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可真是个好主子,这么体恤下面的人,怪不得那些将领对她忠心耿耿呢!”北唐瑾屋里的段嬷嬷拍马屁道。
秋荣笑着瞧着段嬷嬷,道:“小姐自是好人。”她这样说着,瞧着下面已经出锅的姜汤,衣袖一抬,一堆白色粉末便掉进了姜汤里面,她动作极快,还没有等到看清楚,那粉末已经融化在里面了。她拿起勺子漫不经心得搅了搅,笑道:“姜汤是驱寒的佳品。”
段嬷嬷正准备汤碗,听到秋荣这平平常常的话不觉有些奇怪,可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紫芙到了听雪阁,便听青笋告知她道:“小姐说,将这姜汤拿到屋子里来。”
紫芙听到这话,背脊一凉,神色一凝,心道:糟糕,小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紫芙姐姐,您不要发愣了,小姐还等着呢!”青笋催促道。二小姐可是头一次跟她说话,分派她差事,她可不能办砸了。
紫芙听闻,迅速反应过来,有两个嬷嬷便要跟着进去,只听青笋道:“二小姐吩咐了,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不必进去了。”
那两个嬷嬷面面相觑,这二小姐虽然不管事,但是能进她屋子的除了一等的丫头以及秋荣,便是特别吩咐了,因而,他们虽已经来了月余,却从未踏进二小姐的屋子一步,更是不敢在门外张望,若是谁敢偷听被秋荣发现便要受到责罚。
有人不信偷听会被发现,谁知道,刚刚靠近那屋子一步便被发现了,说来这练武的人耳力太好了,因而再没有人敢偷听,除非觉得肉皮痒了。
这个叫做秋荣的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总是带着微笑,令你一瞧便觉得她可亲可敬,可是这责罚起人来从不含糊,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跟她叫板,一是觉得秋荣初来北唐府还不懂规矩,要处处仪仗他们这些老人,因而他们自然有胆子,二是觉得秋荣到底年轻,空有一身的武功有什么用?要在内宅生存还是必须有点儿手段的。
因而,他们觉得,凭着他们的资历完全可以跟秋荣抗衡,谁知道,这秋荣姑娘不仅仅是个笑面虎,而且眼睛尖利得很,虽然她一时不能发现,但是你最终也逃不过她的眼睛,单这一点便令人佩服。因而,你要想在她眼皮子底下耍滑,着实要费一番力气。
再说这二小姐,瞧见他们和秋荣叫板,她竟也不闻不问,仿佛她不是这个院子的主子,下面的人有没有规矩她都不在乎一般。但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闹腾,她不说话,单单瞧着你便令你浑身发寒。
二小姐不为秋荣撑腰,秋荣竟然也游刃有余,砍瓜切菜一般将他们弄得服服帖帖的。
这个人倒是奇了。
怪不得二小姐从不过问,原来是这秋荣姑娘真是很有两下子的。
因此,二小姐第一次发话,他们焉敢不从,退得远远的,生怕被责罚。
秋荣姑娘打人有一套,只感觉到疼,见不着伤,因此,他们找夫人告状也是没用的。
紫芙镇定自若得走到北唐瑾的近旁,道:“小姐姜汤熬好了。”
北唐瑾手中还拿着书瞧,闻言“嗯”一声。
然后,没有下文了。
紫芙原以为北唐瑾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她偷偷瞟了一眼北唐瑾,只见对方的面容平淡极了,看不出任何表情来。
夫人说过,这位二小姐藏得很深,心里想什么是不能轻易看出来的,因此,她此时面无表情,并不代表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果然,下一刻,北唐瑾就将书搁在床榻旁边的小桌子上。
她的动作很轻,却令紫芙猛然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
青笋见紫芙这光景,狐疑道:“紫芙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啊,我是想,恐这姜汤时候长了便放凉了。”紫芙有些面色发白的说道。
“紫芙姐姐,您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青笋上下瞧了一眼紫芙说道。
紫芙笑道:“是方才在外面被风吹的。”
青笋恍然得点点头。
北唐瑾的目光停在紫芙的脸上,道:“既然是着了寒气,那就喝碗姜汤吧,去去寒,青笋,你去为紫芙舀一碗汤。”
青笋立即去揭开那盛着姜汤的食盒,紫芙立即阻止道:“小姐,不必麻烦了,还是将这姜汤分派给外面的人吧!外面的风真是冷得紧呢!”
北唐瑾却道:“你喝了这姜汤便亲自送去吧。”
“小姐,奴婢少喝一碗,正好省下一碗。奴婢在屋子里面是不怕寒的。”紫芙立即抢过青笋手中的食盒盖子,说道。
“看来,你是不想喝姜汤了。”北唐瑾轻轻得说道,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紫芙却是被她话中的意思骇了一跳,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不肯喝姜汤,便喝茶吧。”北唐瑾淡淡扫了一眼紫芙,又道:“青笋,倒茶给她。”
青笋立即从旁边的茶几上倒了一杯茶,端到紫芙面前,紫芙下意识后退一步,这茶水,定是有毒的!她这样想着!
不,她绝不能喝了这茶。
但是,还没有容她说话,便听北唐瑾道:“你若是不喝这茶水,我保证,你决不能活着出了这个屋子。到时候,又多了一个护住心切的好奴才,母亲知道了,一定会以你们为荣耀的。”
她的语气漫不经心,紫芙却是连连后退,惊恐得望着北唐瑾,道:“不,您怎么敢,您怎么能?”
即便她是一个奴才,北唐瑾也不能随随便便处置了她,这传出去北唐瑾便落下个苛待奴才的坏名声,她堂堂大将军,贵族中的小姐,怎么能容许自己身上有这样的污点呢?
北唐瑾却是笑了起来,道:“正好今晚有人来刺杀,将你扔给他们,也免得脏了我的手。”
“啊!”紫芙终于明白了北唐瑾的意思,骇得几乎想要掉头逃走。
“青笋,扶着她坐下。”北唐瑾收了笑容,神情平淡。
“紫芙姐姐,您还是坐下吧。”青笋伸手来扶着紫芙,却被紫芙推倒在地。
“你若是不肯坐下,便跪下吧。”北唐瑾淡淡得说着。
不知为何,被北唐瑾那淡淡的眼光一扫,紫芙竟然鬼使神差得跪在地上了。
“说罢,我不想听废话,你知道,我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而且,我也很没有耐心,说不定,我这耳朵一不舒服,手指一痒痒,你的小命便交代这里了。”北唐瑾轻飘飘的说着,手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银针,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白光。
瞧着眼前这位小姐轻飘飘得说着令人发寒的话,紫芙心中害怕极了,但是她还是壮着胆子说道:
“小姐,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您让奴婢说什么?”紫芙狡辩道。
“哦,这样啊,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她淡淡得说着,食指已经夹紧了银针,这轻微变换的动作把紫芙吓了一跳。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那银针便狠狠刺入她的人中,令她疼得大叫一声,一个翻身滚在地上,疼得她冷汗淋漓,半天那疼痛感才慢慢缓解。
那疼劲儿终于过了,便听见北唐瑾的声音,道:“下一次,便是你的喉咙。我从来不喜欢给别人机会。每个人只有两次,你不是个特殊的。”
青笋早就被这场景吓得后退数步,二小姐太可怕了,她不动,也不用刑,但这么轻轻得说话,便令人心慌胆寒,因而,她劝道:“紫芙姐姐,你快说吧,若是秋荣姐姐回来了,您不会这样好过的!”
紫芙疼得直哆嗦,恨不得将自己了解了,纵然是打板子都没有这么令人疼痛刻骨的。
秋荣的板子纵然狠,也及不上这疼痛的一半,方才她就要觉得自己要死了,没想到竟缓过这疼劲儿 ,因此听闻北唐瑾要给她机会,她立即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只要不再受这个钻心的罪,让她做什么都行。
北唐瑾阖上眸子,道:“说罢。”
“是,是夫人交代奴婢,夫人说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为守夜的侍卫们熬姜汤暖暖身子,这姜汤里面是放药的,等到那些喝了药的侍卫倒下,这北唐府便容易潜入了。那时候,那时候便有人来刺杀小姐您。” 紫芙忐忑不安的说着,她抬头迅速瞧了北唐瑾一眼,生怕她听了不高兴,自己又要受罪了。
令她意外的是,北唐瑾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道:“既然如此,母亲怎么吩咐的,你便怎么做吧。”
“啊!”紫芙吓了一跳,以为北唐瑾要杀了她了。
青笋这时候也听明白了,愤愤道:“紫芙姐姐,您可知道,若是小姐有个万一,咱们都要陪葬的!”青笋觉得,紫芙简直是太蠢了!
紫芙根本没有理会青笋说了什么,她声音有些发颤得问道:“小姐,奴婢可是什么都说了,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言而无信?我方才许诺了你什么?”北唐瑾挑眉。
紫芙这才想起来,北唐瑾的确是什么都没有许诺,顿时更加害怕了,二小姐这是过河拆桥么?
“依照我说的去做,母亲交代你了什么,你就依照原来的做,若是做不好,要动了逃跑的心思,那么我便保不住你了。”北唐瑾淡淡得说着。
“啊!”紫芙实在是不明白北唐瑾这是什么逻辑,但是瞧着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又不敢问,一时间只觉得嗓子发紧。
“小姐,若是照做,您不是要没命了么?”青笋担忧得说道。
北唐瑾望着青笋单纯的眼睛,笑道:“你这个傻丫头,将这药粉倒在那姜汤里面,分给侍卫们喝吧。”
青笋十分狐疑,莫非小姐不怕死么?
“紫芙,你也去吧,不要将事情办砸了。”北唐瑾最后警告了一句,不要试图耍滑头,这不是你能耍滑头的地方。
紫芙愣愣的起身,她到底是被王元香培养多年,很快恢复了平静的面容,为了让自己活命,她什么都能做。
“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两人刚走几步,又听见北唐瑾那轻轻得几乎没有的声音,却是没由来得那么威严,令人不得不顺从。
等到秋荣回来的时候,告知北唐瑾,她已经将药都分派了出去。北唐瑾只是点点头,将手中的书搁在一旁,秋荣连忙过去将大红的引枕放倒,服侍北唐瑾躺下,又吹灭了灯。
约摸到三更天的时候,果然有动静了,数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刺客越近院子,他们的动作极快,领头的人隐藏在一处背阴里,目光扫向守卫的侍卫们,他盯着那些人,数着一二三。
已经有人放了暗号,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果真,他刚数到三,里面的侍卫们皆倒在地上。
那人心中一喜,朝着后面的人摆摆手,示意可以行动了,瞬间功夫,那数十位黑衣人便朝着这边靠近。
守卫们皆心中一惊,怎么忽然浑身无力了呢?待到他们看见从他们身前走过的刺客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被下药了,可是他们并未感觉到迷香啊,这些刺客是怎么下药的呢?
这些守卫早就中了软骨散,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去给上一刀,况且,他们要杀的人是北唐瑾,没必要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因而,数十名黑衣人皆手持光亮耀眼的大刀,动作娴熟得直奔北唐瑾的屋子。
竟是这么容易便要得手了,原来,兵部尚书府,也不过如此嘛!
想到他们出来还没有半个时辰,便要完成任务,刺客没一阵得意,只是他们没得意多久,迎面刮来一阵冷风,夹杂着沙石,他们又发现,这沙石竟然是朝着他们的面门迎面而来,他们出手格挡,却发现越是格挡,沙石进攻越是厉害!
“他娘的!竟是鬼打墙!”被困在沙石里面的杀手骂道。
这时候,没有进入那沙石中的杀手愣了愣神,心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那些中了软骨散的侍卫们倏然暴起,朝着他们这边进攻,他们立即出手抵抗。
“那是乱石阵法,都不要靠近,否者会被卷进去!”当中有个侍卫喊道。
杀手们十分狐疑,又瞧了一眼那阵法,觉得太玄乎了。乱石阵法,还真是从来没有听过,只是他们的头儿被困在里面,这时候又惊动了北唐府的侍卫,这么多人对他们几个,着实是大大的不妙啊!
“有刺客!抓刺客!”这时候有人大声喊道。
前来刺杀的人更加慌了,眼见北唐瑾的屋子近在咫尺,可是他们却被侍卫团团围住,今日是无法刺杀成功了,唯有撤退!免得损失更多的人!
刺客中的其中一人迅速大喊道:“撤退!”
众刺客闻言,皆纷纷脱身,只是他们到底是寡不敌众,而且北唐瑾院子了的这些侍卫也是千里挑一的高手,他们哪里这么容易脱身呢?
这时候,这里的打斗声已经惊动了北唐府其他的侍卫,他们听到声音皆迅速朝着这般奔来。北唐峰一直和衣而睡,听到有刺客,他迅速反应过来,今日本是安排人刺杀北唐瑾,他们早就给守夜的人喝了软骨散,怎么这时候居然有了动静?本是想要不惊动任何人便将北唐瑾除掉的!
莫非是哪里出了岔子了?
这样紧迫的形式不容得他细想,他立即取下自己的剑,朝着听雪阁奔去。
这么吵闹的厮杀的声音,将北唐府大部分的人都惊动了,北唐洵本以为北唐府守卫如此森严,刺客便不会再来了,却没有想到,这刺客竟是如此大胆,居然跑到北唐府来刺杀,还攻入了听雪阁!
到底是谁这么想要杀了他的女儿,毁了他的前程呢?他一定要去瞧个究竟才是。
当北唐峰和北唐洵到达听雪阁的时候,只见听雪阁已经是血沫横飞,沙石满天,不由得极为震惊。
“快,追上他们!”这些刺客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他们纷纷脱身越墙而去!
“他们受了伤,跑不远,快去追!”北唐洵立即大喊道。
一时间北唐府出动了数十名侍卫前去追捕刺客,北唐洵担忧得问道:“二小姐如何了?”
侍卫立即答道:“这些刺客还没接近二小姐的屋子便被圈入这乱石阵法里面了。”
北唐洵看了一眼那启动的乱石阵法,心道:他这个女儿可真是谨慎小心,若不是这阵法,方才那么多的训练有素刺客,恐怕听雪阁的侍卫也不够抵挡的。
这时候,秋荣已经穿戴整齐,来拜见北唐洵,道:“将军。”
北唐洵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问道:“这阵法是阿瑾布置的?”
秋荣答道:“小姐此时身子十分虚弱,还下不得床,这阵法是奴婢以防万一设下的。”
北唐洵闻言,道:“你这个丫头向来心思细腻,今日多亏你这阵法了,既然人都抓住了,便将这阵法停了吧,我好审问这些人。”
秋荣却道:“秋荣愚钝,还没有学会能够随时停下的阵法,因而,只能等这些人死了从他们身上寻找蛛丝马迹了。”
北唐洵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也罢,等到这阵法停了,你再禀告我吧。”他说完已经朝着门外走去,北唐峰也迅速跟着北唐洵,心道:原来不是北唐瑾设下的阵法,那么说,她应当不知道今晚有刺客行刺,可是,为何那些守卫都好端端的呢?
等到北唐洵走后,秋荣对左右的侍卫道:“你们退开到门外,免得这阵法伤了你们。”
众人不解,狐疑得瞧向秋荣,只听秋荣道:“我技艺不精,因而若让这阵法早些停下来还是要费一番力气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等到所有的人退出门外,秋荣一挥衣袖,那原本敞开的大门“轰隆”一声关上了,只将门外的人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真的有这么大的动静。
瞧着已经关进了的们,秋荣只是笑了笑,脚下动了动,那阵法便慢慢停了下来,数个黑衣人早已经被转得晕头转向,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这时候,这些刺客脸上的面纱早就不复存在,秋荣扫过这些人的面容,停在一个浓眉大眼,鹰钩鼻的男子脸上,手指一点,那人便从那阵法中飞了出来。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鬼魅一般飞了出来,一个胳膊一卷,便将那黑衣人卷在胳膊下面,夹着那黑人便消失了。
秋荣只是瞧着那人影微微一笑,又恢复了阵法,心道:慢慢转吧。
北唐府的侍卫们紧紧跟着那些黑衣人,有许多人身上都受了伤,因而速度慢了很多,他们很快抓住一个人,接着追捕其他的人,只是这些刺客到底是经过严密训练得,速度快极了,他们追着追着,便没了踪影。
北唐府出动了这么多人追捕刺客,将京都卫都惊动了,他们听闻是刺杀北唐瑾的刺客,皆分出人手帮忙抓捕。
他们追着那刺客一路飞奔,分头抓捕,只是这些刺客十分狡猾,分头逃窜,纵然他们人手众多,却并非各个轻功绝好,追起来十分费力。
“快!那里!那里有个人!”侍卫们其中有个眼尖,一下子瞧见一个扶着胳膊躲藏的刺客。
那刺客见那些人追捕过来,立即逃窜,他瞧准了一个高门大院,便飞了进去!
“快!进去搜!”里面的侍卫喊道。
这时候,有京都卫阻止道:“这是宋国公府,还是走正门吧!免得惊扰了女眷可就不好了!”
众人点头,去敲卫国公府的大门。
看门的正在睡美梦,一下子被惊醒了,心中极不情愿,这是谁在敲门,大半夜的!
“快开门!有刺客潜入!”外面的人大喊道。
那守门的人本是半睡半醒,此时听到有刺客,早就醒了一半,立即窜了起来,迅速穿上衣裳,去禀报里面的人,道:“外面有人要查刺客,快,快去通知老爷!”
守夜的小厮正瞌睡,听见有刺客,立即朝着卫国公的书房跑去,这几日老爷皆睡在书房。
等到卫国公得到消息,愣了片刻,道:“你去四处找人瞧瞧,到底有没有刺客潜入,若是有,立即告知我!”
那小厮点点头,立即找人去查看了。
卫国公面色凝重,他派出去的人怎么会往自己的府邸躲藏?这分明是……
过了一会儿子,那小厮前来禀报,道:“老爷,并未发现任何刺客。”
卫国公仍是不放心,道:“你可查仔细了?”
那小厮自信满满得点点头。
卫国公得到了那小厮的保证,又道:“可将王管家叫了起来?”
那小厮点点头道:“王管家已经带人又去搜查了,以免有什么纰漏。”
宋国公这才放了心,道:“咱们去迎接贵客吧。”
说罢,他便从容得朝着自家大门走去,本是他策划的刺杀,他却像是没事人一般,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将风范,不愧是当年拥护陛下登基的国公爷。
卫国公亲自来开门,前来的人倒是一愣,立即行礼,卫国公面上带笑道:“不知这抓捕的是什么刺客?”
在场的人都知道卫国公是为了养病才留在大都,但是此时看来,这位国公爷一身的深褐色棉袍,外面罩着大擎,他本就生的俊美,此时看去,更有几分的潇洒风流。
这面色红润,威风凛凛,哪里像是有病的?众人不禁狐疑。
“回国公爷的话,我们是北唐府的侍卫,今日有刺客潜入北唐府刺杀我家二小姐,我们正是追着这刺客来的,还请国公爷行个方便,让我们好好瞧瞧,以免这刺客伤了贵府的女眷们。”其中一个侍卫回答道。
卫国公闻言,一愣道:“二小姐?”
“是玉容将军!”有人立即反应过来,这位国公爷想必还没想明白这“二小姐”是谁呢!
的确是如此,卫国公还真是没太注意北唐瑾在北唐家排行第几,此时听闻是“玉容将军”他便知道是北唐瑾了。因而很快面色担忧起来,问道:“阿瑾此时可好?”
北唐府和卫国公府是亲家,来往频繁,因而那侍卫也没有避讳,道:“二小姐此时无事,只是这些刺客都逃跑了,倒是极难抓捕的。”
卫国公了然得点点头,道:“阿瑾无事便好,既然是例行公事,那诸位便进去瞧瞧吧。”
他已经拖了这么半天,依照王管家的能力,即便是有刺客也藏好了,断不会搜出来的。
卫国公已经答应了,他们自然不会推辞,皆迅速分头搜查,井然有序。卫国公瞧着这些人如此队列整齐,不由得赞叹北唐洵倒是治军严谨,但看这些人的利落的动作便可看出。
王管家很快派人带领他们查看,免得惊扰了女眷。
众人查了一圈,都没有结果,卫国公听见来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即便是他派出的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但是若是在卫国公府搜出了刺客,很容易遭到陛下怀疑。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终于得到陛下的信任,可不能因为一个刺客坏了事。
他正想着,便有小厮进来禀报,道:“老爷搜到一个人。”
卫国公心中一惊,道:“带了去看看。”
“多谢国公爷帮忙,总算又抓到了一名刺客了!”其中一名侍卫抱拳道。
卫国公很敏锐得捕捉到了这个人话中的意思,问道:“之前抓到了很多刺客么?在哪里抓到的?”后面的话才是他关心的。
那侍卫道:“大多刺客困在我家小姐设下的阵法里面,也有些是受了伤,在半路抓获的。”
“阵法?什么阵法?”难道北唐瑾早有准备,就等着他们上套?可是即便是抓到刺客又能如何呢?刺客身上并无任何标记,无从找寻线索。
一提到阵法,那侍卫显得有几分骄傲,道:“只是一个简单的小阵法,但是威力无穷,只要有人走进去不死也要受重伤。”
早闻北唐瑾擅长排兵布阵,他曾经去过听雪阁几次,那院子并不大,能摆下什么阵法呢?唯一能摆下阵法的微有那个梅园,因为那梅园占了较大的面积,倒是可以用来布阵。
“可是用梅树布阵?”卫国公下意识问道。
侍卫摇摇头,面色依旧十分骄傲,道:“我家小姐曾说过这种阵法,并不需要什么厉害的物拾,几块极为普通的石头罢了,主要是借力。只是属下愚钝,倒是无法参透这么高深的东西,倒是小姐身边的秋荣姑娘很懂。”已经搜查到了此刻,那侍卫侃侃而谈,仿佛那阵法是他布下一般。
然而,卫国公的面色极为凝重,心想,几块普通的石头就将他训练了多年的高手困住了,的确是很有两下子,没想到这北唐瑾倒是跟传言中的不虚。
“国公爷,属下们便回去复命了!”侍卫们抱拳告辞。
卫国公瞧着那被那些侍卫拖走的刺客,面色一沉,对管家说道:“一定要搅浑这池子水。”
那管家立即会意,下去办了。
从卫国公府搜到了刺客,若是他不交出去更是有嫌疑,但是若是他交出去,那么便有人有文章做了,他们正等着卫国公府出什么岔子,逮到机会,他岂能任事态发展?
总共抓到了十多名刺客,然而这些人不是已经服毒自尽便是嘴巴闭得严严的,一句话也翘出来,这件事令北唐洵极为恼怒,翌日便将此事禀报给皇帝陛下,一时间震惊朝野。
玉容将军遇刺,终于抓捕到了刺客,这些刺客却是什么都审问不出来。
皇帝仔细看着抓捕和审问的细节,发现有一个刺客是在卫国公府抓捕到的,目光很自然停在卫国公的身上,卫国公十分敏锐得察觉到了那犀利的充满怀疑的目光。
纵然北唐洵相信他,然而,当今陛下是多疑的。
“卫国公,这刺客怎么是从你府里搜出来的?”皇帝的目光明显充满了怀疑。
众人皆不知道中间还有这样的细节,不由得皆看向卫国公,心中狐疑,卫国公当年辅佐陛下登基,此时也深受陛下信任,怎么去傻到去捅这新贵的马蜂窝?岂不是傻了?
卫国公闻言一愣,不慌不忙得答道:“微臣也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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