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人怎么当妈的?你手机不是扔下楼了嘛,哪儿来的卡?”
见费伦质问,巩沛凝弱弱道:“我一般都是办三张卡连号卡备用的,之前清理床单时就换了部手机,没想到那个老势利眼还真把电话打进来了……”
听到这,费伦比了个打住的手势,道:“行了行了,走呗!”说着起身就打算簇拥着巩沛凝娘俩离开。()
玛丽莲当下有点傻眼,道:“那我呢?”
费伦回过头瞪了她一眼,道:“废话!这都凌晨几点了?你当然是回去睡觉啰!”顿了顿又道:“我以慕晴男友的身份过去看看,你要去的话有什么身份?”
玛丽莲翻了个白眼,颇感无言以对,反倒是巩沛凝听到这话后眼珠一转,莲步轻移过来主动挽起玛丽莲的手道:“主……”见费伦以目光示意梁晓琳,忙改口道:“老……”费伦又是微不可察地蹙眉,“阿、阿伦,我和玛丽莲一见如故,她以我闺蜜的身份过去看看不成啊?”
不得不说,巩沛凝这女人就是精明,她心头畏惧玛丽莲的催眠术,嘴上不说什么,但在行动间却企图把玛丽莲变成身边的挚友,这样威胁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费伦也看穿了巩沛凝的打算,却并未点破,反而耸肩道:“她去瞧瞧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这身衣服可不行!”
玛丽莲瞄了眼自己明黄光鲜的香奈儿套装,忙道:“我去换!”说着就打算往巩沛凝的衣帽间跑。
“慢着。你开宾利brooklands来的?把钥匙给我,我和沛凝娘俩先去,你换好衣服开我的车跟上就行!”费伦说着抛出阿斯顿马丁的钥匙。
“哼!”玛丽莲用鼻音发泄着自己心里些微的不满。接钥匙再抛钥匙,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进了衣帽间。值得一提的是,巩沛凝的身材只略逊玛丽莲一筹,与她稍显秀气的东方女子样貌搭配在一起,简直就是极品天(使)魔(鬼)女,所以她的某些长衫还是很适合玛丽莲换穿的。
费伦懒得理会发牢骚的玛丽莲,冲巩沛凝娘俩招呼道:“走啦!”
三人随即坐电梯下楼。经过贵价餐厅门口时,费伦无意间发现梁晓琳在舔嘴唇,这才记起这小丫头自打昨儿下午起就被弄晕。根本没进过食,当即道:“阿琳,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去医院看爸爸啊?”
这话一出,巩沛凝也才意识到在家里经历了那么大变故、流了那么多血。她现在居然不饿。这实在是比较神奇的一件事。
平时话挺多的梁晓琳此时异常沉默,听到费伦的问题,先是看了眼巩沛凝,见她没有表态,当即摇摇头,细声道:“我不饿!”
费伦基本上能猜到小丫头的想法,她是看自己妈咪都没说吃东西,她自然也是不肯吃的。只好主动道:“不饿也吃点儿,我去买!”说着。也不待娘俩答应或反对,便径直钻进了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贵价餐厅里。
不大一会,费伦拎了两大宝东西出来,这才招呼巩沛凝娘俩拐到停车场,上了车。
把热乎乎的东西递给后座的娘俩后,费伦发动车子,道:“都把安全带系上……对了,哪家医院?”
“华恩私立医院!”
二十分钟后,车到医院,结果一打听,费伦三人才得知早在前半夜梁家就来人把梁万里的遗体给请回家了。
费伦只好又载着巩沛凝娘俩往浅水湾赶,同时路上还给玛丽莲打了个电话。
等到了梁家大宅,铁闸门打开,车开进去之后,费伦却发现梁家气氛有点不对,不仅有守夜的亲友,还有一对男女做主持人打扮正招呼殡仪馆的人员在那儿忙进忙出。
“不会还要唱死人子板板吧?”费伦愕道,“没听说港澳有这规矩啊?”
因为港人认为办丧事不是件好事所以即便是大富之家,在进入九十年代以后,也渐渐摒弃了繁琐的殡仪传统,整个仪式渐趋从简,灵堂只摆放遗照、白蜡烛,播放死者生前喜爱的音乐或儿时照片,亲友更是只坐边上静静凭吊。
“什么死人子板板?”跟下车来的巩沛凝疑惑道。
费伦懒得解释,直接道:“你不懂。”
在车上吃东西吃得满嘴是油的梁晓琳听到这话立马不满道:“费sir,既然我妈咪不懂,你就解释解释呗!”
巩沛凝闻言微微色变,扯过梁晓琳作势欲打道:“小琳,别乱说话……还有你怎么没大没小的?阿伦是我的好朋友,叫什么sir,叫叔叔!”
费伦一听这话顿感哭笑不得,虽然他只拿梁晓琳当小丫头看,但实际上人中四少女也有十六岁了,比起他的二十六岁也就小十岁而已,他觉得自己还年轻,怎么也不该轮上叔叔辈啊!
可惜的是,梁晓琳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但对于她妈咪巩沛凝却是言听计从,马上改口道:“费大叔!”
费伦只感好不尴尬,接口不是不接口也不是,好在此时梁家的大管家黑着一张老脸走了过来,冲巩沛凝道:“夫人,你怎么才回来啊?老爷都死过半天(12小时)了!”
听到后半截话,巩沛凝微微色变,这老何管家分明是在隐射她来得太晚,正欲发作,没曾想何管家又道:“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夫人就在下面灵堂待着吧,老爷请了至玄大师过来,说必须由配偶亲自守夜吊唁,待到天光时再唱几首少爷(梁万里)喜欢的歌曲才能化解他被杀的戾气……”
巩沛凝在听到这番话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分明就是罚跪……心底对梁祖泽这个公公再不抱半分幻想。当下冲何管家叱道:“老爷呢?”她气得甚至连“公公”这称呼都省了。
何管家蔑了巩沛凝一眼,不豫道:“大半个钟头前,老爷接了你的电话后就心脏病发。晕倒了……”
巩沛凝听到这话差点一巴掌把何管家扇飞,根本就是梁祖泽主动打的电话,于是嘴里的话说得相当不客气:“晕倒!?看样子是还没死啰?”
即使费伦知道来龙去脉,听到巩沛凝这话也直翻白眼,心说梁祖泽要是听到你这话,肯定会被气得爆血管!其实撇开梁祖泽不说,眼前这何管家听完巩沛凝的话后也一副快要心脏病发的模样。甚至连身子都有点摇摇欲坠的意思。
费伦想了想作为梁家大小姐慕晴眼下的处境,终忍不住道:“咳咳,沛凝。你怎么说话呢?”
巩沛凝闻言一怔,随即省起梁慕晴这茬,苦笑道:“老何,带我去灵堂吧?我去守夜!”
何管家愣了愣。看向费伦道:“这位是……”
巩沛凝正想帮忙介绍。却被费伦抢过话头道:“我是阿晴的男友费伦,之前在电话里听她说家里出了事,所以我就过来看看!对了,慕晴呢?”
“大小姐的男朋友,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啊?”老何蹙眉道。
“矮油~~何伯……”这时候梁晓琳发话了,“姐姐这半年才拍拖的,你当然不知道啦!”
老何这才有些释然,不过仍对费伦不太放心。道:“不知费先生在哪里高就呢?”
费伦不答反问道:“我之前也来过梁家大宅几次,也没见过你这位老……何管家的喔!”
老何被费伦的话气得直瞪眼。却终是忍住没发作,梁晓琳从旁道:“姐夫,何伯近一年都在宝岛那边替爷爷拓展业务,上月底才回来,你不认识他一点不奇怪!”
费伦歪歪头不置可否,正打算向老何表明一下警察身份,老何却鬼精鬼精的,丝毫不再给费伦说话机会,直接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道:“夫人,灵堂在那边,跟我来吧!”
巩沛凝明眸内精光一闪,显然在为费伦所受的待遇而恼火,可在瞥见费伦微微摇头后,她才好歹忍住没有当初发作。
一行人到了灵堂后,老何一指灵堂龛位下方左边的位置,道:“夫人,你和琳小姐就跪那儿吧!”说罢,也不管巩沛凝同不同意,直接就转出灵堂,往楼上而去。
由于一边是女友一边是手下,费伦也不好置喙老何管家什么,只是杵在灵堂门口稍微打量了一下堂中的摆设,发现与平常人家并没什么太大不同,可见梁祖泽对他这个纨绔儿子的不待见。
那些位子上更是只有小猫两三只在为纨绔二代梁万里守夜,说明这家伙要么是人缘不好,要么就是交的狐朋狗友上不得台面,进不来梁家大宅。
不过费伦倒不怎么在意这些,也不马上去找梁慕晴,而是找了个后排的位子坐下来,向巩沛凝“眼神传讯”,让她该干嘛干嘛去。
不多时,开着豪车的玛丽莲也赶到了梁家,被人领进灵堂后,刚坐到费伦身边就忍不住吐槽道:“这梁万里也太好命了吧?居然有我们俩给他守夜!”
结果费伦一瞪眼,道:“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言罢,起身往灵堂照布景板后面而去。
毕竟身在灵堂,玛丽莲见状也不好出声,更不好尾随而去惹人注目,只得坐在位子上掏出张面纸巾来扯啊扯……
其实刚才费伦就已经通过思感网络观察好了,梁万里的棺材就停在布景板的后面,所以他才绕过来,单手拎起尚未上钉的棺材盖,细细打量着已被整理过的梁万里。
很快他就发现,梁万里的致命伤只有一处,那就是心口正中的一记很专业的刀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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