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诸位何必动怒呢?我是阿瑾的师姐,又怎么会伤害她呢?这么一个美人儿,我爱还来不及呢!”夏莎说着,便将手指伸向北唐瑾蒙着的面纱,北唐瑾只是轻轻一侧身,便躲过了她的魔爪。
夏莎又笑了,道:“小师妹,你这反应没有问题啊,方才到底是怎么了呢?嗯?”她的声音越说越软,带着浓浓的暧昧,红宝石一般的眸子更是妩媚动人,勾魂摄魄。
大庭广众,一个姑娘竟然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众人不由得咋舌,这个人说话的语气,怎么和明王那么相似呢?
“公主殿下,您还是好好想想你如何交代吧!”北唐瑾冷冷的哼着,这个人越来越张狂无礼了,疯了不成,在这么多双眼睛下朝着她发暗器?
“莎公主,您还是不要拖延时辰了吧!”凤英的神色越来越不好看,堂堂一国公主,说话怎么这样轻佻呢?这分明是对玉容的亵渎!
夏莎却只是朝着凤英、凤晰琀、梅宁轩嘿嘿一笑,目光转向大步走来的凤瑱,魅惑的眸子一下子闪出了耀眼的光彩,声音却是极为委屈,朝着凤瑱说道:“五皇子,您可来了,您是公道人,一定为我说句公道话啊!”
凤瑱的避开夏莎火热的目光,俊美的面容明显十分尴尬,他明显感觉到整个大堂的人都注视着他,他不由得咳嗽一声,道:“这个,这个我实在是什么都不清楚啊,莎公主你看,若是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是父皇也不能赦免啊!”
公然刺杀朝廷命官那是死罪,纵然他想要帮夏莎,他也的确是帮不了的,更何况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啊!
夏莎显得楚楚可怜得望着凤瑱,凤瑱甚至忍不住上前安慰她一番,但是鉴于这么多双眼睛都瞧着的情况下,他还是止住了自己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哎呀,五皇子,你和莎公主一起进来,怎么不阻止她呢?”凤晰琀暧昧不明的来回瞧着夏莎和凤瑱,这两个人已经是第二次结伴出席宴会了,这到底是什么什么原因呢?
凤瑱面对凤晰琀的质问,苦着一张脸,这可真是冤枉他了!
“明王殿下,莎公主是静箴大师的高徒,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岂能阻止呢?”他若是能阻止,他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他本是想要讨好北唐家,这样可不是就要搞砸了么?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位莎公主如此大胆,竟然在这样的场合还敢公然出手的!
方才众人听梅宁轩称呼夏莎为“大师姐”便猜想,这两人原来是出自一个师傅啊!现在又听凤瑱说夏莎的师傅是静箴大师,不由得极为震惊的重新审视这位女子。
美貌倾城,魅惑如妖,尤其是那眉心的一点朱砂,简直是妖艳极了。这样美貌的女子竟然是神秘的静箴大师的徒弟,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怪不得明王殿下一直不出手,原来是,即便是他们出手也未必能擒获这名女子。
静箴大师的徒弟,自然是不同凡响的。
夏莎倏然变得十分可怜起来,她朝着在座的人扫了一遍,她想要伸出衣袖擦眼泪,却发现自己的衣袖太窄了,便凑到凤瑱身边扯起凤瑱的衣袖擦眼泪,那模样简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众人都无比诧异得盯着她看,心里猜疑,这位莎公主是怎么了?
凤瑱更是怔然瞧着夏莎可怜兮兮,抽抽搭搭得用自己的衣袖抹泪,那双红宝石一般的眸子更是极为可怜的瞅着他,他不由得心便软得一塌糊涂了,安慰道:“莎公主,若是您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便是了,不要如此悲伤啊。”
夏莎听闻,却是哭得更大声了,那抽泣的声音令听者极为不忍。
凤英则是极为不可思议得瞧着夏莎,方才她不是好好的,还哈哈大笑,此时竟哭了起来?
凤晰琀则是饶有兴致的瞧着夏莎哭泣,北唐瑾和梅宁轩早就知道她这演戏的功夫,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冷冷的。
凤琰则是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并不预备说任何话,这个莎公主一定是有备而来的,因此,他并不想得罪这样一位人物。
夏莎哭得梨花带雨,不消片刻,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她倏然放开了凤瑱的袖子,朝着大堂中的众人,高声说道:“我乃曼陀罗国的长公主,若是谁今日能令我脱罪,我便嫁给他!”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方才众人皆听闻明王和大皇子等称呼她为“莎公主”却没想到她竟然是曼陀罗国的长公主。
曼陀罗国虽然没有大夏兴盛,也是一个不小的国家,而曼陀罗国的长公主只有一位,单名一个莎字。
夏莎啊,那是女王一般的人物,铁腕镇压反叛势力,不到半年便将反叛势力全部清除,可谓是雷厉风行,手段狠诀毒辣。而这位公主便站在他们的面前,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传说中的女王竟然站在他们的面前,还要以身相许,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富贵和权势啊!
众人反应了一会儿,已经有人暗自想办法,有些人已经要跃跃欲试了,卫国公府的公子王克就已经忍不住了,他正要说话,嘴巴却被旁边的男子堵上了,那男子瞪了王克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命了么?”
王克想要挣脱,奈何已经被那男子点住了哑穴,他竟是说不出话来了!顿时又恼又恨,但是想到对方手段,他还是忍住了不去瞪他。
半天,大堂内一片寂然。即便是有滔天的富贵,可是夏莎是无法脱罪的,他们岂能冒险呢?
这时候,凤晰琀一脸的雅笑对夏莎道:“莎公主,您这是在蛊惑人心,企图逃脱么?”
“哈哈哈,哪里,哪里,我不过是看看大夏臣子们能不能经得住诱惑罢了!明王殿下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么?”
明明是在借机蛊惑人心,还冠冕堂皇得说是在试探人心,真是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合着莎公主将我大夏的臣子都当成了傻子了不成?”大夏的臣子皆是精挑细选的,岂能受这样的蛊惑呢?
凤英越来越恼火,一张儒雅俊逸的脸此时完全变了颜色。
夏莎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凤英的恼怒,哈哈哈一笑道:“难道大皇子不想知道这些自诩忠心的大臣们是真的忠心,还是能为了权势不惜出卖国家呢?”她笑得不怀好意,眼睛扫过在场的某些人。
这时候已经有人站了起来,义愤填膺,道:“公主殿下,您贵为一个国公主,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这分明是对大夏臣子的诋毁!”
夏莎却是笑望着那吹胡子瞪眼的老头,道:“哎呀,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您何必对号入座呢?”言外之意便是,您便是那卖国求荣的臣子吧?
那老头儿看起来年事已高,听闻胡子都气歪了,北唐瑾一看那人的身份,不由得震惊,方才说话的人正是郑首府,这个老头儿可是得罪不起的啊!
凤晰琀手中摇着玉扇看着气的将胡子都吹到一边儿的郑首府却是心情极好,那目光俨然像是看猴耍戏一般,眼睛里冒着亮光。
“郑首府乃大夏重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公主岂能如此诋毁?”北唐瑾冷冷得说着,这个夏莎胆子太大了,郑首府这个老头儿的脾气古怪极了,惹了这个人,真不是什么善茬,这个古板的老头,脾气倔极了!
夏莎仿佛是吓了一跳,惊魂未定一般,就要扑向北唐瑾的怀中,北唐瑾一侧身,她便扑了个空,众人不由得诧异,这个曼陀罗的公主真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扮委屈,偏偏都极为逼真,令人咋舌。
“阿瑾啊,你快救了我吧,只要你原谅我,我便以身相许,如何?”夏莎又恢复了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众人瞧着,一双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
这位玉容将军分明是一名女子,哪里女子许给女子的?这简直是有违伦理!
凤晰琀本是饶有兴致得瞧着郑首府憋红了一张老脸,此时听到夏莎说出这样的话,他像是被呛到了,忍不住咳嗽起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夏莎,想要说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凤英更是震惊得看着夏莎,几乎怀疑对方是男子。
凤瑱绿了一张脸,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是看到夏莎望向北唐瑾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的时候,他最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北唐瑾和梅宁轩对于夏莎这样的表现早就见怪不怪了,北唐瑾冷冷得说道:“公主殿下,我们没有功夫陪着您闹腾,您还是好好想想说辞吧!免得待会儿大家的面上都不好看!”
“哎哎!阿瑾,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夏莎楚楚可怜得说着。
北唐瑾却是一丝也不为所动,众人更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说辞,皆等着她合理的解释。
“我说了,这不过是一个玩笑嘛!哎!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既然你们要合理的解释,我只好给你们喽。”夏莎有些颓然又委屈得说着。
众人皆擦亮了眼睛望着她,竖起耳朵听她说话,想要看看她刺杀一国将领应当如何脱罪,众人只见她弯下腰肢捡起那雪亮的飞刀,在北唐瑾、凤晰琀、梅宁轩等的眼前晃了晃,然后笑道:“这刀子啊,不过是一个杂耍用的,你们看,这刀子看起来极为光亮耀眼,其实是没有刀刃的。你们瞧!”
夏莎说着,将那闪亮的飞刀传给凤晰琀、北唐瑾等看,只见的确是是没有刀刃的,这时候,夏莎又将那飞刀拿到手中,将那飞刀的刀尖儿往手心上轻轻一推,只见那飞刀便只剩下刀柄,刀尖儿缩了进去了!
“看吧,这的确是一个杂耍的刀子,哎!我怎么会伤害小师妹呢?你们偏偏不信!”夏莎委屈得说道,众人则是伸着脖子往上看,却是看不分明,只听见凤英极为恼怒得说道:“莎公主,您怎么不早说呢?”这分明是将他们当猴子耍了一通!
凤晰琀却笑得极为优雅,半分的怒气也没有,道:“莎公主,你这样就不对了,这好端端的宴会,您这么一出,不是扫了众人的兴致了么?”
北唐瑾被此人疯狂的脑残的行径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简直是来闹场的!
梅宁轩站在一旁不置一词,他这个大师姐一向都是不可理喻的。
“哎呀,即便是这个飞刀射中阿瑾,她也会毫发无损的,你们何必这样小气呢?再者,这么严肃的气氛,我这是调节调节,让大家放松放松嘛!”
放松?刚才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一根弦,这哪里是放松呢?
众人真是极为震惊又诧异的听着她的振振有词,不得不佩服她,在凤晰琀的面前都从容应对,面容轻松。
夏莎见北唐瑾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极为委屈,道:“你们若是不信,且看着吧!”她正说话间,那飞刀已经从她的手中突然飞出,飞向远处的宾客席位上。
众人皆伸着脖子看,还没等到反应过来,便听见“哐当”一声,众人皆立即朝着那响声瞧去,只见是一个人摔倒在地,摔得四仰八叉,那板凳更是砸在他的身上,那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显然是痛极了!
那人身边的华衣公子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去扶那跌倒在地的公子,只是他刚要弯腰,又站起身来。众人狐疑得看着那华衣公子,只见他眉心拧着,面色已经白了。
“威武将军,四公子这是怎么了?”有人关切道。
这时候,凤晰琀、梅宁轩、北唐瑾、凤英、凤瑱皆将目光转向那摔得四仰八叉的公子,皆是满面狐疑,人摔倒了,怎么也不扶一把呢?
这时候,夏莎已经跳了起来,走到那摔倒的公子身边,一脸的惊诧,道:“哎呀,怎么吓成这样了?我方才发的飞刀不过是个杂耍的玩具,他怎么吓成这样,这味道太难闻了……哎,早知道他这么禁不住吓,我便选别的人了!”夏莎一脸的同情之色。
经过她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那摔倒的华衣公子身下有一潭尿水,那味道很快扩散,众人皆掩着鼻子,心里却是嘲笑这位公子胆小。
这时候,夏莎十分愧疚得对那公子旁边的华衣公子说道:“这位公子是您的弟弟吧,哎,真是抱歉,我真是没有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吓得……呵呵,真是抱歉!您是哪家的公子啊?改天我定上门道歉!”夏莎显得十分有诚意,却是故意让人家自报家门,让人家丢脸。
那华衣公子脸色却是青白交错,恨不得离开这里,免得丢人现眼。但是面对夏莎如此真诚的眼神,和众人的注目,他不得不说,道:“是卫国公府上的公子。”
“哎呀,原来是大夏将门啊,这这这……这将门之后怎么吓得如此这般了呢?方才这飞刀射向阿瑾的时候,她可没如此狼狈不堪啊!怎么这位公子,将门之后,竟然连一名女子都不如了呢?”夏莎望着倒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公子,一脸诧异。
这时候一个模样极为风流潇洒的公子走了过来,朝着夏莎笑眯得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位王公子虽然是卫国公府的公子,名门之后,将门嫡子,却是不学无术,平常喜欢窝在女人堆里,今日见到公主威严,又见那横空飞来的飞刀,自然吓得丢了魂魄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得笑了起来,朝着那地上的公子嫌弃得踢了两脚,道:“王家四公子,快起来了!卫国公抄着家伙来了!”
方才那公子还躺在地上死人一般,此时却倏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满脸的惊慌失措,没头没脑便往前跑,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个不小心又摔了个四仰八叉,模样狼狈极了。
众人瞧着他华丽的锦衣上一大片的污秽,以及他滑稽得动作,不由得皆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凤晰琀也走了过来,笑道:“冯公子,你这样就是不对了,你明知道王家四公子最怕卫国公了,你说卫国公来了,岂不是要将他吓死?你瞧你将他吓得!”
众人听闻凤晰琀那奇怪的带着调笑,偏偏又十分优雅的腔调更是忍不住笑得肚子疼了!
北唐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道:这样好的一出戏她那舅舅没有看到真是可惜了!
只是,她将目光移向那潇洒不羁的公子,那公子是冯家三公子,正是宋国公的第三子,此人单名一个“胜”字,性格潇洒不羁,是大夏贵族有名的风流公子,但是这位冯家三公子说起来十分风流,倒是个文武全才,颇受宋国公的宠爱。
不过,令北唐瑾狐疑的是,凤晰琀竟然和冯胜一唱一和,将王克羞辱了一番,这两个人怎么像是排练好的?配合得这么默契,而更令她奇怪的是,夏莎这选人也太会选了吧,谁都没有选上,偏偏选了王克,她怎么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呢?这绝不是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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