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经》是魔教数千年传承无上**,当年石神宫主为了看守此经,延误许多年方才成道,当时既无法将其毁去,也不能放任其外流,因书中暗藏魔神,若被外人得到,除非是一心不乱的仙佛,否则必要为魔神所制,成了傀儡,彻底堕入魔道。
此书分为善恶两册,善册当年为长眉真人所毁,只剩下恶册流传于世,石神宫主成道之际,许多积年老魔全都出手争夺,最终邓隐得红花公主相助,并铁城山老魔暗中指点,最终将此经得到,修炼成不死不灭的魔身,纵横天下,除了佛道两家之中几个顶尖的高手,其他人皆不是敌手。
血影鞭是血神经上记载的一种炼器法门所成魔兵,威力无穷,变化多端,便是地仙挨上一下,也难逃兵解之厄,林寒脚踝上中了那一下,几乎血毒攻心,当场气绝,浑身化成脓血,多亏裘元喂了他两颗混元金丹。
金神君杀死癞姑,擒住万珍二女,不过片刻的功夫,林寒体内药性已经发作,强行压着上行的血毒向下,方觉得灵台清明,只是手脚仍然软绵无力,他不敢说话,生怕被金神君察觉,若是传音,又提不起真气来,只能在裘元掌心上写字:“魔头厉害,咱们不是对手,你莫要管我,只自己逃出去罢。”他又拿出那没古玉圭,“佛家最讲看破放下,自在随缘,这古玉圭跟你有缘,我是无福享受,你戴在身上,可避魔法。癞姑师姐的佛门法术我不知破法,万珍师姐在洞口布置的,我是学过,你只要按照我告诉你的办法,便能一举冲出去,找你师祖,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他,否则这魔头顶着峨眉弟子的身体出去闹起来,必是一场浩劫!”
裘元哪肯接那玉圭,将那宝贝推回去,向林寒传音道:“魔头虽然厉害,咱们也不是孬种!你能舍己为人,宁死也不肯说出我的逃走路线,我此时又岂能丢下你独自逃命?若是这般,回去之后非得挨我师父的板子不可!你是峨眉高弟,我是五台传人,今天咱们就联手跟这魔头斗一斗!”
林寒被他说得热血沸腾,但到底不失冷静:“我师父跟你师祖平辈,我跟你师父平辈,若论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叔才对,这时候,只有长辈……”他话没说完,裘元就把手抽回去,不给他写了,并且把身体转过去,看向金神君,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林寒仍然不肯放弃,又伸手在他后背上写字,裘元受不得痒,回手把他拍开,然后用手指着金神君那边传音道:“你看看,那魔头要做什么?”
此时金神君将鞋袜踢开,腰带崩断,本是要披头散发,做个宽袍大袖,惺忪醉态,以施魔法,怎奈癞姑那副尊荣实在是不好看,光头不说,没有头发当着,那满额头的癞痢更是显眼,一只大头左右摇摆,妩媚弄姿,做玉女拈花献酒之状,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受他那小阿修罗法的催动,万珍和虞南绮也从蒲团上站起来,跟随他翩翩起舞,这二人长得俱都美艳无双,尤其虞南绮更是娇艳动人,两条香嫩软白的细肉,款款舞动,做出种种勾人的姿势,并且娇喘连连,一个轻声唤道:“林寒弟弟……我的好弟弟,姐姐想你……快来……快来让姐姐好生服侍……”一个细声细语:“裘元哥哥……快来抱我一抱……哥哥……”空中香气浮动,一派**气息。
原本清静阴凉的玉笋洞,空气开始升高,并且让人觉得有些气闷。
林寒和裘元俱都不自禁地口干舌燥,浑身发热,心脏噔噔地加速急跳。
林寒顿时变了脸色,他觉出这魔法厉害,自己虽然不怕,但裘元正是情窦初开,身体刚刚长成的年纪,恐怕受不得这法术。
裘元也着急起来,他经历过紫云宫事件之后,对于魔法有了新的认识,知道这东西奥妙精微,令人防不胜防,自己即便能够抵御,林寒身受重伤,心火本就上涌,恐怕抵挡不住,自己的混元丹只治得身体上的伤毒,对于这直接作用于心的魔法却是无能为力。
林寒先拿出古玉圭,送到裘元手里,裘元也摘下降龙镯,送给林寒,二人看着对方送过来的东西,俱是一愣,略犹豫了下,林寒把降龙镯接过来,裘元想了想,也把古玉圭接过去。
他们俩各拿着一件清心降魔的宝贝,在那里运功静坐,两件宝物相比较而言,古玉圭是要强上一些,但林寒心性本来就好,拿过降龙镯之后,发现是一件降魔法宝,还颇觉意外。
金神君念念有词,带着二女魔舞多时,山洞之中静悄悄的,仿佛只有这三个活人在那里跳舞,两个隐身的仗着连山大师的遁形符保护,始终未曾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跳了大约一刻钟,金神君也有些不耐烦了,他甚至都开始怀疑,那两个小子已经逃离这里了,要不然自己这修罗魔舞之下,又是借着这样两个向来守身如玉的处子施法,他自信,除了是三仙二老那个层次的高手来,否则绝无豁免之理。
他气哼哼地让二女停下来,然后大声喝道:“你们两个小子,莫要以为躲起来我便找不到,我不过是看你们可怜,被这几个贱婢欺负着,无处伸冤,这才起了同情之心,手下留情,要不然本座的通天**一使出来,你们俩立刻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你们立刻出来,向我告饶,我非但不杀你们,还会收你们为徒,带回西昆仑去好生教导,将来也炼成跟我一样通天彻地的神通,嘿嘿,尤其这小阿修罗法,你们若是学去了,日后想要女人还不轻而易举么?什么样的女剑仙得不到?你们再不出来,我可要用魔火把这山洞全都充满,到时候你们再想求饶,便是晚了!”
喊完之后,过了片刻,周围仍然静悄悄一片,毫无反应,金神君气哼哼地凌空一掌,将一大块顶棚垂下来的石钟乳击碎:“你们不愿出来便不出来吧,横竖等待会师叔到时,正好将你们擒住,做个向导,直去将凝碧崖掀翻!”
金神君不再理会林寒和裘元,自让二女盘膝坐回蒲团上,然后去桌上取过两个茶碗,将二女发髻挑开,长发披肩,然后把碗顶在头上。他走到程明诚的身体前,撕裂衣衫,伸出手指,凌空一划,胸口皮肉自动裂开,伸手入膛,揪出一颗热乎乎的、血淋淋的心脏,先放在虞南绮头顶的茶碗里面,然后再去把古正的心脏如法炮制,掏出来放在万珍头顶的茶碗上。
金神君做这事情时候,虔诚无比,仿佛一个自认为有滔天罪恶的人,再向心目中最大能的神帝献祭,口中默念着血神咒,又把自己的手腕划开,将滚烫的鲜血注入碗中,两个碗全都注满,将心脏在茶碗里的部分浸泡在里面。
“他在做什么?”裘元问林寒。
“不知道。”林寒在他手上写道,“可能是在进行魔教中的某种仪式……”忽然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连写字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方才说,等他师叔来,要捉我们俩做向导,莫非,他要用这种办法来接引他外面的师叔进来?”
裘元眉头也是一跳:“这魔头自己就这般诡异可怖,来人若真的是他师叔的话,岂不是要更加的厉害?你可知道他师叔是谁?”
林寒皱眉摇头,沉思了下写道:“这个金神君在魔教之中也算是有名人物,我只知道他师伯是尸毗老人,他师父是火灵神君,俱是宇宙六怪中的有名人物,只是不曾听说他还有个师叔。”
“尸毗老人?”裘元道,“我听师祖提起过他,我师祖还在西极跟苍虚老人打过一架,还在北海将卢妪封印住沉入海底,既然是他师叔,想必是比不得这几个人物的,真正的宇宙六怪师祖都不怕,他师叔来了,也不斗不过我师祖。”
林寒苦笑:“他是斗不过你师祖,但要杀死我们两个却是易如反掌,你还是按照我说的,现在趁着他师叔没来,赶紧逃出去,到了你师祖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气力,到时候可以再奋力一拼,尽量将他拦住,你至少有九成的希望能够离开。”
裘元固执地摇头,低头从百宝囊中摸索出来的一个木鱼,只有拳头大小,仿佛黄铜所铸,轻轻吹了口气,立刻涨到脸盆大小:“这个宝贝,叫做驱魔木鱼,今天早上出门时我师祖给我的,说是齐漱溟的屋子不干净,什么脏东西都有,若是遇到生死两难的境地,便让我敲它。”
林寒大吃一惊,赶紧伸手按住:“你敲这木鱼,能把那魔头敲死么?”
裘元想了想,然后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寒道:“咱俩在这里仗着灵符藏踪匿迹,就怕被那魔头找到,尽量不弄出声响还来不及,你这木鱼一敲,岂不是要暴露了踪迹,若是不能一举将那魔头治死,咱们可就都要立刻死无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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