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进宫敬茶,皇帝的身体似乎好了一些,不过在北唐瑾看来,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哼!”皇帝冷哼着看着这两个人,又看看皇后,他们三个竟然合谋来骗他!凤晰琀倒是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本应该如此。
“别扭什么,还不接茶?!”皇后白了一眼皇帝,皇帝才将茶杯接了过去,然后瞄了两人几眼,“逸宁,你现在成亲了,以后可不能胡闹了!”
凤晰琀挑眉,他何时胡闹来着?
不过皇帝说话的时候,同时看向北唐瑾,心道,娶了个这样的媳妇,他看逸宁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这不是说的什么,水火不容?
一个端庄守礼,一个放当不羁,怎么在一块儿?
太后一直喔着凤晰琀的手,慈爱的笑道,“哀家终于等到你娶妻了,我的孙儿啊,你们可要努努力,让哀家抱上从孙儿。”
凤晰琀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想起昨晚,北唐瑾竟然骗他,怎么都不肯让他碰,他就心里堵得慌?他哀求她,她却翻旧账说道,“你曾说过,不勉强我,一定不能食言。”
为何北唐瑾突然就变成这般模样了呢?成婚的前几日,她还是绵羊一般,任由他胡来,成亲以后,就冷着个脸,莫非是哪里他做的不对,得罪她了?
可是,问对方的时候,她总是挑眉不语,一副让他自己想的样子,可是,他想得头都大了就是没有想出个缘由来。
太后还在拍着凤晰琀的手,一阵嘱咐,北唐瑾在一旁喝茶,默默听着,太后说的子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三日后回门,北唐府门外早就挤满了人,北唐洵笑得合不拢嘴,明王竟然是他的女婿,他真是不知如何接待对方了,北唐瑾倒是并不热络,凤晰琀压根就不喜欢北唐洵,所以北唐洵和王元香弄了个热脸贴冷屁骨,别提多难受了。
两人出门去拜见赫连氏的时候,王元香十分不高兴得说道,“老爷,您看阿瑾,根本就没有把您这个父亲放在眼里,难道攀了高枝还忘本了?娘家要是没有实力,我倒是看看她在婆家怎么过日子!”
王元香美艳的脸纠结在一块儿,心里想着,以后她儿子是北唐府的主人,她就是当家人,北唐瑾竟然不给自己留后路,真是活腻歪了!
“哼!”北唐洵拂袖而去,冷冷瞥了一眼王元香,她还在这里说,阿瑾变成如此模样,还不是因为她的原因?
“哎?老爷——”王元香看着北唐洵远去的背影,那么不屑,气得直跺脚!
“哼,北唐瑾,你几乎害了我王家一族,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等我王家人做了首府,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成亲的第五日,北唐瑾依旧是练功调息,凤晰琀瞧着对方日日如此,也不搭理他了,别提多么难受,他终于忍不住问道,“瑾儿,我着实未能想出哪里错了,你告知与我,好么?”
北唐瑾站起身来,道,“待会儿师姐和安尘来,你不是要弹曲子,带上琴。”她说完就往外面走,在小凉亭里调息,凤晰琀瞧她又是避而不答,叹了口气,取了琴,盘腿坐在一边,也开始调息,他这夫君,不是夫君,乃是陪练功的。
夏莎和花涧月到了,四人挤在一桌子上吃饭,夏莎一看那吃食,就撇嘴,“逸宁,你就是如此待客的么?”
凤晰琀一脸的无奈,看向北唐瑾,北唐瑾夹了一根翠绿的青菜,道,“我夫妻二人修习内功心法,须得吃素,师姐若是想食肉,令开厨灶。”
夏莎妩媚的脸容皱在一块儿,“阿瑾,已经连续五日了……那个逸宁,你别跟着她胡来,阿瑾就是个武痴,如此下去,孩子都生不来!”
凤晰琀本也是在吃青菜,听夏莎这么说,手指一僵,整根青菜就没有夹住,就要掉在桌上,北唐瑾一筷子过去,青菜就接在竹筷之间,然后放到自己的碗里,一口一口吃了。
凤晰琀看得直吞咽口水,花涧月眨着眼睛,夏莎摩挲着她那白腻的下巴,“逸宁,明王府欠下巨债?”
凤晰琀摇头。
“今日明王府没有买菜?”
凤晰琀摇头。
花涧月看着两人对答直摇头,“你们是不是发烧了?”明王府需要逸宁管买菜的事情吗?
凤晰琀皱着眉弯道,“昨晚是染了风寒,此时头不甚清楚。”凤晰琀掐着眉心,一阵叹气,十分可怜的模样。
北唐瑾转头看对方,“那今晚分房睡,我睡书房。”
凤晰琀一脸的苦涩,“为何?”他病了,北唐瑾不是应当关心他的么?
北唐瑾道,“免得两人都染上风寒。”
凤晰琀,“……”早知道他不说了。
夏莎一阵撇嘴,凤晰琀的样子,哪里像是染了风寒?
“阿瑾,你可听闻魏王在找寻青凝?”夏莎突然问道。
北唐瑾点头,“磬然已经写信给我,两人一个月后成亲。”
“成亲?”夏莎蹙眉不解,这两人不是……似乎路磬然对九皇子凤宸并不感兴趣,怎么又嫁给对方了呢?
北唐瑾自然知道夏莎在想什么,她说道,“凤宸穷追不舍,磬然被其感动,便同意下嫁。”
“兜兜转转,还是转回去了。”花涧月一阵叹气。
“哎,阿瑾,你瞧你们夫妻,闲在家中,不若我们去北冥国转转,你也能见到永昌公主了,哈哈,我也想念二师弟了呢!”夏莎笑着。
北唐瑾抬眸看着对方,“你是打人家儿子的主意了吧?”
夏莎被戳穿了心思,立即一噎,然后笑道,“哪里的话,阿瑾,这孩子不是还在永昌肚子里呢么?”
北唐瑾白夏莎一眼,“你还是看好你自己的孩子吧!”
“我自己的孩子?我哪里来的孩子?”夏莎狐疑,她又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孩子?
北唐瑾挑眉,“莫非你不知晓自己有了身孕?”
夏莎一愣,然后看向花涧月,妩媚的眼睛用力眨着,然后爪住花涧月的手说道,“安尘我怀了你的子嗣,你可不能丢下我们母子不管啊!”
花涧月越听越奇怪,“你怎么会怀上我的孩子?”
“你忘了那晚?就是阿瑾和逸宁成亲的那晚?”夏莎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紧紧喔住花涧月的手说着,花涧月想到那天早上的事情,他竟然睡在夏莎船上,衣衫不整,就掰开夏莎的手指,说道,“你这个女人,说什么疯话!”他说着,就逃也似的跑了。夏莎连忙追了上去,“安尘,安尘……”
北唐瑾和凤晰琀对视一眼,一阵摇头,看来,夏莎这是要追花涧月一辈子了?真是一对儿冤家。
半月后,北唐府出了一件大事,北唐峰暴毙而死,传闻是见到自己的母亲偷晴,被母亲用毒药毒死,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竟有这样的母亲!真是匪夷所思,因此,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大都,北唐洵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住了。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又挖出来,王家公子王克也是因为发现母亲偷晴被毒死,因此联想到,这个北唐峰莫非不是北唐府的子嗣?而是王元香为了站住脚跟,找来的男婴?北唐洵长年打仗在外,也真的不是不可能,即便是王元香从外面抱进来一个孩子,他也是不知晓的。
倘若是如此的话,可真是王家人皆是凨流,男人在外养外室,女人在外找小白脸,这一家子人,可是真是有趣了。
北唐洵哪里能頂住这样的舆论,北唐家的长老们也要纷纷惩处王元香,将其用家规伺候了一顿,人还剩半口气,就扔进了破尘庵,令其终身忏悔,不得走出一步!
北唐瑾见到王元香的时候,她整个人趴在船上,一身血肉模糊,却无人照料,狼狈极了。
北唐瑾十分怜惜得关切道,“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呢?可真是好可怜呢!”
王元香见到北唐瑾来了,一脸的怒火,“北唐瑾,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死我儿子的!你还来这里假惺惺做什么?你给我滚开!”
北唐瑾微微笑了起来,“王元香,亲眼看到自己的亲生骨肉死在自己面前又无计可施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你……北唐瑾,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不是?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是不是?”北唐瑾摇头笑了,道,“王元香,我曾经提醒过你,要小心北唐芸,她在你身边安插了人手,你就是不信,这个药,就是她的人下的呢!”
“不,你胡说,你胡说,北唐瑾,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王元香朝着北唐瑾怒吼。
北唐瑾微微一笑,道,“王元香,你说的没错,都到了这个时候,我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你这幅模样,我害怕你再报复我不成么?所以,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已。”
“你胡说,你胡说,芸儿是不会这么做的,一个是她大哥,一个是她母亲,她怎么能这么害我们?”王元香拼命得摇着头,就是不能相信自己的亲生女人害死自己。
“北唐芸曾经说过,从小到大,你将所有的关爱都给了北唐茹和北唐峰,将她看做一个废物,让她忍气吞声十几年,所以她恨你们,而现如今,你们要享清福,她却躺在船上不能动,你说,她能不痛苦吗?她如此痛苦,怎么能让你们好过呢?所以,她就用了最后一枚棋子,解决了你们。”北唐瑾缓慢得说着,瞧着王元香痛苦的表情,微微笑了起来。
她的母亲和大哥被王元香活活害死,王元香更加惨烈,她是被自己亲生女儿害死的,所谓因果报应,就是如此,自掘坟墓,必死无疑!
“不……不……不……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绝不可能……”王元香还是不能相信的样子,北唐瑾却知道,对方其实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北唐芸自从回了北唐府之后,和她这个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好,还处处讽刺,显然是将对方恨极了,而事实上,她又雪上加霜,她故意让人在北唐芸面前透露,是王元香告密北唐洵,使得凤琰杀了北唐芸,北唐芸一生靠着凤琰,得知这样的消息,自己亲声母亲毁了她的一切,她能不恨,能不报仇么?
所以,这几日,北唐瑾只是默默看着北唐芸动作,她还真是佩服对方,都瘫在船上,还有人为她卖命,可见,她往日隐忍真是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不过,只是复仇,找错了仇人罢了。
王元香听了北唐瑾的话,整个人已经癫狂,北唐瑾则去了北唐府,然后见了北唐芸,北唐芸半眯着眸子不能动,听见动静就睁开眼睛,瞪着北唐瑾,“你来做什么?”
北唐瑾微微一笑道,“我真是佩服妹妹的手段,人不动,计划也能实施的这么完美,我又替妹妹顺水推舟,放出消息,更加速了王元香的死,妹妹是不是应该感激我呢?”
“哼!北唐瑾,我不想听这些话,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北唐芸白了一眼睛北唐瑾,心中愤恨不已,为什么,为什么北唐瑾能志得意满,她却要变成这幅模样?无法见人?可是,她虽然如此想,面上却表现得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免得使得自己更痛苦。
北唐瑾当然知道北唐芸最受不了自己如此,不过她也没有拆穿对方,只是笑道,“我今日前来是告诉妹妹一个秘密,事实上,向皇帝告密,使得凤琰杀死你的人不是你母亲王元香,而是我。”
“你说什么?北唐瑾,居然是你害了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了,你待我如此?”北唐芸愤恨不已,恨不得爬起来杀了北唐瑾,可是她却一动不能动。
不过很快,她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死了就死了,反正我早晚也要除掉她!”北唐芸发狠的说着,丝毫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北唐瑾叹气道,“真是可惜了,王元香到处为你寻访名医,据说终于找到了一位高手,能治好你的病,真是可惜啊,可惜……啧啧啧,可惜妹妹杀了她。”
北唐瑾笑望着北唐芸,对方痛苦的脸部纠结在一起,同时又恼怒的脸色涨红,“北唐瑾,北唐瑾,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北唐瑾一阵摇头,道,“北唐芸,倘若不是你要害死自己的母亲,怎么会没有机会让自己站起来呢?哎,只可惜,你被仇恨和嫉妒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路,所谓自食恶果罢了。不过你不要怕,我会让人一辈子好好照顾你的,即便是你不能动,也能活的长长久久。”
“你……你,你……北唐瑾,北唐瑾你不得好死!”北唐芸疯狂怒吼着,只是北唐瑾已经出了门,她怎么吼叫也无济于事。
所有的仇人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北唐瑾一身轻松,练功也神清气爽起来,只是苦了凤晰琀了,他现在成了得道高僧了,整日守着妻子,却是陪着她练功,不能亲近,那感觉别提多痛苦了,他皇祖母几次派人来问,孩子有动静没有,凤晰琀一脸苦涩,人都不让碰,怎么能有孩子?不过凤晰琀当然不能如此说,他只是说,他和北唐瑾很努力。
一个月后,凤晰琀终于頂不住,想了一个法子,于是暗中实施着。
一日,北唐瑾在打坐练功,用她的话说,这是吸收天地精气,补充精神气,不过,她些日子整日吃素,又日日修习内功心法,果然比以往好了一些,也算是有了一些成效,因而,她继续乐此不疲得修习着。
凤晰琀坐在一旁,见对方打坐练功,就突然滚在地上,“砰砰砰——”盘子碗掉了一地,北唐瑾一下子睁开眼睛,眼见凤晰琀的手指被割破的一个大口子,上去就抱住对方,“晰琀,你怎么跌下来了?”
凤晰琀可怜得望着北唐瑾,“瑾儿,我饿昏了头!”
北唐瑾愣了,“额……你不是早上吃饭了?”凤晰琀回忆起早饭,还是几碟青菜,一碗清粥,他这些日子都被饿瘦了,不过北唐瑾却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脸上皱纹舒展了一些,虽然他瞧着高兴,可是他总是抱不到美人归,心里像是点了火苗,焚烧得难受。
“可是我此时又饿了。”凤晰琀十分可怜得说道,北唐瑾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修习内功,只她自己便可,凤晰琀着实受不住,不过她哪里知道,凤晰琀根本就是假装。
北唐瑾一下子将凤晰琀搀扶起来,将其扶着送到内室,凤晰琀躺在船上,一副饿晕了的模样,北唐瑾道,“我让云珠准备一些羹汤与你。”
然后她自己去拿药箱为凤晰琀处理伤口,那白/皙的手指被碎裂的瓷碗扎得一片血肉模糊,北唐瑾小心的取出,然后将凤晰琀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嘴里,将血迹清理干净,凤晰琀瞧着她这般认真,十分可爱的模样,眼睛就亮晶晶,恟中就像是要窜出一股子火苗,恨不得将对方扑到,但是他忍住了,指着一旁的桂花糕,道,“瑾儿我着实太饿。”
北唐瑾便将桂花糕递给对方,凤晰琀取出一个,一下塞到北唐瑾嘴里,北唐瑾皱眉想,吃桂花糕可以,便吃了下去,凤晰琀一直往北唐瑾嘴里塞,他自己却不吃,北唐瑾狐疑,“晰琀,你不是饿了么?怎么只往我嘴里塞?”
凤晰琀笑道,“不知为何,瞧着你吃,我就不饿了。”
北唐瑾蹙眉,这是什么道理?
又过了一会儿,云珠端了一碗素淡的羹汤进来,北唐瑾用勺子舀着,试了试温度,似乎很热,她用嘴吹了吹,似乎好了一些,就往凤晰琀嘴里灌,不过她又想了想,将羹汤直接塞到凤晰琀手中,“你自己吃。”对方显然还能自己动手的,是不是?她爱这个人,也不能事事伺候。
凤晰琀一下子就皱眉,说,“瑾儿,汤太热,你吹凉了再走,可以么?你瞧我着实没有力气。”
北唐瑾看着凤晰琀略微苍白的脸色,十分奇怪,“怎么今日脸色这么差呢?”凤晰琀一副可怜的模样,心中却想,他往脸上涂了一些白粉,当然白了,不过,他是不会告诉北唐瑾的。
北唐瑾果然为凤晰琀吹羹汤,吹了半晌总算凉了一些,又舀了一勺自己尝一尝,温度可以,于是又塞给凤晰琀,凤晰琀接过碗,一下子都灌进嘴里,然后将碗放在桌上,北唐瑾十分诧异得看着对方的动作,“你这么着急作甚?汤不热么?”
凤晰琀脸色一僵,说道,“好热,好热,肚子里好热!”
“啊!”北唐瑾立即就愣住了,这个人是三岁小孩儿吗?难道是被人伺候惯了,自己都不知道喝的东西冷热了?
于是乎,她上前去瞧,手掌放在凤晰琀肚子上,凤晰琀一把将对方扯了过来,鲤鱼翻身,将其压在申下,然后笑道,“瑾儿,你是不是感觉身体有些微妙的变化。”
北唐瑾摇头,“有何变化,并未感觉如何。”
凤晰琀蹙眉想着,怎么会没有变化,怎么可能没有变化,他分明是在羹汤里和桂花糕里下了助兴的药,北唐瑾此时应该感觉浑身发热才是啊,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凤晰琀奇怪的看着对方,北唐瑾十分诧异,“晰琀你的脸怎么变得如此红,而且,你身上怎么突然如此热,是不是发烧了?”
北唐瑾不说,凤晰琀还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北唐瑾提醒了,他也骤然发现自己起了变化,不过,他没有吃桂花糕,只吃了羹汤,应当无事啊?怎么……
凤晰琀转动着墨黑的眸子,骤然想到,为了以防万一,他又在香炉里做了手脚,可是现在看来,只有他自己有了反应,北唐瑾却是一切正常。
他不由得狐疑,“瑾儿,你真的没有丝毫感觉?”
北唐瑾皱眉,“我为何要有感觉?”
凤晰琀拍着脑门儿,真是不明白,为何媚/药对北唐瑾不起作用呢?北唐瑾眨着眼睛,然后问道,“晰琀,这香炉里的香味儿好生奇怪,似乎是催/请的药,怪不得你会如此,看了是谁点错了香了。”
凤晰琀也眨着眼睛,看着北唐瑾,“你也闻到香炉的熏香,为何无事?”
北唐瑾说道,“我自练功以后,对这些催/晴的药物就不怕了,晰琀,你这是怎么了?”
凤晰琀整张脸都塌下去,趴在北唐瑾身上不动了。
北唐瑾奇怪,莫非是对方饿晕了?还是催/晴药物的缘故?
“晰琀,晰琀。”北唐瑾推着对方,凤晰琀就是爪住北唐瑾的衣袖不放,心中十分难受,为何是这样的,这个静箴老头儿太可恶了,破坏他好事,这是教北唐瑾练得什么武功?害他如此煎熬?
不过,他想了片刻,心道,总不能让自己的努力白费,于是,他就开始耍赖,反正北唐瑾又舍不得将他踹下床,他又是十分可怜的模样,像是哭了一般,浓密的眉毛皱在一起,“瑾儿,瑾儿,我好难受,好难受。”他这么说着,就开始亲北唐瑾的脖颈,北唐瑾被他这模样弄的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后,自己的衣带已经被对方解开,北唐瑾迅速捉住凤晰琀的手指,“这是要作甚?”
现在是白日,又没有到晚上。
凤晰琀可怜兮兮得说道,“瑾儿,我真的是受不住了,你能不能……”凤晰琀的墨黑的瞳仁里都是痛苦,北唐瑾瞧着十分心疼,她问,“那么如何会好一些,除了房/事?”
凤晰琀的脸又垮了下来,表情痛苦得像是要哭了,北唐瑾伸手捧着他的面颊,好心说道,“晰琀,我可用内功将你身上的药散去,那样就好了。”
凤晰琀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整个人又趴在北唐瑾身上不起来了,北唐瑾十分不解,他这是怎么了?
“晰琀,晰琀?”北唐瑾拍着对方后背,他如此发热的身体着实弄得她也不舒服,尤其是他某个地方就頂在她腿心,十分影响她的心境,于是她手掌放在对方后背上,开始运气为对方散去身体里的药性,不出一刻钟,凤晰琀身体很快不再那么热了,他自己也感觉到不再发热,身体舒服了许多,可是,他十分生气。
就是十分生气,为何瑾儿不知道他的难受呢?于是,虽然身上不那么难受了,他心里鼓起了一簇小火苗,抬起头,二话不说就开始亲北唐瑾的嘴,北唐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对方动作,她被亲的晕乎乎,喘着气息,瞧着凤晰琀,“晰琀,我该连内功了。”
北唐瑾推着还在动作的凤晰琀,凤晰琀就是不停下来,开始撕扯对方的衣裳,抱着对方的脖子就一阵亲,北唐瑾一下子就颤抖起来,面颊绯红,“晰琀,你别这样,你……”
凤晰琀十分生气,一路亲,将北唐瑾的衣裳都扔在地上,北唐瑾看他这阵仗,自己也有些懵了,怎么他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呢?
“瑾儿,我们今日就在床/上修习内功吧?!”凤晰琀陡然抬头,这样说着。北唐瑾眨着眼睛,“你无事?”
凤晰琀心道,他是无事,就是很难受。只是可惜,她不是很配合他,他只能强来,还好对方并未反抗,他就从北唐瑾的头頂亲到脚跟,北唐瑾一直抱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好,事实上,她不是不知道她不让凤晰琀亲近对方很不舒服,所以,倘若如此他能更舒服一些,她也配合对方,只是,她陡然发现,自己被对方磨得十分难受,不知道最近的内功心法修习到了哪里去,完全抵住不住了。
“晰琀,晰琀……”北唐瑾的面颊红透了,烧得她脸颊发烫,却是推拒着对方,凤晰琀抬首瞧着北唐瑾,眼神已经谜离,里面都是晴动,十分可怜的央求对方,“瑾儿,瑾儿,我要,我要不行了……”
北唐瑾一下子愣住,她猛然就感觉到他那里抵住她的,她瞪着眼睛看着对方,面颊越发红了起来,对方这个样子的确是十分难受,可是,北唐瑾猛地吞咽唾沫,手指游向凤晰琀那里,喔住,凤晰琀猛地一愣,“瑾儿你?”真是好大胆……
北唐瑾好心提醒道,“晰琀,精气不能泻,不利于习武,我这也是为你好!”
凤晰琀瞬间崩塌,趴在北唐瑾身上不动了……
习武,习武,又是为了习武……等你练成那高深的武功,他的头发都掉光了……
三年后,皇帝退位,凤英登基,凤晰琀、冯家、郑家、王家辅佐新帝,安静被封为皇后,宣宁侯府煊赫空前,北唐瑾时常走动,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北唐瑾这是在套近乎,因为她无需如此,当今皇帝陛下同她关系极好,朝中大事皆同其商讨,北唐瑾大多也会说出自己的一些看法,完全是一个臣子的态度,凤英十分高兴,每每采纳,朝中也少有人反对,毕竟的确是很多施行起来颇有成效,况且,北唐瑾从不主动关心,似乎并不热络。这也使得朝中大臣对其没有戒心。
明王府日日同宣宁侯府的关系好了起来,就仿佛北唐瑾从未同宣宁侯府疏远过,不过众人最担忧的是,这孩子的肚子一直未有动静,却不知是个什么缘由。
凤英登基不久,就让北唐洵回家休养,北唐洵本欲要封侯,可这是回家了,一辈子的抱负成为幻影,他怎么能罢休,于是去登门请求北唐瑾,北唐瑾道,“父亲年迈,的确是应当休养了,陛下也是体恤您,您就遵旨吧。”
北唐洵听了,胡子都气歪了,更让其不舒服的是,自从北唐峰死后,他膝下一直无子,女儿倒是不少,可是总不能让女儿继承家业吧?北唐瑾于是便在北唐家族内寻了一位男孩儿养在北唐洵的膝下。
北唐洵心愿不成,整日郁郁,不久亡故,他死的时候,赫连氏竟然都没有出屋看上一眼,北唐瑾后来才知晓,原来赫连氏不是北唐洵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小妾生的,养在身边,而赫连氏也并不想嫁入北唐府,深恨北唐洵的父亲破坏了她的姻缘,所以,怨气生在心中,北唐洵死后,更不管北唐府的事情,北唐家日渐没落。
夏日正好,北唐瑾和凤晰琀在一片树林中搭了一间草屋住下,此时的北唐瑾正躺在摇床/上睡觉,凤晰琀在不远处的小河边钓鱼,两人看起来十分悠闲,实际上是在躲避阆仙的缠身。
凤晰琀转身瞧着,他的瑾儿容貌早就恢复了,可是偏偏就是不让他近身,害的他忍了这么多年,他每每想起,心中都憋闷,永昌公主和梅宁轩都生了两个儿子,夏莎和花涧月的女儿都能追着喊他美人伯伯,连苏桃藏锋,墨恒和秋荣,还有凌霜……他的儿子呢?
凤晰琀越想越憋闷,可是他们两人武功相当,北唐瑾对什么药物都……所以,他每次的招数都被对方破解,这一次,凤晰琀想,他不用那些个玩意儿了!
他现在又想了一个新鲜花样,哼!瑾儿,就算你聪明绝頂,也想不到!凤晰琀想着,直接丢了鱼钩,“砰——”一声直侹挺倒在地上,十分响亮!
北唐瑾一下子起身,见对方鼻孔流血,十分骇人,一下子从摇船上跳了下来,走到对方身边,一阵查看,“晰琀,晰琀,你这是怎么了?”
凤晰琀就是装死,继续装死,北唐瑾低头查看膜了对方的脉象,竟然……她被吓得脸都白了,人僵在那儿,看着对方已经完全没了气息,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凤晰琀就在这个时候猛地扑到对方,他早就想好了,先扯裤子,然后直接……可惜却被北唐瑾一把爪住了手指,“凤晰琀,你居然又是骗我的!”
凤晰琀嘿嘿笑了,“瑾儿,不骗你,你能上钩吗?乖乖陪你相公就寝吧!”
北唐瑾心中还是一股子火气,她刚才差点儿被对方吓死,他竟然还要她就寝,她本来有这个心思,现在也被对方气光了!
北唐瑾用力爪紧凤晰琀手臂,这次凤晰琀也不和她动手了,他直接不动了,就那么瞧着北唐瑾,对方不动作,北唐瑾也不能动,她奇怪的看着凤晰琀,“你这是作何?”
凤晰琀半眯着眸子,“那个……就是困了,你占了摇床,我找个人垫子睡觉也是不错的!”
北唐瑾一下子就愣住了,“什么人垫子?”
凤晰琀仿佛已经困倦非常,含糊得说道,“就是你喽。”
北唐瑾眨着眼睛,难道对方这是要他做垫子的?他就没有别的心思了?北唐瑾抬头打量着对方,可是,人家就真的睡着了,很君子的没有半分的非分之想,可是,她却不舒服了。
一把捧起对方低着的头,对准对方的嘴唇就亲了过去,也不管他睡不睡觉,凤晰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瑾儿,你这是作甚?”
北唐瑾眉眼弯弯,“晰琀,我们我们……”她眨着眼睛,十分害羞的模样,那表情不言而喻,凤晰琀一下子眼睛就亮了,“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骗我?”
北唐瑾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自己主动,脸颊就红透了,“先前是身子不行,此时自然……”
凤晰琀有些不解,“之前是身子不行,那是何种缘由?”
北唐瑾眨着眼睛,“晰琀你不知晓养精气不能行方/、事么?”
凤晰琀瞬间脸色通红,“不知晓……那个,瑾儿,你不是早就不需要补精气了,怎么这时候才说呢?”
北唐瑾皱眉道,“我是担忧你难受。”
凤晰琀的俊脸瞬间石化,怕他难受,他不做才难受……
不过,现在可以了,他也十分兴奋,快速扯着对方衣裳,此地远离人烟,山清水秀,正是行是的佳处。
北唐瑾也上手去解凤晰琀的衣带,两人兴致勃勃,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欢快的声音传来,“哈哈——找了你们大半年,终于找到喽,咦?你们这是作甚?”
北唐瑾朝树上看去,一阵扶额,又是那个讨厌的阆仙老头儿,非要缠着她陪着他三年,她怎么能受得了?所以,她和凤晰琀一直到处躲着对方。
凤晰琀正要发怒,一串好听的童音传了过来,“美人伯伯……”
北唐瑾立即整理衣裳,她这样子被孩子瞧见不好,不过,她转头的时候,发现一群小孩子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永昌公主和梅宁轩也来了,还抱着一个更小的。
凤晰琀瞧着这阵仗,一脸窘迫,这是在和他炫耀么?
夏莎跑过来拍凤晰琀的肩膀,“逸宁,你儿子呢?”
凤晰琀咳嗽一声,然后眨着眼睛,看着云端,道,“在云端睡觉。”
众人皆往天上看,然后瞬间大笑……
凤晰琀的鼻子都气歪了,将北唐瑾打横抱起就往草屋走,他倒是要看看,他不招待他们,他们怎么办?
可惜,众人诧异片刻,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永昌公主羞红了脸面,“他们该不会是……”
夏莎眨着眼睛,“永昌,你真是冰雪聪明呢!”
夏莎的声音刚落,里面果然传来一阵声音,“晰琀,晰琀,你放开,外面还有人呢?”
“怕什么?他们的儿子不都是这么生出来的?”
众人瞬间石化,这个凤晰琀,来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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