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炫心中沉痛不已,若是可以,他的确是想要凤琰偿命!
然而,他只是一阵苦笑,他哪里敢让凤琰偿命?他还是一个能顾虑全局的人。
“四殿下,我哪里敢让您偿命?只是,家父家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您不能一点儿解释都没有吧?”
“你要本殿下解释什么?所有事情的经过你都看到了!王克脸上被人图了胭脂,这个女子更是披头散发,声音像极了芸儿,分明是有人蓄谋陷害的!”凤琰一阵愤怒,这个王炫为何如此冥顽不灵,分明是有人陷害的,他又不是罪魁祸首,王炫为何要咬着他不放了?
“王公子,你也是王公子吧!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是金谷楼的翠芳啊!我今日本是同王公子戏耍,王公子想玩新鲜的,于是我们喝酒划拳,谁输了便往谁的脸上抹胭脂,这本是十分平常的,怎么到了这位公子的口中,便是我成了谁派来杀王公子的了?”那葱绿色衣衫的女子一身愤慨,口齿伶俐得解释着。
王炫也没有看她,她以为王炫不信,便又道:“您要是不信,将宏儿叫来问问啊!我们都是熟人,王公子待我也不错,我怎么会杀了王公子,断了自己的财路呢?”
王炫还是没有理会那葱绿色衣衫的女子,但是他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知晓对方没有说谎。
虽然他极少来这种烟花柳巷之地,可是,他也知晓,方才王克撕扯那女子的衣裳,分明是瓢客和艺妓之间极为常见的玩法,并不稀奇,可是到了凤琰的口中全都成了人家陷害他了!
即便是有人策划,也能控制凤琰杀人么?连他都没有想到凤琰会为了一个女子拔剑杀人!堂堂一名皇子不将人交给官府处置,竟自己亲自动手,这真是有失体统!
凤琰目瞪口呆得听着那女子解释,心中也越发狐疑,难道真的是他一时失手,错杀了人了?
北唐瑾瞧着王炫和凤琰之间的争执,只是低眸微笑。
事实上,这件事,她策划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将凤琰邀请出来,正巧今日凤琰邀请了她,她便同早就安排好的人打了一声招呼,想办法将王克引诱到手,并安排在隔壁的这雅间内,她方才故意打碎了梅瓶,实际上便是一个暗号。
她给凤琰下的药也是短暂的,并不能支持太久,太久了容易被凤琰怀疑,时间太短了又没有效果,因此,她还必须用这种暗号掌握好这期间的度,使得一切都恰到好处。
整件事她只做好了两方面,其一将北唐芸请了出来,那是对方自愿出来的,其二,使得北唐芸同凤琰之间发生争执,她也用一件小小的事情挑拨了,这样一来,即便她的药量加的不足,凤琰刚刚同北唐芸发生争执,本就对其十分愧疚,此时听到对方的喊叫声,心神自然很快就乱了,接下来,再看那女子衣衫零乱,凤琰身上的药效便发挥了,他本是三分的恼怒,立即上升到了七分,以凤琰对北唐芸的喜欢,以及凤琰性格的强势,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凌辱,那是何等得气恼!
王克自然是早就被人灌醉了,酒里加了点儿东西,他的嗓音就变了,这样一来,不管是凤琰还是王炫都无法认出他来,那么,接下来凤琰杀了王克,便是看似十分奇怪,实际上却是一个极为缜密又必然的结果了!
“人死已矣!炫表哥节哀!”北唐瑾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安慰一脸沉痛的王炫,又对凤琰道:“四殿下,想来方才是您同五妹妹发生了争执,因而听到隔壁女子的叫喊,才一时间乱了心神,认错了人也是有的,只是,您动手杀了克表哥,这件事还是要好好处理一番,免得横生枝节,真的被人利用了陷害您啊!”
虽然王克被凤琰杀了,王家为了家族的利益可以忍住这口气不同凤琰计较,可是,别人就不同了,王克毕竟是王家的人,即便不是王家的人,他又没有犯法,凤琰这样就将人家杀了,按照大夏律法也是斩首之刑,因此,这件事一旦传了出去,凤琰的皇子之位堪忧,命也可能保不住了!
北唐瑾方才的话十分简短,在劝解凤琰的同时,也在暗中告知王炫,今日凤琰之所以失控,是因为事先同北唐芸发生了争执所致!因此,看到北唐芸被人凌辱,心中愧疚作祟更加恼怒,才一时失控杀了人,凤琰的举动,全部都是他个人的缘由,同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更不是有人蓄谋策划的!
凤琰听了北唐瑾的劝说,也镇定了下来,他将目光转向葱绿衣衫的女子,拿起手中的剑,欲要杀人灭口!北唐瑾立即制止了对方,道:“您一旦杀了她,那么今日之事就真的要包不住了!她毕竟是金谷楼有名的艺妓,她的死,会引起很多人的注目,殿下三思啊!”
凤琰立即放下了剑,一阵叹息,道:“你说得没错,她不能死!至少此时不能死!”
北唐瑾笑了笑,转头对葱绿衣衫的女子喝道:“你可知此人是何种身份?”凤琰从不来金谷楼寻花问柳,哪里知道这女子的身份呢?这葱绿色衣衫的女子本是北唐瑾的人,此时见北唐瑾对她使眼色,立即装出一副吓坏了的模样,道:“怒家不知,怒家不知啊!”
“他可是四皇子殿下,因而,今日之事你定要守口如瓶,若是敢泄露出去半个字,小心你的脑袋!”北唐瑾满脸威严得说着。
葱绿色衣衫的女子立即面如土色道:“怒家真是该死,连四殿下您都没有认出来!怒家该死啊!怒家一定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怒家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女子语无伦次,仿佛是吓坏了。
“你可知道今日之事该如何做么?”北唐瑾板着脸容,目光却是瞟了一眼王炫,见对方根本就没有将心思放在这女子身上,便放了心。
“怒家不知,怒家不知,还请公子指点!”葱绿衣衫的女子俯身磕头。
“若是有人问起王公子的去处,你便说王公子喝多了,被王家的小厮抬走了,你可明白?”
那绿衣女子点头如捣蒜,道:“怒家明白,怒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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