影响降至最低,因为英王认为,法王一旦离开,那么这次十字军的东征,收复耶路撒冷的计划八成是要泡汤了。既然如此,那么还会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个“影响”降至最低?
尉上听了英王的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暗叹了一声,心想如果是公子说出的这番话,那么他们这些人肯定不会抱着这么大的怀疑态度。
“好吧,既然您不太相信。可以去法王那里试一试,不过,我这边的一些安排,需要现在就进行,因为我担心如果再迟延些,难以发挥效果。”尉上一字一句斟酌着自己的语言。其实他一向挺小心谨慎的,可从前毕竟不需要他拍板做决定,也就等于不需要他本人负起什么责任,所以自然是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可现在则不一样了,他的一言一行。完全代表着西秦这个部众,他做的好坏、多少,很可能关系着这支十字军的成败,进而关系到公子的生死。
“可以,如果勃艮第公爵不反对的话,你可以把你的计划安排告知她,如果她同意的话,那么我肯定没有什么意见。”理查德说道。
“你的意思是?”尉上稍微有些疑惑道。
“我和沃尔夫冈现在就去找查理,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真要走,我们肯定也是拦不住的,但是,现在我们总得做点儿什么吧,总不能因为您的几句分析,就彻底放弃了法王,说不定,呃,我只是说说不定,查理那边只是在生气,等我们过去后,他的气就消了。”英王说这话,他心里也没底,因为他也是看得出来,法王查理那样,绝对不像是一般的生气,特别是英王知道,法王可不是一个爱生气的君王,但是现在,有些事情必须去做的,哪怕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实在说服不了他,那么再按您的想法去办吧。能把法王撤离的影响降至最低,我是想不到什么办法,如果您有,就让您去办吧。”
沃尔夫冈同时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英王的意见。虽然说起来,他本人和西秦族的关系是最近的,对于尉上的智慧也还算了解,但怎奈,他本身的想法就和英王理查德的差不了多少,所以在做出决定的时候,特别是这种决定一支军队命运的时候,沃尔夫冈肯定是不会考虑他平日和西秦族到底有什么关系的,而是会“秉公处理”,可能,在他心里,也觉得这一次尉上有些托大了,说的话有些太武断了。
“可是,你们两人不在,万一有些东西我一人做不了决定,那该怎么办?”贞德还是提前站了起来,把着急离开去找法王的两人拦了下来,可能,在她看来,这支联军,有些事情提前说清楚总比事后扯皮要好上不少。
虽然贞德也明白,理查德和沃尔夫冈不是查理,不是那种人,但是,三人毕竟是代表着三方势力,还不是三方不太友好的势力,相互之间在各自的国度中还是有一些纷争的,万一出现了什么问题,事后即便没有人追究她的责任,可这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的地方。
“没关系,只要您一人觉得可以,就行了,我们相信您的眼光,再说,不只是准备么?等具体执行的时候,我们肯定能回来的,到时候,如果我们俩觉得有问题,就再讨论。”沃尔夫冈说道,说完,就被英王拉着,离开了营帐。
“倒是俩急性子。”尉上似乎是在无奈感叹着什么,又像是在嘲讽着什么,总而言之,看到那两位的离开,心里不免有些低落。
因为,对方虽然口头上说得客气,但他们的行动才是他们内心当中的最真实想法,很明显,说好听点儿的就是对方对自己所说的话是将信将疑,不是不信,而不是不敢直接相信;说不好听点儿的,就是把直接把自己的说法当成了备选方案,可笑的是,他们连这个“备选方案”的具体内容都没有功夫去听,这让一向还比较心高气傲的尉上多少有些无奈。
蒙止理解,作为自小的玩伴,蒙止自然是能理解尉上现在的心情,虽然可能以蒙止的那种脑袋瓜,不会理解的太详细,但是,绝对能从尉上的神情上看出来现在的尉上,绝对不像刚进来时那样的自信满满,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蒙止走了过去,拍了拍的尉上的那略显单薄的肩膀,没有说什么,不过,既然是多年的好友,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表达任何东西了。
尉上笑了笑,对蒙止示意自己没问题。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肩上担负起了许多原本不属于他的责任,让他疲累异常,但是,面对蒙止,他一点儿也不愿意示弱,可能是两方面的,既不想让他为自己的身体担心,也不想让对方“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连这一点儿压力也扛不住。
“尉上,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讲一讲你刚才所谓的‘准备’了。”贞德一直没有什么心情去留意尉上的神情,自然是不知道尉上刚才的那些心理变化的,毕竟,她是勃艮第公爵,不管想不想承认,这都是隶属于法兰西的一方势力,现在法王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就连理查德和沃尔夫冈都有些“急性子”,就更别提贞德了。
她现在之所以还站在这里,而不是和理查德他们一道去找法王,就是因为尉上所说的,即便法王下定决心要走,他也是有一些能挽回影响力的办法的,这是贞德不能不重视的东西,虽然,从她本人的角度去考虑,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解决这种影响力,毕竟,法王一走,这阿克里能否被攻陷,就更变得遥遥无期,就等于说十字军的彻底失败,怎么看,都无法解决这一问题,除非她本人亲自出面,去号召那些法兰西士兵,留下来,继续为上帝而战。
贞德相信,如果她真的出面,那么至少会有三千士兵留下来,去为上帝而战,去收复耶路撒冷。这不是贞德太自信,而是事实,如果她真的这么干了,其实会留下来的士兵不止是三千人。
但是,贞德不会这么干,毕竟,谁都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干了,那就等于是让贞德和法王彻底翻脸,不仅会令法王彻底记恨于贞德,使得法兰西与勃艮第可能连现在的战略盟友关系都无法维持,更重要的是,才这几千人,其实从本质上改变不了什么,而且这几千人也代表不了法兰西,还是会对士气等其他方面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尉上看了看贞德,原本他倒是想等理查德和沃尔夫冈回来时,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之后再说出来,因为,他这个计划还是需要所有十字军士兵都配合起来的,不是贞德一个人就能拿出来决定的,不过现如今,肯定是要先说服的贞德的,否则的话,还暂时没有别的事情好做,而且现在说服贞德,也为后续去说服那两人要减轻不少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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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今天?”柏舟看着蓝让,有些疑惑,也有些明悟。
“就在今天。”蓝让笑了笑,以一种很确定的口气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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